但是沈浪因為嘴裏綁着布條,所以喊不出聲來,只有嗚嗚聲而已。對方根本聽不出他在喊什麼,完全不在意。
於是,沈浪便直勾勾盯着那個首領男子。
這男子大約三十幾歲,臉上有兩道疤痕,面孔冷酷,目光殘忍,身上穿着軟甲。
沈浪對這個兇殘男子有印象,因為他見過好幾次。
此人名字叫田橫,是方圓百里內有名的黑道頭子,手下有上百亡命之徒,經營賭檔,妓館,牙行,兇殘狠辣,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他還有另外一個官方的身份,玄武城的民軍首領。
那些人將沈浪推進坑裏面開始埋土了。
尋常人早就哭泣大嚎,屎尿齊出了,但沈浪始終很安靜,一開始盯着田橫的臉看,之後盯着他的全身上上下下的看,目光顯得非常怪異。
他是用x光透視看的,這種目光直讓人不寒而慄。
田橫終於沒能忍住心中的好奇,舉起手。頓時,他的四個手下停止鏟土。
田橫來到沈浪的面前,扯斷了他嘴裏的布條,問道:「你在看什麼?」
沈浪道:「你體內有一根針,如果不取出來的話,會有性命之憂。」
他沒有撒謊,田橫體內確實有一根針,非常非常細的銀針,此時正在肺部裏面。若不是他眼睛有x光透視功能,根本就看不出來。
聽到沈浪的話後,田橫不由得驚愕。
沈浪繼續道:「那根針此時在你的肺部大脈中,會隨着血液流動,如果不取出來,一旦進入你的頭腦之內,你就會死。」
田橫更加驚了,不敢置信道:「你怎麼知道?」
這是一個秘密,連田橫的妻子都不知道,眼前這個腦殘小白臉竟然知道,真是太奇怪了。
這太邪乎了啊!
沈浪道:「我可以幫你取出來。」
田橫看着沈浪良久,道:「都說你是一個傻子,不像啊。」
沈浪道:「這根細針必須取出來,否則你一定會死,只有我可以幫你取出來。」
「但條件是我饒過你性命,對嗎?」田橫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誰讓我殺你嗎?」
沈浪搖頭道:「我不必問也知道是誰。」
田橫眯起眼睛道:「你絕對不傻!」
接着,他搖了搖頭道:「但是非常抱歉,我不能答應你。」
沈浪目光一縮,他本以為這個交易非常穩妥,就算有人出錢讓田橫殺他,但是錢哪有命重要。沈浪能救田橫的性命,他沒有理由不答應,沒有理由不放沈浪啊。
如此一來,就只有一個原因。
田橫不能取出體內的這根銀針,因為將銀針種入他體內的這個人是他無法抗拒的。
這裏面就有故事了。
不過這就麻煩了,對方不能取出這根針,沈浪這牛逼醫術派不用場,做不成這筆交易了。
田橫道:「你的弟弟欠了我們一筆錢。」
弟弟欠錢?!
「三個月前,你的父親受傷,為了就他,你弟弟在我的店鋪裏面借了十個金幣請大夫救治,現在利滾利,已經是一百金幣了。」
這比高利貸狠多了,僅僅三個月就本息加起來就翻了十倍。
但沈浪關心的不是利息,而是父親受傷!
三個月前,也就是他入贅徐家的時候。父親曾經到徐家鬧,要將沈浪帶回家。結果被徐家的家丁趕了出來,肯定是被打得重傷了。當時的沈浪是一個愚笨的蠢貨,當然不知道這件事情。
原來的沈浪真是不可求藥,喜歡上了徐芊芊這種女人,而且連父母都不顧了。這等愚蠢的廢物,根本不值當父母如此寵愛他。
「因為你家還不了這筆錢,所以我才將你活埋,和別人完全無關,明白嗎?」田橫道:「當然為了逼真,我們會去拆你家房子,而且將你弟弟,你的父母一併處理了。」
沈浪聽懂了這句話,早就有人出了一筆錢讓田橫做這些事情,但是又要找一個正當的理由,所以欠錢催債,滅人全家這個藉口就不錯。
「你我無冤無仇,而且你並不像傳說中那麼蠢笨。」田橫道:「但我還是要殺了,對不住了。」
接着,他起身道:「給他一個痛快吧,先殺了再埋。」
「是。」一個武士上前,拔出刀子朝着沈浪脖子斬下,就要結果掉他的性命。
「慢!」沈浪大聲道:「有人出多少錢讓你殺我?我給你十倍,我給你一千金幣。」
這話一出,那個武士的刀橫在沈浪脖子上方三寸處。
田橫不由得一愕,這沈浪何等是不笨,簡直聰明之極啊。從剛才簡單的對話中,他竟然聽出了別人給他的價錢是一百金幣。
「我非常心動。」田橫道:「真的,非常心動。但是……你家窮得揭不開鍋了,你的父親至今仍舊躺在床上,你的弟弟又被人打斷雙腿,你連一個金幣都拿不出來,更別說一千金幣了。」
這一切都是前沈浪造的孽啊,因為他的愚蠢和徐家的狠毒,使得父親和弟弟都受了重傷,甚至性命之危。
在這個世界,一千個金幣相當於多少錢?
普通家庭勞碌一年,都攢不到兩個金幣。用最粗糙的計算方法,一千個金幣相當於現代地球的五百萬人民幣左右。
「這是一筆巨款,你不可能拿得出來的。」田橫繼續道。
沈浪道:「但是你可以賭一下,萬一你賭成功了,就能夠賺到一筆巨款。就算賭失敗了,你也只不過是推遲幾日再殺我而已,這也不耽擱你拿到徐家的那一百金幣。」
田橫稍稍猶豫,沈浪想要在十天之內拿出一千金幣,這看上去完全是不可能的。但是剛才對方竟然能夠看出他的體內有一根銀針,而且在肺裏面,這就有些神奇了。
沈浪道:「十天,一千個金幣。」
田橫盯着沈浪俊俏的面孔,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道:「三天,我只能給你三天!」
沈浪懂了,田橫和對方約定好的也是三天,三天之內他殺掉沈浪就可以得到一百金幣。
「好,一言為定。」沈浪道。
田橫道:「將他挖出來。」
四個武士動手,將沈浪從坑裏面挖了出來,只不過這些人身上可沒有什麼紙筆。
沈浪直接將白色的絲綢內衣撕下一塊,咬破自己的手指,用鮮血寫了一份借據,欠田橫一千金幣的借據,然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邊寫一邊心中吐槽,什麼狗屁金手指啊,根本沒有錢好用,最後還是金幣救命。
田橫接過這份血書借據,又看了沈浪一會兒。
這是傳說中智力低下的沈浪?真是太荒謬了。
「三日之內交出一千金幣,否則殺你全家。」田橫道:「十三,十四你們兩人護送沈浪公子回家,這三天內都跟着他住在一起。」
「是!」兩個武士道。
然後,田橫帶着另外三個武士直接離去。
「沈浪你記住,三天之內,一千金幣,否則殺你全家。」
他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但是冷酷的聲音依舊隨風鑽入了沈浪的耳朵。
「沒問題。」沈浪的腦子飛快轉動。
很快他就想出了一個法子,不但能賺到一筆大錢,還能保護家人,最關鍵是能報復徐家!
一舉三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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