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花白鬍子一抖一抖氣哼哼道:「林大夫別這麼說,這事兒若是不弄個清楚明白,呵呵,連我們這些人都成了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欺負寡婦人家了,不管別人怎麼想,老夫不背這個污名!」
原本聽林老大夫說要上縣衙有些猶豫的老大夫聽了李老大夫這話,紛紛下定了決心,都表示去!
可不正是這話?這該死的寡婦、刁婦、潑婦,把他們所有人都拉下水了,要不去一趟正名還以清白,以後還怎麼挺起脊梁骨做人?到老了還叫人一盆髒水潑上身,真是不用活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到了此時,事情已經不僅僅是蘇錦一個人的事了。
花寡婦勇猛無比:「去就去,天王老子面前,我也是這幾句話!不信你們能翻了天去!
那另一撥人有點傻眼,所有人都被花寡婦吸引了注意力,竟無人注意到他們了。
見事情鬧到要去縣衙的地步,他們面面相覷,心裏沒來由有點發慌。
要論臉皮,他們不得不承認,他們比起花寡婦來可差得太遠了!
看到幾位大夫怒氣沖沖的這就要出門,他們心裏下意識的都暗暗鬆了口氣。
只有蘇錦並沒有疏忽他們,這鬧事的可不光花寡婦一個,都是衝着她來的,她怎麼能厚此薄彼?
她與秦朗經過那躺在擺放在地上的擔架上的女人身邊時,秦朗手一抖,兩滴藥水十分精準的滴進那婦人的眼睛上,那婦人眼睛下意識眨了眨,藥水隨之滲入她眼中,她「啊!」的尖叫着從擔架上跳了起來,捂着眼睛亂轉亂跳:「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呀!水水水!快端水來快呀!我的眼睛呀!」
眾人:「......」
「不是說不能動了嗎?這怎麼蹦起來啦?」
「哎喲,這腿腳蹦的,跟正常人可沒啥區別!」
幾個男人和那婦人都傻了眼。
「我——」那婦人一陣慌亂,可是眼中的刺痛讓她還是沒法忍得下來,索性也不管不顧了,不停的揉搓着眼睛悽慘的叫嚷着要水要擦眼睛。
蘇錦無聲嗤笑,那是剛做成的爽膚水,早上在手上抹了一點便隨手揣在懷裏了,唔,臨時往裏頭加了點兒止血治外傷的三七粉,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看來你們也是一樣?」儘管早已猜到事實,林老大夫依然怒火中燒,冷笑道:「這倒省事了,一塊上縣衙去吧!」
這一個一個的,當他林家醫館是什麼地方?是他們想耍賴就耍賴、想陷害就陷害的?
「不不、別呀!」
「不關我們的事呀!」
抬擔架、壯聲勢那幾個見狀慌了,忙着搖手搖頭撇清摘清自己,說全是被人請來幫忙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那領頭的男人和那顧不得眼睛痛的婦人也嚇得不輕,兩人撲通就跪下了,說自己是鬼迷心竅、自己該死,其實蘇娘子是真的治好了婦人的腿,如今一點兒毛病都沒有,求林老大夫、蘇娘子饒了這一回......
林老大夫看向蘇錦。
蘇錦冷冷道:「我不管你們是鬼迷心竅、還是被人收買,既然做錯了事可沒有這麼輕易便算了的!這樣,從明天開始,你們兩口子連着一個月每天上林家醫館道歉一次!你們可願意?」
那兩口子見蘇錦肯鬆口放他們一馬、連背後指使人都不問了,大大鬆一口氣,連忙點頭答應表示願意。
蘇錦揮揮手:「走吧!」
「蘇娘子、蘇娘子,能不能看看我的眼睛,我——」
「不好意思,這會兒可沒空!」
林老大夫見蘇錦這麼說也就不管他們了,一揮手,與眾人一道往縣衙去。
那兩口子臉上訕訕漲紅,在眾人唾罵指責下入過街老鼠,灰溜溜的趕緊逃了。
秦朗看了蘇錦一眼:「便宜他們了!」
蘇錦輕嗤,輕聲道:「背後指使者是誰並不需要問,這會兒也不好再節外生枝,回頭再說吧!」
秦朗點點頭。
顧家那位少爺又不傻,肯定不會親自出面去收買人,就算再怎麼盤問,也問不到他身上。
不過指使者必定是他無疑了!
只要知道這個,就夠了!
縣太爺高坐堂上,聽了陳述也有些無語。
他並不相信這麼多大夫連個溫補方子也看不出來好歹。更不相信他們這麼多位老大夫故意去為難一個素不相識的寡婦!
就算是蘇錦,也沒這麼大的面子。
花寡婦卻不依不饒,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吃了蘇錦開的藥頭痛、心口痛,就是痛!不管怎麼說,她就是一口咬定這方子有問題!
縣太爺頓時不耐煩起來,冷笑道:「幾位老大夫都說你身體沒毛病,這方子也斷斷沒問題,你卻一口咬定方子有問題、吃了頭痛心口痛,合着他們醫術壞到如此地步?根本診斷不出你這病、也看不出來這麼一個藥方子的好歹?」
花寡婦脖子縮了縮,又開始帶着哭腔嚎啕着道:「民婦不知道呀,民婦一個寡婦知道什麼?可是民婦是真的吃了這藥頭痛心——」
「閉嘴!」縣太爺聽着這號喪一般的訴說心裏更煩,驚堂木清脆一拍,沉着臉喝斥:「公堂之上豈容你樣不成樣哭哭啼啼?本官念你婦道人家不懂事這一次就算了,再犯定治你個藐視公堂之罪!有話好好說話,收起那副不倫不類的腔調!」
花寡婦嚇得臉都白了,又羞又氣。
她這一招可謂是百試不爽,反正她是個寡婦,她弱她有理。
為了讓自己「弱者」的形象更加的深入人心、更加的起到「我這麼弱你們怎麼好意思欺負我」的作用,她一向來跟人吵架鬧騰了,但凡訴說的時候都是這種嚎啕委屈哭訴的腔調。
至於旁人會不會聽了更心軟不好說,但必定是不好意思再分辨爭執了。
可沒想到到了縣衙,這怎麼就成了藐視公堂啦?
那驚堂木重重一拍,衙役們水火棍齊動,低沉陰森、仿佛殺氣騰騰的聲音低喝着「威——武——威——武——」,花寡婦差點兒沒嚇死!
她是潑是賴沒錯,也不是完全不知好歹,至少藐視公堂的罪她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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