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看了她一眼笑笑,嗖嗖嗖三五下便爬到了樹上。
上到不能再往上的枝幹上站好,然後,抽出了柴刀,將那長着果實的樹枝砍了下來。
蘇錦:「......」
這個簡單粗暴的法子簡直不能再好!
門外漢的她全然不知,能夠做到將樹枝砍斷而上頭成熟的果實卻紋絲不動需要對力道有着怎樣精妙的掌控能力。
「相公,你真是太聰明了!」蘇錦眉開眼笑。
秦朗好像還是不太習慣她這個稱呼,有些不自然的扯起嘴角笑了笑,耳朵尖可疑的泛起一抹暈紅,「吃吧!」
「嗯,你也吃!」
一共七個柿子,個個都有拳頭那麼大,蘇錦要了三個,四個給秦朗。
剝開皮,露出橘紅飽滿的果肉,咬一口,甜美多汁,有點涼,趕了路正好有些熱,吃下去便覺精神一振,那種又涼又甜的感覺舒坦無比。
幾個柿子下肚,雖然不能用「飽」來形容,但至少已經沒有餓的感覺。
對他們來說,這就夠了。
當兩人再次找到了一叢山藥後,兩個背簍都差不多裝滿了。
秦朗抬頭看了看天色,道:「冬日太陽落山早,我們回吧。」
蘇錦點點頭:「也好,看樣子明天也是晴天,咱們明天還來這裏吧。」
冬日過午不久,太陽的溫度就非常迅速的淡了下去,又是在這青幽幽的大森林中,寒涼更甚。
看見不遠處山坡上有一叢野生的竹子,一棵有手腕粗大,秦朗便道:「你在這裏等我,我去砍幾根竹子回去編東西。」
「好!」蘇錦點頭。
像這麼大的竹子在村子周邊山上是找不到野生的,全都是別人地里種的。
他們當然沒有地,看見這野生合用的竹子,秦朗當然想要弄回去。要說編織東西,這個比山藤要好得多。
在等秦朗的過程中,蘇錦看到不遠處有一小片勾起,頓時大喜,連忙過去採摘。
鮮紅的枸杞子倒是基本上沒有了,不是熟透了掉地上了、就是被鳥雀給吃光了,但是枸杞枝還在啊。
雖然這會兒的枸杞芽不如春夏那樣鮮嫩飽滿,可這也是難得的蔬菜了。
蘇錦一根芽頭都沒有放過,動作利落的全部都採摘下來了,大約採摘了有兩斤多的樣子,放在背簍面上。
心裏很是遺憾,如果現在是春天就好了,還能折枝條回去扦插。
秦朗很快就回來了,兩人一邊往回走秦朗一邊說道:「那邊過去不遠處有一大片野生栗子樹,明天咱們過去找找栗子。」
蘇錦腦海中霎時浮現出香噴噴、又甜又糯的糖炒栗子,笑着連連點頭說好。
山中已經很陰涼了,陽光的溫度也變得稀薄,根本擋不住寒涼的山風,實際上時間卻不晚。
兩人回到家裏的時候,太陽仍然斜斜的照耀下來,大約也就下午四點左右的時候。
然而,看到昨晚壘起來的「灶」被人踹得稀爛、看到放在茅屋前晾曬的木炭也被人踩碾得粉碎,兩個人的臉色一下子都沉了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均自怒火中燒。
「那兩個潑婦!」蘇錦咬牙。
除了那方氏、柳氏,沒有人會這麼缺德平白無故的跑來幹這種事。
「我找她們去!」蘇錦放下背簍怒而轉身。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蘇錦看向秦朗道:「這點小事我能應付的來,你一個大男人沒必要摻和到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上來!」
秦朗一個男人,跟兩個身為自己嫂子的女人計較,還是為了這麼點說小不小說大不大的事,的確掉價。沒準還要叫人說一聲「小心眼」,但蘇錦去就不同了。
秦朗有些猶豫:「你真能應付?」
她這小身板,大嫂一個人只怕她都抵擋不住。
蘇錦點點頭:「我能,我又不是去打架,你不用擔心。」
說畢,蘇錦怒氣沖沖朝秦家去了。
本來也沒有幾步路,冬天農活少,這會兒又是下午了,方氏和柳氏正好都在家。
秦老太太倒是不在,兩個孫女秦曉燕、秦曉鵑也不在,許是跟着祖母上別家串門烤火拉家常去了。
「方嫂子、柳嫂子!」蘇錦怒氣沖沖冷聲道:「我家的東西是你們毀的對不對?」
方氏、柳氏見她來了自然猜到為了什麼,心裏得意,正要奚落幾句,誰知蘇錦一來毫不客氣的指責,兩個人頓時就怒了。
「呸,你瞎說什麼!」
「就是,你哪隻眼睛看見啦在這兒胡說八道?」
蘇錦冷笑:「除了你們,還有誰這麼缺德?」
方氏大怒:「喂,你罵誰缺德!」
「不是你們還有誰?我說兩位嫂子也別太趕盡殺絕了,你們會背地裏做小動作我們就不會嗎?菜園子裏的菜不想要了?養的雞也不想要了?信不信叫你們逼上絕路了今兒半夜裏一把火點上,索性咱們大家都別活了!想跟我們拼命你們只管來!倒要看看誰捨不得死!」
蘇錦噼里啪啦一頓怒氣沖沖豁出去的叫罵。
方氏、柳氏臉色一變:「你敢!」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們看我敢不敢!」
「你在說什麼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們壓根沒去你們那小破茅屋,你憑什麼賴在我們身上?凡事也要講個道理是不是?你這麼說有證據嗎?你看見是我們幹的嗎?」
柳氏頭腦比光會蠻橫不講理瞎咧咧的方氏要強得多,理直氣壯的質問。
方氏聽了立刻附和:「沒錯!」
順帶瞪了蘇錦一眼。
可是蘇錦壓根就不是來跟她們講道理的,有的事一眼可看穿實情,然而想要證據那還真沒有。
蘇錦冷笑:「好呀,那你們可要守好看好你們菜園子的菜、養的雞、堆放的柴禾、家裏的各種東西了,要是被毀了或者少了什麼、或者半夜裏柴禾堆起了火,那就不好了!」
「你什麼意思?」方氏、柳氏又驚又怒,臉色十分難看。
「就是你們想的那個意思,」蘇錦冷冷道:「你們讓我們淨身出戶,我們沒意見,本來也是外人,不該占你們的東西。就連如今住的那茅屋也不是白住你們的,白紙黑字報酬都寫着呢,我們也不會賴賬。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過的,可是如果有人非要作惡,讓我們活不下去,我不介意死前拉幾個墊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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