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貴人態度上的轉變,氣壞了宋夫人,卻也只能將火氣埋藏於心。
婉貴人再不得寵,那也是皇帝的女人,是公主的母親,宋夫人決不能當真宮人的面對她如何。
宋瑤心中鄙夷,卻也鬆了口氣。
不過是舍了點銀子,拉攏個人氣氣宋夫人也是值得的。
就着婉貴人的手站起身來,宋瑤順勢將一張銀票塞入婉貴人手中,笑道:「能得娘娘喜愛,是臣女的榮幸。」
婉貴人倒是沒法看銀票的面值,不過宋瑤能送那麼貴重的見面禮,想來銀票也不會少的。
心中對宋瑤的上道又多了幾分喜歡,婉貴人讓人給宋瑤賜座,又吩咐宮人帶兩位小公子去外面轉轉,看看宮裏的景致,完全就是把宋瑤母子當做自己人的架勢。
宋瑤也樂得配合,當下便讓逐星把另外一份禮物也送給婉貴人,笑道:「公主乃是金枝玉葉,定是不缺這些俗物。可臣女就是個俗人,還望娘娘與公主不要嫌棄才是。」
逐星同樣的將錦盒打開,一套琉璃頭面,夾層里放着一面琉璃鏡和一層的珍珠,喜的婉貴人笑不攏嘴。
便是張夫人那邊也坐不住了,巴不得能與宋瑤多親近一些,也好得些好處。
若不是礙於有外人在,張夫人定是要向婉貴人討要一些,家裏的大孫子要說親,這些東西做聘禮可是有面子極了。
可婉貴人在宮中艱辛,好不容易得到貴重之物,自是要留着傍身,或是給公主做嫁妝,怎麼會便宜了娘家人?
僅是看了一眼,婉貴人便讓宮人收了起來,假裝沒看到張夫人那熱切的眼神。
至於宋夫人那怨毒的神色,婉貴人更是視而不見,被瞪幾眼又不會少塊肉,今兒這樁買賣做的真是值了。
直到宋夫人實在坐不下去了,才提出告辭,要去給皇后請安,宋瑤自是要跟隨她一起。
依照規矩,婉貴人這個時候是不必過去,也明白宋夫人的底線,便讓宮人送二人一程。
得知兩個兒子已經被宋閣老和宋志遠帶走,宋瑤便也安心了,故而臉上的笑容又輕鬆幾分。
「果然做了幾年商女就是不同了,一身的銅臭味。」宋夫人鄙夷道。
「夫人若是銀子多,大可以有樣學樣,那今日生悶氣的就只能是我了。」宋瑤淺笑反擊。
「牙尖嘴利,真是辱沒了閣老府的聲譽!」宋夫人狠厲的道。
「夫人莫要忘了,我會變成今日這般模樣,可是夫人的功勞呢!」宋瑤清淺一笑,看着前方有人走過來,笑道:「夫人慣會演戲,想必不會在外人面前破功吧?」
說着,宋瑤俏皮的眨眨眼。
宋夫人喉中一陣腥咸,險些噴宋瑤一臉老血,可又不得不露出笑臉,伸手替宋瑤拂去耳邊墜落的幾根秀髮,將慈母之態表現的淋漓盡致。
宋瑤很是配合,笑容又甜美了幾分。
遇到熟人,自是一起去向皇后請安,畢竟那才是今日的主角。
到了坤寧宮,皇后這邊已經有不少人落座,且是按照身份排位。
以宋瑤的身份和資質,自是沒有資格坐到前面去,因此見禮請安之後,便被宮人帶着前往御花園。
這個季節的御花園,盛開的都是盆栽的花朵,為了讓主子們賞心悅目,也不知道花匠們費了多少心思。
宋瑤之前結交的多是商戶,再者就是崔夫人這樣的高官夫人。
這會倒是沒有能陪宋瑤說話的人,便帶着逐星在御花園逛了起來。
「夫人,小心!」宋瑤被一盆沒見過的盆栽吸引過去,卻聽逐星低呼了一聲,下一瞬便身子一空,被逐星帶着飛退到幾米之外。
還不待宋瑤詢問發生何事,便聽到幾個千金閨秀的驚呼之聲。
「蛇!」
「啊!」
「救命!」
原本一個個的淑女,此刻驚慌失措的亂跑起來,更發生了踩踏事件,有人倒霉的被推倒在地,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腳。
「小姐!」一個丫鬟急的快要哭出聲來,拼命想要往自家主子那邊跑去,奈何被人撞的離那摔倒的小姐更遠。
「救人。」宋瑤站在安全地帶,不忍那十幾歲的小姑娘出事,便吩咐道。
逐星本想拒絕,可主子的命令不能不聽,便飛身過去,很快將那位小姐給提了出來。
這邊發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很快便有宮人過來捉蛇,連御醫也隨後趕到。
其他人雖然有些摩擦,但也不好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御醫診治,只討了一些金瘡藥,便讓宮人帶着去處理傷口。
便是沒有受傷的人,也都紛紛去整理儀容,沒人擔得起殿前失儀的罪責。
被逐星帶出來的那位小姐,因為肋骨被踩斷了一根,腳踝也扭傷了,這會只能暫時在原地被救治。
十幾個宮人用圍布將那位小姐圍在中間,讓御醫看診,她的貼身丫鬟和醫女也在其中。
「逐星,你可看清是什麼蛇?」四周無人,宋瑤低聲問道。
這個季節的確是蛇復甦的時候,可皇宮裏會有蛇出現,未免太過不正常。
逐星回道:「竹葉青。」
宋瑤眯了眯眼睛,竹葉青的毒十分強悍。
莫說是在古代,便是現代被竹葉青咬了,若不及時醫治也會出事的。
「奴婢救人的時候,看到了愔雅郡主在那邊。」逐星指了不遠處的假山。
「很好。」宋瑤冷笑着說了一句,自是明白逐星的意思,「接下來要留心一些,你稍後給父親那邊傳信,讓他們也都警醒一點,我怕她會對元寶他們下手。」
「是,奴婢稍後就去辦。」逐星領命。
這裏不是傳話的好地點,逐星也不放心宋瑤一個人留在這裏。
雖然不認識那位小姐,可到底是被自己牽連才受傷的,宋瑤便留下來等待,希望她沒什麼大事,否則難以心安。
沒有先進的醫療設備,只能用望聞問切來判斷傷勢,自是要耗費的時間長一些,卻也讓傷者的痛處加倍。
宋瑤聽着那位小姐傳來了幾聲通呼聲,心中的歉意更濃。
近一個時辰時間,圍布才撤了下去,御醫這才摘下去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對那個小丫鬟說了句什麼,告辭離去。
醫女扶着那位小姐起身,宋瑤便帶着竹心走過去,幫忙搭把手。
儘管肋骨已經接上了,可若不好好將養着,難保不會出現問題。
「姑娘可還要繼續參加宮宴?」宋瑤見少女沒有離開的意思,便出聲詢問道。
「多謝這位夫人出手相助,小女子感激不盡。待宮宴結束後,定會告知家人,上門感謝,還請夫人留下姓名。」那位小姐想要欠身行禮,被宋瑤托住。
「你有傷在身,儘量不要行禮,萬一落下病根,這輩子可就有苦頭吃了。」宋瑤不贊同的皺眉,但也明白少女的為難,便道:「姑娘若信得過我,我倒是有個法子,能夠讓姑娘在宮宴上撐得更久一些。」
「當真?」少女蒼白的臉色有了期許之意。
宮宴必須得參加,還得保持禮儀,確實是讓人為難的很。
醫女挑眉看了宋瑤一眼,卻不認得她是誰,對她的話自也保持懷疑。
不過在宮裏待得時間久了,醫女雖然不信卻也沒說什麼,只要不連累到她就好,她也不敢隨便得罪人。
在宮人的引路下,幾人來到一個一座給參加宮宴的女眷臨時休息的宮殿,安排了客房讓他們小憩。
宋瑤讓人去找了些樹枝,按照女子的身量,削成適合她腰部高矮的長度,兩頭也打磨的圓潤些,免得劃傷了。
古代女子都會女紅,縫製一個護腰並不難。
宋瑤教會丫頭如何把樹枝固定在護腰的小袋子裏,又綁縛在少女的腰間,讓少女試着走幾步看看。
「果然不那麼吃力了。」少女朝宋瑤福身行禮,「多謝宋夫人出手相助,湘琴在此謝過,待改日傷勢好轉,定親自上門拜謝。」
「湘琴小姐客氣了,你的腳踝扭傷了,我卻是沒有辦法的。」宋瑤攤手道。
倒也不是真的沒有辦法,而是宋瑤不打算這個時候弄出石膏來,也沒有材料讓她使用。
一旁的醫女對宋瑤的這個法子很有興趣,便詢問了一番,宋瑤自也是不隱瞞。
骨折之後,固定修復法對傷患十分有益,傳出去對宋瑤沒有任何損失,倒是能讓更多人受益,這也是宋瑤所樂意見到的。
因着這件意外的事,宋瑤倒是樂得偷閒,免了許多應酬。
在聊天之中,宋瑤得知這個少女叫白湘琴是孤兒,自幼在外祖家生活,舅父是刑部尚書。
因着刑部尚書家中沒有嫡女,而尚書夫人與小姑子相處的不錯,對待這個外甥女如親生女兒一般,呵護備至。
只是到底是寄人籬下,白湘琴雖然得外祖父一家疼愛,與京城裏的小姐們卻玩不到一塊去,那些名門閨秀明面上對她尚過得去,暗地裏都罵她是災星,難聽的話很多。
當然,白湘琴說起這些事的時候,就好像是局外人一般,並未見她有多傷感,可宋瑤還是察覺到她的孤寂。
到底是個十幾歲的少女,哪裏會不想有個手帕交,有玩得來的好朋友。
兩人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一個感念救命之恩,一個覺得牽連了對方心有歉疚,倒是相處的很融洽。
在客院小憩了半個時辰,宋瑤便被逐星叫起來補妝。
宮宴開始之前,所有來赴宴之人都要提前到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恭候帝後大駕光臨。
「奴婢在外面守着的時候,見有宮人往咱們這邊看了好幾次。估計是愔雅郡主沒有得手,還想再尋機會呢。一會再發生什麼意外的事,夫人可不要再好心了,奴婢的職責是保護夫人。」為宋瑤整理好儀容之後,逐星冒着被訓斥的可能,說出自己的心思來。
「你這丫頭,教訓起主子來了。」宋瑤輕笑,卻也明白逐星的好意,便道:「那你可要守好了我,萬一我掉了根頭髮,就罰你這個月的月銀。」
「是。」逐星很是認真的答道,換來宋瑤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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