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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小球在軒轅昰的眉心停頓了一個瞬間,隨即就完全沒入,消失不見,就連那金色的光芒也一併消失。原本冰冷僵硬如同殭屍一般的身體似乎有了溫度,也柔軟了不少。
顏如魅再次伸出手指探了探軒轅昰的鼻息,總算是鬆了口氣,放下心來。
只是,還沒有等她開口向仍舊站在五六步之外的歷劫道謝,就見那白色的身影一晃,然後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他的背後,蓮城的方向,如同繁星一般的燈火,隱隱約約,似乎是在一瞬間就亮了起來。
顏如魅楞了一下,才想到要放下軒轅昰去查看對面歷劫的情況,畢竟還有後續還有許多問題需要去問歷劫,比如,軒轅昰體內的兩個真魂,到底要怎樣才能不激怒屬於原銘的那一個,還要將其滅殺,又如何保證其中夜流觴的真魂完好無損等等。
輕輕地將軒轅昰放下,顏如魅兩步走過去,蹲下身子,不由吃了一驚!
她說方才怎麼聽着歷劫的腳步聲不對,原來竟是受了傷,胸前的白衣被鮮血染紅,在夜色中即使不太分明,也能看出那一大片,幾乎浸染了整個胸膛的位置!
好在對方還有呼吸,沒有如同軒轅昰一般直接變得冰冷僵硬,讓顏如魅總算是鬆了口氣。
她抬頭看了看夜色,除了蓮城方向,天地間再無一絲光亮,黑沉沉地幾乎不見五指,也就仗着她目力驚人,還勉強能看清周身五步之內的事物。
只是,她就是武功再高,一個人也不可能同時帶着這兩個還在昏迷的人同時回蓮城!
不得已,顏如魅只好在附近尋了個稍微避風的地方,然後將兩個大男人,一個一個地拖了過去。好在她找的地方不是太遠,不至於拖走一個,回來的時候另一個被山上的野獸給叼了去。而她也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小女子,更沒有什麼男女大防,所以不管拖誰都沒有什麼心理障礙。
如果是普通人,在冬日的野外,少不得要撿些干樹枝什麼的禦寒,只是顏如魅本身就不是普通人,何況昏迷的這兩個更是不一般,顏如魅也就將這一步省略掉了。畢竟萬一真的將這景福山給燒着了,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一個夜晚就這麼過去了,天色蒙蒙亮的時候,軒轅昰首先悠悠醒來,睜開了眼睛,緩緩地做起身子,打量着四周。
顏如魅守着兩個昏迷的人,自然也不會睡實,立刻就被軒轅昰起身的聲音驚醒,看到軒轅昰站起來,面露驚喜之色,也忙跟着站起來:「宗主,你終於醒了!」
卻不想軒轅昰竟是微微皺起眉頭,後退了兩步,一臉嫌惡,冷哼一聲道:「宗主?誰是你的宗主?你不是早就叛出承天教了麼?」
顏如魅楞楞地看向軒轅昰,不明白為何只是過了一個夜晚,軒轅昰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可是經過昨天軒轅昰突然昏迷如同殭屍的事情,她也不敢輕易開口,只得唯唯諾諾,垂下頭去,不敢辯駁一個字。
這反而讓軒轅昰有些不適應,說了兩句就停了下來,皺着眉頭掃視了四周一圈,最後落在地上的歷劫身上,隨即朝顏如魅道:「我的劍呢?」
顏如魅不敢多言,連忙雙手將戰天劍捧上,就見軒轅昰一把抓住劍柄,目光中冷光一閃,朝着依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歷劫就刺了過去!
「宗主——」軒轅昰突然起來的舉動完全出乎了顏如魅的意料,根本就來不及阻攔,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叫了出來,眼看着軒轅昰手中的戰天劍一頓,轉頭朝着自己冷冷看過來,顏如魅心中沒由來地一顫,不自然地笑了笑,「這個人,還殺不得……」
「殺不得?」軒轅昰的聲音似乎比清晨時候的風更加寒氣逼人,「理由呢?」
他聲音不高,卻讓顏如魅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壓,甚至都不敢抬頭與對方的目光對視。她急得冒出一身冷汗來,腦子裏飛速思考着:「因為……因為昨天,這個人剛救了你!你,你不能恩將仇報!」
「恩將仇報?」軒轅昰冷笑,目光銳利如劍,寒冷如冰,似要將顏如魅的內心洞穿,「最不能對我說這四個字的人,就是你吧?想想你這些年所作所為,還真當得起恩將仇報這四個字!」
顏如魅臉色蒼白,終於察覺到了軒轅昰的異常,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拉開了與對方之間的距離,卻在後退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躺在地上,依舊昏迷不醒的歷劫的手指!
歷劫手指吃痛,忍不住皺起眉頭,終於睜開了眼睛。
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掙扎着坐了起來,就連嘴角再次溢出鮮血也不顧,然後才開始打量眼前的情形。
顏如魅立即後退兩步,挪到歷劫身邊,壓低了聲音道:「這個軒轅昰有問題。」
歷劫不置可否,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對面的軒轅昰:「我是應該叫你軒轅昰,還是應該叫你原銘?」
軒轅昰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劍,劍尖遙遙指向歷劫,聲音冷漠如冰:「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顏如魅看看歷劫,又看看軒轅昰,瞬間反應過來:眼前這個男人,原銘的真魂已經完全佔據了主導地位,將夜流殤的真魂壓制了下去!
她動了動嘴唇,想要再喚一聲「宗主」,然而最後終究是忍了下來,一邊留意着軒轅昰的一舉一動,一邊繼續壓低了聲音向歷劫問道:「你還有法子將宗主的真魂喚醒嗎?」
歷劫輕輕搖頭:「暫時沒有。」
「昨日你激怒了原銘的真魂,他一怒之下與夜流觴的真魂在體內動起手來,導致軒轅昰瞬間真魂離體,形同死人。」歷劫輕聲向顏如魅解釋道,「不得已,我只好帶着他們兩個人的真魂去了鬼界找豐都大帝,可惜就連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畢竟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是以原銘的真魂為主……」
顏如魅的神色瞬間無比黯然,好像一瞬間蒼老了幾百年,喃喃道:「真的,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歷劫的目光一直沒有從軒轅昰的臉上離開,他沉默了許久才道:「也許,應該有……」
可惜話未說完,便被對面的軒轅昰打斷:「你們不要再妄想着算計我,謀害我!雪兒是我的,她與我拜過堂,成過親,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誰都搶不走!」
顏如魅的目光一厲,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道:「你胡說八道!那賣身契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難道還讓我家宗主再給你看一遍麼?」
當年夜流觴,費盡心思拿到雪兒的賣身契,最後讓原銘無話可說。這件事情顏如魅也是知道的,只是一直心中不屑,卻不想此刻竟然用來堵軒轅昰的嘴。
軒轅昰蒼白的臉瞬間一片血紅,就連握住戰天劍的手也禁不住微微**,凸起的青筋更顯得手背蒼白。
他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歷劫和顏如魅,猶如一隻陷入絕境的猛獸。
「啊!」
軒轅昰的嘶吼也如同野獸一般,下一刻手中的戰天劍高高舉起,將清晨微寒的陽光折射出一片森冷的顏色,朝着歷劫就劈了過去!
沒有內力灌注,甚至沒有任何的招式花巧,軒轅昰完全將手中的戰天劍當做的大刀,裹挾着他的怒火和敵意,朝着歷劫劈了過去!
他們是宿命的對手,註定的仇敵,原本還只是心中莫名的感覺,如今真魂離體一遭,許多事情,他看得更加分明!
他的雪兒另一個天命註定的人,就是眼前這個銀髮白衣的男子!是來同他搶他的雪兒的!
戰天劍帶起的勁風揚起歷劫的銀髮,在半空中紛舞飛揚如同落雪,又如同被無形的大手牽引,想要脫離歷劫的身體,飛向四面八方。
憤怒,仇恨,敵視的氣息撲面而來,如同一根根尖銳的刺,刺得人臉上的肌膚生疼。
歷劫的目中流露出一絲無奈和悲憫,下一刻整個身體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重量,隨着軒轅昰手中的戰天劍帶起來的勁風飛了起來!
一時間雪白的衣袂飛揚,歷劫的人已經隨着那勁風盪開了五六丈遠。
軒轅昰手中長劍去勢已盡,無法繼續追上歷劫的身影。他怒吼一聲,身子一轉,仿佛可以移山倒海一般,手中的戰天劍一頓,再一轉,就朝着一旁目瞪口呆的顏如魅削了過去!
顏如魅大驚失色,不敢直攖其鋒,腳步滑動,猶如一尾紅色的游魚,就避開了軒轅昰的劍鋒。
一擊不中,軒轅昰的臉色有些難看,然而卻不肯放過這兩個人,手中戰天劍連連揮動,帶起片片寒光,不是劈向歷劫,就是刺向顏如魅!
一時間劍氣激盪,枯枝敗葉飛揚而起,中間一道殘影左衝右突,夾雜着如同野獸一般的怒吼,不停地攻向歷劫和顏如魅。
軒轅昰對於這兩個人的敵意,是一樣的多,所以攻擊起來也是不分先後,看誰離得近就朝着誰劈砍刺削點,恨不得瞬間將對方刺上十七八個透明窟窿!
顏如魅一邊躲避軒轅昰手中的戰天劍,一邊朝着歷劫叫道:「快阻止他發瘋!我不信你沒有辦法!」
不管軒轅昰體內的真魂到底是夜流觴黑色原銘,歷劫一樣都不肯傷害對方,因此只得不停地躲閃迴避。
加上他在離開鬼界的時候發生了變故,受了不輕的傷,一旦動用真氣稍多,就忍不住氣血翻湧,在躲避軒轅昰手中戰天劍的時候,竟由吐了兩次血,臉色也愈發蒼白!
看着顏如魅一臉焦急,軒轅昰又如同瘋狂了一般,歷劫略作思索,便低聲道:「或許,有一個人可以!」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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