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沒有回答吳慶的疑問,而是面無表情地再次問道:「那些女子,究竟被你們藏到了哪裏?」
吳慶看眼劉秀,緊接下低垂下頭,顫巍巍地抬起手,指了指對面的那間房舍。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劉秀凝視他片刻,站起身形,說道:「黑毛,盯着他!」
說着話,他走到窗前,向對面的房舍看去。
後院裏的房舍基本都是一個樣,看不出來有什麼差別。
就在劉秀觀察的時候,隨着一陣轟隆隆的腳步聲,大批的官兵跑了進來。
劉秀順着窗戶跳了出去,揮手喝道:「後院裏有機關!」
他並未看到後院的機關,但有看到滿地的弩箭,通過這些弩箭,也能判斷出來後院裏遍佈着機關。
聽聞劉秀的提醒,官兵們紛紛停下腳步,面色凝重地不敢靠前。
劉秀說道:「都靠着牆走!」
說着話,他又抬手一指對面的房舍,說道:「仔細搜查那間房子!」
順着牆根走,還真就沒有機關陷阱,很快,大批的兵卒高舉着火把,進入劉秀對面的房舍。
房舍內,乒乒乓乓的響個不停,沒過多久,裏面傳出驚呼聲:「蓆子下面有暗門!」
「暗門下面有地道!」
「進去、進去!」
「地道里有密室,密室里有人!」
聽着屋內傳出的喊聲,劉秀暗暗鬆了口氣。
他從新回到房舍內,看着依靠着牆壁而坐,臉色煞白,業已奄奄一息的吳慶,這真是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這時候,另一隊官兵順着牆根走到他所在的房舍,城門軍侯是率先進來的,看到劉秀,插手施禮,說道:「陛下!」
「退出去!」
劉秀轉身向房舍里端走去。
城門軍侯不明白怎麼回事,躬了躬身子,向後面的手下兵卒一揮手,人們紛紛退出房舍。
劉秀走到吳慶近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子,提着吳慶,向外走去,路過他的斷手時,向旁狠狠踢了一腳,斷手順着窗戶飛了出去。
他單手拖着吳慶,把他拽到房舍的房門,一揮手臂,將其直接扔了出去,說道:「找個醫官,給他包紮傷口。」
城門軍侯低頭看眼吳慶,暗暗皺眉,這位官稷令現在可夠慘的,尤其是那隻斷臂,斷口並不光滑,明顯不是被利刃斬斷,也不知道是怎麼折的,看起來觸目驚心。
他插手應道:「是!陛……」他話都沒說完,隨着咣當一聲,房門已然關閉。
城門軍侯面對着冷冰冰的門板,一臉的茫然,陛下這是怪罪自己來晚了?
天地良心,自己可一刻也沒有耽擱啊!他清了清喉嚨,對着門板說道:「啟稟陛下,官稷侍奉,共十四人,八人斃命,六人被俘,無一人脫逃。」
屋內的劉秀已然走到花非煙近前,正皺着眉頭查看她的情況,頭也不回地說道:「做得好。
立刻着人搜查官稷,不可放跑一人!」
「喏!」
得到劉秀的誇讚,城門軍侯立刻來了精神,躬身應了一聲,頭盔都差點頂到門板上。
很快,有兵卒發現了隔壁房舍的徐政、柳不信、馬開三人。
兵卒們拆下門板,把他們放到門板上,一一抬出來。
徐政三人身上都有傷,除了馬開大腿上挨了一箭,傷勢較重外,徐政和柳不信身上所受的都只是皮外傷,看起來挺嚇人,但未傷筋動骨,也沒有流血過多。
在兵卒們抬着他們,準備走出後院的時候,對面的房舍里,兵卒們或背着,或抱着,或攙扶着,帶出來好多的女子。
這些女子,大多都是衣不附體,身上裹着的袍子,全是兵卒們自己脫下來的軍服。
看到那些女子,城門軍侯身子一震,急忙順着牆根,快步走上前去,問道:「你們都是在長安失蹤的女子?」
一名精神頭還不錯,被軍兵攙扶的女子嗚嗚大哭起來,身子一軟,跪伏在地,叩首說道:「請軍爺為民女做主啊!」
城門軍侯可是人精,見多識廣,見狀,他立刻明白怎麼回事了,恨得牙根痒痒,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難怪翻遍了全城也找不到這些失蹤的女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原來都被賊人藏在官稷。
這可是官稷啊,是供奉五穀神的地方,官稷的侍奉既然勾結賊人,搶掠民女,簡直就是一群畜生!城門軍侯把手中的長刀向地上用力一戳,將跪地大哭的女子攙扶起來,狠聲說道:「姑娘莫哭,賊人都以被俘,定會還你等一個公道!」
這名女子哭得泣不成聲,其它的女子也都跟着啼哭起來,一時間,整個後院,哭聲一片。
無論是城門軍侯,還是下面的官兵,臉色都是一個比一個難看。
他們既同情這些女子的遭遇,也恨透了吳慶這些侍奉。
城門軍侯扭頭走到吳慶那邊,有醫官正在為他包紮斷臂。
他瞥了一眼,狠聲說道:「不用包得太好,也不用上太好的藥,只要人不死就行!」
「是、是、是!」
見城門軍侯臉色陰沉得如鍋底一般,醫官嚇得連連點頭應是。
劉秀那邊,他看着在通鋪上翻來覆去的花非煙,也是一籌莫展。
他摁也摁不住,想解她中的媚藥也解不開,只能轉身走出房舍,叫過來一名醫官,讓他為花非煙醫治。
醫官看到這種情況,亦是暗暗咧嘴,勉強為花非煙診了脈,顫聲說道:「陛下,花美人定是中了很烈性的媚藥……」「能不能解?」
劉秀直截了當地問道。
「能、能、能……呃,也……也不能……」劉秀聞言,眉頭擰成個疙瘩,不悅地問道:「到底能,還是不能?」
「能是能,但……但小人身上未帶可解媚藥的藥物。」
跟隨兵馬出來的醫官,隨身帶着的都是金瘡藥、止血藥,誰會把解媚藥的藥物帶在身上?
「那她現在怎麼辦?
就無藥可解了嗎?」
劉秀大聲質問道。
醫官嚇得一哆嗦,噗通一聲跪伏在地,結結巴巴地說道:「可……可解!陛……陛下可解!」
劉秀大怒,正要發火,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明白了醫官的意思。
媚藥,同房之後,自然也就解了!劉秀沉默未語,還是花非煙發出的呻吟聲,讓他回過神來,他問道:「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別的辦法了?」
「那……那就得趕緊把花美人送回長安。
拖延的時間越久,媚藥就越傷身!」
劉秀點點頭,向醫官一揮手,說道:「退下吧!」
醫官如釋重負,連忙起身,退出房舍。
劉秀跟了出來,對城門軍侯說道:「立刻準備一輛馬車。」
城門軍侯連忙應了一聲,噔噔噔的跑了出去。
沒過幾分鐘,他噔噔噔的跑回來,說道:「陛下,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劉秀再不耽擱時間,把自己的袍子脫下來,包裹在花非煙的身上,而後,將其攔腰抱起,快步走出房舍。
出了官稷,果然看到停在門前的一輛馬車。
城門軍侯快步上前,將簾帳撩開,劉秀抱着花非煙剛進去,差點轉身跳出來。
不是裏面有機關,而是裏面的氣味太難聞,藥味太濃,都刺人的鼻子。
他問道:「這輛馬車是?」
「回稟陛下,這是裝藥的馬車,微臣出城匆忙,就……就只帶了這輛裝藥的馬車……」「好了,我知道了,立刻回長安城!」
「喏!」
城門軍侯應了一聲,帶上一隊兵馬,親自護送劉秀回往長安城。
坐在馬車裏,劉秀可不輕鬆,花非煙就如同一條美女蛇似的,都快盤到他的身上了。
現在花非煙的神智已經徹底消失,身體完全是受藥物所控制。
她感覺自己就仿佛身處於火爐之中,燥熱難忍,而在這片火海里,恰恰有一處是清涼的。
而這處清涼,正是劉秀。
她拼命的往這處清涼上靠,剛開始還感覺很舒服,但漸漸的,這一點清涼也無法緩解她的燥熱,她想要更多的清涼。
她張開小嘴,用力的吸吮。
她不知道的是,現實中,她是纏在劉秀的身上,在他的臉上狂親。
如果是尋常的女子中了媚藥,劉秀可以置之不理,也可以與之交歡,助她解除媚藥。
但現在中媚藥的是花非煙,她不一樣。
在劉秀的心裏,花非煙不僅是屬下,也是夥伴,他不想傷害她,不想趁人之危,不想在她神志不清的情況下,讓她失了清白。
所以,此時中了媚藥的花非煙難受,而沒有中媚藥的劉秀也同樣難受。
倘若換成別的男人,恐怕早就忍不住和花非煙這樣的美人翻雲覆雨了,可劉秀卻硬生生的忍住了,他的意志力一直都很驚人。
長話短說,馬車一路奔馳,跑回長安城,進了未央宮,劉秀立刻召來太醫,為花非煙解除媚藥。
媚藥不是毒藥,解媚藥,也比解毒藥麻煩。
解毒藥,只要解藥沒錯,基本上是藥到病除,而解媚藥,是很難一下子解掉的。
即便是服下太醫開的藥物,花非煙還是折騰了一整宿。
直到天色蒙蒙亮,她才算安穩下來,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而陪着花非煙一夜的劉秀,也總算是放下心來,趴伏在床鋪邊睡着了。
等到中午的時候,花非煙悠悠轉醒。
她緩緩睜開眼睛,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馬車反覆碾壓過似的,每一處關節都在疼痛,嗓子眼發乾,還陣陣的刺痛。
緩了一會,她身子猛然一震,一下子從床鋪上坐起,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好,衣服雖然有被劃破的口子,但還齊整。
她目光一轉,看到了趴在床邊睡着了的劉秀。
花非煙愣了一會才想起昨晚的事。
她被吳慶強行灌下媚藥,就在她以為自己凶多吉少的時候,陛下突然出現。
再之後的事,她就完全不記得了。
就在她怔怔發呆的時候,一名宮女走了進來,看到醒來的花非煙,宮女又驚又喜,張嘴剛要說話,花非煙向她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又看眼還在熟睡中的劉秀,然後向宮女揮揮手,示意她先退出去。
隨後,她放輕動作,躡手躡腳的走出內室。
到了外面的大殿裏,她回手將房門輕輕關閉,嗓音沙啞地問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我是怎麼回宮的?」
「美人都不記得了?」
「嗯!」
「是……是陛下送美人回宮的!」
宮女小聲說道。
「當時我……」宮女說道:「美人昨晚中了媚藥,是陛下親自把美人送回來的。」
「哦!」
花非煙先是應了一聲,而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面色緋紅,問道:「我和陛下之間……有發生什麼嗎?」
宮女微微搖下頭,小聲解釋道:「我聽太醫說,在美人剛中媚藥的時候,陛下其實就可以幫美人解除媚藥,但陛下卻沒有這麼做,而是把美人從官稷親自送回未央宮,太醫還挺疑惑的,不明白陛下為何讓美人多遭了這麼久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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