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在裝了,是什麼?
嘖嘖嘖,還真是十年如一日的腹黑!
季慕晗淡定自若的繼續在秦陽城的心上補刀,眸子不解的問,「你為什麼還坐在這裏?」
顯然就是在問他為什麼還不走?
那樣認真又疑惑的眼神,看着無比的真誠,怎麼看都不像是在裝,但就是因為這樣秦陽城才被他氣得深吸了一口氣。
秦陽城深吸了一口氣,「……」裝,使勁的裝。
他就不信他是真的不記得他了,這明擺着就是在報復他之前提到那個女孩子!
秦陽城也不是平常人,對於他的裝模作樣,很是給面子的配合道,「我是你舅舅!」
「哦。」季慕晗對於秦陽城的怒氣,也毫不在意,氣定神閒的應了聲。
那樣平靜淡漠的反應,就像是在看一個毫無關聯的陌生人,絲毫不能讓他的眸子泛起一絲的波瀾。
秦陽城抿了一下唇,深吸了一口氣,話鋒一轉,似笑非笑的邀功,「上次演習中,我也算是幫了你的忙,你準備怎麼感謝我?」
那天在監控室里,如果不是他,那個女孩子必然就會要被接回來特戰旅基地了,自然也會被發現不是基地里的人的問題。
哪還能像現在這樣,大喇喇的和他同住在一起?
他可是聽說了,昨天在訓練的時候,有不少特戰旅的戰士都看見了,他們兩個人在西邊的那個小樹林的大道上,上演了一幕兩個人一言不合,季慕晗直接抱上人就往車裏塞。
嘖嘖嘖,光是聽到這樣的話,秦陽城都表示對那個女孩子的興趣更加濃厚了。
你想啊,能夠讓他家這個冷心冷情的外甥和她說話也就算了,居然還願意抱她?
這得是什麼樣的大寶貝,才能夠打動季慕晗這顆鐵石心腸的冰川啊?
他活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好奇一個人過,尤其是對方還是一個女孩子的情況下?
這心痒痒的滋味,真心不怎麼好受!
「哦,」季慕晗風輕雲淡的看向他,輕飄飄的五個字就打發了他的話,「大恩不言謝。」
他巋然不動的姿態,如高不可攀的仙子,如站在高處俯瞰着眾生的天神,看所有人的眼神都是清清冷冷,似乎所有人在他的眼裏都是毫不起眼的螻蟻,沒有任何人可以讓他眼中起一絲的波瀾。
眾人無語,「……」
唯獨沈少林一個人憋笑憋到快要內傷了,哎呦,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慕晗真的太有才了,這麼懟秦少將,愣是把能言善辯的秦少將,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秦陽城,「……」什麼鬼?
難道不應該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嗎?
怎麼到了他這裏變成了大恩不言謝?
他覺得理智聰明的人暫時不要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下去,因為在季慕晗面前,他就沒有討過好!
秦陽城單手托腮,垂眸,眯了眯眼,話頭一轉,「對了上次,你表哥的事情已經訂下來了,大概這幾個月內會結婚了,你怎麼想?」
說到他的這個侄子,也是很有出息的,就是太有出息了,在拿到博士學位的同時,居然還找到了一個媳婦,還是娛樂圈最近特別火的一個歌手。
雖然是娛樂圈的,可她本人卻是一個很乾淨很純淨的女孩子,所以即使是在娛樂圈那樣的大染缸里呆了兩三年,卻依舊還是很乾淨的一個女孩子,尤其是她的笑容很溫暖。
倒是真的很難得。
季慕晗眸子微閃,裝作聽不懂他話里的深意,輕描淡寫的說道,「我會包個大紅包的!」
秦陽城,「……」這廝一定是故意的!
他和他說這個可不是要他包個大紅包,他現在就恨不得把他家大哥的視線全部轉移到季慕晗的身上,很明顯一個有了女朋友,有了那麼一點點苗頭,自然是要他家狠狠地盯着,這樣季慕晗就不會打光棍了。
他家那個每天都在他面前催婚的大哥,就也不會總是盯着他了!
還非要他今年定下來才行,還有那個女孩子也真是傻的可以,明明他都已經放了她一次鴿子了,居然還傻傻地答應了?難道她就不怕自己這一次又放她鴿子嗎?那樣她豈不是更加沒臉?
嘖嘖嘖,這明顯就已經不是單純不單純的問題了,這是十足的缺心眼啊!
也不知道他哥是怎麼回事明明一向聰明絕頂,非要把他和那麼一個缺心眼的傻妞湊一堆?
難道是覺得他已經找不到老婆了,才直接也不拘束什麼條不條件了,只要是個女孩子就直接往他懷裏推?
一想到昨天晚上一直催自己結婚的秦陽錦,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眸子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交代季慕晗道,「你大舅舅,讓你有時間去家裏吃頓便飯。」
這個不是騙他的,確實是秦陽錦臨走之前交代他轉告的,只是當時他哥的那個眼神,很是值得他研究一下。
怪異的,讓他覺得後背陰涼陰涼的!
「知道了。」季慕晗對於他話中的無奈之音也不知道是聽出來了還是沒聽出來,反正就是表情一如往常的清冷寡淡,輕描淡寫的回。
「你也知道你大舅舅最是執着於讓你早點結婚的問題,你自己怎麼想?」秦陽城似笑非笑的睨向一臉風輕雲淡的季慕晗,把這個燙手芋頭踢給了他。
總之他可不想這麼早就被捆綁起來,而且還是跟一個毫無交集的女孩子,他還要征服星辰大海的!
這個世界上有意義的事情那麼多,這麼早就爬進墳墓里,這不是自己犯蠢嗎?
「尊老愛幼。」季慕晗一點也不見焦急之態,淡定從容的抬眸,淡定的讓人咬牙切齒的對上他的眸子,從善如流的說,「舅舅您都還沒有定下來,你外甥我,自然是不能越過您的頭上去。」
秦陽城一噎,「……」什麼叫尊老愛幼?他也就比他大了八歲好麼?他老了,那他也不年輕!
被季慕晗當成箭靶子擋在前面的秦陽城發誓,他一定要一拖再拖,他倒要看看到時候季慕晗急起來的時候會不會越到他的頭上去…
連連被自家外甥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秦陽城,甚至還在自家外甥的隊友面前,把里子面子都丟了個精光,秦陽城聰明的決定不再「撩」他了。
他輕握拳捂在嘴邊,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道,「開動吧。」
聽他們兩個人踢皮球一般,來來往往的對話,戚光幾個人怪異的對視了一眼,這兩舅甥的相處方式,還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這刀還真是插得又准又狠!每一刀都是正插在心上,不留餘地的。
…求秦少將現在心裏的陰影面積!
沈少林發現他居然詭異的平衡了,原來季慕晗不只是對他不留情面的毒舌!
相比之下,他發現慕晗對自己絕對是手下留情了!嘖嘖嘖,看秦少將的下場,就足以看出來了季慕晗平日裏還是對他挺「溫柔」的!
果然這人與人之間還是要對比一下的!
……
特戰旅基地的男生宿舍。
莫小晴無聊的把手機充了電,她就在季慕晗的床頭櫃裏找了一本軍事雜誌翻了翻,裏面最下角還有一行小小的批註,看那個字體比較小楷,龍飛鳳舞的,極是好看。
莫小晴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誰在上面寫的字,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季慕晗的字體,顯然是用過鋼筆的,因為她寫小說的時候,一般都喜歡用手寫大綱。
而且,她從小就被家裏人練習毛筆字,後來更是習慣了用鋼筆,所以,長時間用鋼筆寫字的人總會習慣的在尾筆以勾結束。
那樣小楷的字體寫出來總是要好看許多,莫小晴很喜歡這樣灑脫不羈的字體,和自己規規矩矩的字體不一樣的是,看字如看人,僅僅只是看他的字,都足以聯想出來他那張清清冷冷不易靠近的臉容。
果然,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的一切在你心裏都是好的,哪怕只是和他同在一片天空下呼吸,你也會覺得這空氣聞起來都無比的香甜。
他的房間佈置也很簡單幹淨,甚至房間裏還帶着一絲那淡淡的清香味,還有昨晚她睡在他床上,用他的被子,發現上面還有一絲幾不可聞的煙草味。
其實莫小晴心底里還是不牴觸這樣的味道,她只是心疼季慕晗。
她聽過一句話說,男人抽煙,大多數都是因為壓力太多,想要減壓,舒緩一下心裏的壓力。
他的心並不是天生冰冷,只是似是被砌上了一堵高高的牆,將所有人都關在了門外!
今天下午鬧的時候,她有五分是真的覺得委屈,可是也有五分是想要試試,她想要試試看自己能不能衝破他那層厚重的城牆。
事實上,其實季慕晗那句話說對了,她確實是在仗着他這段日子裏的縱容,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嘗試衝破那層城牆……
如果是剛認識的季慕晗,她不敢,也不會這樣去嘗試,因為她不敢賭。
可是,事實上…
這一次她是真的賭贏了!鬧得有所價值,至少她又靠近了季慕晗一點,這樣日積月累,她想總有一天她會讓晗晗再也放不下她!
「你回來了!」莫小晴怏怏的鼓着腮幫子,不高興的在沙發上跳腳,嬌氣的抱怨着,「我都快要餓死了!」
「你在家都是這樣的嗎?」季慕晗看了看她光着赤腳就在地上走,眸子裏閃過一絲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光芒,登時目光幽深,忽然問道。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她昨天也是這樣,老是喜歡這樣赤腳就到處走,一點也不講究,難怪她後面一生氣就直接摔門出去了。
「什麼樣?」莫小晴有些懵圈,一雙茫然不知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他,而她那柔順的長髮也被她剛才滾得有些亂,看着呆萌呆萌的,沒有了平日裏總是狡詐惡趣味的神色,將季慕晗看得怔了一下。
小丫頭似乎是百變魔女一般,一時一個樣,但不論是呆萌的,還是精怪的,還是狡猾的,都是那個讓他已經放不下的傻丫頭了!
季慕晗沒說出來,頓了頓,目光雲淡風輕的掃了一眼她那嬌小玲瓏的雙腳,不咸不淡的說,「先回去把鞋子穿上。」
小丫頭的壞習慣太多,雖然都不是什麼大毛病,可是這樣任由她下去,總不是個事,既然決定了就是她,那么小丫頭以後的壞毛病總得一點點的更正過來。
尤其是她這樣習慣,在家就不穿鞋子,那要是下次再像昨天那樣,一雙赤腳就走了出去,萬一地上有個玻璃片什麼的,遭殃的又是她,以她那個嬌氣的性子偏生又受不得一點點的委屈……
他也看不得她默默掉眼淚的可憐模樣,哪怕有的時候明知道她只是裝出來的,也覺得心疼的不行。
果然,小丫頭是有毒的,偏生他這輩子就只能這樣受着了,沒辦法誰讓他一個不小心就丟了心?
「啊,晗晗,你好囉嗦啊。」莫小晴嘟了嘟嘴,習慣性的用她軟軟的聲音控訴着他,「我在家的時候都是鋪了地毯,我都是赤腳走遍整棟房子的,哪有這麼多的講究。」
這個倒不是假話,因為她在家不太習慣穿鞋子,喜歡光腳丫到處走,所在家裏都是鋪的地毯,哪怕是墨家和大伯家裏都是這樣的。
就是為了將就她這個壞毛病,因為莫墨兩家都只有她這一個女孩子,可以說從下到大她說要天上的星星,他們都會努力的摘星星給她。
這樣的嬌寵之下,造成了她雖然沒有什麼大毛病,但是嬌氣的小毛病卻又一大堆。
以前為了在季慕晗面前表現好,就各種暫時自己張揚的本性,可是現在…她覺得她可以慢慢地表現出來了,畢竟就算他們將來在一起了,晗晗還是要習慣的呀!
季慕晗對於她常常的倒打一耙的性子已經很是習以為常了,氣定神閒的說,「這裏是我的宿舍,你若是想要赤腳,就回去。」
講究可不是他,明明是她自己,還好意思說其他人講究?
這話明擺着就是在嫌棄他居然沒有鋪地毯,可這裏是部隊,他又是一個大男人,在房間裏鋪上地毯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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