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知道黎陽城的話自然不可能只是說說,他所下的決定任何人也不能讓他更改。
但是人可以接回來,這句話秦陽城並沒有說出來,看着監視器屏幕上已經切換到了季慕晗背着莫小晴的畫面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眸子閃過一絲少有的惡趣味。
過了半晌後。
「那這個女兵我們還要不要接回來?」帝都特戰旅的中隊長看向秦陽城,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這樣被季慕晗背着,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季慕晗演習,直接降低他的實力。
畢竟是他帶出來的兵,他只擔心這個問題。
再說了,就讓她這麼在裏面「攪和」着,怎麼看都不像話,還從來沒有哪一年的演習這麼「一塌糊塗」過。
「呵,」秦陽城看了看巨大的屏幕,但是上面的畫面顯然也不是他們兩個人了,被切換了。
他修長而好看的手指有節奏的叩打着桌面,似是想到什麼,抿着唇,低笑了兩聲,話里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緒。
說,「既然都說了是新的嘗試,也是他們的挑戰,又怎麼可以讓她提前離場,那樣豈不是對他們幾個人太不公平了?沒關係,反正她也影響不大,就讓她在那裏玩玩吧。」
玩玩吧?
帝都中隊長一噎,「……」
可是您這樣對我們也挺不公平的,背着這大包袱,他們熗狼小隊幾乎戰鬥力就削弱了一半。
這樣的影響還不大嗎?
黎陽城眸子滿是興味,「再玩一會,我倒是要看看帶着她,他又怎麼贏得這一次的演習。」
這一次的演習,莫小晴這個「意外驚喜」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尤其是她那極快的反應能力。
往年的演習中,自從季慕晗進了部隊,一直到現在,可是穩居第一名,每年都是冠軍。
這樣的榮譽已經是連續四年了,看得他都覺得有些太過無趣了。
現在成都軍區和南京軍區,已經一連淘汰出局了六個人,而莫小晴一次性解決了三個,也就是說他們只剩下一隊人馬。
深圳軍區和渤海軍區,暫時淘汰出局了三個人。
江南軍區和湖北軍區,已經淘汰出局了四個人。
而熗狼小隊和麒麟小隊暫時還沒有一個人被淘汰出局,也就是說現在他們聯合的隊,就是佔了絕對的優勢,只要接下來沒有什麼意外發生的話他們是穩坐冠軍。
其實往年演習中,熗狼小隊第一,麒麟第二,是絕對不變的,而第三名卻每年變化一下,像是輪流轉。
這一次他們抽籤抽到了一起,簡直就是強強聯手,當初抽籤抽到了他們兩隊一起,大多數的人就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場面。
可是對於黎陽城來說,這樣的場面就太沒有挑戰了,就是要有點挑戰。
熗狼特戰隊這幾年的氣焰太盛,還是要稍微壓一壓他們。
所以說這個女孩子的出現或許並不是壞事,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情,這樣才有看頭。
他就是特別想知道,背着這個「小祖宗」,他家那位一向性格清冷涼薄的外甥,要怎麼贏得這場演習。
中隊長嘴角抽搐,「……」沒見過這麼坑外甥的。
這真的是親舅舅,確定不是假的?
「把這段視頻,剪接下來,到時候開總結會的時候,就用這一段來做示範,讓他們都看一看,以此為戒,以後的演習我們也可以考慮添加一些隱藏任務。」秦陽城沉思了一下,低沉且富有磁性的低音炮聲音,娓娓道來。
一時間,監控室里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朝南京特戰旅的中隊長投去「同情憐憫」的目光。
這要是一放出來,就真的是丟臉丟出幾個軍區了,徹底地出了大名。
南京特戰旅的中隊長也淚流滿面,心裏滿是苦痛說不出口,「……」
要不是他們之前都沒見過面,他都忍不住有些懷疑秦少將是不是故意針對他們南京特戰旅。
這要是在總結會上一放出來,他們三個人可是徹底地出了名,連帶着他們南京特戰旅也非跟着「出大名」不可。
該死的兔崽子們,這次回去一定要罰他們去養豬場養三個月的豬。
越想越氣,不行不行,他要氣死了!氣死了!
至於,在鑽林子的莫小晴,自然也不會知道她已經大火了一把,在許多的高層軍官面前露了臉。
甚至還有火遍幾個軍區的可能性……
……
夜晚。
林子裏樹藤纏繞在一起,大樹密密麻麻的連在一起,幾乎每隔幾步就是一棵大樹,黑暗中,看到前面的路,只有偶爾的絲絲縷縷的月光探進來。
而在這樣大片原始森林,夜晚最冷,尤其是到了凌晨以後,最冷的時候,會達到零度。
被季慕晗背着的莫小晴簡直就是如履平地,路上也沒有被他顛簸到,舒服的簡直不能再舒服了。
一直被他背着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後。
季慕晗的呼吸聲也從頭到尾都一如既往,沒有一絲紊亂或急促,讓莫小晴有些嘆為觀止,特種兵的體質就是不一樣,這要是一般人,早就要停下來休息了。
忽然,微風拂過,莫小晴抱着季慕晗脖子的雙手也跟着緊了緊。
季慕晗的步稍微緩了緩,莫小晴立馬就察覺到了他的異常,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聲音又軟又甜的說,「晗晗,我有點冷。」
她的話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可是,季慕晗只是稍微頓了頓腳步,就繼續向前走。
沉穩且快速的穿過林子,往演習的b區走去,也就是劃分為他們兩隊的基地。
莫小晴沒有等到季慕晗的冷言冷語,立刻,像是一隻偷了腥的小貓咪,笑得無比歡快,眸子還閃過一絲促狹。
雖然她笑得聲音很輕很淺,但是季慕晗作為特種兵還是從她的呼吸聲辨認了出來。
「剛才怎麼回事?」季慕晗眸子微閃,淡淡的問。
莫小晴聞言,眨了眨眼,她看不到季慕晗的表情,可是還是下意識的頓了頓,斟酌一下用詞,才說,
「啊,有條毒蛇想要吸我血,晗晗,你也知道我可不是那麼大方的人,就只能把它送上天堂了,結果就那麼一個動作,被他們發現了,那被發現了自然也就不能再躲下去了呀!」
小丫頭那無辜的口吻,似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撇的一乾二淨…
「那你動手了。」季慕晗用的是陳述句,也就是說他篤定莫小晴動了手。
「嗯,動了一下下。」莫小晴眨了眨眼,很含蓄的說。
她自然是不會說她和那人打了一架的事情。
「你的腳脖子腫的更厲害了。」季慕晗眸子幽深微涼,不咸不淡的戳穿了她的「含蓄」話。
言下之意就是並不像是她說的一下下。
「晗晗,你不會丟下我的對不對?」莫小晴聞言,眼珠子一轉,答非所問,軟軟的撒嬌道。
「嗯。」季慕晗情緒不明的應了聲,那樣低低的聲音就似是從喉嚨里發出來的。
「可是,你,」莫小晴眸子微閃,略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促狹的眨了眨眼,「要是因為我輸了怎麼辦?」
「不會。」季慕晗眸子微閃,篤定道。
「這麼自信?」莫小晴笑容燦爛,下意識的箍緊了他的脖子。
雖然她很想和季慕晗多呆一會,可是這樣子應該會…拖累他吧?
「我相信他們。」季慕晗輕描淡寫回。
就算是現在他被踢出局了,還有她…哥哥,以她哥哥能夠和他差不多打平手的實力,想來即使失去他,要贏應該還是沒多大問題的,只是過程就可能…會有些艱難。
畢竟算起來,他們是實力雄厚,最有可能贏的一方,其他三大隊,很有可能會先把他們的人全部幹掉。
所以,現在他們面對的是來自六個軍區的特種兵,演習中的三大隊,比他們多了一倍還要多的人數,光是人數上,他們就佔了絕對的優勢……
莫小晴眨了眨眼,忽然良心發現的問,「那剛才那三個人不會因為我而被淘汰出局吧?」
畢竟她的腳還是他們治好的,真要是因為她被淘汰出局的話,她會有些小小的良心不安…
「不知道。」季慕晗眸子微涼,不咸不淡的回。
司令部的那些人會下什麼樣的決定誰也不知道,更何況…他的性格和常人不太一樣,很有可能會反其道……
「不知道?」莫小晴蹙了蹙眉,沉吟了一下,又說,「應該不會淘汰他們出局吧,畢竟我又不是你們演習的一方,只要解釋清楚,應該他們還是能夠繼續參加演習的吧?」
她當時只是覺得好玩,還有一點煩躁,所以才對他們下手,並沒有想要把他們淘汰出局的意思…
「不清楚。」季慕晗眸子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快速冷卻下去,不冷不淡的回答。
「可是……」她皺了皺鼻子,難得良心發現小小的猶豫了一下。
「你有那時間還不如多關心你的腳。」季慕晗似是有些不耐煩,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
莫小晴愣了愣,隨後笑了,笑得無比歡快,「晗晗,你是不是特別擔心我,而且還心疼我?」
從她歡快的口吻里,可以聽出來一絲得逞。
光是聽到她的笑聲,他的腦子裏就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雙狡兔三窟的眸子,就像她那隻小狐狸。
「呵。」季慕晗不太喜歡那種微妙的情緒,滋長發酵,下意識的蹙了蹙眉,聲音也較之前的冷了好幾度,說,「我看你是好了,想下來走路了吧?」
莫小晴心裏咯噔一聲,很有眼力勁的立馬改口,「我說錯了,我不應該說出來的,我知道你臉皮薄,我不應該說。」
但是她話里還是帶着一絲得意,就像是那種一直吵着要糖的小孩子,終於要到了糖果的得意。
莫小晴心裏像是被灌了蜜糖一樣,甜滋滋的,哪怕明知道自己這樣有些傻氣,可是她卻還是忍不住的揚起嘴角,無聲地笑了,還怎麼也壓不下去。
從剛才季慕晗那樣着急的趕回去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了,他心中不是完全沒有她的,至少總比之前那樣要好多了,不是嗎?
季慕晗這一次都懶得說,直接把她放了下來,迅速地朝一個方向跑去。
徒留下莫小晴一個人一臉蒙圈的站在原地,「……」
但是莫小晴也只是懵了一下下,就立刻對季慕晗忽然的動作明了。
季慕晗幾乎是沒帶停歇的就把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就揪了出來,毫不留情的朝一邊丟去。
那一團幾乎很狼狽的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猛地坐起身,腦子還有些暈暈乎乎,還沒反應過來。
就被季慕晗抓住了軍裝領口,像是拎包一樣的拎起來,沈少林差點被他這毫不留情的一下,給勒死了!
「咳咳咳…咳咳。」他咳得半死。
那毫不留情,又行雲流水的動作把莫小晴看得是一眨不眨的。
她家晗晗簡直不要太帥好嗎?
而沈少林就快沒把季慕晗罵死。
季慕晗,我操你大爺的,魂淡,大魂淡,你一定會有報應的,等着。
他心裏狠狠地把季慕晗罵了個遍,當然再怎麼罵,他也不敢真的沖他罵…
只是,還沒等他喘過氣來,一個冰涼的東西架在了他的脖子處,這一次沈少林是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為什麼啊?因為他的脖子頂着的是一把匕首。
這可不是手槍,如果季慕晗是用一把手槍頂着他的腦袋,他絲毫不需要擔心,因為他知道裏面是空包彈。
匕首可不是假的,他剛才只是稍微動了一下,那頂在他喉嚨口的匕首,也跟着動了下,劃得他的脖子火辣辣的疼,疼的直在心裏罵娘,卻又不敢衝着季慕晗吼出來。
「別衝動,衝動是魔鬼。」
「自己人,自己人,」沈少林舉起雙手,做出一副投降樣,伸出右手食指輕輕地頂在他的匕首上,小心翼翼的推開了一點,討好的笑道,「慕晗,萬事好商量,咱能不能先把這刀收起來?」
「不能。」季慕晗眸子涼薄,無情的回答。
不僅這麼說,他手上的匕首也真的不曾收起來,反而又推進了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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