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莫言雨葬禮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季瑤不停的將自己埋在那,一堆忙不完的文件中。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有一天她的辦公桌上突然間多了一張請柬,她打開一看,看着上面男才女貌的照片,晃了下神。
那一瞬間她才發現,啊,原來身邊的人都已經快要結婚了呢?!
而她這一段時間裏面,她都忘記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她孤獨的太久了,久到已經忘記了如何接受別人的溫暖,把自己凍成了一塊寒冰,或許連她自己都快忘了,裏頭的那顆心是否還是在溫熱的跳動。
她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身上總是冰冰涼涼的。
或許是從她接到莫言雨死訊的那一天起,又或許是因為莫言雨死去之後就已經將自己那顆跳動的心給一起帶走了吧?
回到家裏面又是一片漆黑,不出意外,母親又是打開電視機,躺在沙發上面睡着了。
她知道,
母親這是在等自己。
她推了推母親的身子,「媽,你怎麼又在沙發上面睡着了?容易感冒的。」
季母摸到了茶几上面的手機,打開一看,才發現原來已經凌晨兩點多鐘了。
「下次能早點回來嗎?你這段時間總是這麼忙的,我怕你身體吃不消。」
「嗯。」
「那個…」
「瑤瑤,你能不能不要苦了自己,還這麼年輕,若是一直這麼操勞下去,你的身體會垮掉的。」
季瑤淡淡的點頭,「我會的。」
「你父親這段時間身體也漸漸好了,估計也就半個月左右可以去公司處理事務了,到時候你好好出去散散心,好嗎?」
而季瑤卻是什麼也沒說的,沉默了一會兒就回了房間。
季母見她死氣沉沉的上樓,終是忍不住的眼淚流了下來。
她不知道瑤瑤現在這樣子的狀態,究竟是好是壞?
有時候她總覺得瑤瑤人是回來了,可她的心似乎永遠都回不來了。
因為在哪裏他們都清楚,可誰也不敢去觸碰她那條線…
莫莫結婚那天,季瑤去了,文婧作為伴娘,原本文婧希望莫莫做她的伴娘,結果莫莫比她結婚還要早。
據說原本是文婧發了訂婚請柬給莫莫,結果莫莫被診斷出有了接近兩個月的寶寶,反而結婚日子比文婧還要早。
莫莫中途有一次打電話詢問過她…願不願意當伴娘?
她當時說了什麼,她當時似乎說…
「像我這樣子不吉利的人,那是給你當伴娘的話,預兆不好,我還是不做你的伴娘了。」
距離上一次見莫莫已經是一個半前的事情,她的身邊始終站着那個清清冷冷如高嶺之花,引人注目的男人。
或許是因為今日結婚吧?
一向內斂,喜怒不形於色,眉眼似是覆蓋着北極冰雪的他,今日竟難掩喜悅之色。
這會兒她才後知後覺發現,原來身邊的人多數都已經定下來了,還有一些同學畢業之後,一手領結婚證,一手領畢業證。
似乎…
就只有她一個人,是獨自來參加婚禮。
「瑤瑤…」
莫莫依舊還是那樣的明艷照人,或許是因為當了母親,肚子裏面懷了寶寶,以前眉眼間的那些陰鬱與憂傷,最近漸漸消下去了不少。
「恭喜。」
季瑤看了一眼她身邊的文婧,「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
文婧倒是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絲毫沒有半點要作為新嫁娘的羞澀神色,「還有半個月,正打算這兩天發請柬呢!」
季瑤勾了勾唇,她這一刻才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連笑容都扯不出來了。
可無所謂,笑不出來,她也就沒有勉強。
「那就好。」
她想,她哥哥沒能夠得到的幸福,她妹妹全部得到了,這樣子,言言那個妹控應該會很高興吧?
參加完莫莫的婚禮之後,她如同徹底地鬆了一口大氣,整個人卸去了偽裝,慵懶的靠在落地窗前旁邊的窗台上。
手邊是一杯紅酒,已經到去了2/3。
而她的臉上也染上了明顯的紅暈,目光渙散,臉皮子也是越發的沉重,最後她也不知怎麼的就像是灌了鉛一樣的,眼前一片重影。
漸漸地腦子裏面的思緒也混亂了…
這一次她夢到了她第一次見到莫言雨的場景。
那時候她還在讀初三,正好是離高考還有100天的時候,學校裏面抓逃課,抓的特別嚴的時候。
她早上睡過了頭,只能夠從後操場那邊有一棵大樹那裏翻牆過去。
「嘿,那位同學,爬牆可不是個好事啊!」
她心想着這誰呀,那麼缺心眼,這麼大聲嚷嚷,是想把學校裏面的老師都給引來是吧?
等她下去,看她不將他一頓胖揍。
她抬眸一看,就是這一眼讓她徹底的淪陷了進去,那少年踏着青石板走過來,由樹葉折射下來的陽光灑落在他的頭頂上,星星點點的,但他的頭髮都染上了一絲金黃色。
那如玉般漂亮的少年,嘴角總是噙着一抹淡淡的淺笑。
她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了她的心跳特別不規律的加速了起來!
耳邊像是突然之間失聰了,什麼也聽不到,車子來來往往的聲音也被她自動屏蔽了!
只剩下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還有那撥亂如鼓的心跳。
她想,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長得這麼好看的男孩子呢?從頭到腳無一處不是精緻好看的,漂亮得猶如從漫畫中走出來的少年。
旁邊還有一個男孩子前面的頭髮有些長,頭髮留得很是個性,後面短得幾乎成板寸頭了。
咋咋呼呼的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
「咦,怎麼還是個女同學呀?」
要是換作平時的話,既要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將話給懟回去,回他一句「女同學怎麼了,難不成你還歧視女性」?
可此時面對着一眼驚艷如天神般踏着雲走過來的少年,她卻無法抑制的漲紅了俏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嘿,這牆頭可不滴,小妹妹,你倒是有幾分能力呀,居然還能夠爬到這上面來!」
季瑤清楚的看到了他旁邊的那個一直沒說話的漂亮少年,聽到了這句話,眼中也似乎閃過了一絲不可思議,甚至還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下牆頭的高度。
「……」汗顏,她今天可真是丟臉丟大了呀!
她目光飛快的在他們身上的校服略過了一下,發現他們是高中部的,高中部的顏色比他們初中部的校服顏色要深一些,校服前面的校徽,中間還多了一道橫槓。
季瑤紅了紅臉,若是可以的話,她還真不想要以這麼尷尬的姿勢和他說話,可她驚恐的發現,她居然動不了了。
季瑤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目光落在了那猶如漫畫走出來的漂亮少年,露出可憐,委屈巴巴的對他求助說,「學長,你好心幫幫忙,我掛在這牆頭下不來了,能不能接我一下?」
那人竟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她,頗有些冷酷無情,薄涼道,「你怎麼上去的,就怎麼下來!」
旁邊那個男孩子像是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了,甚至還特別幸災樂禍的感嘆了兩句。
「嘖嘖嘖,小妹妹,你看你學什麼不好,居然要學那些壞同學爬牆這種事情可不好呀!」
季瑤咬了咬唇,要是換做平時,她才不會覺得這是不好的事情,可是當那清冷寡淡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的時候,她就莫名的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
簡直恨不得鑽進地縫裏面去。
旁邊那個長的就像八爪魚一樣張牙舞爪的男孩子,還在那裏唧唧歪歪不停。
「莫言雨,你說我們是不是要裝作沒看見,還是將她的名字給記起來呢?」
季瑤眼睛一亮,他…原來是在叫做莫言雨嗎?
少年清清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名字,班級!」
季瑤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美色給迷惑了,居然特別傻的將自己的班級名字全部老老實實的給報了出來。
「記下。」隨後看了一眼那牆頭高度,清冽好聽的聲音,緩緩道,「爬牆,曠課,扣班級兩分。」
季瑤對於扣分這些事情倒是不怎麼在意,頂多是後面再被老師叫到辦公室去訓一頓罷了。
只是她比較在意的是——他說完這句話後,居然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了,只留下一個清清冷冷的背影。
季瑤聽到這話腦子裏面簡直炸開了花,耳邊全部都是不可思議的耳鳴聲。
等等,這人怎麼可以這樣子呢?!
都不管她的死活,就只知道記分扣分!
「唉唉唉,你等下。」
然後,她都忘記了,自己還趴在牆上…
就伸出手的掙扎着,想要將他留下來,結果雙腳掙扎之下,腳下一空,一個激動之下,特別狼狽不堪的從牆上跌落了下來。
當然,
肯定不是往裏摔,而是很悽慘的摔到了圍牆外面!
而且右腿直接擦着牆壁落下去的,自然的白皙如玉的右腿上也就擦出了一道比較恐怖的血疤!
這麼大的一個動靜,自然是被學校門口的保安給看見了,然後他們的教導主任很是迅速的將她逮到了醫務室,罵得狗血淋頭。
而她也是很榮譽的給負傷了,那白皙又修長的大腿,膝蓋那裏給摔了一個血疤出來,鮮艷的血不停的向外涌流着。
那個模樣只能夠用四個字來形容,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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