瞋州知府的事情有三皇子盯着,紀顏寧自然不用太過上心,畢竟這兩日柳府里要辦喬遷宴,她自然要幫着安氏準備。
不過好在這次的喬遷宴並不打算大辦,只是請了些許關係較好的人過來罷了。
發了帖子,紀顏寧回到自己院子裏正打算休息,袁武走上前稟報道:「大小姐,司徒烽回來了。」
紀顏寧剛要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倒水,聽到袁武的話,她的動作一頓,微微停滯了片刻。
但是很快又恢復如常,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我知道了,讓人看好琅兒,莫要再出任何的意外。」
袁武知道紀顏寧在擔心些什麼,點頭道:「屬下知道了,小少爺那邊會有人一日十二個時辰都盯着的。」
紀顏寧的面色卻沒有緩和半分。
司徒烽甚是寵愛他的女兒,平日裏慣得不行,若是知道紀琅將司徒靜心扔去了流花巷那樣的地方受盡屈辱,定然不會輕易放過紀琅。
當初司徒靜心在朱家那般對付自己,司徒烽知道之後也只是差人送了些東西過來,就連道歉都是去跟容澈說的,分明就是完全不把柳家和紀家放在眼裏。
不過他一個堂堂的總督,看不起她們也是正常,紀顏寧倒是無所謂,她也不想和司徒烽有任何的交集。
只是司徒靜心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不僅綁架紀琅,還一向想要狠毒的毀掉她紀顏寧。
紀顏寧除了和容澈成親讓司徒靜心看不順眼,之前可是忍讓許多,這回就算是司徒烽想要過來找麻煩,她自然是不懼的。
能留司徒靜心一命已經是仁慈了。
但只怕在司徒烽的眼裏,他的女兒就算是再怎麼錯,都是在玩鬧而已,旁人的死活又關他什麼事情呢?他在乎的只有他的女兒而已。
此時被紀顏寧所惦記的司徒烽從一到長安就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司徒府中。
還沒等管家和其他護衛上前行禮,司徒烽沉着一張臉問道:「小姐呢?」
管家低着頭,訕訕地回答道:「在她的房間裏。」
司徒烽的目光掃了一眼這些人,隨即大步抬腳便朝着司徒靜心的院子裏而去。
他在路上收到了消息,怒火正盛,更是擔心自己的女兒。
走到司徒靜心的院子裏,他直接推門而進,就看到自己的女兒被捆住了手腳,在床上一直低聲哭泣着。
「靜心。」司徒烽看着自己的女兒這般狼狽的模樣,心裏就像是被針扎了一般痛。
司徒靜心聽到了自己父親的聲音,猛然抬起頭來,瞳孔微張,就這樣看着司徒烽,似乎不敢相信。
司徒烽走了上前,立馬將那繩子給解開了。
司徒靜心束縛得以解開,立馬就撲到了司徒烽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父親!父親你可回來了,靜心真的好害怕啊!」司徒靜心哭着說道,「我以後再也不敢不聽父親的話了……」
看着自己的女兒這副模樣,司徒烽心都要碎了。
儘管開始的時候,對於司徒靜心不聽他的話,偷偷逃回長安的事情是生氣憤怒的,可是一聽到自己的女兒被混混流氓給玷污,他哪裏還顧得上對她生氣。
怎麼說都是她的女兒啊。
司徒烽安慰他說道:「靜心別哭,有父親在,日後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
司徒靜心哭得越發傷心:「父親,你一定要幫我殺了紀家姐弟!都是他們把我害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恨他們!」
聽到司徒靜心的話,司徒烽安慰她道:「你放心,父親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敢動他的女兒,那他自然也無需客氣了。
司徒靜心看着父親,終於有了一絲的安全感。
可是心裏還是惶恐不已。
她哭着說道:「可是就算是紀顏寧死了,我如今這副樣子,澈哥哥不可能會娶我的。」
司徒烽聽着女兒的話,傷感不已。
她的女兒從小到大向來任性,可是唯獨對暄王是情有獨鍾,一直想着能夠當暄王妃,可是如此這般形勢,這件事終究是不可能了。
想到容澈,司徒烽的眸子裏滿是失望。
想着容澈是那人的孩子,所以對他格外的照顧,若是他和靜心能夠成就一段姻緣,也滿足了自己當初的遺憾。
只是可惜,不僅是容澈的母親,還是容澈自己,都和他們司徒家無緣了。
他對司徒靜心說道:「孩子,莫要再想容澈了。這世間的好男兒多的是,爹爹一定給你找一個比容澈要千百萬倍的。」
司徒靜心搖頭,眼淚一直往下掉,說道:「不,沒有人能比他好,他是我見過最好的男人,我想嫁給他。」
從她第一眼看見容澈的時候開始,她就已經下定決心,這個男人一定是自己的。
可是沒想到卻被紀顏寧給劫去了。
司徒烽聽着司徒靜心的話,忍不住說道:「女兒你清醒一點,容澈根本就容不下你,若他心裏真的有你,又怎麼會任由紀顏寧姐弟這般欺負你都沒有為你出頭?」
司徒靜心就算是再自欺欺人都沒有用。
容澈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他是不可能喜歡司徒靜心的。
而且從這件事容澈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卻一直都沒有動靜,沒懲罰紀家姐弟,甚至連司徒府都沒有踏入半步,更別說來看司徒靜心了。
這樣的男人,即便是強留在身邊,也不可能幸福的。
司徒烽又怎麼可能會讓女兒又這樣的苦?
司徒靜心只是一直哭一直哭,她已經說不上話了。
「至於紀顏寧和紀琅,不過就是仗着和暄王有些關係,才敢這般膽大妄為。」司徒烽的眼睛沉了下來,說道,「柳家算是個什麼東西,根本就庇護不了他們。」
就算是暄王喜歡紀顏寧,可是這些年來他和容澈感情匪淺,就算是自己教訓了紀家姐弟,難不成容澈還真的敢來他的面前興師問罪?
「阿嚏。」在學堂里收拾書本的紀琅忍不住輕聲打了個噴嚏。
坐在了旁邊位置上的小胖糰子道:「紀琅,你該不會是感冒了吧?」
紀琅搖頭,抬手忍不住輕輕颳了刮自己的鼻子,說道:「應該不會,我身子一向好得很。」
小胖糰子道:「那就是可能有人在惦記着你了。」
在紀琅前桌的小貴公子回頭,低聲對紀琅說道:「紀琅,我跟你說,最近你可得小心着些,我從父親那裏聽說司徒總督回了長安城,上次司徒府的人綁架了你,誰知道還會不會對你下手。」
雖然上次的事情官府不了了之,沒有證據,紀琅也不想牽扯太深,不過還是有不少人知道是司徒府下的黑手。
坐在紀琅身後的瘦竹竿輕咳一聲,點頭道:「我父親也說了,讓我這些天別和你走太近,不然可能會被連累遭殃。」
「你這是什麼話!」胖糰子瞪了瘦竹竿一眼,說道,「還是不是兄弟了?說好的同窗友誼呢!紀琅怎麼可能會連累我們?」
瘦竹竿訕笑道:「只是我父親這樣說罷了,那就說明紀琅最近很有可能是真的危險啊。」
紀琅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口道:「不必擔心。這些日子我姐姐會讓護衛都陪着我來回學堂,我就不和你們去街上閒逛了,出了學院,你們離我遠些便是。」
胖糰子道:「紀琅,我可不怕被你連累,若真是有人敢對我動手,我爹……」
「你爹也不過是個從四品的閒職,對付其他人,還能拿出來說說,可是司徒府那可是總督大人。」小貴糰子忍不住開口打擊他說道,「你爹也不管用。」
胖糰子瞪了一眼他:「就你話多。」
紀琅道:「你們真不用擔心。」
他已經收拾好了課桌上的書,站了起來,打算去院子裏走走。
胖糰子和其他人也一同跟了過去,相處了這麼久,他們向來都喜歡跟在性子沉穩的紀琅身邊。
院子裏有個身形佝僂的老人正在修剪這院子裏的草木,順便還打掃樹葉。
那老人的簸箕里裝了慢慢的樹葉,正打算往後園子裏的方向而去,他走向了長廊,從一群學生們身後走了過去,低着頭,似乎和這群學生顯得格格不入。
就在那個老人在經過紀琅身後的時候,突然從袖子裏拿出了一把剪刀,正刺向紀琅的背而去。
紀琅感覺到身後有一股殺意靠近,回頭看向了那老人,眼見着那剪刀正要刺過來,他一個抬腳,將老人手中的剪刀踹到了一旁,一腳踹在老人的膝蓋上,讓他直接跪了一條腿。
然而那老人似乎並沒有那麼容易就解決,雖然跪了下來,可是卻從自己的靴子裏抽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盯着紀琅的胸膛刺過去。
其他人終於反應過來,紛紛後退了兩步,有些驚訝地看着這一幕。
紀琅此時躲避不得,因為如果他直接躲開,而其他人的反應沒那麼快,就有可能成為老人的目標。
他很清楚這是衝着自己而來的,自然不能牽連到其他的人。
他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冷意,雙手握住他的手腕,卻被他連連逼退到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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