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守山人都沒有發現她們,反倒是去追那些引開的侍衛,紀顏寧等了好一會兒,才從大石頭後走了出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她看着平靜無波的水面,有些驚訝和擔心,輕聲喚道:「樓鳶!你快出來!」
她的呼喚卻沒有得到半點的響應。
紀顏寧蹙眉,樓鳶熟識水性,應該不會溺水才是,但是這溫泉水不同一般,她可還真不確定。
找不到樓鳶,她倒是有些着急起來,再次呼喚道:「樓鳶,你在哪裏?」
看着附近安靜不已,紀顏寧咬牙,隨即打算脫下外袍跳下溫泉,突然看見不遠處的水面上冒起泡泡。
她微微一怔,只聽得砰的一聲,樓鳶終於撲騰出了水面,大口的呼吸着。
「樓鳶,快游上來。」紀顏寧輕聲喊道。
樓鳶浮在水面上緩了緩,隨即朝着紀顏寧的方向緩緩得遊了過去。
紀顏寧伸手將樓鳶拉了起來,她的身上全是濕漉漉的,頭髮弄濕了沾在了臉龐上,紀顏寧急忙讓她將滿是水漬的外袍脫了下來。
一陣寒風吹過,樓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說道:「好冷啊。」
「這大冬天的,弄濕了身子自然冷。」紀顏寧說道,突然愣了一下,隨即一把抓住了樓鳶的肩膀,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樓鳶,「你剛才說什麼?」
「我……我剛才說,好冷啊。」樓鳶後知後覺地說道,隨即眸子裏也亮了起來,「我有感覺了!」
紀顏寧笑道:「原來這溫泉泡泡就可以,這不對勁吧?」
樓鳶搖頭,說道:「我剛才掉下去,喝了不少的水。」
「也只能有這個解釋了。」紀顏寧看了樓鳶一眼,問道,「我的靈芝呢?」
樓鳶說道:「被我吞下了一半,另一半,掉溫泉里了。」
紀顏寧微微挑眉,倒是沒有再問其他。
她將自己的外袍脫了下來,給樓鳶披上,不一會兒,袁武就已經悄悄返回來了,從山上的莊子上帶了幾件乾衣裳讓樓鳶換上。
「在那邊!」
「抓住他們!」
「來人啊,他們在這裏!」
袁武正打算帶着紀顏寧他們下山,突然一堆守山人發現了他們的行蹤,紛紛追了過來。
紀顏寧拽着樓鳶感覺跑,而其他的護衛都回來了,和守山人廝打在了一起。
因為這山中的守山人已經提前被解決了大半,這回收拾起來倒是沒那麼費力,紀顏寧帶着樓鳶順利地到山腳下的放置馬車的地方,很快帶着護衛離開了白英山。
只是這些護衛看到了樓鳶的白髮,只怕過不了多久,容鄔就應該知道樓鳶來過這裏。
但是紀顏寧不確定那溫泉水是否真的就能解了樓鳶的毒,所以只能到旁邊的小鎮子裏先住下。
今日趕得匆忙,樓鳶和紀顏寧都有些累,到達客棧的時候樓鳶已經快要站不穩了。
紀顏寧給她把脈,發覺情況要比她想像的要好上許多,那溫泉水和毒靈芝果然有用。
看着漸漸昏睡過去的樓鳶,紀顏寧眸子也愈發的深沉。
從樓鳶的房間裏出來回到她的房間,袁武走了上前:「大小姐,按照你的吩咐,一切都準備好了。」
紀顏寧頷首:「我知道了,別讓樓鳶發現了端倪。」
袁武欲言又止:「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我的目的,就是讓容鄔死。」紀顏寧語氣泛冷。
袁武頷首,說道:「屬下知道了。」
袁武退出了房間,只剩下紀顏寧一個人,她發怔了許久,這才發現雙手已經緊握成了拳頭。
她的眸子沉了下來,面色凝重。
無論如何,她要做的事情,她要報的仇,要洗的冤屈,會一一的完成,就算是……被樓鳶恨上自己。
她也不在乎。
容鄔找了好幾日天,都未曾找到樓鳶的身影,又怒氣沖沖地將容方玉訓斥了一遍。
他已經好幾日都不曾合過眼睛了,一想到樓鳶有可能還是自己跑掉的,他的心裏就發怒不已。
「她到底在哪裏!」容鄔揪着容方玉的衣服,怒氣沖沖地質問道,身上還帶着些許的酒味。
容方玉眼眸微閃,仍是說道:「我不知道。」
容鄔掐住了他的脖子:「你再說一遍,別以為你能瞞得過老子!」
「我說我不知道!」容方玉有些不耐煩地對他說道。
看着這近乎瘋狂的容鄔,容方玉一時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他的父王是在乎母親的,可是這種在乎,卻讓他的母妃和自己受了那麼多年的苦。
把母親就這樣關在那樣的一個院子裏,誰都不見,變成了白髮的女子,甚至沒有任何的知覺。
這就是他的愛嗎?
他不敢苟同。
這樣不過是讓所有人都痛苦罷了。
「王爺!」一個侍衛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容鄔蹙眉,一把推開了容方玉,力氣之大,讓容方玉都忍不住踉蹌了幾步,差點沒站穩甩了出去。
「什麼事情這般慌慌張張的?」容鄔不悅道。
侍衛說道:「王爺,在白英山附近,好像有人看到樓氏的身影了。」
容鄔和容方玉聽到了侍衛的話,皆是微微一怔。
容鄔立馬道:「你說什麼?」
侍衛如實稟報道:「白英山昨日有人擅闖,守山的人看到了一個白髮女子出現在白英山的溫附近,行跡詭異,不知要做什麼,但是他們一行人都沒有偷盜藥材,很快又下山了。打傷了不少的守山人,所以特來府中稟報。」
聽到侍衛提起白髮女子,容鄔的眼神微眯起來。
侍衛繼續說道:「按他們所說的,那個白髮女子看起來並不像是年邁的老人,面相如同年輕婦人一般,所以屬下覺得應該會是樓氏。而且從樓氏失蹤的時間來判斷,確實可以萊州城趕到白英山。」
「白英山。」容鄔咬牙輕念了一句,那山上產隨香,難道她正是為了這個所以才去的?
他回頭看了一眼容方玉,冷言道:「等老子回來再好好教訓你!」
說着帶着護衛徑自走出了容方玉的院子。
容方玉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他也沒有想到,紀顏寧居然還會將母親早早帶出了城,難怪父王找了那麼久都未曾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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