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聽小暖的語氣,似是把自己當成小草了,華淑緩緩笑了。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小暖以為母妃不信,拉着她的手道,「父皇已經走了,七弟登基必定大赦天下,三爺一定有辦法把您接出去的。」
建隆帝死後並未留下大行遺詔,所以眾人依照祖制向太子柴嚴景稱臣,不過真正的登基大典將在建隆帝死後一個月內則吉日舉行。
屆時,百官叩拜,八方來賀。新皇將在那時頒佈他登記後第一道詔書登基恩詔。藉此詔書,新皇將訂帝號、年號,再大赦天下,最後是一頓關於他當皇帝將如之何的雞血。
後宮內先帝妃嬪的安排也會在這道詔書中言明。等這道詔書頒佈,三爺就能接母妃回宮了。
許是新皇忙得忘記了,也許是故意的,小暖沒有得到出宮許可,便留在重華宮中過了夜。
建隆帝崩,素服素齋。三爺第二日回來用早膳時,已經換上了素服黑角帶,小暖和華淑也是兩身白,桌上更無一點葷腥。
小暖見三爺的衣袍全換了,才明白為何他昨日將那件重要的東西交到自己手中。非常默契的,兩人都未提起此事,不是怕被母妃聽去,而是隔牆有耳。
飯後,三爺與母妃和小暖說着這一段的安排,「禮部已擬出葬儀單,父皇明日午時入斂,七日後出宮葬入皇陵,十八日後也就是四月初一,新皇登基。先讓小暖在您這裏住兩日,待父皇入殮後,我再送回王府。」
四月初一?小暖忍不住想笑,這日子是誰選的,真吉利。
華淑問道,「這是聖上的意思?」
三爺搖頭,「小暖身子重了,不宜來回走動。」
華淑又問,「秦安人那邊可派人送信了?」
「送了。」
然後,這母子倆就不說話了。
小暖看得出來他們都想表達一下對對方的關心,可又不知表達,不禁心酸。
三爺滿月便被太后抱走,這些年來母妃為了兒子的前途疏遠他。三爺在太后、建隆帝和母妃之間行走,也需把握分寸,不能太近親,時間長了兩人之間便成了現在的模樣。
現在無需顧忌了,華淑想讓兒子當心身體,莫太操勞累病了,說出口的卻是,「我會照顧好小暖的。」
三爺點頭,「您也好生歇着,莫想太多。」
華淑點頭,母子倆相視一笑後,三爺神情輕鬆地走出重華宮。隨後,一個賊眉鼠眼的小太監自宮門前快速經過,往小暖她們這裏看了一眼。
小暖回屋會問,「那個小太監是誰?」
青信道,「他是淑太妃宮內伺候聖上的,名叫來福。除了來福外,得聖上信任的太監還有三人淑太妃所在挽春宮的管事太監楊安喜、伺候聖上多年的小太監來寧、來壽。」
小暖聽明白了,這來福就是柴嚴景的心腹,監視三爺行動的。他這名字起得真是很,狗腿。
柴嚴景這做法真的是很小氣,或者說很小孩子氣。小暖搖頭,慢慢來吧,這也不是自己該操心的事。
三爺走了不久,淑太妃便到了重華宮中。七皇子繼位,淑太妃雖頂着太妃的名頭,實則已是皇宮內的一把手oss了。
李太后?
那麼大的把柄被淑太妃母子手裏握着,她哪還敢擺太后的譜。在眾人面前宣讀了建隆帝的「遺詔」後,她就戰戰兢兢地躲進宜壽宮,不敢出門了。
淑太妃是打着給貴太妃送傷藥的名頭來的。華淑鮮血淋漓的十指,昨日在宜壽宮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姐姐傷成這樣,真叫人看着心疼。」淑太妃微微皺頭,不明白建隆帝為何如此殘忍,他不是一直將華淑當心頭肉寵着麼?
華淑則道,「為先帝撫琴解憂,是我應盡的本分。」
「宜壽宮的若拙留遺書為先帝殉葬,懸樑自盡了。」淑太妃輕聲道,「難為她有如此情意,昨日我還問她日後要不要來我宮裏做事呢。」
華淑微愣,「我以為,她會等到先帝下葬之日才會……」
雖說大周不提倡活人殉葬,但帝王或太后殯天,其宮內的管事太監和宮女一般都會跟着去,以示忠心。太后去世時,慈寧宮的安順和采珍便是如此。
淑太妃又壓低聲音道,「姐姐,有件事妹妹不知當問不當問。」
華淑抬眸,看進淑太妃的眼裏,「妹妹想知道先帝為何會從龍床摔下來?」
華淑如此坦蕩,淑太妃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茲事體大,昨日在側殿內嚴景不好問,才讓我今日過來……」
先帝的死來得太快,柴嚴景需儘快查明他的「死因」,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華淑講道,「昨日我為先帝撫琴幾曲後,先帝忽變得極為激動,讓我服侍他寬衣。因先帝有傷在身不宜多動,我便規勸了幾句。先帝仍一意孤行,我上前正要為他寬衣,他卻忽然坐起噴血摔到地上,疼痛難忍。我立刻喚若拙進殿伺候先帝更衣,之後的事妹妹便知道了。」
建隆帝有傷在身還有心思行房?淑太妃的眉毛忍不住跳了幾下,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只挑關鍵的問,「先帝是先吐血才摔下龍床的?」
這就對了!
淑太妃壓低聲音,「姐姐有所不知,御醫查驗先帝服用的丹藥,發現丹藥被人動了手腳。」
華淑裝着詫異,「何人如此大膽?」
淑太妃低聲道,「丹藥只經了德喜和玄孚之手,琴鳴山的守將今早送來消息,玄孚逃了。」
兩人對視半晌,華淑才道,「妹妹當勸着聖上以此為戒。」
淑太妃輕輕拉住華淑的手掌,感慨道,「現在宮中還能如此為我和嚴景考慮的也只有姐姐了,姐姐與我一起留在宮中享福,可好?」
華淑面帶苦澀,「太后怎能容我在此。」
李太后肯定願意把華淑留在宮裏折磨着,而非放她出去跟着兒子享福。不過透過這句話,淑太妃便明白了華淑的意思,「姐姐出宮也好,只是日後你我姐妹若想一起談詩論畫,就難了。」
華淑見她不攔着自己出宮,便安了心,「你我都在京城,想見也不難的。」
淑太妃回到挽春宮時,有些鬱鬱寡歡。
柴嚴景回來時,見母妃這樣,小臉一繃,「誰惹母妃不高興了,告訴朕,朕給您出氣!」
淑太妃搖頭,「現在誰還敢給我氣受,只是想到還要在皇宮裏待上後半輩子,我心裏就有些堵得慌。」
兒子當了皇帝後,淑太妃先是歡喜,現在卻覺得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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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書友楓樹下的雪、悠悠、20171217135953921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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