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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花雲蘿又一次回到了上海。她除了比以前略顯消瘦外,整體沒怎麼變化,只是神情中掛滿了物是人非的滄桑感。
她的懷裏抱着一個兩歲多的漂亮女孩,那一臉的雪白肌膚像極了媽媽,只是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以及她那眼睛中所綻放出來的光彩像極了一個人!
從她那用圍巾包裹着的臉上可以看出,這對母女是悄悄而來,不想被任何人發現,她們的第一個地點便是孟家老屋前。
依然還是那斑駁的牆面,這是上海最古老的房子了,之所以還沒開發,就是為了留下一點上海的古樸風暴吧。
「媽媽,媽媽。」
懷裏的小女孩對着大門伸出了手,好像在提示媽媽想要進去這道門。
「瀟語,乖,待媽媽看到想看到的人就回去。」
「媽媽,在等誰誰?」
「一個老奶奶,媽媽很想很想她,看一眼媽媽就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開了,提着垃圾的孟母從裏面走了出來,她看起來面色紅潤,精神還好,可見手術後的她恢復的很好,這都是趙曼妮的功勞。
花雲蘿急忙躲到了一邊,但是懷裏的孩子卻張開了小嘴,莫名其妙的發出了奶奶的音調。
畢竟孩子和奶奶是骨肉至親,這么小就能感受到奶奶的存在,她摟緊了孩子,有種想哭的衝動。這個沒做成她婆婆的老人就如同母親一樣親切,看到孟母那孤獨的身影,她的心裏一陣難受。
這是一種親切的呼喚,聽到聲音孟母急忙回頭,但卻看到一個抱着孩子的女人背影,匆匆走遠。
久久,她的眼神都在似曾相識中徘徊,這個女人的身形好熟悉!
地上躺着一隻可愛的小黃鴨,嘴巴扁扁的望着她,孟母撿了起來,這上面還遺留着小孩子手握過的溫暖。
握着,握着,她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容,這種感覺多麼像孟邵輝小時候玩過的玩具。
雖然這個兒子會定期來看她,但怎麼都找不到這種久違的感覺了。
奔跑中的花雲蘿淚流滿臉,懷中的小人兒也感受到了媽媽的悲傷,用手指撫摸着媽的臉頰,說道:「媽媽,喝奶奶。」
在剛才剛才叫的那聲奶奶,大概還有要喝奶奶的意思,她急忙拿出奶瓶餵孩子。
「瀟語,剛才的那個人就是你的奶奶,如果她知道你的存在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小瀟語仿佛聽懂了媽媽的話,點點小腦袋說道:「奶奶,語語喜歡。」
「對不起寶貝,讓你過着沒有爸爸的日子,在你上學前媽媽一定要為你找個爸爸,不讓別的孩子嘲笑你。」
花雲蘿從包里拿起一份報紙,在那上刊登着許多徵婚廣告,她一個個的翻閱着,她擇偶只為孩子,只要能對孩子好,給予孩子溫暖,其他別無所求。
「媽媽,語語不要要,媽媽。」
這雙小手去抓報紙,不料卻將報紙抓爛了,難道她不想要找來的爸爸嗎?
「對不起寶貝,你和你的親爸爸無緣相聚,沒有爸爸的孩子是會招人嘲笑的,媽媽只能給你找一個爸爸。」
就在花雲蘿轉念間,忽然發現小瀟語的手裏多了一根棒棒糖,她正瞪着那雙烏溜溜的黑眼睛望着這個陌生女人。
難道上海真的是趙曼妮的天下嗎?想不到就連悄悄的來都瞞不過她的火眼金睛?
「趙曼妮?你怎麼會來這裏?」
對方的臉上露出陰險之色,一看就知道是跟蹤而來,難道她一直都在留意着敵人的一舉一動?
「這話該我問你吧?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花雲蘿,你答應過我永不回上海,如今你帶着個孩子回來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去找邵輝認祖嗎?」
「我是來祭祖的,正所謂人不能忘本,至於這個孩子,當然是和邵輝沒有關係。」
「你敢說沒有關係?沒有關係你去我婆婆住的地方做什麼?難道你想先從我婆婆着手,告訴她這個孫子是孟家的骨血嗎?」
「我和孟媽媽相處過那麼久,她就像我的親人一樣,更何況她的身體不好,難道我就不能來看看她嗎?」
「不要找藉口了,我看你分明就是帶孩子來認祖歸宗的。」
趙曼妮粗魯的抱起孩子,捏着她那張小臉,狠狠審視着她的五官,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她的那雙黑眼睛上面。
小瀟語被她的舉動嚇得哇哇大哭起來,具有排斥性的在她的懷裏亂踢亂抓。
「放開我的孩子!」
花雲蘿急忙奪過孩子,輕輕拍打着小瀟語的肩膀:「乖,沒事,瀟語不哭啊。」
「瀟語?聽着這名字怎麼這樣熟悉?為什麼也帶個瀟字?」
趙曼妮陷入回想中,她剛剛在醫院生下孩子的時候,孟邵輝說過一句有詩情的話:瀟瀟細雨,水深而清,便為孩子取名為孟瀟瀟。
「瀟字比較適合女孩子,搭配語字,則是一靜一動。」
「我看『瀟』原本就是你和邵輝為未來孩子所定之名吧?」
「純屬巧合,瀟字是我自己為孩子所定之名。」
「是嗎?怎麼看這個孩子的輪廓都像邵輝,尤其是那雙眼睛。花雲蘿,你好卑鄙啊,你既然已經答應我離開邵輝,為什麼還要留下他的孩子?你是何居心?噢------我明白了,你先是故意答應我的要求,就是為了生下這個孩子一家團聚是不是?」
「我告訴你趙曼你,這不是邵輝的孩子,這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你自己能懷孕嗎?」
「我是個女人,我也需要有個家,離開上海後我隨便找了個人嫁了。」
「既然這樣,那你的丈夫呢,他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祭祖呢?」
「他不久前出車禍死了。」
「你在說謊!這個孩子就是邵輝的!」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望着她的背影,花雲蘿的牙齒緊咬,發出狠狠的一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花雲蘿,是你先失信與我,別怪我不客氣!
接下來她打了一個電話:「給我看緊了,明天這個女人要去彎清鎮祭祖,把她給我處理掉,彎清鎮靠山的那段地形比較險惡,想必你該明白怎麼利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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