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的凌凌七,因為心情不好,甚至很崩潰。
反而一切面對父母的時候都正常,吃飯看電視,然後睡覺時間才回去。因為就怕有異常舉動,反而會讓父母擔心,然後追問。
回到房間之後,坐在床上。
看着牆上貼着的雜誌還有報紙剪下的,柏海的圖片採訪還有花藝心得。凌凌七回憶起今天柏海的冷漠……
「我不在乎你的白日夢……」
「我會讓你的美夢變成噩夢……」
凌凌七扯起嘴角:「你不在乎……你根本都不知道……」
「呵……呵呵……」
凌凌七笑出來,笑得有點乾澀。
她離開燒烤店的時候做了決定,走回來的路上,讓自己做的這個決定更加堅實。
這會不會對夢裏的傑克蘇王子顯得有些不公平?
或許會吧。可是如果他不是柏海的夢境投影,或許凌凌七可以義無反顧的分清他們兩個誰是誰。
可是人活在世總要有個坐標。
柏海,現實中那個冷漠的,不近人情的,高高在上的柏海,就是這個坐標。那麼除了這個柏海以外,一切就是不真實的,都是假的。
不管夢裏的王子傑克蘇對她多好,甚至給予告白和真心的寵溺和愛戀,那一切都是假的。
此刻不由自主的,越是想起現實中柏海的為人,冷酷無情。越是對夢裏傑克蘇王子給她的各種浪漫情話各種感動各種甜蜜,覺得虛假,甚至覺得厭煩。
自己也瘋夠了,弔詭的和夢裏的虛擬osp戀愛也該結束了。
回歸正常的自己,也許現在還不晚。
深呼吸,凌凌七將手鐲戴上。
關燈睡覺。
也許她的確對傑克蘇王子做出這樣的決定顯得不公平。但是沒辦法,她沒有那個標新立異活出精彩人生的勇氣,夢裏的惡龍她不怕,現實中她只是一個普通女孩。
如今,此刻,她唯一可以為傑克蘇王子做的,就是當面,和他做出最後的告別。
從來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弔詭的經歷,包括柏海這個當事人。
那麼就靜靜的開始,默默的結束吧。
————
「恩……」
當凌凌七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更覺得詭異了。
這明明感覺就是網遊似的,還是那種網遊小說朝前的戴着頭盔或者遊戲倉的模式。現實中深度睡眠,然後在另一個世界醒來。
不結束的話,自己早晚真的會得神經病的。
可是,她卻沒法結束。
此刻眼前沒有城堡,沒有草地,沒有懸崖,沒有樹木。
什麼都沒有的一片世界,更別提她想找的傑克蘇。
「怎麼……」
凌凌七四周轉圈看了一眼,不確定叫了幾聲:「傑克蘇?傑克王子?柏海?!」
回應她的,只有風聲。
「怎麼會……」
凌凌七喃喃自語,用力奔跑朝着四周。
依然沒有一絲自己熟悉的場景和影子。
「為什麼會這樣?」
凌凌七慢慢坐下,看着四周。許久之後,死死咬着嘴唇,再次奔跑。不知道夢裏會不會累,但是凌凌七氣喘吁吁的,跑了好遠,不顧方向,只是想尋找城堡,尋找……他。
「呼……呼……呼……」
終於很累了,凌凌七手拄着膝蓋喘息。
起身打個響指:「獨角獸!!」
沒有任何變化。
再次打個響指:「金龜子!!!」
依然什麼都沒出現。
凌凌七癱軟在地上,茫然看着周圍,許久之後低下頭。
一滴眼淚掉在枯草上。然後兩滴,三滴,最後甚至是不停。
慢慢抬頭,凌凌七流淚的眼睛,變紅。
「騙子!」
「在夢裏你都是騙子!!」
「騙子騙子騙子!!!!」
————
「鈴鈴鈴~」
鬧鐘響起,已經是早上。
凌凌七慢慢睜開眼,感覺臉頰有些濕潤。手摸着臉頰,自己居然是哭醒的,在早上。
慢慢坐起,看着牆壁上柏海的圖片。凌凌七回憶起夢中的事,突然摘下手環用力砸到牆上的圖片。
「嘶~」
凌凌七起床將牆上所有自己收集的報紙和雜誌一切的一切,全部撕下來,用力丟到地上,還踩了幾腳。
喘息許久,再次坐回床上。
凌凌七咬着嘴唇:「還什麼夢境和現實不一樣。還什麼夢境是現實性格的真實反映。」
她親眼看到柏海昨天就是戴着手環的,為什麼晚上夢裏傑克蘇王子沒出現?即便沒出現,他的城堡,草地,花園,樹木,所有的一切居然都消失了。
不是沒有意外的可能,她知道。
可是她不想管這些了。
既然不能好說好散,那就粗暴的結束吧!!!
「七七,吃飯了。」
敲門聲響起,凌凌七回過神,哎了一聲答應着。抹抹臉頰還沒幹涸的淚水,深呼吸,走進洗手間。
洗臉刷牙出來,早飯吃完,走出門外。
上班?
凌凌七眯着眼睛:「也許我以他個人當做花藝師目標的確是個錯誤。花藝師有很多,花藝公司有很多。想做花藝為什麼一定要在花加花藝呢?」
————
門店。
凌凌七站在門口,深呼吸,笑容燦爛。
做了決定後一身輕鬆,想起自己馬上要做的事,甚至還有點激動。
莫南愣愣看着她:「果然是小蠢萌,睡一宿覺就恢復活力了?」
凌凌七揚起下巴輕哼一聲:「等着看吧。」
莫南疑惑看着她朝着店長那裏走去。
此刻店長正接待一位客人。
「我有個暗戀的人。」
客人是一位二十七八歲,長得還不錯的女士。
有些靦腆坐在沙發上,對着對面的店長:「我想定一束花送給他,表達我的心意……」
店長面對客人肯定不是面對店員的表情,很是客氣帶着微笑:「關於暗戀的主題我們有很多推薦……」
「店長。我有事找你。」
凌凌七站在一邊打斷,對着店長開口。
店長眼神閃過一絲不耐,但是面對客人需要掩飾。轉頭看着凌凌七平靜開口:「遲到不說……還打擾我接待客人。去那邊等着。」
凌凌七皺眉:「我現在就想說!」
店長咬牙帶着笑容,對着凌凌七:「我在接待客人!」
隨即不理她,對着那位女士開口:「不過您還是明確一下您這位暗戀對象,我也才好準確的選擇推薦花束搭配。」
女士有些害羞,也有些愛慕甜蜜的目光:「他啊。他外表看起來很溫和,總是喜歡笑。而且風趣幽默,氣質看起來也隨和……」
凌凌七不耐:「店長!」
店長瞪她一眼不理她,示意客人:「您繼續說。」
女士繼續開口:「而且我總是不由自主看着他,總覺得和他在一起一定會是特別溫馨舒適……」
「算了吧。」
凌凌七也聽半天了,乾脆坐在女士身邊:「你以為你暗戀的對象是很完美的。其實你接觸之後會發現,和你想像中完全不一樣。說不定他就是一個外表溫和但是戴着面具,實際上很冷漠無情,或許還會挖鼻屎抹在別人身上也說不定。」
店長不敢置信:「凌凌七!!!」
女士皺眉站起:「你什麼意思?!」
店長趕忙起身:「抱歉抱歉!!她是我們新來的員工,不懂事……」
女士冷哼一聲:「我不買了。這個街上的花店多的是,又不是只有你們一家。什麼態度你們?!」
說完直接走掉。
店長追出去道歉,莫南都看傻了。
只是沒等莫南說話,店長已經氣沖沖走進來,臉色如同冰霜指着凌凌七大叫:「凌凌七!你有病啊?!哪怕你是新人!怎麼對待顧客你不知道嗎?!」
凌凌七手插兜聳聳肩:「我說錯了嗎?人都是戴着面具的。」
示意店長:「包括你也是店長。昨天你訓斥吳倩,其實內心是希望柏海別把這件事牽連到你身上。吳倩走了你是不是特別安心?」
店長大叫:「凌凌七!!!」
手指發顫指着她:「我……我……我一定上報總公司!我一定要讓你……」
凌凌七嗤笑:「算了。不用那麼麻煩,我找你就是來辭職……」
「哎哎!!!」
莫南終於反應過來,一下子衝到凌凌七面前拽着她手腕,抱歉對着店長:「對不起店長,她早上沒睡醒,每月的那幾天你身為女人也該理解的。對不起對不起!」
說完一把拽住凌凌七就跑到外面。
站在接待台的店員看到這一幕,捂嘴忍着笑,被店長掃了一眼。
店員趕忙輕咳一聲,繼續做事。
店長用力跺跺腳,轉身就走。
不過在招待台的店員眼中,覺得很解氣,也不覺得凌凌七會被怎麼樣。
因為從凌凌七被招手進來開始,店長就一直給她小鞋穿。而且店長昨天的舉動也的確是有點讓人寒心。
身為店長,店員出事該手懲罰,但店長也該承擔責任。
可她只是罵吳倩,刻意把吳倩推到柏總面前讓她承擔。如果店長稍微出面一下分攤責任,或許吳倩也不會直接被開除那麼嚴重。
她心虛,凌凌七說的這些,是早就忍無可忍該說出來的。
不然她怎麼能氣成那樣,卻最後說不出話來。
至於店員看着凌凌七被莫南拽走的方向,有些惋惜。
她說要辭職,不是真的吧?
那樣的話,這個公司都有點讓人寒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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