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四十的陳教授也算閱人無數,非富即貴的,在華通醫院裏他見過不少。
但卻沒見過能讓院長如此重視,甚至顯露畏懼的人,顯然這少年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便是宮裴翻看蘇笙笙和蘇樂安檔案的短短几分鐘,一旁的陳教授心中已轉了好幾道彎。
就在陳教授暗嘆一向飛揚有餘、跋扈不足的劉院長,竟然也有如此一面,正在心中嘖嘖稱奇時,劉院長向他用力地使了個眼色。
陳教授接到院長示意,接着便仔細向宮裴說明蘇家姐弟的病情。
原來蘇笙笙和蘇樂安,這一輩蘇家的繼承人,兩個相差九歲的姐弟,都患有先天性心臟病。
這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疾病,蘇笙笙的尚不算嚴重,十歲之後便不需服藥控制,但蘇樂安的病情就兇險許多,從出生起就反覆入院,因為病情複雜,難以手術,一直只能靠藥物維持。
蘇樂安目前還在住院,而蘇笙笙已經有十年都沒有發病,本以為蘇笙笙已經基本康復,卻沒想到今天忽然再度發病。
不過今日也算有驚無險,應是蘇笙笙發生了劇烈的情緒起伏,或者受了什麼刺激,過度緊張才驟然發病。
以後儘量保持心情平和,避免劇烈運動,定期檢查,應無大礙。
宮裴聽完陳教授的說明,目光落在蘇笙笙的病歷上,許久都沒有收回。
「蘇笙笙的病,能根治嗎?」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低開口。
陳教授想了想,緩緩搖頭,「他們姐弟的情況有點特殊,蘇笙笙可以說已經基本自愈,但要根治,手術風險不小,這種情況,我們建議保守治療。」
話到此處,陳教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少年,見他眉心緊蹙,神情似乎有些冷。
「那蘇樂安呢?」
聞言,陳教授心中泛沉,醫者父母心,蘇家姐弟也算是他從小看到大。
特別是弟弟蘇樂安讓他尤為感慨,一個七歲的孩子,飽受病痛折磨,從出生到現在幾乎長住醫院。
但他卻從不嬌氣抱怨,哪怕一句痛都不會喊,起初他還以為這孩子有什麼其他的問題,後來在一次夜間查房時,他看見熟睡的蘇樂安在夢裏喊痛。
才知,這孩子並非不怕痛,只是病痛讓他太過早熟,在蘇笙笙和秦婉面前,他永遠都是笑着。
思及此,陳教授嘆了口氣,「蘇樂安的情況並不樂觀,這次入院已有再度病變的徵兆,而且蘇樂安的情況更加複雜,以目前的技術,如果要進行手術,成功率不足兩層。」
陳教授說完,一旁的劉院長見宮裴微微皺眉,趕緊機靈附和——
「宮少,您放心,現在蘇家姐弟接受的已經是最好的治療,我們醫院的技術和條件,在整個華國都首屈一指,就連首都醫院也經常派遣醫生到我們這裏交流學習,所以您大可放心——」
劉院長話剛到此處,宮裴忽然淡淡抬眼——
「一個不能根治,一個成功率不足兩層,這也能叫首屈一指?」
劉院長頓時閉嘴,神情尷尬十足。
宮裴撇了撇嘴,丟了句「照顧好蘇樂安」,便起身離開。
劉院長見宮裴要走,連忙起身相送——
宮裴卻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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