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地等人的行動失敗以後,倉橋源司就明白,陰陽廳已經奈何不了羅真了。
至少,目前是奈何不了他的。
連當代最強的陰陽師攜手其餘三名國家一級陰陽師,再加上咒搜部和祓魔局的大部隊一起出馬,結果都被對方輕輕鬆鬆的拿下,那陰陽廳還有什麼辦法奈何得了羅真呢?
不過,即便是奈何不了,倉橋源司亦沒有打算放棄對羅真的逮捕。
哪怕是表面上做做樣子,那都是必須得這麼做的。
畢竟,重量級的咒術犯罪者都已經來到了陰陽廳所在的都市,還光明正大的現身了,如果陰陽廳退縮,那只怕民眾會對陰陽廳產生不少的質疑及譴責,對於正在擴大權利及地位的陰陽廳而言,這絕對是不能出現的事。
加上對於政府方面也沒辦法交代,即使明知不可能成功,陰陽廳還是必須持續不斷的派出人手,讓人前往逮捕羅真才行。
而且,還必須得派出足夠份量的人手,以示陰陽廳方面逮捕羅真的決心有多強烈。
否則,被人看出陰陽廳的敷衍,那問題是可大可小的。
於是,倉橋源司雖沒有同意夜叉丸及蜘蛛丸出手,卻還是下了一系列的命令。
比如,命令咒搜部的咒搜官全體出動,在東京展開地毯式的搜索,務必儘快找到潛伏中的羅真。
還有,從祓魔局中調出為數不少的靈視官,讓他們與咒搜官的部隊聯手,利用他們的見鬼之才,找出羅真的所在地,甚至連三位特視官都全部出馬,不得怠慢。
理所當然,國家一級陰陽師們也都得為此出動,全力逮捕羅真。
倉橋源司就下令,不僅是咒搜部而已,連祓魔局的獨立祓魔官們都必須在工作期間對羅真展開搜捕,為此特別允許所有的國家一級陰陽師都享有對咒術犯罪者的逮捕權。
其中,有已經被救出來,並被診斷沒有什麼大礙的宮地盤夫、木暮禪次郎、弓削麻里和山城焦人,現已一個個的都從陰陽醫那裏出來,展開了行動,還有半隱退狀態的天海大善也難辭其咎的得隨之一起出擊,連在外的國家一級陰陽師都被調回東京,聲勢不可謂不大。
拜此所賜,某位一直被禁止行動的獨立祓魔官也得到了行動允許。
「哈!」
在一條小巷裏,鏡伶路就看着手機上傳來的短訊的內容,欣喜若狂似的大笑了一聲。
其身周,竟是躺着一個個傷痕累累的小混混,貌似剛剛和鏡伶路幹了一架。
更準確的說,應該說是鏡伶路為了發泄不能出擊的悶氣和怒氣,專門到這裏來尋找樂子,方才導致了這一幕。
可現在,剛剛還一臉陰沉的鏡伶路欣喜若狂着。
「那些混蛋,總算放下許可了,早就該怎麼做了,白痴!」
鏡伶路簡直是大喜過望,顯得是面目猙獰。
而在這樣的鏡伶路的身旁,一個又高又瘦的男子畏畏縮縮的出聲。
「感覺你好開心啊,伶路。」
高瘦的男子便對這樣的鏡伶路感到有些又驚又怕。
可是,仔細一看,在高瘦男子的身周,竟是也躺着一個個的小混混,且這些小混混可不像鏡伶路身邊那些小混混那般傷痕累累,而是倒在血泊中,身上都有着一道恐怖的刀痕。
高瘦男子的手中就握着一把散發着銳氣的刀,渾身散發出來的靈氣更是鋒利得仿佛能夠將鋼鐵都給切碎。
欣喜若狂中的鏡伶路便瞥了對方一眼,繼續咧嘴笑着。
「有新的工作了,楔拔。」
「楔拔」。
這就是鏡伶路的式神的名字。
而聽到鏡伶路的話,名為楔拔的式神亦是眼神一變。
「這次,我應該不用再忍耐了吧?」
當這句話從楔拔的口中傳出時,周圍的空氣陡然下降了好幾度。
那是因為,楔拔的語氣變了,變得有些陰鬱和低沉了起來。
「之前讓我一直受到封印和管理,等到把我叫出來以後又一直讓我處理無聊的清掃工作,害我一直忍耐、忍耐、忍耐。」
「不是這樣的吧?伶路應該不是為了這樣才喚醒我的吧?」
「你需要我不是嗎?那為什麼要讓我忍耐呢?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哦?」
「是吧?伶路?」
楔拔便突然變得喋喋不休了起來,看起來像是在抱怨,可語氣卻極為低沉,像是野獸的低吼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見狀,鏡伶路沒有驚訝,反倒冷笑了起來。
「放心吧,這次你不用忍耐了。」鏡伶路便獰笑而起,道:「有非常值得你砍的傢伙,久違的全力解放吧,楔拔。」
聞言,楔拔笑了。
笑得如深淵中的黑暗一樣,深不見底。
最危險的人物們便開始行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各種各樣的人物也接連的往東京而來。
「終究還是來到這裏了,陰陽廳的大本營。」
在東京市區的一處郊外,一隻三足的烏鴉便無聲無息的飛到這裏,落在草坪上,讓一名身披漆黑的華麗外衣的少年出現。
少年眺望着陰陽廳的方向,眼中既有憂鬱,又有決然和冷然。
「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吧?」
這時,又是一個少年走了過來。
只是,這個少年卻綁着頭巾,看起來像個兇狠的不良少年。
「啊,準備就緒了。」黑衣少年點了點頭,卻無奈道:「不過你確定要來蹚渾水嗎?冬兒?」
兇狠的不良少年,正是冬兒。
「反正我也無事可做,那就陪你大鬧一場,倒不如說,那樣我才開心啊。」
冬兒咧嘴笑着。
「那就隨便你吧,該說的我都說了,希望你能控制好自己,別讓你體內的力量暴走。」黑衣少年不再勸說,只是決然的道:「那麼,我們走吧。」
於是,兩人一起走進了東京。
背後,還有兩道身影在搖曳着,散發出不同尋常的氣息。
另一邊,在另外一個方向,同樣有兩個人在往東京靠近。
只是,不同於之前的兩個少年,這是兩個少女。
「果然,網上全是秋觀回到東京里的報導,還有北斗出現在陰陽塾的圖片,應該沒錯了。」
一個留着一頭烏黑的長髮,肌膚白皙,身材修長且苗條,擁有着讓人怦然心動的嬌好容貌,身穿一件短夾克,搭配短褲和褲襪,手上戴着露指手套,腳下踏着短靴,肩膀上背着一個看起來相當堅固的迷彩包,整體的打扮有些男孩子氣,卻因為與本人之間的氣質反差,反倒更突顯出少女氣息的少女拿着手機,深吸了一口氣的這麼表示了。
「那個傢伙,總算捨得回來了,把式神扔在外面一年半,真想打爆他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以這樣跋扈自大的語氣出聲的是留着一頭束成長長的雙馬尾的金捲髮,身材嬌小,長相可愛非常,身上穿着潔白的連身裙,腳下卻踩着漆皮的長靴,如洋娃娃般精緻美麗的少女。
兩個少女表現各異,卻同樣眼中含有一絲激動。
「這次,我們絕對不能再拖秋觀的後腿了,鈴鹿。」
「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才在這一年半里拼死鍛煉過來的?」
兩個少女便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齊齊的一笑。
「走吧。」
「讓那些傢伙都大跌眼鏡。」
少女們就義無反顧的走向了東京。
在她們的身上,隱隱約約間,有不同於人類的靈氣一閃即逝。
不,那不是靈氣。
那是狐氣。
那是鬼氣。
為了找到羅真,土御門家的「狐」與「鬼」便也來到了東京。
越來越多的人物便紛紛都因為羅真的回歸,均都集中到了東京里,掀開了風暴雨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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