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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無法輕易捨棄生命,可能原因不是生命的珍貴,也可能是生命的沉重。
當一個人開始背負責任的時候,生命的重量就會漸漸增加,甚至增加到連自己都無法承受的程度,這時候,生命就已經成了不可能被捨棄的東西,人自身存在的意義或許都會被吞噬。
此時此刻,皇太一正在現在進行時地體會着生命的沉重。
「哈哈哈哈!大哥哥……不行了……竟然一本正經……正經地說出來那種……那種話啊哈哈哈……嗚……肚子好痛……」
梅菲斯特字面意義上的在地上來來回回打滾,笑聲一點品味都沒有,非常粗俗。
一個可愛到會讓人產生軟綿綿毛茸茸錯覺的女孩子,笑起來的聲音卻像是在擦玻璃,有多可怕可想而知。
「……」
班長背對着這邊,現在也還處於忍耐的狀態,不愧是她,一點笑聲都沒有漏出來,如果不是身體因為強行忍着而不停地抖那就完美了。
別吧,強行忍着的模樣更讓人心中難受。
「兄長大人……在下覺得兄長大人沒有錯,偶爾思考一下什麼是愛也是非常必要的事情,在下其實……其實也偶爾會想像對兄長大人所抱有的感情是否過於單薄,但怎麼都考慮不到解決的辦法,所以……那個的確是非常嚴肅的問題!」
皇緋劍試圖安慰皇太一,她確實是認真的,畢竟鋼鐵直什麼,不能指望有怎么正常的反應。
而且一點都不單薄好嗎!你都直接說出口了!有在這時候大庭廣眾之下直說的沒?
不要對這種事一本正經的發表感性!聽到之後也很羞恥的啊!
「嚯嚯嚯,年輕真好。」
也只有這種老頭子能夠笑眯眯地說出這句話不至於挨揍,明明是個一把年紀了都沒結婚的老傢伙,到底是哪來的勇氣讓你能說出這種話,給我蹲在牆角里去向過去的人生道歉啊!
「好想去死,好想死,啊我死了……」
皇太一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
怎麼就腦子一不好使直接開口回答了呢?
好像就算是不回答應該也會有很大概率被讀心,但是那個是另一回事,至少還能有點希望。
總之,事情就這樣可喜可賀(?)地解決了,至少可以假裝一下已經解決了的樣子。
不要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這邊,謝謝。
「大叔之龍變了光?」
「是光變成了大叔之龍,大哥哥你真的不正常了啊!」
梅菲斯特的質問令皇太一無言以對。
確實是不正常了也沒有辦法,狀態實在是不大好。
而且大叔之龍變成光的過程明明是親眼見到的。
「老夫也是第一次見到龍從塔中出現的樣子,實在是非常震驚,沒想到竟然是這個模樣。」
這兩天恆河沙看到了不少新鮮東西。
「似乎要重新考慮一下龍這種物體的存在方式,上車了。」
班長呼喚大家上車回去。
根據她所看到的所推論,大叔之龍應該不是像雕塑一樣坐落在塔當中,而是以光,或者說某種粒子的形態存在着。
聽起來似乎很不可思議,但這個的確就是現在感覺最可靠的推論之一。
皇太一用記憶當中的時間順序相互印證一下之後就明白,龍應該是在光之大叔出現之後這個時間段出現,至於二者之間戰鬥的理由依然不甚清楚。
塔的表面遍佈着形態怪異的藍色結晶,也可以認為是石頭,那些東西不僅僅起到裝飾作用。
從這些結晶當中釋放出去的光線凝聚之後就成了大叔之龍的模樣。
很神奇對吧?
就算不願意相信也是好幾個人都親眼看到的事實,還是想想辦法接受比較好。
「也許它們不是變成光消失,而是其中有一方被吸收掉了,看來還是要小心一點。」
也只是皇太一自己的推測,談不上道理。
除此之外真的想不到有什麼理由。
本來守護者之見就是相互戰鬥,捕食的,高級的守護者之間自然也很可能有屬於自己的法則。
也就是說確信了大叔之龍還在塔中的某個地方存在着,不過它剛才似乎沒有對自己表現出敵意,其實也可能只是吃飽了不想動?
不管怎麼樣,把塔全部探索一遍非常必要,而這件事也只有自己一個人能做。
「老夫就在上面和她討論劍法了,可以節約時間,況且老夫也期待着能夠與龍再一次廝殺。」
恆河沙對居住沒有任何要求,而且他的家比空蕩蕩的塔好不了多少。
「是的,在下想儘快開始修行。」
皇緋劍肩膀上的擔子也很沉重,畢竟是這個作戰計劃的主力。
「本來我應該跟着比較好,但是車子在這裏,沒有辦法,皇同學,請不要過於勉強。」
班長是真心想要下去看看的。
塔中還有一條通往地下的路,稍微檢查一下之後發現好像別有洞天,但這個入口實在是不夠大,沒辦法開車進去。
「所以一切就交給我了!別擔心,我不會偷跑的,最多當個電燈泡,其實人家好像也沒有特別完善的功能。」
梅菲斯特豎起了拇指,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是非常可怕的某種宣言。
算了計較太多的話人容易變老。
現在比較合適的辦法也就只有分頭行動,但如果塔的地下部分大到難以探索,或者說存在着大量的可收集資料,那也就只能回到地面求援。
司命現在還在睡,明明醒過來了一次,聽說回籠覺總是睡得更香,這就很糟糕,有時候就是覺得她可能就是單純在摸魚。
「我們出發了。」
皇太一打過招呼之後,與梅菲斯特一起潛入了地下。
梅菲斯特肯定不會好好用腳走路,就像一塊踩在鞋底的口香糖一樣纏着他,要坐在肩膀上。
還能怎麼樣?只能答應了唄,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
如果通道低矮到能讓她撞到頭該多好……
很可惜並不會,入口之後就忽然變高。
三個人疊在一起走應該都綽綽有餘,很快周圍就沒有了光源,皇太一不相信能夠發射出龍的星辰之塔地下部分會沒有光,肯定還是正常運轉着的只不過自己沒有找到控制的部分。
「精靈王!使用魔法〇耀!」
梅菲斯特沒有讓寶……怪獸巨大化,以普通大小跟在旁邊。
普通大小就更讓人不安了好嗎!不僅外形一樣現在連尺寸都一樣了!就和名字差不多,是那隻身上是白色,尾巴和耳朵是粉色,身上長着奇怪緞帶的。
其實皇太一超級喜歡這隻,不是指召喚出來的山寨版。
能夠自己發光真是幫大忙了,但是假如沒有記錯的話,好像這是個攻擊技能才對,拿來當手電筒用真是可惜。
剛才她說的電燈泡指的是這個嘛?
「還是看不出來有什麼黑科技的成分啊,感覺和上面是完全一樣的。」
梅菲斯特讓精靈王跳到她的頭上,稍稍調低了發光的功率。
順便說一下它的體重是235公斤。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大致研究了一下結構之後,皇太一認為梅菲斯特給出的評價完全沒有問題,基本上是上一層的翻版,而且也能夠找到類似書架的東西,不過這邊的環境還要更加惡劣,連書架都沒有完好保存。
「沒錯,這個地方的確是塔。」
「只不過被埋在了地底下,聽說塔還是能夠移動的,真想知道原理啊。」
「其實有沒有可能不是移動,只是龍轉移到了別的塔上?同樣的塔本來就還有好幾座這樣。」
「對哦,之所以會消失也許是沉入了地下?只是找不到了而已。」
「但還是沒法理解為什麼龍反而會移動啊,要是巡邏的話效率也太丟人了吧,何況我感覺塔里也沒有什麼值得搬走的好東西,還不如那一堆廢墟。」
「大概只是古人留下的行動模式,說不定以前有很多的大叔之龍,現在數量不夠了可是設置的程序依然照常運行着,結果就變成了這樣,那些塔的位置有必要探索一下。」
彼此交談之間,似乎腦補出了聽起來比較合理的可能性。
確認下一層什麼都沒有之後,仔細尋覓之後又發現了前往更下一層的入口。
緊接着又是兩層,發現了一些類似居住場所的地方。
能夠理解,這種地方本來就不可能連個人都不留,可惜總體上還是沒有什麼新發現,看上去好像是居住場所的房間也只不過是一些隔間,還有很少一點早就辨認不出原來形狀的迷之垃圾,甚至有可能只是無意當中入侵的小動物殘留的骸骨。
難免會感到失望,但接下來可能還會有新的發現。
「大哥哥,下一層好像很整潔乾淨啊!」
梅菲斯特讓精靈王在前面充當照明物開路,其實就是工具人的用法,確認沒有太大問題之後就會回到頭頂上給附近照明。
「好像格局也不大一樣了,你身上帶了多少糖怎麼吃也吃不完。」
「哎?人家才沒有在吃糖好嗎。」
「哈?」
皇太一看了一眼她攤開的手,好像的確是沒有。
那麼,耳朵聽到的細碎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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