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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不對勁!」
皇太一警示身旁的司命和熊戒備李河山的動向。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你……你冷靜一點!我們不是你的敵人!」
司令立刻想到的是嘗試着說服他。
可是,李河山的狀況卻讓人完全看不懂。
精神崩潰了還是如何?反正就是一副要殺光所有人的樣子,仿佛大家都欠他很多錢或者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殺父之仇。
說實話殺父之仇什麼的,如果真的和好多人都有這個仇,還是反省一下親爹到底做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比較好。
「口胡……」
熊對於明顯帶有着敵意的李河山也針鋒相對地露出兇惡的神態,野獸對生物的惡意總是能夠更加敏銳地察覺到。
不過它還是沒有主動攻擊。
「被仇恨支配的人真是可憐,會死不瞑目啊。」
皇太一就像一個看透了人生百態的老人,悲傷地嘆着氣。
如果「復仇」成為了生命中僅剩下的目的,那麼當這個目的圓滿並且消失之後,人就只剩下空殼了,死,或者生,對這個人而言也完全無關,說不定死掉了反而會更幸福一些。
所以很多復仇者到最後會徹底扭曲,成為一般概念上所描述的「惡」,他們的悲哀固然讓人慨嘆,但這並不能夠抹消已經於性格融為一體的「惡」的部分,到之後依然要將其討伐。
所謂的喪心病狂這個成語,從構成上應該可見一斑。
「不愧是先輩,竟然這麼快就發現了!」
司命保持着備戰狀態同時好像很佩服地說道。
「那是當然這麼明顯的……等等,你說發現啥?」
皇太一順着司命的話剛要回答卻發現不對。
忽然就遭遇到了那種「連自己都不知道但周圍的大家都覺得好厲害」的劇情,有點迷惑。
「是……是說那個人已經死了的事情啊……」
司命是個老實人,即使皇太一的反問很值得吐槽也不會當面吐槽,依然會正常回答。
「原來如此,反正這裏是墓地,出現一具兩具會動的死人其實也不是太……啊啊啊啊搞錯了!」
皇太一有點累了。
稍微搞混了一點世界的設定,這個世界目前為止好像還沒見過死者復活的劇情出現,奇怪的記憶太多,如果是往常應該也不會這麼容易混亂,心累的時候就容易搞出低級錯誤,甚至搞不清楚是不是現實。
也許是現實已經開始逐漸變得千瘡百孔,非現實的部分佔據了越來越大比重的緣故,總之是自己的失誤沒錯。
「先……先輩?」
司命被大叫聲嚇了一跳,其實熊也是。
「咳!沒什麼,對了!就是感慨一下而已!真的沒有別的什麼!比起我來還是那傢伙的情況更需要注意吧!」
趕快把話題糊弄了過去,熊的表情是如何跟着情緒而變化這件事尚且不大清楚,可是無論如何都覺得那傢伙剛才是在嘲笑。
算了,反正也不會說出去。
李河山確實已經死了。
至於是怎麼死的,大概是油盡燈枯吧,不是很清楚。
他的氣息已經完全斷絕,瞳孔也失去了生命的氣息,但是還依然站着。
古往今來,站着斷氣的人其實也不算太少了,只不過這個人明顯和英雄氣概之類的東西沒有什麼聯繫,有種人家都氪金了好幾單才出貨你白〇一發直接海豹的感覺。
人死不能復生,明知道過一天之後大概率就會恢復原狀,但皇太一也不想把他的遺體就這麼丟在荒野當中,哪怕沒有時間埋葬,至少也找些能夠遮蔽的東西覆蓋上去。
死者安息這句話說來容易,實際上是並不能夠好好安息的。
「口胡。」
熊忽然抬起前爪,攔住了要去埋葬李河山的皇太一。
「怎麼了?」
皇太一看得出來熊是想要說些什麼……不知道它會不會用手機敲出字來?
「吼,啊啊啊。」
熊用力搖了搖頭,指着李河山的遺體,露出牙齒。
「先輩快看!」
司命的聲音是顫抖的,似乎看到了某種令她不安,或者害怕的東西。
「喔……這傢伙……」
皇太一本來想說的話欲言而止,眼睛瞪得比剛才大了不少。
李河山的身體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動」了。
現在皇太一已經不會被混亂的常識所迷惑,死人明明就不應該動才對。
他的雙腳依然站在原地,支撐着身體,雙手原本是自然下垂的,現在左手卻極其生硬地在抖動,由於隔着一層衣服,沒辦法看到是不是麒麟臂覺醒了或者藏着黑炎龍什麼的。
更加可怖的是他的臉。
真正含笑而逝的人也許並不多,但帶着深仇大恨,恨不得變成惡鬼糾纏仇人到地獄底層的死相應該也不是特別多。
李河山就是後一種。
甚至這是一種奇怪的笑,沒錯,植根於恨意的笑容,正常人並不能夠理解。
現在,他的嘴角在抽搐,就像笑得背過氣一般,已經僵硬而沒辦法張得太大的嘴裏也湧出一股股顏色黑紅的血。
明明不存在呼吸,也不存在笑容,皇太一卻好像能夠聽到他那來自陰曹地府的聲音。
劍還在他的腳邊,現在去撿回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沒有人會在面對死而復生的屍體的時候大意。
啪。
剛才還在亂動的左手從身體上斷裂,掉在了地上,同時整根袖管一下子變得乾癟了,皇太一在他的袖口垂下去的瞬間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李河山的左臂幾乎完全消失,還剩下的部分是紅白相間的骨頭,地上的那隻手也有着一些奇怪的傷。
難道說……
就在皇太一的思維轉動,即將推導出那個答案的時候,李河山的身體部分也從腰部斷了開來,上半身沉重地摔落在地,敞開的衣服當中露出的只有白骨,肉和內臟的部分則不知所蹤。
其實也不是不知所蹤。
「那東西還活着!可惡!鑽到他身體裏了嗎!」
皇太一現在非常的後悔,如果當時勇猛一點直接進攻過去會不會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不,如果當時沒有答應李河山手刃怪物的請求那就連他也……
人,還是一個個的死去了,且很可能死得毫無意義。
李河山的頭從脖子上脫離,頸椎的部分連接着一團漆黑的肉瘤,他臉上的詭異笑容依然在,好像在嘲笑着做出了錯誤判斷的皇太一,嘲笑着無法殺死他的愚者們所做出的渺小努力。
「別過去!你們等我!」
皇太一喝止了想要衝出去的熊和司命,想要獨自一人迎戰怪物。
自己做出的選擇到底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那種事情現在已經無從得知。
唯一清楚的就是沒有必要因此而繼續悔恨。
後悔或者哭泣,並不能夠讓敵人倒下。
現在所需要的只有戰鬥,道理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怪物鑽進李河山的體內之後,悄悄地以它的血肉為食,由於性質極其特殊,皇太一和司命都沒有察覺到它的氣息,只有熊通過氣味才有所發現,可是又沒辦法正確地告知他人這一事情。
皇太一猜測它應該還在恢復的途中,所以,有可能除此之外不再有另外的機會。
怪物的整體形狀發生了改變,也許是變得更加強大了,看不出來和之前那條蠕蟲是同一個物種,但也和醫院的巨大花瓣狀肉球有着很大的區別,放任不管的話也許會變成那個樣子,也許不能。
劍!現在最有必要的事情就是把劍找回來。
光是尋找的話並沒有難度,劍就在李河山空了的遺體旁邊不遠,剛才他死去的時候劍就脫手了,現在衝過去拿的話一定會被怪物襲擊,很危險。
不管了!
皇太一想不到更多的辦法,決定拋卻一切雜念,直接衝鋒。
冒險?那又如何?
此時的世界,在他的眼中已經一片空虛,花草樹木,陽光空氣,這一切都變成了單純的背景,只存在於另一個次元當中。
唯一「存在」的目標有兩個——蠢動的肉球,以及落在地上的劍。
皇太一的身體瞬間化作了電光,在起跑的時刻就達到了極限的速度。
好,這個速度還在世界的容忍範圍之內。
「先輩的速度……」
司命只是眨了下眼睛,真的只有一下,最重要的部分卻已經錯過了。
她覺得皇太一應該是做了些什麼,但看到的只有以弧線形拋向自己的劍。
現在沒有第二把劍,就算是有第二把,比手足還要熟悉的武器也不可能認錯。
「咳咳……啊!好難受……胸口……嗚啊!」
皇太一在距離怪物背後十幾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其實是直接滾在了地上,胸口翻江倒海,連續吐出好幾口幾近黑色的血。
不行,果然還是不行,總算勉強算是做到了吧,還好。
下一次絕對不能夠再這麼冒險了,皇太一已經發覺這一次身體承受到的壓力還要強過上一次,這不好玩。
「竟然……竟然讓先輩……不可饒恕啊啊啊啊!」
司命接住了回歸的劍,淚水奪眶而出。
龐大的氣勢隨即沖天暴發。
但是,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皇太一已經不知道了。
硬吃下來重傷已經將他的身體破壞到會有危險的程度,意識勉強堅持了幾秒鐘之後就融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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