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厚厚的黑色雲層此刻一半燃燒着赤紅翻卷着的雲浪,灼熱的火炎讓那雲層急速變得稀薄。
而另一半雲層,這透着一股詭異的冰藍,急速將雲層凍結,墜下一顆顆雞蛋大的冰雹。
冰雹正對着的一片山林,隔着遙遠的距離都能夠看見山林的煙塵瀰漫,大樹傾塌以及那沉眠中被驚擾的妖獸怒吼咆哮之聲。
冰雹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停歇下來。
而天際的火燒雲也稀薄轉變為乾涸。
看着月明星稀的天空,空氣中一片爽朗乾燥。
陵天蘇感慨說道:「雖然如今你才安魄初期,但由於你那特殊的體魄與天賦,想必能夠與一般安魄中期相提並論了。
若是再努把力,爆發一下,說不定安魄巔峰你也能夠有着一戰之力,小貓兒,莫要小看了自己。」
他回首看着小貓兒,笑容溫煦鼓勵。
「下次若是單獨遇見了你那便宜哥哥,他要是突破至安魄巔峰境界,你不必害怕,可與他放手一戰,若是他也逆天了一回,不小心通元了,嗯……你就逃吧。」
小貓兒雙手可愛的捏了捏拳頭,不可思議自己的力量。
陵天蘇緊接着又苦笑道:「現在可真倒好,小爺我領養了一隻全天下最貴的一隻貓。
日後出了這遠古之地,看來得想辦法好好血賺一筆了,還有我那靜置已久出了毛病的九歌山,也是時候去走一波了。」
小貓兒知她師父是一個對她很好的好狐狸,便上前兩步用腦袋在陵天蘇的手臂上蹭了蹭。
「溪月知道師父對我最好了~」
貓兒是喜歡撒嬌的動物,即便古溪月是這世間絕無僅有的一隻吞元獸貓兒。
但對於自己放下戒備的親近之人,她仍是喜歡撒嬌蹭蹭求抱抱。
在她心中,陵天蘇既是師父,也是餵她小魚乾兒的主人。
陵天蘇從空間戒中又取出一枚古老玉簡。
這是狐奴長老留給他的『幻殺術』口訣,原本想着有時間抽空將這幻殺術改良簡化一番再交由小貓兒修煉。
畢竟這幻殺術修行條件極為嚴苛,非本族嫡系血脈不得修行。
但如今這麼一看,這小貓兒血脈特殊,對天下間任何元力都可加以吸收煉化。
不知……對於功法修行這方面是否也能夠森羅萬象。
他將玉簡交到小貓兒手中,說道。
「此術名為『幻殺』,是結合了殺伐與虛幻之道的一種虛中求實的至高幻術。
我觀你在幻術之上頗有造詣,想必也是你們命貓一族的天賦之一,此術授你,你先修行第一層心法,我從旁照料,若有差池便立馬停下,不可繼續。
認真囑咐一番後,小貓兒也聽出了陵天蘇語氣中的認真與沉重。
她慎重其事地點了點頭,便已經猜想到這『幻殺術』恐怕是個極為了不起的功法。
捧着溫涼的玉簡,她小聲問道:「師父,能問一下嗎?這幻殺術屬於那種等級的功法。」
陵天蘇摸了摸下巴,笑道:「天階功法。」
既然能夠成為他狐族的嫡系傳承功法,品階自然不會太低。
「天階功法?」
小貓兒驚得合不攏嘴,差點握不穩手中玉簡。
「是啊,這功法是我狐族的傳承功法,非嫡系血脈不能修行,不過我觀你體質十分特殊,或許能夠打破其中界限。
若實在不行,我唯有將這功法改良刪減一番再傳授於你了。
只是這樣一來,不免這幻殺術就要降低一個品階,成為玄階功法,未免有些可惜,所以你先試試看,若能成功,最好。」
小貓兒重重點頭,「嗯,溪月不會讓師父失望的。」
她翻開玉簡,玉簡之上一片瑩白之光,除了那光芒之外便空無一物。
小貓兒那雙漆黑的雙眸在那瑩白光芒的映照之下變得更加漆黑,就像是永遠無法折射出來一絲光明的深淵一般。
分明玉簡之上,空無一字,但小貓兒的視線卻被玉簡深深吸引,再也無法挪開。
她的神魂與意識瞬間泥足深陷一般沉入了玉簡之中,整個人端着玉簡呆滯不動。
這般現象狀況看起來十分不妙,似乎被簡中幻陣困死其中,無法掙脫而出一般。
可陵天蘇的面容之上卻未見任何焦慮之色。
他咬破指尖,神色淡然的擠出一滴鮮血,抬首點在小貓兒的眉心之上。
眉心妖紋隱現,將哪滴鮮紅吞噬。
瞬間,呆滯睜大雙眼的小貓兒緩緩閉上眼睛,無力握住手中的玉簡向後軟倒而去。
而奇妙的是,無了支撐之力的玉簡併未墜地,竟是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一般,凌空的漂浮在小貓兒的身前。
而小貓兒的身體也呈現出一種將倒未倒的狀態。
從玉簡之中散發而出的瑩白光芒化作絲縷光線,將小貓兒的身體輕輕的拉扯着、包裹着。
小貓兒安靜的沉眠良久,而陵天蘇也盡心做着師父的本職,耐心的守在她身旁安靜等候。
只是能通過陵天蘇那雙平靜的眼,能看到絲絲滿意的情緒。
看來事態發展得還算不錯。
這隻小貓兒果然未負吞元獸之威名。
終於……
在漫長的等待中,小貓兒雙眼未睜,意識未歸。
但那張小口卻是微微起伏喃喃,竟是誦念出了不曾出現在玉簡之上的心法口訣。
一時間,荒寂的叢林恢復着勃勃的生機,小草破開土壤,青蔥生長。
四周山林不知何時,成為了片片詭異的樹林,鬱鬱蔥蔥,草木蒼翠茂盛,甚至在草木雜從中,還能看見野獸出沒。
陵天蘇抬首輕嗅着空氣中的青草澀香,側耳聽着微風吹拂着層層林葉的沙沙聲響。
一切都那麼的真實……
一片青色落葉被微風捲起,落在陵天蘇面頰之上。
他輕笑一聲,指尖夾過那片青色落葉,垂頭看着葉面上的紋路。
觀賞了良久以後,他將落葉捲起,做成一枚葉笛,放入唇中嗚嗚瑟瑟的吹奏起來。
葉笛之音宛若這世間最良好的招魂之咒一般,笛聲迴蕩在這片林中未見多時,小貓兒便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凌立與她身前的玉簡光芒瞬間消失,掉落在地。
小貓兒哎呀一聲,無了那股奇特光芒力量的拉扯,她整個人向後傾倒而去。
陵天蘇目不斜視,一手執着葉笛繼續吹奏。
另一隻手伸手一攬,就將即將倒下的小貓兒攬住。
小貓兒睜着眼睛看他,一隻貓尾巴在他手臂下方晃啊晃,眼神無比得意的說道:「師父,我悟了。」
陵天蘇停止吹奏,葉笛在他掌心化作青色塵埃消失不見。
他微微一笑:「悟了便好,看來你們吞元獸的修行體質,果然厲害。」
小貓兒鼻子翹了翹,「那可不……」
她目光微轉,看着那消散的青色塵埃,扯了扯陵天蘇的袖子,問道。
「師父,你方才吹的是什麼啊?好好聽,一下子就將我從幻境中給拉扯了出來,讓我一下就清醒了。」
陵天蘇目光追憶,道:「小時候月兒姐姐經常哼的一首曲子,很久沒聽到了。
今日我在那曲子中動用了一絲幻殺之術喚醒你,你初涉此術,不可操之過急沉迷其中,不然反而會自陷其中。」
小貓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徒兒明白了。」
隨即她眼珠子一轉,賊兮兮地看着陵天蘇說道:「幻殺術真的很厲害,師父快誇誇我吧。」
陵天蘇笑着搖了搖首,說道:「剛偷師點手段就翹尾巴,得意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他一邊笑着說話,另一隻空閒下來的手閃電般從袖中探出,朝着黑暗猛抓而去。
只聽得喵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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