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樹老頭見那倆人一狐,聊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其樂融融。而自己已經完全被排出在另一個世界當中,又想起方才的那般待遇,心裏頓時泛起一陣陣的酸泡泡,老不爽了。
狐樹老頭撇了撇嘴,裝模作樣的輕咳兩聲,以好引起她們的注意力,陰陽怪氣道:「哎哎?我說香丫頭啊,你是不是得給我個交代才行啊?」
香兒微微抬頭,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嘴角一歪,輕「嘖」一聲,絲毫不加以掩飾臉上不耐煩,嘴唇微動,低聲的嘀咕着什麼,看那口型似乎是「麻煩的老頭」。
不以為然道:「你還想要什麼交代?」
見她這般模樣,狐樹老頭頓時跳得老高,臉紅脖子粗,頭頂上的沖天麻花直泛蒸蒸熱氣。氣急敗壞道:「香丫頭!你咋能這樣不講道理呢?陵天蘇這小子明明沒事,你還騙我說被蝕毒血蟒給吞了,將我罵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月兒你快來評評理,我一大把年紀的,我容易嗎我?」
香兒轉頭看向月兒,眨巴眨巴眼,一臉驚奇道:「我罵他了嗎?」
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倆人之間是何等的默契。只見月兒一臉茫然道:「沒有啊?什麼時候的事?」
「嗯?」狐樹老頭表情一滯,瞪着月兒道:「月丫頭,你可不能睜着眼睛說瞎話啊!剛剛她那模樣多兇悍啊,差點沒把我鬍子給揪下來。」
月兒無辜的聳了聳肩,「我沒說瞎話啊?香兒重傷初醒,連床都下不了,哪裏還有力氣去罵人吶?香兒,來,快快躺下休息,瞧你這臉色差的,不就是多說了幾句嗎?就累成了這般模樣,真可憐。」月兒貼心的扶過香兒。
香兒聽聞,立即會意,一手扶額,帶着幾分疲憊,道:「啊,不行了,胸口好悶,頭好暈。月兒趕緊幫我抱着少爺,我手裏沒力氣了。」那一副弱柳之姿,仿佛風一吹就要倒了。
「哦,是是是。」月兒連忙將小狐接過。
「蝦米?」狐樹老頭立即傻眼了,這臭丫頭被他用珍藥精心調理,面色早就紅潤如常,實在看不出來哪裏差了。還有那個月丫頭,平時看着乖巧可人,沒想到背地裏也是個陰損的人物,竟能如此理所當然的歪曲事實。
狐樹老頭氣得渾身發抖,「好哇!好哇!你倆原來是蛇鼠一窩!」
月兒笑得人畜無害,「樹爺爺,您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啊。」嘴上雖然是這麼說着,但她的眼神分明閃過一絲玩味,似乎在說:你現在才知道,晚了。
「別給我裝傻充愣!我說什麼,你們自己心裏明白。現在陵天蘇這小子也平安的回來了,方才說什麼我沒救這小子,把我又是凶又是掐的,你們必須給我道歉。否則……否則我就不起來了。」狐樹老頭越說就覺得自己越委屈,到了最後,在兩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下直接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來,耍起了無賴。
見他這般,陵天蘇心裏覺得好笑,你還想跟女人講道理,女人天生就是蠻不講理的生物,這不是找死嗎。
香兒失了耐性,也懶得裝下去,不屑冷哼一聲:「那您老就在那坐一輩子吧。我可沒騙你,少爺確實被蝕毒血蟒吞肚子裏了,這是我和月兒親眼所見。少爺能自己逃出來,那是它的本事。如今他平安回來,你就該偷着樂了,否則少爺在你地盤上出了什麼事,你擔待的起嗎?」
「你糊弄鬼去吧?就這小子固體的修為,進了蝕毒血蟒的肚子,還能逃出來?我看,也只能化為糞便被拉出了的……份……咦?等等!這……這小子什麼時候突破至凝魂境界了?!」狐樹老頭先是不屑的呸了一聲,掃了一眼陵天蘇,可當目光停留在陵天蘇身上時,就怎麼也轉不開了,他驚恐的發現陵天蘇身體裏的能量凝實不少。由於剛剛情緒太過於激動,以至於沒注意陵天蘇的變化。
「怎麼可能,少爺前不久才邁入固體巔峰,哪有這麼快突破的?」月兒啞然失笑,神色頗為不信,覺得狐樹老頭好生荒唐,將陵天蘇高高舉起,端詳起來。片刻,她臉上的不信慢慢化為深深的震驚。
卻見陵天蘇咧嘴一笑,帥氣的一個撩頭,神氣萬分。
月兒轉頭看向香兒,呆呆道:「還真是凝魂初期。」
香兒頓時膛目結舌。
狐樹老頭低頭忖量着,這樣看來這小子是真的被蝕毒血蟒吞進肚子裏過,不過這絕非是什麼意外,想來是這小子早就打算好了,自己故意被吞,盤算着怎樣從內部突破。記得當時,蝕毒血蟒突然暴斃,肯定也是這小子在它肚子搗鬼的緣故。而且,這小子突然晉升,應該也是在蝕毒血蟒的肚子裏有所奇遇。
單看這份心智與無畏精神,日後成就肯定不可限量。
想到這裏,狐樹老頭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由衷的微笑,我狐族看來要出個不得了的傢伙啊!
望着床上還處于震驚狀態的兩人,狐樹老頭收斂住笑容,站起身來,拍拍衣服上的塵土,一副寬容大量的樣子,道:「算了,算了,我懶得跟你們這些小輩計較。不是要取紅嬰果嗎?走,隨我去藥園子。」
香兒回過神來,一臉詫異的看着狐樹老頭,表情誇張,「啊拉?我不是聽某人說要在地上坐一輩子的嗎?這才過去多久,這麼快就起身啦?」
狐樹老頭一噎。
月兒低頭一笑:「香兒,算了,正事要緊。咱們是通情達理的人,就不跟那些只會耍無賴的人一般見識。」
狐樹老頭臉色漸漸由青轉紅,「你……」
香兒揚起小小的下巴,冷哼一聲:「你什麼你?還不趕緊帶路!」
……
片刻,眾人沿着石子鋪成的小路來到後院的藥園裏。頓時,濃濃藥香撲鼻而來,只見這些藥材有樹上長的,土裏種的,水裏栽着,幾乎應有盡有,千奇百怪。
兩女見狀,眼中光芒大放。巡視一周後,月兒輕撞香兒手臂,打了一個眼色,香兒會心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樹爺爺~~~」香兒語氣來個大轉彎,發出一陣軟軟的聲音。
狐樹老頭頓時全身泛起一顆顆雞皮疙瘩,這臭丫頭什麼時候叫過他一聲樹爺爺,心底升起一個不好的念頭,下意識的後退一小步,「干……幹啥呀?」
香兒笑得愈發甜膩:「樹爺爺,這裏這麼多的藥草都是您一個人種的呀?好厲害啊!」
「呃……呃……是嗎?」狐樹老頭乾笑一聲。暗中警惕,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當然了,樹爺爺,一個人能種植出這麼多靈藥來,那可真是好本事啊!只不過這真的是樹爺爺你獨自種植的嗎?」香兒又有些狐疑的問道。
狐樹老頭撫了撫鬍子,洋洋得意道:「這是自然,這麼多年來,都是我一人打理這藥園子,手底下的那些人也只不過是打打下手,幫襯幫襯擺了。」
香兒是滿臉崇拜,羞答答道:「我一直以為樹爺爺是個不學無術,混吃等死的管藥人,沒想到您還有這等本事,以往看走了眼,多有得罪,還望多多包涵。」
狐樹老頭見她樹爺爺長,樹爺爺短的,哪裏還有以往兇悍的樣子,想來這丫頭是被自己精通藥理的手藝所折服,心中不由大感滿足,全然忘了他以往的惡行。
狐樹老頭裝模作樣的理了理袖口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罷了,罷了,我一直默默無聞的為狐族付出,你們又有哪個能看到,因此無法理解與我,也是情有可原滴。如今既已知曉,也不必聲張,自個兒明白就好。」
香兒嘿嘿一笑:「那是,那是,我們狐族這些修煉之人,平日裏就少不了與人爭鬥以至於傷筋動骨,修為止步的這些情況,而這些大大小小的問題都少不了您的醫術與這些草藥,樹爺爺您多年來苦心經營藥園,如此不辭辛苦的為我族奉獻一生。這般高風亮節,大仁大義,捨己為人,實在是讓香兒佩服的五體投地啊!」說完,她還大覺慚愧的搖了搖頭。
這一記記響亮的馬屁實在是拍進了狐樹老頭的心坎里,一張老臉笑若菊花,春光滿面。咧着嘴擺了擺手道:「不可胡言,不可胡言。」話是這麼說着,可他那張老嘴都快咧到耳後根了。
香兒義正言辭道:「這怎麼會是胡言呢,香兒字字屬實,絕無半句虛假,樹爺爺所做的一切,我們這些小輩都會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的。對吧?月兒。」
月兒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香兒說的沒錯,樹爺爺您可是我族當之無愧的第一人,若無您,就無我今日的狐族。」
狐樹老頭被這兩丫頭夸的都快找不着北了,一臉享受着吹捧,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了。
「咳咳……咳……」突然香兒急促的咳嗽起來,月兒也一手捂口,臉色微微難看,似乎是在強忍着什麼,時不時忍不住輕咳出聲。
狐樹老頭猛然回神,見狀,關切道:「你們這是咋啦?」
月兒輕咳兩聲,面帶一絲萎靡,「無礙,怕是蝕毒血蟒的毒還殘留了一些在體內。」
「不可能吶?我明明用了化毒丹洗清了你們體內的蛇毒,怎麼還會有殘留的毒。來,再給我瞧瞧。」狐樹老頭疑惑的撓撓腦袋,伸出手就要向香兒探去。
陵天蘇憐憫的看着他,這沒腦子的貨,又要被坑慘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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