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A組 第十二章 精神分裂症

    「你不用擔心，我先帶你出去，警察馬上就過來了！」仇晟扶着沈蓉蓉，雖然歷經摧殘，不過仇晟還是認出了她。

    似乎依舊有些驚懼，沈蓉蓉只是不斷的流眼淚，根本走不動，仇晟只能將她暫時橫抱出去。

    放置在沙發上，給她倒了杯水，然而沈蓉蓉卻直接打翻了水杯，抱着腦袋伏在雙膝之間，身子不斷的抽搐。

    想起來剛才恍惚看到下面的高·壓·水·槍，也是瞬間明白了她對於水的恐懼感。

    門口的保安聽到裏面的響動，敲起了門詢問道「怎麼了，你找到人了嗎？」

    仇晟拿了就近的毯子給沈蓉蓉蓋上，這才開了門說道「這裏是案發現場，已經被暫時封鎖，等一下其他警員會到場，你先去安排一下吧！」

    「什……什麼案發現場？」保安有些緊張問道。

    「之後看新聞就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仇晟沒有多說，只是如此道。

    保安滿臉狐疑的走了，剩下仇晟看了一眼屋裏蜷縮在沙發上的沈蓉蓉，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半個時辰，寧冰就帶着人趕到了，她帶人趕到這裏，祝宏升帶着另一隊人去了維奧拉，逮捕韓峰。

    現在人贓俱獲，韓峰也是沒有辦法抵賴的，索性最終是救出了沈蓉蓉，沒有造成最後無法挽回的情況。

    只是另外三位，卻終究是回不來了，從地下室出來，寧冰面上的神色不太好看，遍佈陰霾。

    「還好嗎？」穿過調查的警員，仇晟剛剛把沈蓉蓉送上救護車，問道寧冰。

    寧冰深吸口氣，似乎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更深的沉默，良久才低聲道「你說這世上有多少個這樣的地下室。」

    寧冰的話，讓仇晟稍顯了些沉默，不過半晌卻是恢復了正色，神色沉凝道「就算不知道還有多少個，現在至少是少一個了。」

    聽着仇晟的話，寧冰面上一抹輕笑搖頭道「但願如此吧！」

    「沈蓉蓉的情況如何？」寧冰隨即道，並未在剛才的問題上過多的糾結。

    仇晟沉默片刻道「身體上沒有太大的問題，似乎韓峰一直有給她餵食，不過精神上的打擊，可能要很久才會恢復了，能否恢復如初，也是一個問題。」

    「可能會產生後遺症嗎？」寧冰皺眉問道。

    仇晟點頭道「不排除這個可能，如果家人的支持足夠，或許可以讓她恢復的情況好一些，我已經讓警員通知父母去醫院了。」

    寧冰看了看時間，這才道「我們先回去警局，韓峰應該快被帶回來了，這邊我讓阿妙過來留守。」

    仇晟想了想，最終是點頭同意，現在的關鍵不是這裏，而是韓峰。

    回到警局，韓峰已經被帶入了詢問室中，老祝剛要給寧冰電話，就見到寧冰從門口進來了。

    「你們那邊情況如何了？」祝宏升問道寧冰。

    寧冰平靜道「沈蓉蓉沒有生命危險，已經送去醫院，法證留下採證，韓峰已經帶回來了嗎？」

    「嗯。」祝宏升點頭，面上神色卻有些憤憤不平，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寧冰疑惑問道「怎麼了？韓峰這邊有什麼問題嗎？」

    祝宏升嘆口氣，這才說道「韓峰聯繫了精神科醫生，要提交了精神科醫生的報告，證明韓峰有潛在的精神病，而且是家族遺傳的精神分裂症，他的母親其實在精神病院，所以這份報告無懈可擊。」

    「之前我們怎麼沒有查到這個？」寧冰皺眉道，顯然如果這個韓峰用精神病來做幌子，很有可能最後的結果只是強制治療，可以直接逃脫法律的制裁。

    祝宏升將手上報告給寧冰道「其實現在韓峰的母親並不是親生母親，親生母親在韓峰剛出生時，因為產後抑鬱促使發病，被送進了美國的一家精神機構，為了掩藏這一段，他父親娶了現在的妻子，掩藏韓峰的身世，所以韓峰其實是有精神病遺傳因子，什麼時候發病，是我們無法控制的。」

    「等等，如果我們可以證明他當時是清醒狀態，那麼這個韓峰應該是逃不掉的。」仇晟忽然說道。

    祝宏升遲疑道「怎麼證明？」

    寧冰看了仇晟一眼，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面對祝宏升道「你現在馬上去中央醫院，保證沈蓉蓉的安全，如果有必要，對她實施保護性監禁。」

    猛然想起還有這麼一個活口，可能看到了全過程，祝宏升忙是點頭，然後帶了兩個警員跑走了，現在沈蓉蓉可就變成了關鍵證人。

    祝宏升離去，寧冰和仇晟這才去了審訊室，推開門，除了韓峰，還有韓峰的律師在。

    面對寧冰兩人，韓峰微微勾起嘴角一抹笑容道「寧督查，我們又見面了！」

    寧冰隨意坐在了對面，看了一眼韓峰道「韓峰，你是有多怕這罪名坐實了，這麼快就把律師和精神證明準備好了。」

    「寧督查，我提醒你問話的方式和態度，在事情沒有確定之前，我當事人只是協助調查。」坐在韓峰旁邊的律師直接說道。

    寧冰冷笑，看着他道「王律師，你的當事人是我們抓回來的嫌疑犯，我們有權利做好我們的本分，可以請你也做好你的本分嗎？」

    「你……」

    「好了，王律師，不用吵，讓寧督查好好問話，我們也該做好自己的本分！」王律師還想再說，卻被韓峰阻擋了，面對寧冰老神在在道。

    寧冰眼神緊盯着他，那雙眼睛透着戲謔，仿佛今日之舉，不過是玩樂。

    沉默片刻，寧冰才轉了眼神，翻開了手中的卷宗，遞過去三張照片，開口問道「韓峰，你是否認識這三個女人？」

    韓峰端正的身子，微微向前傾了一下，看着三張照片，卻沒有半分動容，仿佛看着的不是人。

    眼神停頓了不止一分鐘，韓峰這才退回了身子道「不好意思，她們是誰？」

    唇角的冷笑根本掩蓋不住寧冰心裏的冷意，雖然曾經想過韓峰可能會不承認，不過真正面對，還是覺得氣憤異常。

    將三張照片收起，重新給了韓峰另外的三張照片，是三名受害人最後呈現的狀態，明顯可以注意到，韓峰眸中閃過一絲興奮。

    「這樣你該認識了吧？」寧冰指着照片問道，將原本的照片和最後的屍體對比，略有些觸目驚心。

    然而韓峰目光中卻是一抹淡定，仿佛這一切都沒什麼，眼神望向寧冰道「我說過，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聽着韓峰的話，寧冰深吸口氣，眼神中是一抹更深的沉默，透着半分凌厲，雙手一張張收回了照片，重新放上了一張照片。

    是在韓峰地下室拍攝的照片，昏暗的燈光下，四條鎖鏈正在半空中搖晃，地上還有其餘的手銬和腳鐐。

    「真是個好地方？寧督查從哪裏找到的？」韓峰看似一臉驚喜的問道。

    寧冰眼神緊盯着韓峰，聲音冷寂道「你到底還要裝傻到什麼時候？這東西上面不止有你的dna，還有另外四個女人的dna，說明你和這件事情脫不了干係！」

    韓峰看着寧冰，沒有在意桌上的鐵證如山，單手推了推眼鏡，雙手放在桌上對峙交疊，笑着道「寧督查，你知道精神分裂症的症狀有哪些嗎？」

    寧冰微微皺眉，沉聲道「我不會回答與案情無關的問題，現在案件證據都指向你，你是沒辦法逃掉的。」

    聽着寧冰看似篤定的話語，韓峰眸中卻是一抹笑意，鄭重道「精神分裂症最典型的症狀，就是失憶……」

    「……寧督查，不好意思，我都不記得了，這不是精神分裂症最典型的症狀嗎……」

    看着韓峰面上的笑容，寧冰只覺得自己被真相壓得喘不過氣來，還想說什麼，卻被仇晟拉着出去了。

    「你做什麼？」寧冰皺眉道。

    仇晟拉着寧冰進去了旁邊的觀察室，這才說道「我們這樣問根本不會有結果，現在韓峰有精神科的報告，一句失憶，就可以掩藏所有的罪責了。」

    「那怎麼辦？如果韓峰不自己承認，最後依靠表面證據，只會讓陪審團相信，韓峰是在精神不受控制的情況下，所以做出這些行為的。」寧冰看着那邊老神在在的韓峰，聲音中滿是氣憤。

    仇晟沉默片刻，這才道「除非有辦法，讓韓峰親口承認事實，證明他很清楚自己的行為會導致怎樣的後果，他就不能用失憶作為手段了。」

    「你想怎麼做？」寧冰遲疑問道。

    仇晟笑笑道「或許有辦法，不過現在不知道證人情況如何，他沒有殺了沈蓉蓉，對他應該有很重要的意義。」

    寧冰神色頓了頓，半晌才道「我明白了，我馬上聯繫醫院那邊，看看沈蓉蓉的情況，能不能讓我們做筆錄。」

    撥通了祝宏升的電話，聽到周圍的聲音略為有些嘈雜，寧冰沒有在意，直接問道「沈蓉蓉現在情況如何？可以做筆錄嗎？」

    祝宏升回道「可以，不過沈蓉蓉的父母在外地還沒有趕回來，她男朋友剛剛接她回去了，明天早上來警局做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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