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靈識感應之下,只見整個胡公大帝的神像都被金光所籠罩,神聖無比。
與此同時,一聲吼叫在李知秋的靈識中迴蕩,認主之後的椒圖首次衝出識海,興奮地在金光中亂竄着。
「來者何人?」
正當李知秋的靈識沐浴在金光之中時,一個恢宏大氣的聲音響起,讓他靈識大震。
「你是誰?」
靈識下意識地反問一句,李知秋體內的靈氣快速調動起來戒備着,椒圖也瞬間跳到他的面前呈防護姿態。
「來者何人?」
沒有理會李知秋的問話,那個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依然是同樣的問題。
「小子李知秋見過胡公大帝。」
在靈識狀態下看着金光閃閃的胡公神像,如同活過來一般,李知秋心神大駭,連忙恭聲說道。
他可從未見到過如此情況,難道這世上真有仙神存在?
「來者何人?」
再一次問話,金光猛然間爆發開來,形成一道濃郁的金色大浪,直撲李知秋的靈識。
「吼…」
面對洶湧而來的金色巨浪,椒圖的身體猛然間膨脹開來,直達七八米高,與胡公神像不相上下,一聲大吼,無形的波紋直迎而上。
兩股力量相撞,爆發出猛烈的激盪,李知秋感覺自己的靈識處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之中,隨時都有可能被吹走。
此時,椒圖張開大嘴,狠狠一吸,四周的金光如同潮水一般湧入它的身體。
「來者何人?」
金光被不斷吞噬,那個聲音仿佛也感覺到了威脅,再次發出一聲喝問,濃郁的金光形成一道屏障,想阻隔椒圖的吞噬。
只是面對神獸之身的椒圖,那一切只是徒勞,胡公大殿之中的金光依舊不停地流入椒圖的大嘴之中。
而李知秋鎮定下來之後,隱約猜到了發生了何事。
四周濃郁無比的金光想必就是這些年來無數信徒的願力,在道盟的記載之中,隱約提到過這種修神之法。
集萬眾之心意,得大道之根基,通神之道。
不過這種遠古的法門在修仙界經歷大變之後基本上已經消失了,唯一有些相同的就是佛門的宏源大法,兩者有異曲同工之妙。
至於那個聲音,想必是無數信徒的願力匯集而成的一個意識,只是尚未成形,唯有一點本能,才只會那簡單的一句問話。
「來者何人?」
「來者何人?」
.......
在椒圖的吞噬下,濃郁的金光也開始萎縮,最外圍的金光已漸漸變淡,那個恢宏的聲音也是越發急迫,帶動一次又一次的金光大浪,卻是於事無補。
不知過了多久,李知秋的靈識已經看到僅有神像周圍不到三米方圓的地方充斥着金光,雖然無比濃郁,但是按照椒圖的吸取速度,也不是多長時間的事。
「椒圖。」
肉眼見到那個神像有崩碎的跡象,李知秋連忙喝止了椒圖,他可不想這座神奇的神像毀在自己的面前。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誰知道這個仙神還在不在,若是依舊還在的話,這位神仙發現自己的神像被毀,那樂子就大發了。
「噗…」
聽到主人的喊聲,椒圖停止了吞噬,打了個噴嚏之後不屑地看了那個神像一眼,繼而化作一隻小小的獅子模樣,跑到主人的靈識面前。
摸了摸椒圖的小腦袋,李知秋誇獎兩句,沒有發現神像有任何動靜,繼而靈識回歸體內。
睜開雙眼,李知秋和幾位女孩同時起身。
靈識中雖然覺得過了很長時間,但是現實中,也不過三鞠躬的時間,前後不過數秒。
花了幾個硬幣讓負責清理的老人把蠟燭插到神像前的燭台上,再把香插進大殿之前的香爐中,搞定完事。
「知秋,你許了什麼願啊?」
等李知秋插好香,任筠笑着問了一句。
「這種事情說出來就不靈了。」
李知秋話音剛落,慧慧就揮着小手激動地說道:「我要和爸爸媽媽永遠在一起,還要好多好多的玩具,好多好多的果凍,好多好多的餅乾,還有好多好多……」
「哈哈哈…」
被慧慧可愛的模樣一逗,幾個女孩都不覺笑了起來,便是連為數不多的遊客都注視過來。
「走吧,我們去後山逛逛。」
看了一眼那重新大放金光的神像,李知秋笑着說道。雖然那金光依舊濃郁,充滿了整個大殿,但是被剛剛的椒圖一吸,起碼少了七成。
在李知秋幾人走向後山的時候,一個身披金色袈裟、皮膚光滑白嫩、臉帶白須的老和尚走進胡公大殿。認識這位大師的參拜者紛紛躬身問好,更有幾位老人俯身下拜,老和尚也一一回禮。
很多初來方岩的遊客見到如此景象,紛紛向旁邊的人打聽,得知這位乃是年近百歲的得道高僧覺心大師,也紛紛俯身行禮,恭敬異常。
這麼早就來方岩山頂拜神的人,大都是虔誠的信神者,見到這位百歲高齡依然保持着白須童顏的得道高僧,哪裏敢有所不敬。
應付完遊客,覺心來到胡公大帝神像面前,靈識略微一感應,不禁臉色大變,急匆匆地離開大殿,留下行禮不止的眾多遊客。
後山風景、晨鐘暮鼓、仙人洞、財神殿,方岩山上到處留下李知秋幾人的歡聲笑語,精力旺盛的慧慧更是沒有停止過笑容,嘴巴也幾乎沒有停過,嘎嘣嘎嘣地消滅着幾位女孩帶來的零食。
「爸爸,這個好高好高哦。」
坐在爸爸的懷裏,慧慧看着一級一級筆直的樓梯,不禁說了一句。
「是啊,等慧慧長大了,你自己爬好不好?」
「好。」
沒過多久,幾人都爬上了高達九層的圓夢塔頂。
吹着有些寒冷的北風,喘着粗氣的幾位女孩看着腳下的大地,心裏火熱一片,紛紛捂着雙手吶喊起來。
李知秋等人站在圓夢塔上臨高遠望、大聲吶喊的時候,方岩山上寺廟的一間靜室內卻是一副慌亂之象。
「師兄,神光真的消失大半?」
一個身穿普通素色僧袍的老者對着袈裟老者問道,眼中滿是焦急,滿是皺紋的臉上更顯蒼老。
「不錯,我今日前去大殿之時,便發現神光消失大半。」
想到神光消失大半,覺心不覺嘆了口氣,略微紅潤的臉上不禁多了幾絲皺紋。
「師兄,是不是哪位高人駕臨,收取了神光?」
對於這位修為高於自己的師兄的判斷,覺若沒有任何的懷疑,說出自己的猜測。
「若真是高人駕臨,其實力必遠在我等之上,不然不會悄無聲息地收取大部神光。然則神光法門,除了我佛門子弟,外道中人甚少,看其留下部分神光所為,又不像邪派中人。」
能在無聲無息間就收取了六七成的神光,這樣的實力遠遠超乎他的想像,覺心自知他凝丹期七層的實力也遠遠無法匹敵,對方起碼在金丹期修為以上,兩者有天壤之別。
「可那神光乃是師兄進入金丹之境的憑仗,此次損失大部分神光,將來……」
其他的倒是無所謂,但是一想到那神光是他師兄進入金丹期的最大憑仗,覺若的心便一陣陣揪着。自小和師兄同甘共苦,不是兄弟勝似親生兄弟,即便覺若自知修仙無望,但是能看到師兄更上一層樓,他感同身受。
「也許這就是為兄的命,何況這胡公大帝金身本就不是我等之物,莫要難受。」
嘆了一口氣,覺心反過來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師弟。
其實覺心對於神光被人收走,心裏豈會毫無芥蒂。他和師弟不遠萬里而來,在方岩山上駐守一個甲子,只為在他晉入凝丹期頂峰之時,藉助神光之力,一舉踏入金丹期。只不過,覺心如此費盡心機地想要進入金丹期,不是為了那延續的數百年壽命,而是為了有朝一日重回師門,為他這個資質不高的師弟求得一線生機。
「也是,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師弟着想了,南無阿彌陀佛。」
聽了師兄的勸諫,覺若才發覺自己着了像,臉色微紅,雙手合實,口誦佛號,身體四周隱隱有金色的佛光閃現。
就在覺若話音落下之時,靜室內陡然興起一股無形的風,天地間的靈氣猛然間湧入靜室,繼而匯聚入覺若的身體之中。
一朝放下執着,在鍊氣期頂峰蹉跎了數十年的覺若頓入凝丹之境,甚至一舉突破到凝丹境四層方才停下。與修仙者凝成丹凝不同的是,覺若的丹田之中靜靜地端坐着一個小小的金色小佛,只是那個小金佛的臉上模糊一片,只有等晉入金丹之境,方可顯現清晰的金佛之像。
晉入凝丹期之後,覺若蒼老的臉旁漸漸多了幾分紅潤,便是皺紋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消散。皮膚變得光滑細緻,如返老還童一般,唯有那不變的白須才告訴世人他是一個年過九十的老者,一派得道高僧之像。
「哈哈哈,放下執着,一朝頓悟,恭喜師弟了。」
見到自己的師弟一朝頓悟,得以延續上百年壽命,覺心比自己晉入金丹期還要高興。
「難道師兄還放不下嗎?」
心境陡然上升的覺若不喜不悲,對着自己的師兄說了一句。
「放下,是啊,放下,哈哈哈哈……」
被自己的師弟一問,覺心愣了一下,繼而大笑起來,身體四周也猛然激盪起一股無形的強風。
凝丹八層、凝丹九層、凝丹頂峰,覺心盤坐着的身體被濃郁的金色佛光籠罩,將整座靜室照得金碧輝煌,甚至還透出窗外,引得路過的弟子盡皆俯身叩拜。
「哦,原是如此。」
在佛光大盛的時刻,心境疾升的覺心靈識瞬間覆蓋了整座方岩山,微微感應到幾點靈力波動,臉上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5s 3.999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