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我記得那件事是發生在第二學期,難道歷史改變了。」
皺着眉頭遠遠輟在兩位跟蹤者的身後,李知秋發現李若寒她們竟然沒有坐公交車回家,而是一起漫步着走了回去,一切仿佛回到前世的軌跡上,不知道是不是命運開的玩笑。
有麻煩了,李知秋這才覺得他有些托大了,若是此時有人對李若寒她們不利,以他現在的體質根本無濟於事。原本他的計劃里是半年之後的事,那時候相信以他鍛煉過後的體質,絕對能斗得過幾個混混,但是現在他不過是力量的掌控比常人強一點罷了,他可是記得覬覦兩個女孩的是四個人。
李知秋第一次暗恨自己的無能,卻對此無濟於事,他總不能直接上去跟兩位女孩說她們有麻煩,等一下會遭到毀掉一生的羞辱。不說他肯不肯定,就是聽到這樣的話,李知秋絕對相信兩位女孩會把他當做使用蹩腳理由親近她們的白痴。
若是有手機帶在身上該有多好,以現在安平的局勢,就是有一絲發生惡性案件的可能,公安局也絕對不會對此坐視不理,可惜手機還是一個稀罕貨。
「拼了。」
快速到了一家小賣鋪打了一個電話,飛快說了兩句的李知秋不顧店主老闆的驚疑眼神,放下一塊錢便快步跟上了那兩個混混。
「何嬸,剛剛是誰打來的電話。」端着一個西紅柿炒蛋從廚房中走出來,身上繫着圍裙的柳玥隨意地問了一句。
「哦,是小筠同學來的電話。夫人,剛剛那個知秋說,一中到清源小區的路上可能會發生強X的惡性案件,讓我跟書記說一聲。」還沒從男孩的電話中回過神來,何嬸有些疑惑地跟柳玥匯報一句。
「李知秋?就是小筠帶回來的那個男同學嗎?嗯,你現在就打個電話給才良,把男孩的原話轉述一下。」聽到是那個少年來的電話,想起丈夫異常反應的柳玥沉思片刻,便對何嬸吩咐道。以丈夫對那個少年的重視,柳玥相信對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打這個電話,如果真的耽擱了,可能會影響到任才良。
「好的。」反應過來的何嬸也不敢耽擱,快速撥了一個手機號碼。若是男孩說的是真的,那可是幾個女孩子的清白,是要遭雷劈的。
拿起自己的私人電話,聽着何嬸說的事情,正坐在辦公室里聽着新任紀委書記梁相匯報工作的任才良赫然坐直了身子,臉色變得有點陰沉。
「梁書記,你等一下。」
對梁相點了點頭,任才良撥通了一個電話:「張斌嗎,我是任才良。我現在跟你通報一件事,一中到清源小區的路上可能發生惡性案件,我要你們務必將這件事扼殺在萌芽當中,務必。」
「是。」
聽到電話里傳來的陰沉聲音,剛剛由支隊長升為東城派出所所長的張斌立馬站直了身子,大聲應道。
掛斷電話,張斌馬上轉撥了一個內線電話:「通知所有非執勤警員全部集中,五分鐘。」
和支隊長黃秋說了一下情況,生怕有什麼事情耽擱的張斌帶着集合起來的十幾位警員坐上四輛三輪摩托趕向了一中,便是連那輛所里標誌性的桑塔納都不坐了。
在東城派出所快速出警的時候,李知秋遇到了重生以來最大的麻煩。
握着一根木棍看着前後的四個混混,李知秋的眼神變得無比犀利,右手上有幾道明顯的淤青。他的身後躺着兩位被乙醚迷暈的美少女,腳下也躺着兩個被他打暈的混混,李知秋怎麼也不會想到,此次動手的竟然是六個混混,而不是他記憶中的四個。
歷史發生了一點偏差,要的可能就是他的命。
此時他們身在一個僻靜的巷子裏,周圍是兩道古老的高牆,斑駁的牆壁上貼着血多雜七雜八的小廣告。這個在幾年以後即將成為歷史塵埃的巷子透着不容於世的寂靜,將少年的心埋入地底。
一招之差,身陷險境。
「警察馬上就要來了,你們最好快點離開。」正面以一敵四,李知秋自問沒有那麼強大的能力,只能用言語拖延一點時間,希望任才良能重視他的話。
如果還是殭屍之身,李知秋絕對有自信在兩指之下捏死他們,但是他現在是再正常不過的普通人,被他搞定的兩個混混還是被他瞬間的爆發力給敲暈的。
「警察?哈哈哈,哥幾個又不是沒見過,連號子都進去過,你竟然跟我談警察。」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前面的領頭混混大笑起來,耳邊釘滿的耳釘在透射進來的陽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強X這種罪,我怕你們擔不起,而且我們都是一中的學生。如果事發,你們絕對不會蹲號子這麼簡單,我相信,你們應該都有父母吧,想想他們失望的眼神……」
沒有太大的勝算,李知秋只能用言語儘量拖住時間,一則給警察騰出更多的時間,二則恢復他自己損耗的體力。
「夠了,給我上。」
聽到李知秋提起他的父母,小四臉上露出一絲猙獰,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手持木棍的男孩在他眼中沒有太大的威懾力。
面對前後四人的夾擊,李知秋深吸一口氣,猛然後退幾步,沖向後邊的兩個混混。他知道前面那個綽號『小四』的混混練過幾天功夫,為人陰狠,前世的時候也只有這個人面對他的酷刑咬牙不哼出聲,必須搞定其餘人才能對付他。
擒賊擒王對這種沒有什麼江湖道義的混混而言,根本就是廢物。
一腳踢向左邊混混拿着木棍的手腕,李知秋毫不在意右邊混混的攻擊,手裏的木棍狠狠地砸向了對方的左腦邊緣。
隨着右邊混混手中的木棍砸在他的右肩上,對方也在李知秋的棍子下應聲而暈,知曉一點穴位的李知秋可是打架的好手,只是現在身體素質不太好罷了。
此時小四兩人也跑到了他的身後,李知秋沒有回頭,右手木棍一轉,直接砸中了另一個混混的右腦。
等搞定了第二個混混,李知秋的背上傳了一陣巨疼,身子隨之往前踉蹌地跑了兩步,化解了那股衝擊力站穩身子。
「沒想到你還練過。」
從一個暈迷混混的手邊拾起一根木棍,小四看向少年的眼神有些陰冷,他絕對不允許這件事有任何意外。若是辦不成,失去那個人的庇護,他身上背着的案子足以讓他坐上幾十年牢,即便他未滿十八歲。小四絕對不允許自己最好的年紀在牢中度過,絕對不允許。
重新握緊了木棍,李知秋沒有任何的廢話,腳下一蹬,猛地沖向面前的兩人,有些發麻的雙手青筋畢露。
身形一閃,躲過少年的木棍,小四直接一棍抽過去,卻發現對方的真正目標是自己僅存的一個手下,眼中厲光閃現,再顧不得什麼留手,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搞定一個混混,李知秋左手提棍,右手肩膀塌拉着,已然不能用力,對方不愧是打架出身,一下子就讓他的右手失去了戰力。還好的是,李知秋能感覺到只是脫臼而已,在對方攻擊到的一刻,他動了一下身位,避免了更大的損失。
雖然對方只剩下一個人,但是李知秋的心卻無比沉重,沒有了其餘人的羈絆,這個帶着狼性的少年反而是更為危險。幸好對方的準備不是很充分,認為對付兩個女孩用不到什麼武器,都是空手而來,木棍都是臨時拿的,並沒有像鋼管什麼的強大殺傷力。至於什麼刀之類的東西,這些少年還沒有那麼大的膽量使用。
沒有任何言語,小四腳下力量爆發,手中的木棍揮向李知秋另一隻會動的肩膀。如此形勢之下,他也沒有瞄準對方的腦門,傷人和殺人一字之差,結果卻是完全不同。
腳下一轉,李知秋卻感覺到身體失去了平衡,脫臼的右手讓他難以控制,原本擊向對方手腕的木棍被躲了過去,而他的左手上又多了一道痕跡,幸好木棍還在。
一連被打了五下,李知秋才找回身體平衡的感覺,付出的代價就是左手差點握不住木棍。過程之中,李知秋左手的木棍都顯得很是無力,就像一個普通人不習慣左手拿東西一樣,讓小四的戒心小了不少。
在小四再一次揮棍的時候,李知秋身子一側,躲過了對方的攻擊,隨之用盡全力揮起了手中的木棍。
「咔。」
及時地擋住李知秋的木棍,小四卻是感到手中猛地一沉,才知道對方左手的力道竟然也是如此猛,手中的木棍已然出現裂痕,眼看就要斷裂。
兩根木棍相擊的剎那,李知秋迅速棄棍,右腳狠狠地踢向對方的褲襠。
長久以來打架的經歷讓小四下意識地做出了反應,右腿迎向李知秋的攻擊,卻驟然感到腦門一熱,接着便眼前暗了下來。
看了看紅腫的左手手掌,李知秋一聲苦笑,強行動用手刀,他的手不骨折已經不錯了。
終於解決了對手,李知秋頓感一陣眩暈襲來,之前的幾分鐘對打,已經消耗了他大部分的體力。對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而言,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強了,這還要多虧了李知秋一個來月的鍛煉,不然早就倒下了。
「一群廢物。」
在李知秋躺倒在地的時候,一個聲音從巷子口傳了過來,三個身影出現在巷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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