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的開頭,還得從我小時候訂下的那一樁娃娃親說起!
那年我四歲,我爸和我大姑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帶着我和表哥來到了雲貴一帶一個名叫龍溪村的村子定居。
這個村子非常的貧窮落後,但是民風卻一點都不淳樸,村民比較排外,所以在我們剛來到這裏的時候,很受這裏的村民排斥。
不過唯獨這村子有一家姓付的卻是對我們相當的照顧,當時付叔不僅出力幫我們蓋了房子,還救濟了我們不少的糧食,因此,付叔就成為了我爸來龍溪村後最好的兄弟。
這付叔叔家裏有一個女兒,名叫付小琴,和我差不多大年紀,她不僅乖巧懂事,而且生的相當的水靈,絕對的一個美人胚子。
我爸是個精明人,從第一眼看到付小琴就開始打她的主意,一次趁着和付叔喝酒的機會,他便開玩笑道:「老付啊,你看你家小琴和我家葉南差不多大,他們又合得來,定個娃娃親怎麼樣?」
原本這只是我爸的一句玩笑話,但沒想到付叔卻當了真,他也實在,當時就說:「好啊,葉南這孩子從小就聰明懂事,長大後肯定有出息,我家小琴以後要是嫁給他肯定不吃虧,就這麼說定了。」
於是,這樁娃娃親就這樣成了,按照這樣的故事走向,在我長大之後,肯定是要娶付小琴過門的,不過如果這件事情真這麼順利,那我也沒必要講出來了。
就在我和付小琴訂了娃娃親的第三個年頭,付小琴突然生了一種怪病,當時她只有七歲,原本應該是粉嫩嫩、肉嘟嘟的年紀,但是卻突然變得皮膚鬆弛,滿臉皺紋,活脫脫像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婆一樣。
這可把我爸和付叔他們給急壞了,那大半年裏,大人們帶着付小琴找了很多醫生治療這種怪病,但是到頭來不僅花光了我們兩家所有的積蓄,付小琴的病卻沒有絲毫的進展。
時間一久,整個龍溪村的村民都開議論付叔一家是不是得罪了後山的鬼神,讓付小琴遭到了鬼神的詛咒。
一開始面對這樣的流言蜚語,付叔還能勉強頂住壓力,不過伴隨着時間的推移,付小琴的這種怪病越來越嚴重,行為也變得越來越詭異。
那段時間,付小琴經常會在夜裏跑到周圍鄰居家的雞圈,將那裏面餵的雞全部給咬死了,當村民在天亮時候發現付小琴的時候,她滿嘴都是雞毛和血漬,盯着人家不斷咯咯的笑。
為此,這村裏的村民都被付小琴這種詭異舉動給嚇得不輕,有好幾次都想把付小琴趕出村子,最後在我們幾家賠錢賠禮之後才讓他們暫時消停下來。
於是,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付叔不得不終日將付小琴鎖在屋子裏,不讓她出去禍害鄉里。
但是後來有一天夜裏,付小琴卻是做出了更加詭異而且出格的事情。
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從屋子裏面逃出去的,她再次跑到了其他村民的家中,這一次,她卻沒有去人家的雞圈,而是將目標對準了那家人一個剛出生不到半年的嬰兒。
如果不是那家人發現得快,付小琴差一點就將那家人的嬰兒脖子給咬斷了。
這件事情無疑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直承受着莫大壓力的付叔終於還是承受不了了。
那天晚上,下着很大的雪,付叔先是給那家人跪着磕了好幾個響頭,然後就來到了我家,和我爸、大姑三人關着門聊到了大半夜,大概在午夜的時候,付叔突然給自己灌了一瓶白酒,然後就紅着眼回到了他家,將付小琴從屋子裏面拉了出來。
而那一夜,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付小琴,她當時的模樣我至今都記憶猶新。
那時候的付小琴已經完全看不出是一個七歲小女孩的模樣,她身材岣嶁,渾身的肌膚像是老樹皮一樣,頭髮稀疏,或許是很長時間沒洗頭的原因,她頭皮上的那一層污漬就好像是黑色的鱗片一樣,在那慘白的月光照耀下還會發出寒光。
不僅如此,付小琴的相貌也變得極其醜陋,她雙眼凹陷,眼珠子細的好像一粒米一樣,牙齒也是參差不齊,而且有幾顆特別的尖。
她被付叔拉出來扔到了雪地里,而此時我爸和我大姑已經將家裏的一輛牛車推了出來,將付小琴綁在了牛車上。
當時付小琴一直在嘰里呱啦的亂叫,而且她的叫聲非常的刺耳,把村子裏面的人都吵醒了,當時有好多村民都出來看熱鬧,不過卻很少有人上前去阻止我爸他們,唯獨村裏面的一個羅啞巴和張媒婆想衝上去把付小琴給救下來,不過最終卻被我爸給呵斥了回去。
那一晚,我爸他們推着牛車將付小琴推到了後山,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回來。
他們回來的時候,我看到那牛車上多了兩柄鐵鍬,鐵鍬上還帶泥土和血跡,我當時雖然小,但是也大概猜到了我爸他們到底幹了什麼,他們三個把付小琴給殺了,然後埋到了後山上。
而在付小琴被埋到後山的第二天晚上,付叔也死了,或許是出於愧疚,付叔那天晚上在他家的房樑上上吊了,當我們發現他的時候,身體都已經僵硬了。
不僅如此,在付叔死後的第二個星期,我大姑也莫名其妙的淹死在了河裏。
為此,村裏的人都開始傳是付小琴的鬼魂回來報仇了,還都說我爸他們喪盡天良,居然做出如此畜生的事情,活活的將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弄死在了後山,現在死了兩個,接下來就該輪到我爸了。
不過,這些村民的話並沒有應驗,在我大姑死後,我們家就沒再出啥意外,但我爸從那之後就變得沉默寡言,一年都聽不到他說幾句話。
大姑死後,表哥就變成了孤兒,而我爸則是又當爹又當媽的將我們兩個養大。
在我們高中畢業那年,因為家裏實在是沒錢供我們兩個人讀書,於是表哥便將上大學的機會讓給了我,而他則是選擇了去當兵。
至今我都還記得表哥去當兵前一天晚上的場景,那天晚上,向來生活拮据的我爸弄了一大桌子菜,在吃飯的時候,好幾個月都沒有開口說話的他突然開了口,他對我表哥說:天涯,你從小就霸氣側漏,在學校是孩子王,出了社會是老大,到了部隊,肯定是兵王。
當時我表哥在聽了我爸這一番話後啥都沒說,他放下了筷子,連一口菜都沒吃,轉身就進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天一早,表哥便去了部隊,我甚至都沒能見到他最後一面。
表哥真被我爸說中了,他的確十分的厲害,到了部隊之後真成了兵王,不過後來在一次任務中卻是犧牲了,連屍骨都沒能撈回來。
我從小雖然沒少被表哥欺負,但是我倆的關係卻一直很好,表哥的死着實讓我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不過伴隨着時間的推移,也就淡了。
故事講到這裏,或許很多人都以為這個故事該結束了,其實也沒多恐怖,但恰恰相反,這一切,並沒有結束,反而只是一個開端,一個非常不可思議的開端。
我之所以會說這個開端不可思議,是因為就在不久前,那個十二年前被我爸他們帶到後山殺死埋掉的付小琴,居然回來了。
不僅如此,在付小琴回來之後不久,我那個在部隊上執行任務犧牲了的兵王表哥,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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