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尊突然出世,一身鎮國文氣震盪全場,夏家諸強無不跪地,瑟瑟發抖。
然而在這恐怖氣勢衝擊之中,卻又有一道蒼老身影,已經倔強的不肯跪在地上。
「小夏,你如此反抗,還有什麼意義?」
封老微微搖頭。
封家和夏家這百年來,也算是交好,但要抉擇的話,封老會毫不猶豫,選擇站在葉秋這邊。
但如果可能的話,封老並不希望夏家覆滅,這其實也不太好。
「封老哥無需多言,老身青年來此,紮根百年時間,這才有了夏家如今的規模。」
夏老太君不為所動,眼中滿是傲然:「老身自問不是天狼尊對手,但想要覆滅我夏家,那就從老身屍體上踏過去!」
「怎麼,你以為本尊不敢殺你?」
天狼尊目光一冷,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瞬間形成碾壓之勢,瞬間斬向夏老太君。
別看天狼尊在葉秋面前,表現的很溫順和謙卑。
事實上,天狼尊也是殺伐果斷的狠人,手下也曾是屍山血海。
哪怕歸隱了幾十年,但為了維護「少主」的尊嚴,天狼尊還真不介意大開殺戒。
「天狼,住手。」
關鍵時刻,葉秋的聲音響起。
「少主?」
天狼尊一愣。
「夏老太君,你口口聲聲,說你創業百年,請問你這百年,究竟如何創業?」
要去望向夏老太君。
「一百年前,北國夏家不仁,視我為棄子,打發夏家不得志之人,封狼谷不過是夏家的流放之地。」
「一百年來,老身歷經夏家四代人傑,多次商界沉浮,這才有了夏家今日。」
「雷鋒,你卻殺我孫子夏仁義,還要逼迫我夏家交出老宅,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得!這老嫗眼見無法威脅葉秋,準備站在道義之上,試圖垂死掙扎。
這要是在中原的話,似這等不要臉的話,自然無人會理睬。
但這裏畢竟是儒界,哪怕是在蠻族的地界,儒法卻依舊影響力巨大。
道德在這裏的作用,大於律法!「此乃我家少主祖宅,何曾成了你夏家之地?」
天狼尊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凌厲:「既然你想找死,本尊成全你!」
「天狼,無需如此,既然他要和我講道理,那我就和你講講道理。」
葉秋微微搖頭,憐憫的望向夏老太君:「你真確定,要和我講道理?」
「恭敬聖裁!」
夏老太君一聲大笑,眼中滿是瘋狂。
「老太君,萬萬不可!」
尤先生,勃然色變。
「老太君,三思!」
嘩!眾夏家高層,無不跪在地上。
「真是一群飯桶,若是夏家有真男兒,又何須我老婆子出馬?」
砰!龍頭拐杖點在地上,夏老太君一聲怒喝:「除了聖裁之外,難道你們還有別的辦法,能和天狼尊抗衡?」
這……聲音落下,全場沉默。
「先生在北國之時,當着我父王的面,也曾恭請聖裁。」
寧語嫣有些好笑,望向夏老太君的目光,也不禁多了一分憐憫。
或許在夏老太君的眼中,她付出了百年心血,如今卻要大廈將傾,她自然不甘心,感覺到委屈。
但她卻沒想過,若非葉秋足夠強,那葉秋早就悽慘而死。
那些窮凶極惡之人,他們總會有各種理由,來為自己的邪惡找藉口。
「少主三思,我族佔據大義,不許理會這老嫗。」
天狼尊,勸道。
「無妨。」
葉秋微微一笑,目帶傲然:「我雷鋒初來乍到,在尚未踏入封狼谷之時,便和夏家發生衝突。」
「如今夏仁義已死,一切是非對錯,這其實已經不太重要。」
「我很清楚,今日封狼谷之中,隱藏有很多各族強者,都在看中看熱鬧。」
「至於內谷的商賈之中,亦有不少人憐憫夏家,覺得我是仗勢欺人。」
葉秋這話很平靜,但聲音潤物無聲,瞬間傳遍四面八方。
哪怕是相隔很遠的地方,那些人的耳中,也清晰聽到了葉秋的聲音。
「這這雷峰先生?」
耶律府邸中,正喝茶的蘇小姐,不禁微微一愣。
「此人聽聲音很年輕,卻能萬里傳音,看來他的修為,已經到了大儒第二境的巔峰。」
蘇小姐對面,那很有韻味的美婦人,不禁目帶驚訝:「假以時日,此子定能鎮國。」
「雷鋒這小子,居然那麼強?」
站在一旁的漂亮丫鬟,不禁咋舌。
大儒四大境界,第一為修身,第二為齊家,第三境則是鎮國。
葉秋在封狼谷之中,終於不再遮掩,將自己的修為之一,公開呈現在了世人眼前。
這話一出,偌大封狼谷之中,萬人震驚!「少主如此年輕,不到二十歲,卻已是齊家巔峰,想要鎮國的話,也就這幾年的事情了。」
天狼尊不動聲色,蒼老眸中卻閃過一絲歡喜:「若是進入我族秘境,少主一年之內,或能鎮國!」
不到二十歲的鎮國,這才千年之內,都從未出現過。
到如今,這強橫到極致的一幕,卻清晰出現在了世人面前。
「原來這臭小子,居然那麼強?」
陸天笑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覺到了無盡的恐懼。
哪怕葉秋背靠天狼尊,陸天笑也沒絕望過。
但此刻,陸天笑卻絕望了。
天狼尊雖強,但他德高望重,就算要對付夏家,也不至於對付小蝦米。
可陸天笑很清楚,他將葉秋得罪的太深,二者根本沒緩和餘地。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齊家巔峰,這……太可怕了!對其他讀書人而言,鎮國境是一生的最高追求,可望而不可及。
但葉秋葉秋而言,鎮國絕對不是終點!「什麼時候,在儒界之中,居然誕生了,如此優秀的年輕人?」
尤先生渾身顫抖,感覺到了頭皮發麻。
先是一個蔡雲龍,攜臥龍先生之名,在黑之森一戰,可謂是步步為謀,算謀非常的漂亮。
就算蔡雲龍最終敗了,尤先生也覺得,蔡雲龍是運氣不好,非戰之禍。
但如今,尤先生這才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一個如此年輕,卻如此恐怖的年輕人,蔡雲龍豈能不輸?
「看來我夏家這次,是踢到鐵板了啊。」
尤先生微微搖頭,那雙睿智的虎目中,第一次出現了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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