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湯召喚青煙之前,黑玉郎或許無法理解,為何李湯會如此氣定神閒。
但如今,黑玉郎懂了!也正是因為懂,黑玉郎對葉秋,再無任何的信心!「公孫秋,你做夢都不會想到,你覆滅了黑水城,卻換來了我父親的大徹大悟!」
李大公子,縱聲大笑:「以一座城池為代價,換來一個治國大儒,值了!」
治!國!大!儒!本來還無法確定的黑玉郎,此刻忍不住倒吸冷氣,雙腿都開始顫抖。
完了!徹底完了!如果早知道李湯,居然進階治國,黑玉郎絕對不會入城。
觀看兩大高手決戰,這固然是好事,能提升自己的眼界。
但問題是, 如果這是一面倒的屠殺,為何還要過來送死?
黑玉郎很清楚,在大儒四大境界之中,治國這個境界,究竟是何等恐怖。
就算黑老鬼奮鬥一生,都不曾觸摸到這個境界的門檻!如果李湯早點進階治國,黑老鬼早就跪地臣服,而不是合作關係。
治國之下,皆為螻蟻!大儒四大境界中,平天下只是傳說,根本無人能達到。
對任何一個王國而言,一名治國大儒,就等同於核武器,乃是威懾般的恐怖存在!儒城雄踞南方,能夠力壓九山八一城,並引發蠻族和番人的忌憚。
最關鍵的原因,便是因為在儒城中,存在治國大儒坐鎮!而在大草原上,北國只有巴掌小國,人口也不多,戰士更是很少。
但就算如此,若非到了最後時刻,蠻族並不願和北國撕破臉。
不是蠻族不能攻破北國,而是這個攻破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打仗和做生意,本質是一樣。
如果註定會血虧,註定得不償失,為何還要打仗?
蠻族如此忌憚北國,最關鍵的原因,就在於北國那些大儒之中,存在治國的強者。
治國大儒,恐怖如斯!一名治國大儒的恐怖,絕非你用千軍萬馬,就能活生生坑死的!治國大儒,能治理一國,也能一人屠萬人!而那些最頂級的治國大儒,甚至能一人之力,直接滅掉一個小王國!李湯昔日也很厲害,但和黑老鬼相比,也就略勝一籌而已。
但如今,卻不同!但領悟青煙之後,黑老鬼就算復活,李湯也能一招擊敗。
就算黑水城沒了,但能突破修為,踏入凡人夢寐以求的至高境界。
這對李湯而言,值了!儒者到了治國之境,無論走到哪個王國,都是國君恭迎的最高禮遇。
換句話說,李湯就算不依賴蠻族,他立刻去儒城,馬城主也會帶百官來親自迎接。
如果李湯願意,他甚至可以去極西之地,直接當一個小王國的的宰相!試問,區區一個黑水城,和直接執掌一國,李湯損失了什麼?
「治國之境的確厲害,但可惜的是,你李湯如今,卻還並非真正的治國。」
就當黑玉郎絕望之時,葉秋的淡然聲音,卻隨風響起:「區區一個齊家大儒,竟也敢自稱治國?」
嗡!聲音落下,全場震動。
李城主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就連握着茶杯的手,都在輕微的顫抖。
很明顯,李城主怒了,而且怒不可遏!「真是笑話,我父親腳下出現了青煙,這就是治國大儒的徵兆,難道這是假的不成?」
李大公子,一聲怒喝。
「治國大儒的特徵,乃是平步青雲,而不是腳下青煙。」
喝了一口香茶,葉秋微微一笑,淡然說道:「真正的治國大儒,都有一顆博大的胸懷,肚子裏面能容納一國。」
「李湯,你守着李家千年基業,卻只能坐鎮一城,而且這城池都沒有了。」
「而且,你身為人族,還屈服於蠻族,甚至獻出靈魂,你也配治國?」
你也配治國?
葉秋這句話很平淡,但語氣之中,卻蘊含了無限嘲諷。
「你……」李大公子,頓時大怒。
「好一個伶牙俐齒公孫秋,難怪我李家培養多年的精銳,能被你兵不血刃,直接說服投降。」
放下茶杯,李城主目帶冷笑:「不錯,本座還不是真正的治國,只是窺破了屏障,觸摸到了治國的邊緣。」
「但就算如此,在齊家大儒之內,本座同階無敵!」
「除非北國的治國大儒降臨,否則在今日,你公孫秋必死無疑!」
轟隆!聲音落下,一股璀璨的磅礴氣勢,瞬間覆蓋全場。
噗通!這巨大的氣勢震懾,讓黑玉郎雙膝一軟,整個人不由自主,直挺挺往下跪。
「李湯這還沒治國,只是掌握了青煙, 居然這麼強?」
黑玉郎額頭冒汗,頓時驚恐。
完了!徹底完蛋了!雖說李湯不是治國境,但以他所展現出的力量來看,黑玉郎依舊不看好葉秋。
然而就當黑玉郎,整個人不由自主,就要被迫跪在地上之時。
一道威嚴而宏大的聲音,卻忽然響徹黑玉郎的耳畔:「我的狗只能跪我,又豈能跪旁人?」
聲音不大,卻蘊含睥睨,以及不容置疑的力量。
嗡!說來也奇怪,在這威嚴聲音之中,黑玉郎頓覺來自李城主的壓力,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十萬文風!十萬倍增!」
李城主瞳孔一縮,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李湯何等人物,他執掌黑水城多年,如今又領悟了青煙。
李湯一眼就能看出,葉秋文風十萬,增幅十萬倍,總文風能達到百億!「百億文風,這是齊家大儒的極限,在往上就是治國境。」
李大公子,目帶冷笑:「公孫秋,雖然你真的很強,但我在我父親的青煙面前, 你卻沒有任何勝算!」
葉秋只是廢材童生,修為卻剛好是臨界點,能十萬倍增到百億。
但那又如何?
葉秋這種恐怖修為,伴隨着葉秋的進階,就會消失不見。
而且!在青煙的力量增幅之下,李湯對葉秋的力量,只是震驚,卻不至於忌憚。
「公孫秋,你毀本座城池,又讓本座進階,你我可謂恩怨皆有。」
李城主端起茶杯,目帶凌厲:「喝了這碗茶,本座也該送你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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