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在一瞬間凝固,全場變得雅雀無聲。
靜!偌大的鎬京王庭,群臣沉靜。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向唐白馬,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一州之牧,地位堪比封疆諸侯,多少人追求一生而不得。」
「唐白馬從出生起,就獲得了常人無法得到的地位,居然還想偷懶?」
吳楚站在葉秋身旁,美眸中滿是呆滯,感覺這件事好扯淡。
這要在其他邦國,哪怕是長風君,恐怕都會直接大怒,將這臣子給斬了。
也就葉秋這樣的萬古雄主,能夠容忍唐白馬。
「這孽畜!」
站在群臣之中,唐烈陽臉色都黑了。
自己這天賦絕倫,本可以成為驕傲的孫子,怎麼會如此作死?
難道你不知道,大王如此信任你,就是要讓你執掌綠洲,為他分憂解難?
可你小子倒好,居然還想當甩手掌柜?
這一刻,四周的空氣,沉寂的可怕。
就連老國主章狼,也感覺到了額頭冒汗。
「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這人性格就這樣,你真要讓我管民,到時候出了大亂子,你可不能斬我。」
這時候,唐白馬作死的又說了一句,語氣中滿是坦然。
「我打不死……」唐烈陽徹底炸了,就要拔劍。
但就在此刻,葉秋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個提議很好。」
啊?
「唐白馬這小子不懂事,怎麼大王也……」唐烈陽驚呆了。
全場譁然!眾人都望向葉秋,感覺怒可思議。
葉秋是一代雄主,今日居然這樣?
但唐白馬卻眼睛一亮,激動說道:「大哥,果然還是你了解我。」
「大王,一州之牧,此乃一州之主,豈能當甩手掌柜?」
唐烈陽站了出來,抱拳說道:「唐白馬出言不遜,當重罰,以儆效尤!」
「莫非這不是我秦爺爺?
有你這樣說孫子的嗎?」
唐白馬怒了。
「老夫有你這樣的孫子,恥辱!」
唐烈陽也怒了。
˙這爺孫二人,大眼瞪小眼,眼看就要吵起來。
「大王的意思,莫非是要在每一個州郡,都設置』軍師』一職?」
這時候,黃英猶豫片刻,還是蓮步輕移,站了出來。
黃英身為女子,卻能位列狼州第二人,成為軍師,她自然很清楚,這是一個典範。
這不禁是天下女子的典範,也是整個強漢諸州的典範!「不錯。」
葉秋點點頭,目帶笑意:「一州之牧,鎮守一方。」
「但州郡內的雜事,州牧並不需要親力親為,可以讓軍師處理。」
「我強漢從今日起,將會踏上征戰天下的征途,每一個州牧,都需要提升修為,才能護衛一方臣民。」
征戰天下!轟!這話一出,舉國震動!各州的強者,包括一些隱世的老怪,眼中都出現了震撼。
而此刻,在鎬京城外,梅山範圍內,一處喧囂的工地上。
油桶旁,幾個蹲在地上,正趴着飯的農民工,都不禁渾身一震。
「法君,你聽到了嗎?」
一個腰間別着酒葫蘆,白須的中年民工,語氣中滿是凝重。
「這葉紫陽不簡單啊,竟真要逐鹿天下。」
「強漢剛誕生不久,卻要和長風君為敵,還要和神廟為敵,如今葉紫陽這話一出,那就是要舉世皆敵啊。」
「法君,我法家以您為尊,您拿主意吧。」
另外三個名民工,都激動的捧着飯碗,口沫橫飛的說道。
秦法君這法家三派公認的暫代總巨子,他一言不發,而是低着頭,靜靜的扒飯。
但在秦法君的眼中,卻出現了凝重。
身為法家三派之中,「術」者的巨子,秦法君一直以來,都想讓法家三派融合。
數日前,三派巨子在鎬京鬥法,勢者的巨子甄勢戰敗,被人所唾棄。
甄勢罪大惡極,眾人一致覺得,葉秋肯定要處死甄勢。
卻不曾想,按照強漢的律法,甄勢這可惡的老嫗,居然沒有被處死。
反而被發配到這梅山之內,以五百年為懲罰,用勞動來贖罪。
出於好奇,秦法君和商仁等法家五人,這才會會到梅山當民工。
一晃,就是數日!梅山是個大工地,這裏民工眾多,三教九流匯聚,是個消息傳播的好地方。
從這些底層民工的口中,秦法君驚訝發現,葉秋居然口碑不錯。
不可思議!須知歷朝歷代的百姓,都對君王很陌生,也很仇恨。
但葉秋之名,舉國皆知!而且還是——賢名!不但如此!葉秋降臨黑色長城,和傀儡人劉耳合擊,斬長風國八大國柱。
這就讓秦法君有種預感,這次長風君的御駕親征,恐怕會宣佈失敗。
但秦法君還是沒想到,葉秋居然還陳勝追擊,將長風君的百萬大軍,直接斬的只剩下二十萬人。
而且那奔逃的二十萬,被老國主章狼堵了回來,此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換句話說,長風國的百萬精銳,幾乎都折在了這裏!國戰到如今,昔日位列第二的長風國,已經被廢了一半。
除非長風君擊殺葉秋,否則今日之後,長風國想要主動出征,數年內已無可能。
拋開神廟的危機,強漢一戰成名,此役一旦傳開,那絕對轟動列國。
但在這時候,葉秋居然不穩固戰果,居然還要舉國宣佈,要稱霸天下。
這是何等的志向?
縱觀儒界兩千多年的文明史,唯有千年前的灼日大帝,發出過這震耳欲聾的吶喊。
但灼日大帝,卻失敗了!那在儒城之下,稷下劍聖的虛空一斬,哪怕是時隔千年,依舊讓人敬畏。
而在灼日大帝覆滅的千年後,在這極西之地的邊陲之地,居然有人要舉國為敵了?
「商兄,你覺得這葉紫陽,比之當年的灼日大帝,如何?」
沉吟片刻,秦法君忽然問道。
「這……」商仁一愣,隨後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沉思。
但很快的,商仁抬起頭來:「灼日二十歲之時,不如葉紫陽十分之一。」
「不錯。」
秦法君點點頭,感慨說道:「但商兄你可曾想過,葉紫陽如今面臨的危機,比之二十歲的灼日,難了何止百倍?」
「大道若不艱難,那我輩法家弟子,又有何用?」
章山忽然說了一句。
嗡!這話一出,秦法君渾身一震,虎目中漸漸點燃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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