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官跟着應龍來到了倉廩的駐守所,應龍坐下問道:
「我記得我見過你,你叫什麼來着!」
「回稟大人,小人角力,因為少時以力大而著稱。」
「哦,對對,角力!你可知你犯了重罪?」
秋官連忙卑躬道:
「大人明鑑,我沒有參與這事兒!撫恤糧我都仔細核對過啊!」
應龍漫不經心地說道:
「那為什麼還有人……」他忽然停住了,什麼地方不對勁,重新想了想剛才秋官所言,說道:
「角力!我問你發撫恤糧的事兒了嗎?」
角力大驚,臉黃了,驚恐地仿佛一直被逮到的野兔,冷汗直冒,支支吾吾地說道:
「我——我,大人——」說着「撲通」應聲倒地。看來是編不下去了,應龍說道:
「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
「我——是我腦子發熱,應龍大人饒命,我以後再不敢了!」
應龍冷冷地笑了,咬着牙說道:
「你還撒謊,是不是嫌活的時間太長活膩了?」
應龍蹲在了角力身邊,嚴厲地說道:
「我最後再說一遍,不要騙我!還有誰參與了這次貪髒?」
角力眼睛裏全部是恐懼,聲音顫抖着,說道:
「您要相信我,就只有我一個?」
「是嗎?每戶死者家屬的撫恤糧都只發了半口袋,全部都是你所為?」
角力跪着跪着坐在了地上,但還是嘴硬,不肯舉認同黨,此時軒轅來了,應龍趕緊行了禮,說道:
「少主,就是這廝,他貪髒的!」
「就他一個?」軒轅又對着跪在地上的角力說道:「你叫什麼?我怎麼沒見過你?你先站起來說話!」
角力在軒轅的命令下站起來,頭一直埋着不肯抬起來,軒轅坐在了凳子上,角力唯唯諾諾地說道:
「小人秋官角力!糧食都是我貪占的!」
軒轅不是傻子,一個人能有那麼大的勢力?能買通所有運糧官,一個軒轅丘就有十幾個秋官,要是每個人都有這麼大的權利,那整個軒轅丘豈不是秋官的天下了。
軒轅打量了角力,說道:
「你是不肯說是吧?好,我先剁了你的手!來人,拉下去!」
角力的膝蓋仿佛是泥泥成的,再次跪下來,說道:
「饒命啊少主,我沒有撒謊,絕對沒有撒謊!」
軒轅皺了皺眉,說道:
「拉下去,先綁了。」
兩個士兵便走了來,反綁了角力,押了下去。軒轅對應龍說道:
「此事就叫給你了,你務必找出真兇來!」
應龍說道:
「少主,我會自己處理好這件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軒轅看着外面,說道:
「這個秋官交給你了,你處理,我就先走了,還有七天就是年了,總是冷着也沒什麼意思,沒有一點過年的氛圍,我和大常、大鴻他們正在籌劃一個集會!所以,可能給你幫不上忙了!」
應龍說道:
「是,是在晚上嗎?」
「最好是年夜那晚,白天還要祭祀,晚上時間會空出來。」
「我也覺得很有必要,軒轅丘實在太冷寂了!有什麼我能幫得上的嗎?」
軒轅深呼吸,說道:
「你負責好這事就行了,其他的你都別管!」
應龍驀然點頭,說道:
「是吧,少主!」
軒轅走出了駐守所,說道:
「那我就先走了,去找大常商量祭祀和舉行夜會的事兒!」
應龍將軒轅送出了門外,自己則回來坐着發呆,這次任務僅僅是自己負責,要是不查貪髒犯實在對不起軒轅的器重,應龍越想越不是滋味,手撐着面頰閉眼養神,結果不知不覺就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外面景物已經模糊,應龍喊了士兵,檢查了角力,回去休息了。
回到家裏,應龍卻怎麼都睡不着,他不斷地回憶今天和軒轅的對話,壓力不知不覺開始向自己靠近,軒轅的話好像石頭一樣沉沉地壓在他的心頭,忽然他又想起來思南霍和自己的對話,對!思南霍一定有主意,還是去找他,應龍經過一番嚴酷的思想鬥爭,終於拋開顏面問題去請思南霍出山,縈繞在心頭的事兒想清楚了,心情一下子輕鬆釋放,翻了個身,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應龍洗漱了,本來要帶幾個士兵去,後來一想還是算了,思南霍向來口無遮攔,在下屬面前奚落自己也不是沒有可能,一個上級絕對不會允許手下看他的笑話,所以應龍還是決定獨自前往。
應龍走了好久,攀登了一段山坡終於到了思南霍的「寶寨」了,應龍緩了一會兒,一轉身思南霍竟然在身後,應龍身體自然一顫,說道:
「媽呀,你什麼時候練就了瞬間移動的功夫?嚇死了!」
「哼哼,我就說你會來找我的,我說的沒錯吧!」
「好了好了!找你又怎麼樣?」
「說吧,有什麼要我幫的?」
應龍站立,說道:
「好了,這次算是被你說中了,我就是來找你幫忙的!」
「怎麼,人抓住了?我想可能把罪責都攬到了一個人的身上吧?」
應龍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思南霍,說道:
「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早已知曉此事了?」
思南霍回身冷笑道:
「開玩笑,我怎麼會知道你們的事情!我不過是猜測的!」
應龍眼睛一亮,頓時對思南霍有了無盡的敬佩之情,間或看思南霍一眼,無話。
「上次叫你不要火急,你偏偏不聽,這事它就不是急能解決的!」
「哎哎,行了行了,我承認自己是個粗人,幹什麼事都是雷厲風行。我有話就直說了,對,我是來請你出山的,我想您一定會把這件事處理妥當的!」
本來應龍想把思南霍架上老虎背,要是他也無能為力,那就是自己掌臉,要是能處理好 最後的受益者還是自己,不虧本的買賣,划得來做。
「我可沒說我就一定能幫你解決,我只是幫你!」
應龍臉色不好看了,膽戰於思南霍的心機。
大概是因為思南霍起先就往草蓬走的緣故,應龍也跟着往那個方向走,應龍忽然站住了,說道:
「咱們現在就出發,你去收拾一下東西,需要帶的東西都帶上!」
思南霍說道:
「這麼急?不去休息會兒?」
應龍臉上擠出一個奇怪的笑,說道:
「還是算了,貴舍不歡迎我,要是塌了還得我蓋!」
思南霍笑道:
「得,你還是在這兒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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