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帝王傳奇 第十七章：應龍

    沒有英雄的時代是悲哀的，記得《尚書·盤庚上》裏邊有一句話，「若網在綱，有條而不紊（有條不紊成語即出於此）」，沒有英雄的時代就好像沒「綱」的「網」，無法束住整個網，自然打不了魚。英雄是一個時代的領跑者，英雄代表一個時代的風氣。

    我們說說這位英雄，他就是後來征戰炎帝、大敗蚩尤的應龍。

    應龍神力超人，仗義英勇，每次狩獵都有很多人推舉他為頭領，應龍也很樂意這麼做，上古的狩獵是一項極為危險的行動，不管是誰領隊總逃不了生死時刻的考驗。尤其在軒轅丟失復得之後，少典明令不許超過二十人的狩獵，十歲以下的孩子更不能帶着。

    應龍又一次組織狩獵，問好了很多族民，他們都答應跟着應龍冒險，關鍵是信得過這個人。有一個叫做祖俄的小孩打算參加進來，看着年紀不過八歲上下，應龍不放心，更何況大王有命，這是觸犯國法的。應龍不同意，拒絕了。沒想到祖俄的態度很堅決，家裏父母已經不在了，只剩下婆婆，而且還害了病，要是自己不能狩獵，婆婆就沒救了。應龍很糾結，想了很久覺得這事情還是不能同意，於是說道：

    「你不能跟着去，我不能冒險觸犯族法。不過我可以救你，等狩獵有了結果我一定分你一些。」

    那男孩很感激應龍，「撲通」跪在了地上，說道：

    「真是太感謝你了。」說着磕頭如搗蒜。

    應龍趕忙扶起男孩。說道：

    「現在沒有能力，等你以後有了力氣我一定帶你去。」

    男孩激動地哭了。

    出發前應龍和族民照舊祭奠了神靈，這樣可以祈福，他們認為在關鍵時刻神靈興許一高興還可以救他們一命，反正誰也沒見過什麼什麼樣子，只知道沒死就是神靈的護佑。

    提上手中的石器，看着空曠的山野，繁星閃爍，明月高懸，萬籟俱靜。他們要趁早出發，等到晚上的時候就能翻過眼前的大山，去較遠的地方狩獵。應龍已經去過不止一次了，那地方有很多動物，比如長頸鹿、野雞、野豬等，要是運氣好遇到了幼崽還可以帶回家馴養。

    應龍舉着火把，在漆黑的夜裏找到了一條通向山頂的山路，崎嶇不平。有很多藤藤蔓蔓的東西擋着，行走起來很不容易。

    他們的行動驚起了很多的山鳥，發出「咕咕」的聲音。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頂上，應龍鬆了一口氣，把手中的火把交給了身後的人，借着明亮的月光瞭望着遠處。看了一陣子，應龍舉起手指向遠方，說道：

    「你們看，那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月光缺了一角，但是這並不影響它的光輝，大伙兒望去遠處是一座小山，小山突兀而起，好像成心和四周的山勢抬槓。一個三十歲上下的族民確認道：

    「你說的是那座山嗎？」

    「嗯嗯，是，看起來像鷹嘴的山。那就是我說的鷹嘴山。」

    應龍鼓勵族民，說道：

    「我們再走一段路，天亮前一定要到達前面的那座山。」

    所有人都很有信心地答了一句，應龍皺了皺眉頭，看着熟悉的山巒，在淒冷的清晨流出了汗。

    看着近在咫尺，繞來繞去就遠了，應龍說趕天亮前到達鷹嘴山實在不是低估自己的能力，他之前走了很多次，很費時費功夫。

    後面好像有情況，後面一個十五歲上下的年輕人大叫道：

    「有鬼啊，有鬼！」

    這一聲叫真可謂是滄海一聲叫，仿佛給所有人澆了一盆涼水，討厭至極，應龍保持一個領導者的冷靜，順着人群向後走去，看見那個驚慌失措的年輕人正畏首畏首地四處看。好像是一個偷雞賊無路可走。應龍皺了皺眉，問：

    「怎麼了？」

    那人見是應龍，竟然一把拉住應龍的袖子，哭聲說道：

    「這後面有鬼，我剛看到一個鬼臉復現在樹後面。」說着藏在了應龍虎軀後面，有了依靠和屏障到底不一樣，這年輕人覺得在前面是冒險，沒想到在後面也不安全，真是失策。

    應龍聽了心裏一緊，開始提防周圍的一切，應龍不怕鬼，但是很怕有猛獸出現。他壯着膽子往前走了兩步，打算看看樹後面到底什麼東西，應龍小心地跺向前，腳步很輕盈。其他的族民都站在後面，幾個膽大的也探步向樹靠攏。

    應龍靠近樹的時候忽然一聲響動驚了應龍一跳，後退了幾步，只見一隻貓頭鷹飛起來，幾根毛掉在了地上嗎，被黑暗吞噬。應龍鬆了一口氣，感情這人看到的鬼就是貓頭鷹啊，真是白驚嚇一場，應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說道：

    「沒事了，是貓頭鷹，大晚上的切不可一驚一乍，不然我們整個隊伍都會受到影響。」

    來的沒有老弱病殘，都是年輕力壯的，除了那個膽量極小的，其他人都沒有表現出畏懼，應龍步向前面，繼續帶路，拿起手中的火把，火把的光芒有點微弱，這是動物脂肪燃料和植物油做成的，可燃性很好，應龍換了火把，把手中將要燃盡的火把交給了身後人，繼續探路。身後有一個魅影閃過，究竟是什麼呢？

    火把換了之後火光驟然變亮，應龍先走，之後把火把照到前面，幫助後面的人走過崎嶇的山路，鷹嘴山越來越近了，應龍最後打氣說道：

    「趕緊的，到了之後要小心，火把儘量都滅了，留下火種就行。」

    通過一條山路終於到了鷹嘴山，真是不容易，這時天還沒亮，應龍讓大傢伙兒休息一會兒，先不要行動。

    東方開始泛白的時候天氣愈加冷了，光明和溫暖的前奏總是冷清和落寞，世間真理莫過於此。

    應龍一大早就叫起了同伴，提醒大家準備好了，接下來將是一場惡戰，一定要提高警惕。

    在應龍的帶領下大家開始尋覓獵物，鷹嘴山有很多小榆樹，細而矮小，擋住了他們前行的腳步，忽然一隻野豬從榆樹下飛奔而過，族民發現了這隻野豬，也不惶恐，叫周圍的人圍攏過來，追着野豬而去。

    在一片空地上族民們圍住了野豬，野豬跑得夠嗆，嘴上和獠牙上面全部沾滿紅色的岩土。

    野豬的力氣在奔跑中耗費了大半，面對人類的威脅這隻野豬依舊不屈服，不戰鬥到最後一秒就不停息。

    應龍遠遠地將手中尖利的石劍揮了過去，那野豬被打磨尖的劍刃正着，大叫一聲，應聲倒地。族民一擁而上，制服了這隻狂躁的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