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嬌寵之名門閨香 259平妻

    皇帝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面露遲疑之色。筆神閣 bishenge.com廢世子事關重大,可不是隨口一句話的事。

    為表公正,皇帝乾脆派內侍又召了慕瑾凡進宮。

    於是,半個時辰後,御書房裏就又多了一人,正是泰郡王世子慕瑾凡。

    慕瑾凡給皇帝行禮後,泰郡王就疾言厲色地輕斥道:「逆子,還不趕緊給衛國公賠罪!」

    皇帝沒有說話,只是審視地打量着慕瑾凡,想看看他會如何反應。

    慕瑾凡看着泰郡王,一派清冷,語氣平靜地問道:「兒子何錯之有?」

    「你……死不悔改!」泰郡王臉色發青,覺得自己的臉面都快被這逆子給丟光了。他再次看向了皇帝,慚愧道,「皇上,這逆子實在是無可救藥。」

    皇帝目光沉沉地看着慕瑾凡,從這個年輕人今日所為來看,心胸未免還是太狹隘了些。他心裏有些唏噓地嘆了口氣,有了決定……

    次日,也就是十二月二十八,皇帝在封筆封印前,下了聖旨廢泰郡王世子,令得整個京城譁然,一道道目光都望向了泰郡王府。

    十二月二十九,泰郡王府匆匆收拾出了一個三進的宅子,正式把慕瑾凡分了出來。

    不過短短几天,一切塵埃落定,只是慕瑾凡的表弟,梁家那位下落不明的小公子一直沒有找到,錦衣衛指揮使程訓離還為此被皇帝責罵了一頓,皇帝心覺錦衣衛還是遠沒有東廠辦事可靠。

    而除了梁小公子外,梁家的其他人全都在誥獄中,就等年後問罪。

    十二月三十,皇帝特意帶着皇后與幾位皇子公主去了皇覺寺迎了賀太后回宮。畢竟這都過年了,太后若還留在外面,只會徒惹人非議。

    賀太后回宮後,就帶着長慶長公主在慈寧宮裏寸步不出,據說,是要潛心誦經為國祈福。

    除此之外,宮裏宮外,皆是一片喜氣洋洋,街道上、宅子裏、院子裏都掛滿了一個個鮮艷的大紅燈籠,門窗上貼着大紅春聯,宣示着新的一年快要來臨了。

    端木家也是亦然。

    戍初,一家人如往年般祭了祖,一起享用了年夜飯,熱鬧之餘,井然有序。

    這是端木紜掌管中饋後,度過的第二個大年夜了,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她對一切愈發遊刃有餘,看得端木憲對這個大孫女也愈發滿意。

    就在這種喜氣洋洋的氣氛中,新舊交替之時來臨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徹在京城的天空中,此起彼伏,一直鬧到四更天的鑼聲響起,才漸漸消停了下來。

    眾人趕緊都歇下了,畢竟大年初一,端木憲和賀氏還要一早進宮朝賀,至於端木緋則美美地在屋子裏睡了個懶覺,直到日上三竿,才懶洋洋地起了身。

    端木憲和賀未初才出宮回府,之後,各房的人紛紛去了永禧堂給他們拜年。

    沒一會兒,正堂里就被眾人坐得滿滿當當,外頭還有一眾僕從待命,一個個都是容光煥發,臉上洋溢着節日的喜慶。

    端木憲和賀氏笑容滿面地坐在上首的兩把太師椅上,接着,府中眾人就按照長幼尊卑開始給他們拜年。

    長房的夫妻倆已經仙去,因此就以二房為尊,二老爺端木朝攜妻子小賀氏上前,走到兩個蒲團前跪下給雙親磕頭拜年。

    端木憲和賀氏都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壓歲錢,然而,端木憲手裏的紅封正要遞出去,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小賀氏頭上那明晃晃的赤金拔絲五鳳朝陽珠釵上。

    端木憲本來是不會去注意女眷的首飾,更何況還是兒媳婦的髮釵。

    就是前些日子,端木憲在兩個孫女理好了嫁妝後,聽聞她們還特意列了份冊子記錄嫁妝里缺少的東西,就讓姐妹倆帶來給他看了,心裏是想着將來若有機會,再慢慢地補給她們。

    當時,端木紜還有些婉惜地指着冊子上一些首飾說,這些本來可以給端木緋當陪嫁的,端木憲也就隨意地多看了幾眼。

    冊子上不僅標註有名稱,還有圖,所以,端木憲一眼就認出了,小賀氏此刻戴在頭上的這支赤金拔絲五鳳朝陽珠釵分明就是李氏嫁妝里「遺失」的那一支。

    端木憲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跪在下面的端木朝和小賀氏見端木憲遲遲沒有動靜,奇怪地抬頭去看,小賀氏這一抬頭,那五鳳朝陽珠釵上的幾對拔絲鳳翅就微微顫顫地顫動起來,赤金丹鳳口中銜的明珠搖曳地晃在她的額心,熠熠生輝。

    不知為何,小賀氏覺得端木憲的眼神有些瘮得慌。

    「老二媳婦,你頭上這髮釵是從哪裏來的?」端木憲隨口問道,神情淡淡。

    正堂里的氣氛隨着他的這句問話陡然一冷。

    原本正在說着話的其他人都靜了下來,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小賀氏鬢髮間的珠釵上。

    在場的都是自家人,對端木憲的性子也有相當的了解,端木憲絕非那種無的放矢之人,那麼……

    想着,眾人的神色就變得微妙起來,神色各異,或是面露驚疑之色,或是蹙眉,或是面面相覷,或是拭目以待。

    四夫人任氏和五夫人倪氏暗暗地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小賀氏沒想到端木憲會問起這個,心裏咯噔一下,心跳砰砰加快,眼神飄忽。

    她咽了咽口水,含糊其辭地說道:「父親,這是……兒媳請人打的。」

    賀氏聞言,面色微沉,知小賀氏如她,此刻細細一打量,就看出了小賀氏心中有鬼。

    端木憲「哦」了一聲,發出淡淡的冷笑聲,再問小賀氏:「那麼,是哪兒打的?又是誰畫的樣子,哪個師傅,用了多少工費?」

    小賀氏訕笑了一下,心裏越發不安,手指緊緊地捏着帕子,仿佛如此能給她一點安慰似的。

    她努力地把語氣變得隨意了一些,笑道:「父親,您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

    「啪!」

    端木憲隨手把手裏的紅封放在了一旁的紫檀木案几上,像是拍案,又像是不經意,打斷了小賀氏的話。

    小賀氏被這一聲嚇得身子一顫,只見端木憲的嘴角緊抿了起來,平日裏儒雅的臉龐上變得嚴肅凝重起來。

    「父親,」小賀氏支支吾吾地接着說,「這釵是在金玉齋打的,也有些時候了……」

    賀氏哪裏還看不出其中的貓膩來,雖然也想質問小賀氏一番,卻又不能讓其他人看了賀氏女的笑話,她暗暗咬牙,打算先含混過去,笑着勸了一句:「老天爺,今天過年,有什麼事晚些再說……」

    賀氏的話沒機會說完,端木憲順手抄起手邊的茶盅已經朝小賀氏砸了過去……

    又是「啪」的一聲,茶盅砸在了小賀氏的蒲團邊,瓷片碎了一地,那滾燙的茶水四濺開來,把小賀氏那簇新的丁香色馬面裙濺上了一片淡淡的茶漬,光滑的青石板地面上一地的狼藉。

    小賀氏嚇得輕呼了一聲,縮了縮脖子。

    屋子裏愈發安靜了,落針可聞。

    端木憲深吸一口氣後,指着她頭上的五鳳朝陽珠釵就怒斥道:「金玉齋?!要不要我讓人去金玉齋問問這到底是不是他們那打的?」

    小賀氏的嘴巴張張合合,還想說什麼,就聽端木憲又道:「你自己蠢,以為別人也跟你一樣蠢嗎?!這分明就是你大嫂的嫁妝,『你們』倒好,串通一氣,借着管家之便把人家的嫁妝暗中昧了下來,監守自盜!」

    端木憲口中的這個「你們」指的當然不僅僅是小賀氏,還有賀氏,聽得賀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五官微微扭曲,這一刻她真是恨不得上前狠狠地甩小賀氏兩巴掌。

    四周其他人又是暗暗地交換着眼神,心道:也難怪賀氏和小賀氏之前一直拽着李氏的嫁妝不肯放手,這其中果然是有不少「好處」啊。有道是,不問自取是為偷。吃相還真是難看!

    「父親,您誤會了!」小賀氏的臉色發白,只覺得四周其他人似笑非笑的目光如刀般扎在她身上,讓她羞憤欲絕,「這是我娘家的嫂子……」

    端木憲聽她還想狡辯,直接罵道:「信口雌黃!你大嫂李氏的嫁妝單子,不止是府里有,李家也有,要不要我找李家要一份來對一下?沒準親家那邊還記得這釵是從何處打的,又是哪個師傅打的!」

    說到後來,端木憲的聲音冰冷如寒霜,字字刺骨。

    小賀氏啞口無言,這五鳳朝陽釵上嵌的紅寶石、南珠價值不菲,李太夫人還在世,當年是她親自給女兒備的嫁妝,對於如此珍貴的首飾,她不可能沒印象。


    小賀氏的額頭開始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形容中掩不住的狼狽。

    看她這副心虛頹然的樣子,屋子裏的眾人以及那些候在廊下等着拿賞錢的下人哪裏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時譁然,尤其屋外那些下人皆是交頭接耳地私議着,嘈雜喧譁。

    小賀氏幾乎是面如死灰,一顆心急速地直墜而下。這私吞大嫂嫁妝的罪名要是被定下了,她的名聲可就徹底毀了,以後就算是端木紜出嫁,她恐怕也別想再把中饋權拿回手上了……

    一旁的端木緋從頭到尾都是笑眯眯的,自顧自地喝着茶,笑得和她養的那隻小狐狸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端木緋知道李氏的那些嫁妝大多是被賀氏或者小賀氏私吞了,但無憑無據的,在賀氏的那番話下,從來不管內宅事的端木憲多半也會當作是真得花用掉了。就算當初直接鬧開來,無憑無據的,也不可能任由她們姐妹倆去二房搜查,對她們沒有半點好處。

    唯有明面上當作嫁妝的事情已經了了,才能引得那個私吞的人拿出來用。

    有些古董字畫,金銀首飾可遇而不可求,不可能全都被變賣掉了。

    於是,端木緋在整理完後,特意讓丫鬟照着嫁妝單子把遺失的物件一一畫下來,重新登記造冊,又找了機會讓端木憲看了,就是為了預先在端木憲的心裏埋下種子……

    端木緋不着急,只是在晨昏定省見面的時候,時不時在小賀氏的面前顯擺一二,果然,小賀氏沉不住氣了,這麼快就露出了馬腳。

    端木緋的眸子裏閃過一道璀璨的流光,似笑非笑。

    以她對端木憲的了解,端木憲怕是從沒想過兒媳婦的嫁妝竟然會被私吞,這一怒之下,有的好戲可瞧了。

    唔……真是好茶。她陶醉地抿着小嘴,笑容更深,兩眼彎彎。

    小賀氏的臉色更白了,只能訥訥道:「父親……這,這確實是大嫂的嫁妝,但兒媳並非是故意要昧下大嫂的嫁妝。」

    小賀氏絞盡腦汁地意圖解釋道,「兒媳只是借用忘了還了……七年前,太后娘娘的千秋節,本來因為皇上下了江南,太后娘娘說不辦壽宴的,誰知皇上在千秋節前趕回了京城,又下旨為太后娘娘慶生。當時時間緊急,兒媳沒有合適的首飾,就借用了大嫂的,之後就收在匣子裏,一時忘記了……」

    小賀氏起初還有幾分心虛,說到後來,振振有詞,說着說着,幾乎連她自己也快相信她是不巧忘了。

    端木憲的眼神更冷了,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緩緩道:「這種藉口也想來搪塞我?」他甚至懶得再訓了,與這等貪婪無知的婦人多說無益。

    一旁的賀氏心裏也是暗自咬牙,歸還李氏的嫁妝前,她吩咐小賀氏理理嫁妝,沒想到小賀氏居然還背着她自己私吞了一部分,害她足足為此賠進去兩萬兩千兩白銀。

    想着,賀氏還覺得心口在滴血,但是小賀氏畢竟是她侄女,是賀家人,賀氏只能壓抑着心頭的怒火,打圓場道:「老太爺,老二媳婦為人一向有幾分馬虎。」事後再怎麼罰且另說,現在賀氏必須先把場面圓過去。

    跪在小賀氏身旁的端木朝額角青筋亂跳,這若非是還顧忌此刻的場合,不想讓其他幾房和外面的下人看了二房的笑話,他就想踹上小賀氏一腳。

    目光短淺,真是目光短淺!

    她也不想想她是有兒有女的人,以後她讓孩子們如何在府中做人!

    為了幾個兒女,端木朝也只能跟着打圓場:「父親,珩哥兒他娘借戴大嫂的首飾確實有錯,她這人記性不好,想來也不是存心而為……」端木朝只覺得這輩子的臉面都快被小賀氏給丟盡了。

    話語間,端木珩默默地站起身來,直接在端木朝的身後跪了下去,無視那一地的茶水和碎瓷片跪在那冷硬的青石板地面上。

    從頭到尾,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無聲的用行為表示他的態度。他知道,母親錯了!

    小賀氏知道怕了,急忙磕頭求饒道:「父親,兒媳知錯了。您就繞了兒媳這一回吧。」她連連磕頭,連頭上的珠釵都因為那劇烈的動作而歪斜了,形容愈發狼狽。

    端木憲不為所動地坐在那裏,看也沒看她一眼,直接對着端木朝說道:「莫氏呢?你讓她過來磕頭吧!」

    四周的氣氛再次一變,不僅是端木朝和小賀氏,其他人也是一驚,氣氛更古怪了。

    照理說,莫氏雖是良妾,但到底是妾,這種場合她哪有資格過來給端木憲和賀氏磕頭。

    端木憲這麼提議,分明就是要貶小賀氏而揚莫氏,看來這二房的風向又要變了!

    眾人的目光又望向了上首的端木憲。

    端木憲神色不變,不緊不慢地說道:「老二,我聽說莫氏有了身子……你的院子也不能沒人打理,等過了年,就擺了酒席,把她抬為平妻吧。」

    端木憲神情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小事,卻令得一屋子的人都驚住了。

    「父親!」小賀氏激動地叫了出來,身子如風雨中的弱柳般搖搖晃晃,臉上血色全無,仿佛隨時要暈厥過去似的。

    賀氏也急了,急忙道:「老太爺,這不妥吧?這京城名門世家,誰家還抬平妻?我們端木家好歹是書香門弟,門風清正,平妻的事傳出去的話,豈不是平白讓人在茶餘飯後非議我們端木家罔顧禮儀,門風不正,徒惹人話柄嗎?」

    「既如此,那就讓老二寫休書,再把莫氏扶正便是。」端木憲輕描淡寫地說道。

    賀氏雙目微瞠,驚得一時啞然無語。

    端木憲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又道:「要麼休書,要麼抬平妻,你們自己考慮清楚。」

    屋子裏更寂靜了,空氣也更沉凝了,連四夫人和五夫人她們都意識到端木憲絕不是在開玩笑,她們這個公爹一向說得出,做得到。

    屋外不知何時已經空無一人,永禧堂的大丫鬟把下人們嚴詞警告了一番後,就把他們都給打發了,周圍只餘下了寒風呼嘯的聲音,不絕於耳,把原本新年的喜氣衝散得一乾二淨。

    靜了片刻後,賀氏心中就有了取捨,吩咐游嬤嬤去把莫氏叫來。

    眾人似乎也都猜到了賀氏的選擇,神情複雜,而小賀氏的眼睛已經通紅一片,眼眶中含滿了淚水,心底一片空洞與冰涼……

    莫氏隨永禧堂的丫鬟進來時,心裏還一頭懵,她委婉地跟來傳話的丫鬟打探過,對方只含糊地說二夫人惹了老太爺的不快,老太爺喚她過去說話。

    她進了屋後,就發現屋子裏的氣氛十分古怪,眾人看着她的眼神更是複雜到讓她難以形容。莫氏打扮得十分清雅得體,穿着一件絳紫色纏枝紋刻絲褙子,腰身纖細,腹部平坦,還不顯懷。

    此時此景,也容不得莫氏多看多思,只能目不斜視地走到了小賀氏的身後,正想屈膝給端木憲和賀氏行禮,就聽游嬤嬤說道:「莫姨娘,快給老太爺和太夫人磕頭吧……」

    游嬤嬤接着就言簡意賅地說了抬平妻的事。

    莫氏聽着心驚不已,心跳砰砰加快。

    莫氏自進了端木家後,一直過得不錯,尤其小賀氏隨賀氏在皇覺寺待了大半年,那段時日,她只需服侍好端木朝,管好二房的內院就是,日子自是愜意。也就是去年七月小賀氏回府後,時不時找她麻煩,讓她晨昏定省,讓她立規矩,讓她侍疾。

    對她而言,被抬為平妻那幾乎是件從天而降的美事,她當然樂意,卻是不動聲色。

    莫氏是個聰明人,沒有立刻應下,有些為難地看向了端木朝,也沒出聲,但已經做出了一副「唯他之命是從」的樣子。

    莫氏過門也一年多了,一直小意溫柔,又識大體,端木朝對她頗為滿意,且這次的事無論說到哪裏,那都是小賀氏理虧,也就頷首認了。

    莫氏這才乖順地跪了下去,也沒等丫鬟搬蒲團過來,就直接給端木憲和賀氏磕了頭,接過了壓歲錢。

    小賀氏神情恍惚,好似三魂七魄少了一半似的,見丫鬟就要扶着莫氏起身,她終於回過神來,再次對着端木憲磕頭求饒:「父親,兒媳真的知道錯了!看在珩哥兒的面子上,您就饒了兒媳吧。兒媳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賀氏越來越激動,近乎歇斯底里,淚水自眼角簌簌落下,眼眸通紅。

    到底是多年夫妻,端木朝心裏有一絲不忍,可是端木憲卻是漠然道:「大過年的,真是晦氣,還不把二夫人帶下去!」

    端木憲一聲令下,立刻就有兩個婆子上前,半拖半拽地把小賀氏帶下去了。

    正堂里清靜了,氛圍卻是愈發壓抑。

    端木憲還是一般神情自若,淡淡地吩咐端木珩道:「珩哥兒,等年後,你負責收掇收掇,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是你母親『借了』忘記還的。」他毫不掩飾話中的嘲諷之意,很顯然,已經認定那個五鳳朝陽珠釵絕非唯一一個例外。

    這一點,其他人也是心知肚明。

    財帛動人心,李氏這麼大一筆嫁妝就在手邊,以小賀氏那見利眼開的性子,既然「借了」一樣,自然還會有第二樣,第三樣……

    端木珩還跪在地上,恭聲應是。

    待端木朝和端木珩起身後,就有下人利索地把地上的碎瓷片都打掃乾淨了,接着其他人繼續給端木憲夫婦倆拜年。

    等三房、四房和五房的老爺夫人們都行了禮,拿了壓歲錢後,就輪到了下頭的孫輩。

    大部分人被剛才的事影響,以致行為有些拘束,看着不像拜年,倒像是領罰,沒一會兒,就輪到了端木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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