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嫣芷這緊張的一問之後,拴着手指,瞪着銅鑼一樣大小的眼睛就等着青衣小丫頭乖乖的回答了。
可是,青衣小丫頭好像是窺透了董嫣芷和狄金燕的心思一樣,深思了一會兒,就是不肯出聲回答。她愣愣地把頭伏在桌子之上,兩眼左右晃動地盯着眼前的眾人,張得鼓鼓的腮邊欲言又止。
狄金燕急得彎起身子,直向着青衣小丫頭的耳邊說道。「哎,小丫頭,你也認為金燕姐姐對秋生哥哥不好嗎?金燕姐姐可是陪着秋生哥哥上理財出生入死過的,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
青衣小丫頭頓時撇起兩隻眼睛,半撇着嘴巴答道。「金燕姐姐,雖然你是陪着秋生哥一起出生入死沒錯,但是你在平常的日子,總是對着秋生哥大呼小叫的。秋生哥作為一個男子,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他怎麼喜歡一個女孩子老是在他的面前指手畫腳呢?換作是你,你也不會喜歡別人這樣對你的。」
狄金燕頓時瞪大眼睛地憋視了青衣小丫頭一眼,臉色刷地一紅,愣愣地驚悚在那裏,似乎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小不點說的話並不無道理。
她又悻悻地盯了李秋生一眼,只見李秋生還是那麼悠然的擺顯在那裏,好像是故意做給她看的一樣。突然她又不甘心自己的老底被青衣小丫頭戳穿一樣,喃喃地對着青衣問道。「小丫頭,哪你的嫣芷姐姐呢?她也不對你的秋生哥哥好嗎?她可是你秋生哥日思夜色想牽腸掛肚的美人兒呀!」
青衣小丫頭似是沒料到狄金燕在被自己戳了老底之後,還會這樣把話題引向董嫣芷。霎時一愣,只覺得自己似乎被狄金燕問了一個措手不及。但是青衣冰上丫頭也只是僅僅愣了一下,立即就回聲答道。「嫣芷姐姐那是對秋生哥最好的人了,一點也不假。可是她就是大達嬌嫩了,像一朵剛剛初媗妍的花朵一樣,經不得半點風雨,總是讓秋生哥一個人整天圍着她轉。」
「啊,小丫頭,你在這裏亂說什麼?嫣芷姐姐這有什麼不好嗎?」聽了半晌青衣說話的劉脂兒,這時終於按奈不住心中的疑問和激動,一臉不快的刷開了。她怕青衣小丫頭一言不慎,又會惹得董嫣芷那丫頭心懷芥蒂,到時候又會和李秋生鬧起什麼亂子來,那她才是過的禍不單行的好日子呢。
聽得劉脂兒突然發了聲,青衣小丫頭好像突然受了驚嚇一樣,乖乖地把話語壓低了下去。一時留在嘴裏的後半續話語,就含糊不清地哽在肚子裏了。「好是好,可是嫣芷姐姐的秉性大過嬌貴了。往後平凡的生活,那裏能溶得下那麼多嬌貴和矯揉造作啊?」
「我覺得她們三個人之中,對秋生哥最平實的應該就冷月姐姐了,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讓人看着亦是自覺可憐吶!」
「呿,小丫頭,你到底今天接受了誰的好處了?這樣來貶損你的嫣芷姐姐。」李秋生霎時有些不屑一顧地盯着青衣說道,那個樣子好像就是溶不得人別人在說董嫣芷不好的壞話一樣。
青衣小丫頭被李秋生這樣無端端的一嚇,驚得她咋起一條舌頭,怱閃着兩隻眼睛一時之間就呆慫了下去。冷月趕緊把青衣小丫頭往自己的懷裏拉,柔聲哄捧道。「青衣,來姐姐這裏,別怕李公子這個小痞子。有姐姐在,他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哎喲,原來小丫頭今日找到了靠山了,才敢這樣放肆不誕的。姐姐暫且問你,嫣芷姐姐怎麼就嬌貴了呢?難道嫣芷姐姐跟她們有什麼不一樣嗎?」董嫣芷這時才從旁打岔道,一臉溫柔地問上了小青衣。
青衣小丫頭從冷月的懷中探出頭來眨了眨眼睛,一臉真摯地看着董嫣芷說道。「當然,嫣芷姐姐是最美的,我自是喜歡得不得了的。不過我每次看着秋生哥哥為了嫣芷姐姐的事情,總是憂心積慮的惦念着分寸,我就覺得嫣芷姐姐是不是大過嬌貴了,老是讓秋生生出這樣兩難抉擇的錯覺。」
「噢,原來這就是我在你小丫頭心中的形像啊?真是難為你這個小丫頭觀察得這麼細緻入迷了。你不說,我還一直以為我是做得最好的一個呢?」董嫣芷這樣說羊質虎皮的時候,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已然放出了一絲絲亮光,好兩隻鑲鉗的夜明珠煥發着溫暖的光茫。突然她又環視了青衣小丫頭一遍,柔聲道。「小丫頭,既然你這樣痛惜你的秋生哥哥,哪嫣芷姐姐現在就答應你,以後就好好做一個不讓你秋生哥兩難抉擇的女子,好不好?」
青衣頭一抬,張着兩隻水靈靈的眼睛,露出一副天真無瑕的稚氣樣子答道。「嗯,若是嫣芷姐姐能這樣想那是最好不過的了,咱們以後就可以安然相住了,必定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和根源。青衣就渴望着咱們這麼多人,一直能這樣和和氣氣,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
這時,劉脂兒已是喜得合不攏嘴了,真讓她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在關鍵時刻居然天不怕地不怕地說出了她們這些大人想說而又不敢說的實在話。劉脂兒愛憐地伸出手來,從冷月的懷裏拉過青衣小丫頭來,喜極而褒獎道。「小丫頭,老娘總算沒有白痛你一場。這一次,你總算幫老娘解決了一個難題。小丫頭,你真是大令人高興了。」
青衣小丫頭一時倚在劉脂兒的懷裏撤嬌道,「姨娘,你又來哄捧青衣了。青衣知道自己什麼也不是,這一生都要賴着姨娘活下去了。」
劉脂兒頓時笑嘻嘻地捧着青衣小丫頭的臉蛋兒,親了一親道。「哎喲,這麼一個討人心歡的小心肝,你就是籟姨娘一輩子也是無妨的,姨娘喜歡得緊呢!」說着,劉脂兒又情不自禁的親了一下。
冷月即時在一旁笑呵呵地恭維道,「哈,哈,都說女兒是母親的一件小棉妖,那我就恭喜劉掌柜,賀喜劉掌柜,你老現在又多了一件貼心的小棉妖。」
青衣即時羞澀地一眨眼,笑迷迷地咋問道。「冷月姐姐,誰是小棉妖啊?我嗎?我那像一件小棉妖啊,頂多算多伴,嫣芷姐姐那才算是一件完整漂亮的小棉妖呢!」
董嫣芷向青衣瞪目一笑,洋怒道。「就你這個小丫頭詭計多端,我那像一件小棉妖呢?怎麼說也是你多像一點嘍。」
劉脂兒即時笑得半眯着眼睛,喜哈哈地還言道。「嗯,謝過冷月姑娘的吉言。嫣芷,還有你們,咱們什麼都別說這個了,好好喝完這一席酒。」
「嗯,姨娘,嫣芷聽你的就是。」董嫣芷幽幽說道,好像已然釋懷了剛才的尷尬一樣。
劉脂兒這一提議,眾人馬上識趣地舉起手中的酒杯,相互祝賀着一干而盡。
等眾人安然平靜下來,劉脂兒突然站起來巡視了眾人一遍,忽然開口說道。「各位,既然剛才金燕提到了李秋生近小子的以後去處,那麼我現在也不得不來向眾人討教一下。早在秋生和董老爺子逃亡之前,我就在心裏盤着咱們這青花繡院到底是開着好呢?還是關門大吉的好。」
「我劉脂兒好歹在這道上也混了大半輩子,這受人扎磨的窩囊氣再不是我一個老婆子能夠吞氣忍聲的了。打自嫣芷這丫頭受了『耿侯爺』的扎磨和苦難之後,我這心啊也就涼了大半截了。若不是那時嫣芷和秋生兩人各分東西,沒音沒信的,我早就想着丟手不幹了。」
「現在為了你們這幾個後輩的下半生着想,我終於有機會向大家徵集你們的意見了。還請各位看在咱們同在一條船上的份子上,好好的幫我這個老婆子計劃一下,也說說你們心中最中懇的意見。」
劉脂兒當着大家這樣一攤牌,在座的眾人皆覺得驚異不已。而馬福和秋月二人更是在霎時的驚異中,流露出無限的迷惑和不解勸。秋月即時怯怯地問向劉脂兒道,「姨娘,你,你這不是要了咱們青花大院各位姐妹的命根嗎?沒有了這個青花大院,你叫我們這一幫姐妹以後如何為生啊?」
馬福一時驚詫地對着冷月道,「冷月,你這個說法我就不贊同了。這世道千千大道,除了不幹這個勾當,咱們還可能做點其他的行業的。既然劉掌柜有心為李公子和董嫣芷閉門謝客,那咱們要同心協心才是,而不是想着以後的生活該怎做?你想啊,咱們這青花大院雖說拿的是自己的辛苦錢,但是咱們這些年也受了不少的冤苦和是是非非啊。其實,即便劉掌柜今天不提這個問題,我馬福也是要準備辭職回鄉了。」
大管家馬福這麼一說,驚得劉脂兒一臉疑惑的問道瞎。「馬大管家,你果真有這一種心思了?那咱們倆的想法豈不是不謀而合了。」
馬福跟着答道,「劉掌柜,不滿你說。我真打算喝完這一席團圓宴之後就向你辭行了。想來咱們在這一條道上已經走得大久了,人世間的冷冷暖暖,浮浮沉沉,悲歡離合,咱們早已償透,我又何必留戀這一個沒有結局的結局。」
眾人又是一驚,全然看上了座中猶在說話的馬福。但見大管家馬福一臉坦然而平談地站在那裏,而劉脂兒早已驚得是一臉的詫異和懵逼,傻傻地站在那裏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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