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您要做的是好好養了身子,老奴再尋了機會,救了您出去,往後便也就能脫離了這個苦海,能和她一起團聚了。」
索性騙一次是騙,騙多次也是騙。
若是能騙一輩子,那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鄒管家這樣想,便是苦口婆心的勸說那老婦。
而那老婦雙目空洞無神的盯着鄒管家,許久之後這眼中才有了些許的身材,沖鄒管家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好好養病……」
「這就是了。」鄒管家頓時歡喜無比,只趕緊拿着杜仲大夫帶來的方子,去抓藥煎藥去了。
這邊,杜仲大夫和呂氏,在馬車上頭坐着,往沈家趕。
一路上,呂氏都在回想方才那個可憐的老婦,不免一陣的唏噓。
而杜仲大夫也是神色明暗不定,只愣愣的出神想着事情。
馬車的速度漸漸的慢了下來。
起初呂氏與杜仲大夫並不在意,只當是馬匹倦了,亦或者是路窄了不好走,但漸漸的,這馬車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小三子,這是怎麼了?」杜仲大夫問詢道「馬車怎麼停下來了?」
可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而且那馬車,卻是突然又動了起來,而且速度極快,幾乎是要狂奔一般,以至於馬車來回的晃動,隨時都有翻車的危險,這讓杜仲大夫和呂氏不得不牢牢的抓住窗框處,免得摔倒。
「這究竟是怎麼了?」呂氏被嚇得臉色有些發白。
杜仲大夫也是頗為緊張「只怕是狀況不對。」
而不對的緣由,只怕就是穆王府的那些人,想着殺人滅口了。
而他若是死了到是還無妨,但是連累了呂氏喪了一條性命,着實是罪過。
杜仲大夫此時可謂心中煩悶無比,更是撩了那帘子,去瞧外頭的動靜,看看是否有讓呂氏逃脫出去的機會。
在馬車外頭趕車的,早已不是什么小三子,而是一個黑衣人,周圍更是有幾個騎馬之人圍在一旁,這副模樣,只怕是插翅也難飛了。
杜仲心中一驚,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這飛奔的馬車被那趕車人勒了一下韁繩,馬匹嘶鳴一聲止了步子,馬車更是應聲停下。
如此突然停下,讓杜仲大夫和呂氏措手不及,猛地往前摔了出去。
而那些黑衣人看到兩個人從馬車上摔了出來後均是冷笑一聲,快速的堵了口,隨後套上了麻袋,只捆的結結實實的,重新準備裝到馬車上頭。
可搬運兩個人的人剛抬了手,忽的覺得手背上一陣的刺痛,仔細去瞧時便看到手背上頭扎了一個柳葉形狀的飛鏢,早已是血流如注。
「誰!」為首那個黑衣人見狀,高喝了一聲。
隨行的幾個黑衣人更是應聲拔出了腰間的彎刀,背靠背的圍在了一起,仔細去瞧周圍的狀況,看看究竟是誰在偷襲他們。
但根本看不到周圍有任何的人影,只看到那在月光之下泛着寒光的飛鏢嗖嗖的往這邊飛來。
而那些飛鏢,更是看得到,躲不掉,且各個都極為精準的往面部,咽喉以及胸口處飛來。
柳葉飛鏢,原本就是又薄又利,且這飛鏢顯然是以精鋼打制,打磨的十分光滑鋒利,一但刺在身上,幾乎是鏢鏢見血,可露肉骨。
那些黑衣人,很快在這一陣柳葉飛鏢雨中紛紛倒地,唯一一個還能站在原地的,便是為首那位,但身上也是受了好幾處的傷,只讓她覺得疼痛難忍,勉強靠手中的鋼刀扎在地上站立。
而迎面飄來的一個黑影,落在那黑衣人的面前,幾乎是以雷霆之勢,一腳便踢在了他的胸口處,他手中的鋼刀也是應聲飛了出去,整個人如麻袋一般噗通倒在了地上。
而那個黑影更是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處,招呼旁人前去解救馬車上頭的呂氏。
是的,只有呂氏。
將麻袋解開,鬆綁,仔細了扶下了馬車。
「你們是……」呂氏瞧着腳下這血腥無比的場面,心中早已是驚恐不已,說話的聲音都微微顫抖。
「夫人不必驚慌。」踩着黑衣人那人,沖呂氏拱手「屬下乃是……」
不等烏統領的話說完,那邊沈香苗便跑了過來,急忙握住了呂氏的手「娘,你沒事吧。」
見沈香苗過來,身後跟着的是盧少業,而那些人見這兩個人時皆是拱手行禮,呂氏大約明白,這應該是盧少業手下的人,頓時鬆了口氣「無事,不過一場虛驚而已。」
而沈香苗雖然聽呂氏如此說,卻還是十分不放心的上上下下仔細將呂氏打量了一個遍,發現的確並無任何大礙,唯有手腕處有被捆綁時的淚痕,額頭上有些許的擦傷而已。
沈香苗這才放下心來「沒事就好,我先帶娘回家去擦些藥吧。」
「嗯。」呂氏點頭,卻又回頭看到杜仲大夫還在馬車上頭,道「快些給杜仲大夫鬆綁吧,只怕杜仲大夫也受傷了。」
「我先帶娘回去,杜大夫這邊……」沈香苗頓了一頓「少業在這裏,娘放心就是。」
「這……」呂氏頗為猶豫。
兩個人同時被綁,但盧少業和沈香苗卻並沒有要給杜仲大夫鬆綁的意思,而且瞧着這模樣,似乎也頗有怨言。
這讓呂氏嘆了口氣,勸道「杜大夫也是醫者仁心,想着幫了人家,這才請我前去幫上一幫,倒也不曾想回來的路上竟是遇到這種事情,此時,倒也全然不能怪杜大夫,只能說運氣不好。」
所以才遇到了這半路上的歹徒。
「嗯,娘所言極是,少業心中也有分寸。」沈香苗笑道「不過就是少業有些事情想和杜大夫說一說罷了,並沒有旁的事情。」
「娘且放心,我只是想和杜大夫說幾句話,待會兒便送了回去。」盧少業在一旁附和。
見女兒與女婿皆是如此說,呂氏便也就放下心來,「嗯」了一聲之後,跟着沈香苗上了旁邊的一輛馬車,往沈宅去了。
而盧少業,面帶微笑的望着母女兩個人離去後,隨即轉過身來。
臉上的笑容此時消散殆盡,剩下的唯有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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