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小院,李玄霸趕緊讓土御門給自己打來一盆涼水。鼻腔中這時還兀自血流不止,看來體內的陽炎之氣是徹底被那女人點燃了,再不滅火自己非得失血而亡不可。走到屋子裏將風衣與襴袍全都脫了下來,還覺得渾身燥熱,直到將襯衣解開,敞開胸襟才算是好一點。
不一會土御門端着一盆涼水進來,李玄霸忙讓她放下,見她手裏拿着一條帕巾似乎準備幫忙,於是忙又謝絕道:「我自己來就行了。」
土御門微微一愣,不過隨即便反應了過來,看李玄霸低着頭有些目光閃爍,撲克牌一般臉上難得一見的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遂按照李玄霸的要求將帕巾遞給他,然後轉身遠遠地站開。
李玄霸不由長出口氣。這時候體內的邪火已經熊熊燃燒了,他哪裏還敢再讓土御門在旁邊伺候。說來這事也邪性,自己只不過是跟那個魃妃接觸了那麼一會,怎麼就會如此難以自抑。莫不是那女人給自己暗中施了什麼手段?想到這裏,他連忙運動內氣暗自檢查了一番,不過卻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想來應該是自己多心了,於是也就沒有放在心上。遂蹲下身子,將帕巾泡在水中,捧了一捧涼水正準備沖洗一下鼻腔,突然門外一個身影閃進來道:「玄霸,你怎麼了,我聽說你又受傷了?」話音未落,人已到了身前,卻原來是韋箴言聽伺候他的丫鬟說李玄霸流着血回來,以為他受傷了,趕過來察看。
自從上次被李玄霸從海盜的魔掌中解救下來後,韋箴言便對這個比自己小了很多的弟弟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是故當船隻靠岸後,倭國使團跟虬髯客一行分離,她沒有跟着一塊離開,而是跟着李玄霸一起來到了新羅國都金城。對此倭國使團也沒有什麼異議,畢竟少一個人就少一份負擔,哪怕她最後出了什麼意外,京兆韋氏也怪不到他們頭上。誰讓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呢。
聞到韋箴言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似檀似麝的體香,李玄霸只覺得體內熊熊燃燒的邪火順着小腹胸口一路直衝到了頂梁,頓時鼻腔里的血流的就更厲害了。為了不至於當場噴血,他立馬伸手捏住鼻子,然後用一種含糊不清的語調道:「箴言姐,我沒事。只是鼻子破了。」誰知如此一來血液回流,一時堵住氣管,本能的咳嗽之下,竟從嘴裏吐出好幾口血來。
這一下可把人給嚇壞了,就連本來知道怎麼回事而遠遠站開的土御門也不由搶進身前,帶着些不安的情緒問道:「大人,你莫不是中毒了?」韋箴言更是面如土色,拉住他一個勁的問長問短。
面對如此熱情的關懷,李玄霸實在是有苦難言。唯有一再保證說:「我沒事,只是鼻子破了而已。」這才讓兩人放下心來。接着韋箴言要給李玄霸清洗鼻子,這李玄霸哪裏敢答應,然而韋箴言不比土御門,她不知道李玄霸的窘迫,又在名義上算是李玄霸的姐姐,所以當李玄霸拒絕時,她只當是一個個小弟弟長大了後的害羞表現,根本就沒往心裏去。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小時候還賴在姐姐腿上讓姐姐給你掏耳朵呢。」
韋箴言沒好氣的從水盆里撈起帕巾,說起小時候的事情時則是一臉寵溺。李玄霸一陣無奈,心道:「小時候能跟現在比嗎?那時候任嘛不懂的年紀,只不過覺得一邊躺着一邊讓人掏耳朵很舒服,現在啥都懂了,再如此親密豈能消受得起。」想要再次拒絕,卻架不住韋箴言一再堅持,最後只得學老和尚入定一般,眼觀鼻、鼻觀心,強自收攝住自己的意念,讓韋箴言施為。
說起來這時候的胡床雖然也已經應用了好幾百年,但是大多卻只是室外閒坐的馬扎,室內則基本上還依照傳統方式採取跪坐,縱使王公貴族為了舒服也頂多是在身後加個靠背而已。李玄霸不習慣跪坐,便蹲着,如此一來令得本來就比他矮的韋箴言行動起來很不方便,於是為了方便,韋箴言便把李玄霸拉過來,讓他躺下來將頭枕在自己的雙腿之上。
除了小時候,李玄霸前世今生何時受過這種待遇。只覺得臉貼在一雙渾圓緊緻的大腿之上,後腦勺盯着平坦柔軟的小腹,鼻中馥馥鬱郁儘是女子獨有的體香,一時間心猿意馬,那裏還能束縛得住。
韋箴言將水盆拖到自己身前,一邊用帕巾沾水小心的為李玄霸清洗着鼻子,一邊則用眼睛細細的凝視着李玄霸的面容。她沒想到曾經憊賴頑皮的小男孩如今竟已經變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那偶露崢嶸的稚嫩臉龐上,有着只有真正男子漢才有的堅毅與擔當;而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濃烈陽剛之氣,更是讓他顯得器宇軒昂。
不知不覺,她發現自己居然開始恨眼前的這個少年,因為他為什麼不早生十五年,即使不用十五年,十年也行,可是他偏偏就生得那麼晚,讓自己最好的時光荒廢,讓自己碰到那兩個不是男人的男人……一想到元問道與齊王楊暕,想到他們在危險來臨的時候將自己推出去,頓時對於眼前的少年的恨意就更甚了……
李玄霸可不知道韋箴言的心理變化,現在他已經忘了自己流鼻血這回事,全副身心都用在享受躺在韋箴言腿上的感覺。因為韋箴言清洗他的鼻子需要俯下身來,所以那一對顫巍巍的乳峰時不時的便會貼到他的臉上,軟軟的,香香的,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不由自主的,李玄霸的手便開始繞過韋箴言的身體,摟在了她的腰上,然後翻了個身,將臉朝里緊緊地貼在韋箴言的小腹上呼呼大睡起來。韋箴言正在心中恨着這廝,卻沒想到這廝竟然像小時候一樣,躺着躺着就死蛇爛蟮一般賴在自己腿上睡着了。小時候她還能將他抱起來放到床上,可是現在……看着他那近一米八的身高,韋箴言自認自己沒那個本事再抱起他了。再說這廝的一對手臂還牢牢的箍在她的腰間,想分開更是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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