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太陽從地平線活潑的跳出來,如同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托舉着,迅速躍上半空,眨着與往日完全不同的明亮眼睛,打量下方滿目瘡痍的大地,
胖子驅策戰馬躍上一處高地,眼前交戰的戰場終於以清晰的面目呈現在眼前,在獵鷹軍和東庭軍的兩面夾擊之下,總兵力超過3萬人的北地軍,在利刃和馬蹄的踐踏下成片的倒下,出來以阿蘇俄族為重心的中間部位,首尾已經完全被打散,
儘管阿蘇俄族組成的中軍,戰鬥的極為頑強,被打散了陣型,依然肩並肩抵擋兩面碾壓式推進的圍攻,但是他們單薄的兵力,對於這場無力回天的戰爭已經沒有什麼大的影響了,
在雙方廝殺的區域,北地人在獵鷹軍和東庭軍兩邊的擠壓下,一再被壓縮拉長,再壓縮拉長,一層層的被擠壓掉,他們完全被擠壓在一個狹小的狹窄區域,幾次想要突圍,但都被來自兩面的夾擊,就像被兩把有力的鐵鉗死死將他們困住,
「衝上去!「氣勢高昂的獵鷹軍最先突破了殿後軍的阻攔,但最終還是擁有高機動和衝擊力的東庭騎兵最先沖近了阿蘇俄部戰旗的位置,
借着頭頂上的陽光,胖子能夠看見阿蘇俄那身鮮艷的紅色鎧甲穩穩的堅守在中軍戰旗下面,如同一個屹立不倒的戰神,即使附近的阿蘇俄士兵被打散,只要阿蘇俄和他身後的戰旗還在,依然會再次集結起來,在轟然襲來的東庭騎兵面前,阿蘇俄族戰士選擇了戰死而不是被俘,
他們雖然知道必死,依然奮力的用身體,阻擋着東庭騎兵向戰旗的靠近,只要有一口氣,就像被毒蛇一樣緊緊纏住貼近身的敵人。武器堅硬的碰撞在一起。槍刺刀砍砍在戰士的身上,鮮血飛濺,大群東庭騎兵衝過,一個又一個北地人組成的圈子被蕩平。
頑強的北地士兵被馬蹄踩成了肉泥,但是他們依然拼死不退,反而還迎着東庭人的戰馬衝上去,用手中已經殘缺的骨刀拼死吶喊着砍向迎面衝來的戰馬,「啪『超過半噸的重型戰馬,恍如重錘的重重一擊,頃刻間讓他們身碎骨裂的彈出去十幾米遠。但是只要有一口氣,他們就會搖搖晃晃的掙扎着再次站起來,
「這些北地人都是瘋子!「就連東庭長公主芮唐庭娜都有些看不過去了,一名滿身鮮血的阿蘇俄將軍在東庭騎兵的分割襲擊中,被鋒利的彎刀砍斷了右臂,又被紛亂的馬蹄踩斷了雙腿,
這名將軍癱坐在地上,用唯一還剩下的左手奮力劈砍任何一個靠近他的敵人。鮮血侵染了他身下的地面,他艱難的用單手向着前面挪動,慘烈悲壯的場面讓所有看見的人都不忍側目
就連兇殘的東庭騎兵也不願向這樣的勇士揮刀。紛紛策馬從旁邊繞過,直到芮唐庭娜下令自己的王庭衛隊,以對待勇士的方式一刀劈掉了他的腦袋,屍體才直挺挺的倒下,但是在他的身後,足足拖出了一條長約20米的長痕,這在騎兵對沖作戰的情況下,簡直是無法想像的
「來啊,北地人沒有孬種「
他臨死前嘶啞而悲滄的吶喊聲,讓芮唐庭娜也聽得動容。那是北方寒地飄揚了千年孤寂和傲氣,是一個族群永不屈服的決然,
戰鬥的殘酷遠勝於曾經在內陸發生的統一戰爭,在內陸的作戰中,雙方是允許投降的,而且俘虜是有可能被交還或者贖回的。但是這是一場決定地域族群統治權的戰爭,北地人對待自己生命的輕蔑,讓東庭人也深感震驚,
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遭遇如此頑強的抵抗,從進入邊界開始,北地人的抵抗就非常頑強,幾乎很少有被俘的,無論是圍攻者還是被圍攻者,雙方都根本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因為北地人知道,他們如果在這場戰爭中失敗了,他們將永遠淪為內陸人的附庸或者奴隸,即使知道抵抗無望,最後防禦被完全擊碎,即使單身一人,也不願向勝利者屈膝,而是選擇了戰死。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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