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雲輕舞都基本閉口不談神源。 .
而且,從雲輕舞的神情上看,對於神源還多少有些顧慮,可現在,神源都已經開啟,自然也就不一樣了。
「難道,這真的是天命嗎?神源居然會在天禪山下,而且,還會被神樹果實引動……」雲輕舞在沉默了一會兒後,也輕輕的嘆出一口氣。
「被神樹果實引動?」平陽微微一驚,然後,也很快的明白過來。
是了!
正是因為方正直擊碎了神樹果實,讓神樹果實中的龐大生機落入到了天禪山中,才會引動神源。
但即使是這樣,也不得不說這件事情真的很巧合。
如果神源不在天禪山下。
或者,方正直沒有毀掉神樹果實。
這一切都不可能出現。
「好吧,既然你們都想知道,那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你們吧。」雲輕舞在嘆出一口氣後,也繼續說道。
方正直和池孤煙等人互視了一眼,也都靜下心來。
畢竟,現場之中,也只有雲輕舞對神源有所了解,而他們幾個,基本上都對神源都只存在於猜測。
「傳說上古時代天地靈氣充裕,所以,才會有各種天材地寶出世,有一些是靈果,有一些則是寶物。」
雲輕舞說到這裏,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而據傳,神源乃是天地之竅,是天地初開時形成的第一個地方!」
「天地初開的第一個地方?」平陽聽到這裏,也終於有些震驚了。
「是的,凡是在神源之地得到機緣的,基本上都成為了天地之間的至強者,如軒轅黃帝,如先祖蚩尤,等等,他們都是在神源中得到巨大的機緣,然後,才會成為統御天下萬物的至強者。」雲輕舞點了點頭。
「那後來呢?為什麼神源會不見?」平陽忍不住開口問道。
「據說是一場大戰,毀掉了神源,然後,天地靈氣也開始漸漸的枯竭,越往後,天地靈氣便越少,而強者和至寶,出現的機緣也越來越低。」雲輕舞解釋道。
「靈氣越發枯竭,強者至寶越來越少……」平陽沉默了。
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是,正如雲輕舞所言,從上古時代的歷史開始,靈寶確實是越來越少出現。
「你說是一場大戰?是指上古時代的那場大戰嗎?」燕修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其實,我以前也這樣猜測過,但是,後來我覺得並不是,因為,那場大戰雖然造成了天災,可是,天地靈氣並沒有因此而枯竭。」雲輕舞搖了搖頭。
「沒有嗎?」
「如果那場大戰的描述是真的,大地之母需要人,妖,魔三界的強者聯手抵抗天災,又怎麼可能會封禁天地靈氣?」
「嗯……」燕修沉默了。
正如雲輕舞所說的那樣,天災降臨,這樣的關鍵時刻,正是需要大量的強者的時期,如果神源真的在那個時候被毀掉……
又怎麼可能抵抗得了天災?
但如果,真的如雲輕舞推測的那樣,神源並不是在那場大戰中毀掉的,那還有什麼大戰能毀掉神源?
難道,上古時代還有第二次大戰?
不太可能。
無論是古書藉,還是歷史,都並沒有記錄過在上古時代之後,還有什麼大戰威力會如此的巨大。
「按照你的推測,神源是在天災之後毀掉的?」平陽這個時候也開口了,清徹如水的眼睛中有着不解。
「是的。」雲輕舞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是什麼戰爭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上古手扎》中並沒有記載,而這也是我心中一直存在的一個疑點。」雲輕舞搖了搖頭。
「嗯,還有其它的記載嗎?」方正直沒有去追問神源到底是什麼時候被毀掉,他關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
雲輕舞為什麼會對神源有顧慮!
這裏面肯定有原因。
而這個原因,雲輕舞在剛才的話語中並沒有說明。
「有。」雲輕舞的拳頭微微的緊了緊,但還是很快的回道:「除了神源被毀的記載,在最後的記錄中還有一段話。」
「什麼話?」方正直問道。
「神源是……禁地!」
「禁地?!」
「是的,那段話中的意思說的是,神源被毀是上蒼的意願,既是上蒼之願,便該順從,不可逆天而行。」雲輕舞鄭重道。
「上蒼之願,不可逆行?」方正直的眉頭微微一皺。
在這個世界中,一直都流行着一種思想,便是天意不可違,如果違背天意,便會遭到天遺。
以前,他是不信的。
畢竟,在以前的世界中,他更相信的是科學。
不過,這個世界並不一樣。
科學……
科學能解釋上古四凶嗎?
當然了,神奇古怪,並不代表就真的有「天」這種東西存在。
方正直取的是中庸,不會太在意什麼天意不天意,但是,卻也不是沒事兒就想着要逆天,要懟天。
「可現在,神源已經開啟,如果說要逆天,已經逆了,但我們並沒有怎麼樣啊?哪裏有什麼天遺!我看這天也沒有什麼可怕的,逆就逆吧,實在不行,我就與天斗,其樂無窮,對吧,無恥的傢伙?」平陽倒是一臉的無所謂。
在她的心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
什麼天意不可違……
完全不在意。
「嗯,你說的很對。」方正直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有時候真的覺得,平陽這妞完全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
動不動就逆天?
真的好嗎?
「吶,老天你聽着,本公主現在逆天了,有本事的你掉個雷劈死我啊!」平陽聽到方正直的話,也越發的興奮,一手指天,囂張無比。
「……」
「……」
燕修和池孤煙多少有些無語。
「小心,有雷!」方正直的臉色一變。
「啊……無恥的傢伙,快救我,我還不想死!」平陽嚇了一跳,想都沒有想,就一下繞到了方正直的背後。
「……」
場面,多少有點兒小歡樂。
而平陽則是在閉了閉眼睛後,小心的睜開,又迷茫的看了看頭頂上方,小嘴高高的嘟了起來:「哪裏有雷?」
「有的,只是因為被我擋住了,沒劈下來。」方正直一臉正色道。
「騙人!」平陽自然是明白自己被耍了,可是,卻還是小心的躲在方正直的背後,生怕真的有雷下來。
方正直看着平陽的這幅模樣,心裏也暗嘆一句:果然,這個世界的人,還真的會在意天遺這樣的事情。
即使是平陽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也依舊會有些顧慮。
那麼,雲輕舞會顧慮《上古手扎》中的這段記載,便也再正常不過了。
但正如平陽所言。
不管是不是有什麼天遺,是不是違逆了天意,現在神源確實已經開啟,再談其它的,已經毫無意義。
現在的關鍵便是……
如何打開面前的石頭,探尋到神源的真正面目。
「雲輕舞,你有破開這棵『雲紋樹』的辦法嗎?」方正直沒有再繼續探究神源的歷史,而是將目標轉向破開黑石,尋找雲紋樹的樹根。
「只能試試。」雲輕舞並不敢肯定。
「我可以幫你。」池孤煙看了一眼周圍的黑色雲紋,也開口道。
「嗯。」雲輕舞沒有再說什麼,點了點頭後,也開始認真的觀察起黑色雲紋的線路,看起來異常莊重。
而池孤煙也同樣在觀察。
因為,她們都已經看出來,黑色雲紋雖然組成的是一棵樹,但是,其中卻似乎蘊含着某種極為特殊的陣法。
「是八卦?」平陽開口問道。
「不完全是八卦……」池孤煙搖了搖頭,然後,也隨手將手中的長劍朝着地上一指:「這裏似乎是一個交匯的陣點,但這個點卻並不在我所學習的八卦的術學中,似乎就是隨意的一個點,可是……」
池孤煙沒有再說下去,神情陷入思索。
而雲輕舞在聽到池孤煙的話後,目光也同樣轉向那個陣點,眉頭同樣深鎖,變得有些沉默不語。
在陣法上,雲輕舞和池孤煙都有着非常沉的研究。
「如果把這個陣點看成陣……似乎並不好解釋,但如果看成是畫,這個點就像是這棵樹的第五個樹幹與樹枝的交匯點。」燕修在皺了皺眉頭後,也開口道。
「看成是畫?」
「……」
雲輕舞和池孤煙的眼睛幾乎是同時一亮。
兩個人相視一眼,神情中都有着一絲明悟,因為,燕修的一句話,讓她們的思想又有了新的方向。
似畫則是陣。
似陣則是畫。
眼前的雲紋樹,似乎並不止中單純的陣或者畫,而是將畫與陣,進行了某種極為自然的結合。
「畫中有陣,陣中有畫?」方正直若有所思。
「無恥的傢伙,你看出什麼東西了嗎?」平陽聽到方正直的自言自語,眼睛中也充滿了一種希翼。
畢竟,在她的心裏,方正直總會有着一些奇思妙想。
「你問我?」
「對啊。」
「我又不懂陣,也不懂畫。」方正直攤手。
「……」平陽一愣,然後,也有些無語:「那你說什麼畫中有陣,陣中有畫,是什麼意思啊?」
「隨便說說。」
「……」平陽再次無語。
而方正直則打了個哈欠,自顧自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左手摸摸,右手抓抓,在地上隨手翻着。
平陽沒有再理會方正直,而是跑到池孤煙的身邊,學着池孤煙的樣子,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筆劃着。
似乎一切都進入到了等待。
時間,很快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方正直的面前已經堆起了一堆石子,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奇怪之處,唯一要說奇怪的,便是石子分為五堆。
而每一堆又是由同樣的石子組成,數量,高度,完全一致。
平陽在池孤煙的身邊裝模作樣的筆劃了良久後,終於還是選擇了放棄,表示,憑她的一身才華,似乎還是很難破解。
然後,便又溜到了方正直的身邊。
很快的,她的目光便注意到了方正直面前擺着的五堆石子。
「這是什麼?」平陽有些好奇。
「你看像什麼?」方正直神秘的一笑,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似乎像是某種陣法,但是,你不是說你不懂畫,也不懂陣嗎?」平陽認真的看了一眼,心裏也越發的疑惑。
「嗯。」
「嗯什麼?」
「我要說是隨便堆着玩兒,你信不?」
「真無聊!」平陽撇了撇嘴,但目光卻還是若有若無的看着面前的五堆石子,清徹如水的眼睛中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而方正直則是依舊在擺弄着石子。
不多一會兒,他面前的石子便堆得足足有半人高,看起來就像是五個用石頭堆起來的小墳墓一樣。
這也讓平陽的眼中越發的驚奇。
雖然,方正直一直都說他不懂陣也不懂畫,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看着面前的五堆半人高的石堆,卻總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這個無恥的傢伙,真的不懂陣也不懂畫嗎?」平陽實在是想不太明白,畢竟,這五堆石子看起來真的有些古怪。
可是,方正直根本不回她的話。
這就讓她多少有些無奈。
時間再次流逝……
而方正直面前的石子,已經堆起足足有着一人高,每一個石堆的形狀都幾近相同,並不是普通的小石堆,反而是漸漸有了一些形態。
如果說之前的半人高小石堆像墳墓。
那麼,眼前的這一人高的小石堆就完全變了一種模樣,居然有着一種如同人一樣的模糊狀態。
頭,身子,都可以隱隱的看出來。
若不是下方依舊是堆在一起的石堆,平陽真的要誤以為這五個石堆就是五個由石頭組成的雕塑。
「無恥的傢伙,你真的不懂畫也不懂陣?」平陽實在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再次開口問道。
「對啊,我完全不懂。」方正直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接着,也隨手從懷裏摸出五把長劍,插在了五堆一人高的石頭上。
一瞬間。
平陽有一種感覺,這五堆石頭就像是活了一樣。
每一堆石頭上,都有着一種完全不同的氣息,與剛才有着天遠之別,而且,充滿了一種錚錚的殺意。
「這……這叫不懂畫也不懂陣?!」平陽張了張嘴巴,目光看向方正直,她總覺得有點兒不太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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