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門 第八百八十四章 一切的真相，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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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黑一青兩扇古門上也發出同樣沉重的聲音，接着，兩扇古門也震動了起來。

    蒼茫古樸的氣息湧出，那是一種仿佛天地初生般的氣息，帶着一種上古的嘯聲，還有至高無上的權威。

    「嗡！」一聲輕鳴。

    浩瀚而深遠，海浪壓的氣息壓下，讓整個空氣都變得壓仰，壓仰得連呼吸都感覺到極為的困難。

    而遮擋在天空中的雲霧也在這一刻被完全吹開，兩扇屹立在蒼穹中巨大古門終於完全顯現出來。

    「魔界之門！」

    「妖界之門！」

    「難道，真的要被打開了？！」

    無論是聖境強者，還是宗門弟子，亦或是妖王們都在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無數雙眼睛中再無其它，只剩下蒼穹中那兩扇高大的古門。

    方正直的身形也停在了半空中，距離雲輕舞和魔族十大長老不足十步的距離，頭朝下，腳朝上，就這樣定在了半空中。

    事實上，他已經再次破開了十焰魔陣，可是，他卻並沒有再進一步，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因為一條雪白的狐尾正纏在他的右腿上。

    妖帝白芷可以放任所有人對雲輕舞發起攻擊，但是，唯獨一人，她是絕對不可能再讓其出手的。

    而這個人，無疑便是方正直。

    所以，在方正直衝向雲輕舞的一瞬間，妖帝白芷也全力沖開了重重的攻擊，九條雪白狐尾全部朝着方正直捲去。

    沐清風和墨山石等人終究是無法做到將妖帝白芷的九條狐尾全部攔下，那麼，方正直自然也就不可能真正的近到雲輕舞的面前。

    當然了，這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因為，無論方正直有沒有被妖帝白芷的狐尾纏住，他都不可能阻止得了雲輕舞。

    「這兩扇門裏有什麼？」方正直並沒有馬上掙開纏在右腿的狐尾，而是看着十步距離處站立的雲輕舞問道。

    「妖魔兩族真正的強者。」雲輕舞同樣在看着方正直，一雙鳳目平靜如水，但這一次，卻並沒有再隱瞞的意思。

    「炎黃時期的？」

    「對。」雲輕舞點頭。

    「千萬年前的強者，你就這麼確定他們全部還活着？」方正直實在是有些無法想明白這一點。

    「不，有一些其實早就死了，我剛才已經說過了，能夠活到現在的，都是妖魔兩族真正的強者。」

    「長生不死？」方正直再次問道。

    「據我所知，能做到長生不死的……基本上也早就已經死了。」雲輕舞聽到這裏，也微微的沉默了片刻後，接着說道。

    「那你如何確定會有強者活下來？」

    「封印。」

    「封印？」

    「是的，大地之母在天災之後，知道無法將他們接回來時，其實還做了一件事情，就是將他們全部封印了起來。」雲輕舞淡然道。

    「所以，這兩扇門連通着另外兩個封印的世界？」方正直沒有再繼續問那些強者活不活的問題，而是猜測道。

    「不，是同一個世界。」雲輕舞搖了搖頭。

    「同一個世界？」方正直有些疑惑。

    「確切的說，是這個世界之外的一片星空，而這片星空的樣子，你應該已經見過了。」雲輕舞淡然回道。

    「你說的是那片有着黑色鎖鏈和隕石的星空？」

    「隕石？」雲輕舞似乎有些不太明白方正直這句話的意思，不過，卻並沒開口詢問的意思，而是繼續說道：「大地之母在天災降世時，用畢生修為提煉出三萬六千五百塊『天石』抵擋天災，並用天災時落下的玄鐵煉製成『魂鏈』相連，那片星空便是封印妖魔兩族強者的地方。」

    三萬六千五百塊天石！

    方正直的心裏微微一驚，這件事情和自己以前世界中的神話傳說女禍補天用的補天石几乎一模一樣。

    為什麼會有這樣巧合的事情？

    方正直沒有去細究，因為，現在並不是細究這一點的時候，當然了，最主要的是，他想到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等一下，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看過那片星空？」

    「呵呵……」雲輕舞在這個時候笑了，原本平靜的表情似乎終於變得有些愉悅，看起來有着一種鮮花綻放的美，而在笑了笑之後，雲輕舞也再次說道：「其實，在你踏入聖域，或者說是你離開北山村的時候起，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看到那片星空。」

    「所以，你在利用我？」方正直聽到這裏，身體也微微一顫，如海般的目光中瞬間也閃過一抹光芒。

    「在這一點上，並不算是，因為，南宮家的計劃我早就知曉，而這個計劃有一個關健點便是池孤煙，那麼，你要上天道閣，自然就一定會捲入到南宮家的計劃之中，看到那片星空，便理所當然了。」雲輕舞肯定道：「不過，要說到利用，我把『黑盒』給了你，這一點倒是可以說是利用了你。」

    「黑盒？裝天道聖碑的盒子？」方正直的眉頭一皺。

    「裝天道聖碑……其實並不一定需要黑盒，你身上的滄海一界，不也可以放天道聖碑嗎？黑盒真正的作用是感應天道聖碑的存在，並且，將天道聖碑融合成真正的開天三十六圖。」雲輕舞解釋道。

    「感應天道聖碑？融合真正的開天三十六圖……所以，我在天書池『第九重天』中發生的事情其實是你？」

    「沒錯，只要你參加天道閣的考核，就會有兩種結果，一是通過，二是不通過，如果通過，你自然會進入天書池，如果通不過，我想……以池孤煙在天道閣的地位，也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你進入天書池！」

    「原來是你……是你！」方正直在聽到這裏後，牙關也突然咬緊了：「你知不知道，正是因為我毀了天書池，天道閣才會追殺我，而燕修也才會完全成為墮修羅，到現在都記不起我到底是誰！」

    「這是一個意外，包括你用生命換下燕修的生機，被丟入到中州鼎內，這也並不在我的計劃之中，其實，我原本的計劃是……」

    「咔嚓！」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也再次傳來一聲巨響，打斷了雲輕舞準備繼續說下去的話。

    而一青一黑兩扇古門的震動也在這一刻完全停了下來。

    短暫的平靜。

    接着，照在一青一黑兩扇古門上的光柱也瞬間消失無蹤，感覺上就像是被一青一黑兩道古門完全吞噬掉一樣。

    「轟隆隆！」短暫的平靜之後，便是大地震動。

    濃郁而深沉的上古氣息從天空中壓下，讓下方一些實力稍弱的宗門弟子們都撲通撲通紛紛跪倒在上，一個個都是大汗淋漓，似乎被一種無上的威嚴壓迫得根本無法站立。

    「哈哈哈……強者為尊？！本帝倒要看看，誰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強者！」妖帝白芷的笑聲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可以聽得出來，妖帝白芷顯然是極為開心，笑得極為的瘋狂，狂傲的笑聲在空際不停的迴蕩着，與大地的轟隆聲混在一起。

    「你為什麼不笑？你的計劃已經成功了，難道，不是嗎？」方正直的目光看向雲輕舞，與剛才相比，裏面已經有了一種更深的冷意。

    「為什麼計劃成功，我就一定要笑？」雲輕舞的身體微微一顫，似乎感覺到了方正直目光中那種濃郁的冷意，但很快的，她也恢復了平靜，鳳目中有着一種莫名的複雜，看起來完全沒有與妖帝白芷一樣的興奮與愉悅。

    「妖魔二族的真正強者降臨，你應該開心才對。」方正直的左手的拳頭微微一緊，右手的無痕劍也同樣輕輕一動。

    「有些事情，開不開心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份，使命，根本就不會給你第二種選擇，如果你是我，我相信你也一定會和我一樣。」雲輕舞回道。

    「會嗎？」

    「一定會！」

    「雲輕舞，你憑什麼這麼肯定！」方正直的眼中寒芒閃過，手中的無痕劍更是紫光暴漲，發出一陣陣嘹亮的鳴叫。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肯定你一定會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

    「那我就殺了你！」

    「你已經殺不了我了，現在殺不了，永遠都不可能再殺得了！」雲輕舞的腳步在這個時候猛的往前踏出一步，絕美的臉上透着一種無比自信的凜然：「不過，我利用了你，我也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就當是我利用你的代價，你若真的想殺我，我倒可以與你一賭！」

    「一賭？什麼賭？」

    「你不是時常都說你喜歡過平靜的生活，喜歡無憂無慮不問世事嗎？我會給你這個機會，但我敢肯定，這樣的生活你過不了兩年！」

    「兩年？」

    「是的，如果你能過兩年這樣的生活，我雲輕舞便任由你千刀萬剮，絕不還手，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好，我和你賭了，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今天，你能活着離開！」方正直的話音落下的同時，右腿也猛的一顫，那是一種快到極致的顫動。

    在一瞬間，方正直的右腿就如同從實物化為虛無，那是極快速度下造成的一種無法看清的視覺效果。

    不單是他的右腿無法看清，在右腿的帶動下，妖帝白芷巨大的雪白狐尾同樣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

    然後……

    方正直的身體便動了。

    從空中落了下來，脫開雪白狐尾的束縛，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着雲輕舞沖了過去，手中的無痕劍更是發出一聲嘹亮得近乎刺耳的劍鳴。

    「吟！」這是一種興奮到極致的聲音，仿佛洶湧而平靜的大海中突然捲起龍捲颶風，引起一場恐怖的海嘯。

    「什麼？！」妖帝白芷肆意的笑聲在這一刻停了下來，顯然，是有些無法相信方正直可以用這種方式脫離她狐尾的束縛。

    她想衝下去阻止。

    可是，方正直的速度太快了，快得即便是她也不可能再橫到方正直的面前，更不可能再用狐尾將方正直攔下。

    但妖帝白芷攔不住，下方的魔族十大長老卻可以。

    因為，魔族十大長老一直都守在雲輕舞的身邊，隨着雲輕舞踏出一步後，也同樣往前踏出一步，就如同十道影子一樣，沒有絲毫的鬆懈。

    方正直脫離妖帝白芷狐尾的速度很快。

    但魔族十大長老的反應速度同樣很快，因為，他們雖然並沒有開過口，說過話，可是，他們卻都清楚的聽到了方正直與雲輕舞之間的每一句對話。

    那麼，他們又豈會沒有防備？

    「方正直，你傷不了我主！」魔族十大長老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出一聲厲喝，接着，十名長老的黑色長袍也完全飛舞起來。

    「擋我者死！」方正直的眼睛在這一刻也變成了紫色，妖異的紫色，濃郁的殺機，如同大海一樣至上而下壓了下去。

    一直以來，他都對天道閣中的事情耿耿於懷，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想明白，在他踏入天書池『第九重天』時，為什麼會突然崩塌。

    如果不是第九重天崩塌，如果沒有天書池被毀的事情，方正直完全可以從容的從天道閣離開，根本就不會落得不和燕修提前打好招呼就亡命奔逃，更不會被天道閣的人從劍峰山上一直追到劍峰山下的湖邊。

    同樣的，若沒有天道閣的一路追殺……

    僅憑着那黑月島三聖等五人，如何能逼得燕修成為墮修羅？

    事實上，在天道閣的山下，他其實早就有了佈置和安排，雖然，他並不知道暗影門真正的實力，可是，卻早就已經通知了烏玉兒，還有暗影門的人，早早在天道閣山下不遠處等着他『大駕光臨』。

    只是因為事情發生得太過於突然，根本就沒有人會想過天書池的『第九重天』會突然間崩塌，天書池被毀，一切就已經發生。

    可現在，他卻似乎有些明白了，無論他當時做出什麼樣的選擇，無論他當時是否通過或是不通過天道閣的考核，他都一定會走進天書池，然後，一步步走進到雲輕舞給他布好的計劃之中。

    被追殺……

    然後，在聖域中如過街老鼠一樣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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