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正直並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多久,或許是一兩天,又或許只是短暫的幾個呼吸的時間。
但可以肯定的是,當他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他依舊還是處在一片火紅的世界中,周圍的岩漿是那麼的清晰。
不過,他的身上卻再也沒有那種火燒的感覺。
溫暖,如水的溫暖。
就像是身體正處在一個裝滿溫暖的木桶中一樣,周圍的岩漿甚至都與他的身體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或者說是控制!
他控制了周圍的岩漿!
「還真是舒爽啊!」方正直開口的同時,也伸了一個懶腰,身體猛的一躍,直接就從岩漿中躍了起來,發出一聲轟響。
接着,那些被他帶出來的岩漿也一滴一滴如火焰一樣滴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聲滋滋的聲音。
「僅僅才只有一次,就已經完全掌控了嗎?!」白裙女子在方正直躍起的一瞬間,眼睛也同樣再次睜開了。
即使是平靜如她,眼中也多少有些驚訝。
她的目光在方正直的身上打量着,從上到下,從頭到尾,每一寸都沒有放過,可以說是看得非常的仔細。
而在方正直的身上,此刻正流動着一片瑩瑩的金色光芒,那是一個個無比複雜的字符,但是,與以前的字符相比,現在的這些字符卻已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就像是一片金色的水流一樣。
「嗡!」一股天地氣息引動的聲音響起,接着,在方正直的頭頂上方也出現了一個無比巨大的輪迴之盤。
所有的金色光芒在這一刻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全部朝着那個巨大的輪迴之盤流動,遍佈輪迴之盤的周圍。
紅,藍,黑,銀,綠,五種璀璨的顏色在輪迴之盤的五個位置亮起,就像是一片金光中的五顆星辰。
輪迴五道,修羅道,天道,地獄道,鬼道,傍生道!
方正直的目光看了看頭頂上方,然後,嘴角也莫名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能感覺到身體中的變化。
原本充斥在他小世界中的海洋,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到邊際,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片海洋到底有多麼的廣闊。
不過,這一點倒並不算太重要。
重要的是,在那片海洋的上空,已經再沒有任何飄浮的五色奇花,有的只是一枚金色的果實。
神樹之果!
方正直不知道這神樹之果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似乎除了神樹之果外,其它的一切,包括五色奇花都全部融合到了海洋中,而這一片海洋,卻又與他頭頂上方的輪迴之盤匯聚在一起。
真正的掌控,幾近完美的融合。
「呦!」方正直的口裏發出一聲興奮的嘯聲,同時,一雙巨大的黑色翅膀也在他的身後現了出來。
無數的金色光芒瘋狂的朝着黑色翅膀匯聚,讓黑色的翅膀上流動起璀璨的金色光芒,而他的雙臂上也是肌肉隆起,一根根經脈都完全變成了金色,與黑色翅膀上的金芒就如同一個整體。
很完美的控制。
這種完美讓方正直有一種想要發泄的衝動,不過,在發泄之前,他似乎感覺有着一道目光正在盯着自己。
「那個……」方正直剛準備開口,也突然發現那個目光看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然後,他的目光也隨着往下移了移。
再然後……
他就發現一個問題。
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好像不見了,為什麼衣服沒有了呢?這是什麼意思?
等一下!
衣服!
臥了個糟……
「沒想到你真的可以一次成功。」白裙女子似乎感覺到方正直臉上的古怪,很隨意的收回了打量着方正直的目光。
「靠,我的衣服呢?」
「你可以找一片樹葉,或者用手……捂着。」
「……」
「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了,下次見面的時候,記得穿衣服。」白裙女子說完,便也直接轉身朝着原本來時的路走去。
「什麼叫下次見面記得穿衣服……我特麼剛才難道沒有穿?」方正直很想罵人,明明衣服就是被岩漿給燒化了,現在居然說自己沒有穿衣服,有沒有比這更加坑爹的人?
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不對,應該叫妖人!
「等一下,我的小世界中似乎還有一枚神樹之果!」就在白裙女子馬上要消失的時候,方正直也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出了心裏的問題。
「我知道。」白裙女子的腳步並沒有停下,而是徑直的往前走去,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便消失無蹤。
「知道?那……然後呢?」方正直的嘴巴張了張,望了望周圍依舊翻滾着的岩漿,一時間竟然有些無語。
知道,但是卻又不解釋?
這算什麼?
……
平陽的小臉蛋依舊一如既往的仰着,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但是,琴閒現在的心情卻是根本沒有言語可以解釋,甚至於,以他的心境,都有一點兒想罵人的衝動。
因為,當他好不容易把平陽臉上的面巾掀開後,竟然發現,在那塊面巾下面,居然還有一塊面巾。
同樣的黑色面巾,還有着同樣的「神」字。
什麼鬼?!
有必要在臉上蒙着兩塊黑色面巾的嗎?
琴閒的臉色有點兒難看,但是,他的手還是再次往前伸了伸,將第二塊蒙着平陽臉上的面巾再次掀了起來。
然後……
他就發現在第二塊面布下面,依舊是一塊黑色的面巾。
第三塊?!
「你……」琴閒真的要罵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動作卻依舊是再次朝着平陽的臉上面巾抓去。
這是一種潛意識的舉動。
就像是一個男人在脫女人衣服時的舉動一樣,當女人沒有反抗的時候,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一件一件的脫。
即使,脫了一件還有一件,脫了一件又還有一件……
可是,卻依舊無法停下來!
琴閒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和狀態,這不關他謹不謹慎的問題,而是一種純粹源自於內心的好奇。
至少,在現在的短暫時間內,琴閒只有一件想法,就是將所有蒙在平陽臉上的面巾全部掀起,一看平陽的真面目。
這一點,比其它任何事情都來得要重要。
但就在琴閒將手下意識的再次伸向平陽的時候,異變也突然發生,原本平陽仰起的小臉也突然往下一低。
「嗯?!」琴閒一抓抓了個空,剛準備跟着平陽低下的小臉往下繼續抓去的時候,也突然間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退!
這是琴閒腦海中閃過的第一想法!
但是,他卻並沒有這樣做,因為,平陽太過於弱小,無論是從實力上而言,還是從剛才的表現上而言,平陽給琴閒的印象,都是弱渣。
在這樣一個弱渣的面前,他如何能退?
所以,在明知道不好的情況下,他還是做出了第二種選擇,不退反進,另外一隻手,直接就朝着平陽一掌轟了出去。
「躺下!」琴閒的口裏發出一聲輕喝,然後,他就感覺到自己的一隻手與另外一隻手轟在了一起。
兩手相擊。
琴閒能夠有着十足的把握,對方肯定會像風一樣飛起來。
但事實就是,與他相接的這一隻手掌似乎沒有被他一掌擊飛,不單沒有擊飛,反而還是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量,逼得他都有些要後退的感覺。
怎麼回事?
琴閒的心裏微微一驚的同時,背後也突然間有一種被雷劈中的感覺。
因為,他記得平陽曾經說過。
「我一隻手抱着聖天戰神蒙天,另外一隻手抓着種子,哪裏還有第三隻手可以揭開自己臉上的面巾。」
沒有第三隻手?
那下面這隻手……
哪裏來的?!
琴閒的眼睛下意識的往下一低,然後,他臉上的表情就變了,從剛才的微笑,變得有些蒼白。
因為,在那個位置,正有着一雙眼睛同樣在望着他,並且,還朝着他輕輕的眨了一下眼睛。
那種感覺,似乎在說。
「嗨!」
然後,他就真的聽到了一聲嗨,只不過,除了嗨之外,還有另外一句不是太過於文雅的話語。
「嗨,妖艷賤貨!」
……
方正直現在的心情其實還是非常不錯的,剛剛掌握了身體內的幾千種不同的道,又將五色奇花等融合進了身體。
雖然,他還是沒有從白裙女子的口中得到神樹之果的答案,但是,僅僅是實力的飛躍和提升,用一句興奮來形容,就真的不為過。
不過,興奮歸興奮……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妖艷賤貨」時,那種心情還是多少有點兒小複雜,特別是這個妖艷賤貨似乎還將一隻手掌朝着他的臉上拍了過來。
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方正直很直接的就抬了起手掌,朝着這個妖艷賤貨拍過來的一掌迎了上去,然後,便有了上面的一幕。
但是,讓方正直有點兒意外的是。
在他的一掌拍過去的時候,自己的身體竟然就被平陽給「丟」下了,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拋棄」一樣。
再然後,他就看到平陽原本抱着他的那隻手裏灑出了一團雪白雪白的粉沫。
不用猜,也知道是石灰粉!
「啊!」琴閒眼看着一把雪白粉沫朝着他的眼睛灑來,頓時也終於從驚訝中反應了過來,再想退,卻已經來不及了。
石灰粉直接就灑在了他的臉上,將他的眼睛刺得如火燒一樣的疼。
這樣的結果,自然是讓平陽有點兒開心,因為,她的這一招似乎又一次起到了化腐朽為神奇的結果。
但是,平陽有些不太明白的是,為什麼琴閒拍向她的一掌,到了最後,卻並沒有拍中她的身體?
這是讓平陽有些驚訝的。
她明明就看到琴閒在最後一刻朝着她出了一掌,那種時候,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把方正直先丟地上。
然後,再用身體硬挨一掌。
這就是平陽的骨氣和打法,硬挨你一掌,也要弄瞎你的眼睛,或者說,這也是平陽唯一的希望。
不過,讓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琴閒的一掌沒有拍中她?
所以,平陽在一把石灰粉得逞後,目光也下意識的朝着地上看了一眼,然後,她就看到一雙明顯帶着「怨念」的眼睛。
再然後,她就仿佛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嗨,妖艷賤貨!」
「……」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眨眼之間發生的事情,真正形容起來會相當的複雜,但是,想明白後其實又非常簡單。
平陽用計引誘琴閒,利用琴閒的好奇心,準備拼命弄瞎琴閒的眼睛。
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方正直正好醒過來,然後,幫她擋下了琴閒原本拍向她的一掌。
所以,平陽自然還是按照她的計劃,將方正直丟在了地上。
很巧合的一幕。
但結果卻還算不錯,琴閒的眼睛被石灰粉給蒙住,平陽逃過了一劫,要說在其中立了功,卻沒有得到回報的,估計也就只有方正直了。
畢竟,被丟在地上不算疼,可是,心情卻總不會太好。
「丟我丟得爽不?」方正直摸了摸屁股,朝着平陽瞪了瞪眼睛。
而平陽則是完全愣在了原地,眼睛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情,畢竟,她是真的無法相信,方正直會自己醒過來。
不是中毒了嗎?
不是昏迷不醒了嗎?
難道,是裝的?
如果是其它人,平陽一定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可是,換在方正直的身上,她卻又真的有點兒摸不准。
但現在的情況下,這些問題顯然就不是那麼的重要了。
因為,琴閒似乎瘋了。
那是一種真真正正的瘋。
「啊!!!卑賤的人類,我要把你們所有人都做成花肥!」隨着琴閒的嘶吼聲,一股龐大的力量也從他的身上湧出,如同一塊覆蓋着兩里方圓的巨大屏障一樣,將琴閒還有所有人類聯盟的弟子,甚至包括神境強者還有雲輕舞都完全罩在了其中。
「轟隆隆!」地面震顫。
臨近寒冬的季節,地上枯萎的小草,還有那些快要凋謝的野花,竟然在這一瞬間,如同重獲新生一樣,瘋狂的生長。
震憾的一幕。
方正直同樣被嚇了一跳,望着眼前一臉瘋狂的琴閒,他的目光也再次看向了平陽:「這個妖艷賤貨,是誰啊?」
(咦?快過十二點啦!那……昨天欠的一章,明天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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