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主要的是平本不知道要跑去哪裏。
畢竟,她懷裏的方正直已經快要不行了,如果再不能得到救治,那麼,會有着什麼樣的後果,誰也不知道。
平陽有些不知所措。
並不是她太笨,而是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下,她的思維已經無法再去思考更多,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救方正直。
但即使是這樣,她還是聽出了這個聲音傳來的方向,然後,她也反應了過來,叫她跑的正是伏羲穀穀主墨山石。
「墨谷主,蒙天真的要……」
「快跑!」墨山石看着平陽依舊愣在原地,臉上的表情也是變得非常的緊張,只不過,卻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在他再次開口的時候,一個身影也飛速的朝着平陽沖了過來,並且以一種快到恐怖的速度攔住了平陽的過路。
「跑?呵呵……跑得了嗎?」聲音響起的同時,一個身影也慢慢的顯現出來。
那是一個穿着一身金絲白袍的男子,面如冠玉,頭上還束着一個閃爍着瑩瑩光華的寶玉金冠。
很漂亮的一個男子。
之所以用漂亮來形容,是因為男子的身上有着一種極為陰柔的美,無論是五官,還是臉上的輪廓,都非常圓潤,唯一有些異樣的是,在男子的額頭上有着一縷雪白的髮絲垂落下來,一直垂到胸口。
「你……」平陽的目光看向面前攔住自己去路的男子,然後,又下意識的望向墨山石還有一個個「蒙天」的周圍。
一瞬間,她也反應了過來。
因為,在墨山石等人的周圍,此刻正圍着幾個同樣「與眾不同」的身影,每一個身影都與蒙着黑巾的人類聯盟不同。
妖異,冷漠。
在那些身影的臉上,平陽看到了完全與人類不同的氣質,那麼,這些身影的身份,她自然也可以猜得出來。
神境強者!
而且,還足足有着五個神境強者!
恐怖的力量。
如雨的冷汗侵濕了平陽的後背,她終於明白墨山石在看到她的時候,為什麼會第一時間叫她跑了。
必須要跑啊!
可是,現在的她,又如何能跑?
「看來,其它人應該是提前進去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淡淡的聲音也在不遠處響了起來。
接着,一個身影也從一隻有着一雙巨大金色翅膀的凶獸背上輕輕的躍了下來,然後,慢慢的走向場中。
而在這個身影的身後,還跟着一個穿着一身黑色長袍的男子,冰冷的臉龐,冰冷得讓人心顫的氣質。
「雲輕舞!」平陽自然是認識雲輕舞的,因為,雲輕舞的氣質實在太特別,那種淡漠,還有那種冰山雪蓮般的脫俗感是其它人根本不可能具備的。
「少主!」
「少帝!」
「……」
很快的,站立在墨山石等人周圍的身影,還有攔住平陽去路的白衣男子也對着走出來的雲輕舞輕輕喊道。
「是雲輕舞!」
「妖魔之子,雲輕舞!」
「還有一個神境強者?!六個!!!六個……神境強者啊!」
站立在墨山石周圍的人類聯盟的弟子們在看清楚了出現的雲輕舞和跟在雲輕舞身後的麟雨時,一個個的臉色也是再變。
事實上,當他們看到五名神境強者的時候,就有了一種不好預感,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雲輕舞會與五名神境強者同時到達。
而且,身邊還帶着一個。
這樣的結果……
也似乎在告訴所有人,妖魔兩族的大軍已經到了。
墨山石的臉色現在相當的難看。
在他被道魂強行安排在黑石宮殿外守護的時候,他的心裏其實就已經想到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但是,他還是沒有想到,妖魔兩族會來得這麼快,而且,竟然一次就出動了六名神境強者。
如果再加上天道閣山上的那個神境強者,一共就是七個!
七個啊!
這簡直差不多就是妖魔兩族所有神境強者的數量。
雲輕舞這樣做,已經可以肯定,這是要利用這一切的機會,一舉將人類聯盟全部徹底消滅啊!
「為什麼會到這麼快?情報不是說的是午時嗎?現在還只是清晨啊!」墨山石有些不甘心,他是真的不甘心。
在他的計劃中,雲輕舞的妖魔大軍到來的時候應該還有近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的時間……
人類聯盟已經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了,即使,兩個時辰的時間不夠,他也可以再拖延一些時間。
可現在呢?
雲輕舞來了,而且,還有六個神境強者和無數涌過來的妖魔大軍,他就算再抵擋,又能抵擋多久?
最主要的是,聖天戰神蒙天,人類聯盟的最後希望,唯一可以與神境強者相抗衡的存在,現在居然受傷了。
而且,還是昏迷不醒!
墨山石突然覺得這些「巧合」來得實在太過於猛烈,猛烈得已經打亂了他的所有計劃,讓他根本無法承受。
「伏羲軍聽令,拼盡最後一口氣,給蒙天前輩殺出一條血路!」墨山石沒有去思考接下來要怎麼做。
因為,眼前的一切已經告訴他,這一場戰爭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希望,人類聯盟一定會土崩瓦解。
所以,他已經不需要作過多的思考,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犧牲」,用他的「犧牲」來換得人類最後的縷希望。
蒙天,一定要救下蒙天,即使是將眼前這些人的性命全部拼盡,也一定要給蒙天製造出逃走的機會。
「是!」所有人類聯盟的弟子們聽到墨山石的話後,也很快的明白了過來,他們已經知道墨山石心裏的決定。
沒有人不怕死!
可是,再怕死的人心裏也會有必須要做的事情。
這些事情,有些是情,有些是愛,但現在,當整個人類的生存擺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同樣無法逃避。
「殺啊!」
「殺!」
一言不合就開殺,這種事情很多都是發生在兩個實力相對平衡的人身上,可是,這一次,情況卻顯然並非如此。
平衡?
六個神境強者,再加上妖魔兩族大軍,這種實力已經打破了平衡,但所有伏羲軍的弟子們卻還是率先出手了。
沒有一個人在這個時候後退。
因為,這是一場不可能後退的戰爭,而且,註定是一場不死不休的血戰。
「人類有的時候,還真是愚昧。」站立在人類聯盟周圍的一個身影看着率先衝過來的弟子們,嘴角也都笑了。
作為經歷過上古戰場的妖魔,他見過太多太多的鮮血,在他的手裏,有着太多太多死去的亡魂。
那麼,他又豈會在意多上幾個,甚至幾百個?
「不是愚昧,是無知。」
「強大的力量,會告訴他們,無知有多麼的可怕,我只希望在他們死後,這無知的靈魂可以得到一些教誨。」
「你們在殺人之前,一定要講這些廢話嗎?直接殺掉不就完事兒了嗎?講這些廢話,他們就能明白了?」
其它三名神境強者此刻也都是各抒己見,有直白的,有文藝的,也有粗魯的,這便是上古戰場中的妖魔。
「唰!」
「唰唰唰……」
一道道氣息在場中閃過,有璀璨的光芒,也有悄無聲息的動作,甚至還有一個神境強者至始至終都是閉着眼睛。
可是,在他們的面前,卻有着一個個人類聯盟的弟子們倒了下來,鮮血不斷的在空中飛濺着。
殘酷的一幕。
而相對這邊戰場中的殘酷,站在平陽面前的白子男子卻相對平靜很多,一雙陰柔的眼睛只是靜靜的盯在平陽的懷裏。
「這個就是那個聖天戰神蒙天?」白子男子開口,然後,腳步也緩緩前行,慢慢的朝着平陽一步一步靠近。
「不是!」平陽堅定道。
「呵呵,可你剛才好像說是?」白子男子微微一愣之即,也笑了起來,笑得臉上都有着兩個淺淺的酒窩。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你不要再過來,再過來本神可就要出手了!」平陽一邊往後退的同時也一邊說道。
「本神?呵呵,難道你才是聖天戰神?」白子男子繼續笑道。
「沒錯,本神一巴掌就可以拍死你!」平陽點了點頭,接着,一隻手也極為隱蔽的放到了身後。
「噢?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那麼,你要怎麼樣一巴掌拍死我呢?」白子男子似乎一點都不急,並沒有馬上出手的意思。
而看着這一幕,站立在雲輕舞身邊的麟雨也不由的皺了皺眉頭,眼睛中閃過一抹冰冷的寒芒。
「琴閒,速戰速決!」
「麟雨你還是老樣子,一點也不惹魔喜歡,你知道我趕到這裏花了多少時間嗎?不要急,難不成你還怕她長翅膀飛了不成?」白子男子琴閒聽到麟雨的聲音後,嘴角也似乎泛起一絲不悅。
「你……」麟雨還想再說點什麼,可是,終究還是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因為,他非常清楚眼前這些妖魔的身份。
直白一點說,這些妖魔神境強者遠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控制,太多的詭異性格,太多的詭異愛好,也只有雲輕舞,才能將他們聚在一起。
但他也知道,即使是雲輕舞也並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真的讓這些妖魔完全聽令,這裏面需要時間,太多的時間。
這也是雲輕舞一直慢慢佈局的最重要原因。
如果不是這一次突然間傳出來的「傳說」,雲輕舞是不可能從十里大澤出來的,更不可能將這麼多的神境強者聚集在一起。
原因很簡單……
妖與魔,在上古戰場中同樣有着殺戮與恩怨。
就像仇七!
仇七在上古戰場中可以說是一個異類,而且,還是一個極度熱愛殺戮的異類,這樣的異類在上古戰場中到底殺過多少的妖族與人類甚至是魔族,已經沒有人能知道,因為實在是太多太多。
而眼前這五個。
同樣存在着某種異類。
琴閒!
便是異類之一!
「轟隆!」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巨大的雷響也響了起來,接着,一個人影便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到了平陽的正前方。
那是攜着紫色天雷的一擊。
黑色的巨錘,從上至下,纏繞着紫色的雷霆,帶着震耳欲聳的響動,在一瞬間也到了琴閒的頭頂上方。
墨山石。
他出手了。
而有些詭異的是,其它四名神境強者攔下了所有的人類聯盟弟子,卻獨獨沒有一個前去阻攔墨山石。
琴閒的腦袋在這個時候抬了起來,望向頭頂上方落下的黑色巨錘,陰柔的臉上,笑得就如同一朵桃花般燦爛。
然後,他的手身體也緩緩的俯了下來,似乎完全沒有看到墨山石手中的黑色巨錘一樣,靜靜的俯低身子。
這一刻,時間似乎停止。
琴閒俯身的速度看起來非常的慢,甚至於連那邊正不斷拼殺的人類聯盟的弟子們都可以清晰的看清每一個動作。
但詭異的是,墨山石快如雷電的一擊似乎也變得很緩慢,不單是這一擊,就連墨山石睜開的眼睛都變得非常緩慢。
「墨谷主!」平陽望着久久落不下一錘的墨山石,心裏要說沒有一點急切和驚訝是不可能的。
畢竟,琴閒現在正在俯身,只要墨山石這一錘砸下去,絕對可以將琴閒的腦袋砸得爆裂開來。
為什麼會這樣?
平陽不太明白,但有一點她和別人不同,那就是,她距離墨山石很近,近得足以看清楚一切。
她可以看得出來,墨山石正在奮力的想要將手中的黑色巨錘砸下來,可不知道為什麼,那速度卻慢得如同龜爬。
如果不是她親眼看到,根本就不可能相信這一幕。
當然了,最主要的是,墨山石眼睛中閃爍出來的神情,在那裏似乎依舊有着落下之前的憤怒。
詭異的感覺。
就像是墨山石和她處於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而就在這個時候,俯身的琴閒也慢慢的重新站了起來,在他的手裏,還捏着一朵剛剛採摘下來的野花,一朵隨處可以看得見的野花,秋天生長,臨近冬天的日子,已經快要凋謝的野花!
「花兒重開。」就在平陽不知道琴閒要幹什麼的時候,一個明顯帶着笑意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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