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也是所有凌雲樓弟子們心裏都在猜測的一點,那就是方正直的突然變強,是否與世界的變化有關係?
要知道在兩個月前,方正直雖然也很強,但是,實力上也就是堪比一般的聖境,並不足以讓聖域五門太過於忌諱。
可是現在……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過去,方正直的進步卻可以說是近乎於神速,竟然一下子就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不可思議!
最少,凌雲樓的弟子們不會相信,她們實在是無法相信,兩個月的時間可以讓一個人有這樣大的改變。
那麼,猜測方正直的突然變強,與世界的變化有關係,便屬於正常。
畢竟,在凌雲樓周圍的地域之內,現在同樣在發生着一些原本實力平平的凶獸莫名其妙實力提升的事情。
同樣是實力提升,兩者之前是否會有聯繫?
凌雲樓的弟子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同樣的神情,因為,她們的心裏都有着同樣的想法。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凌雲樓樓主千葉的命令已經下達,事情的真相,她們只能用實際行動來證實。
「開始!」站立在八個位置最前方的八名穿着各色長裙的女子在這個時候也終於開口了,同時,手中的長劍也直指方正直。
「嗡!」璀璨的光芒亮起。
那是一抹濃郁的黃色,自八名穿着長裙的女子身上亮起,然後,如翻滾的塵土一樣,朝着四面八方襲卷。
很震憾的一幕。
最少,平陽和林慕白的眼睛在這一刻都是緊緊的盯着周圍,神情間多多少少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而方正直的眼睛也微微的眯了起來。
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周圍正在不斷的變化,原本,他以為會有之前的變化一樣,所有人的身上都同時亮起光芒。
可眼前的事實卻似乎並非如此。
雖然,這種變化並不算太慢,但是,還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些光芒的亮起極為的有序,仿佛就像是被傳遞一樣。
從最前方的八名女子的身上開始,不斷的朝着身後和四面八方傳遞,傾刻之間,所有的凌雲樓弟子身上也亮起了黃色的光芒。
然後,方正直便感覺一股龐大的壓力朝着他壓了過來,在他的頭頂和身體周圍,翻滾的黃沙還有風暴如同實質。
「轟隆!」整個地面都是微微一震,很顯然,近兩百名凌雲樓弟子同時出手的威力,比起之前五名女子的威力強得太多。
「居然真的可以這麼多弟子同時用出同一種道?」方正直的嘴角動了動,心裏要說完全沒有一點驚訝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有些詭異。
他是一眼悟道?
可是,這些凌雲樓的弟子也同樣是一眼悟道嗎?如果真的是那樣,這個世界未免也太過於可怕了一些!
肯定是有着什麼手段!
方正直雖然並不會小看別人的天賦,但是,要他相信所有人都有着和他一樣的「厚積薄發」,他還是不信的。
畢竟,天道聖碑總共也就三十六塊,他一個人就拿了二十三塊在身上,哪裏有這麼多的天道聖碑給這些凌雲樓弟子去悟?
沒有再繼續想下去,因為,想不明白便暫時不想一直都是他的處事風格,當然了,還有一點就是,眼前的黃沙已經壓下。
「沙暴嗎?倒是簡單!」方正直的心意一動,身上也很快亮起同樣的黃色光芒,與周圍那些壓過來的黃沙還有風暴匯聚在一起。
「嗯?!」
「真的做到了?!」
「好快,難道他真的也掌握了我們凌雲樓的……」
「不可能,是運氣,一定是運氣!」
凌雲樓的弟子們雖然心裏多少有些能猜到這個結果,可是,真的看到方正直的道與她們融合在一起時,心裏也多少有些驚訝。
而千葉的目光則是一直都在一旁緊緊的盯在方正直的身上,似乎想從方正直的身上看出一點什麼。
可是,她終究還是失望了。
因為,方正直與凌雲樓弟子們融入的速度太快,感覺上就像是黃沙到了方正直的身邊後,便自然引動了方正直的身上黃色光芒一樣。
「動!」凌雲樓的弟子們在這一刻也再次動了,原本充斥着的黃色光芒中也亮起一點紫色的光芒。
那同樣是一名站立在最前方的女子。
紫色的光芒中帶着一種雷鳴,但是,卻如星星之火一樣,在亮起後,便朝着四面八方飛速的擴散過去。
幾乎是在幾個眨眼間,便將周圍那些黃色的光芒完全吞噬掉,讓所有的凌雲樓弟子身上的光芒都變成了紫光。
電閃雷鳴,紫火升騰。
巨大的黑色雷雲充斥在天際,一道道紫色的雷電在空中閃爍着,如同凶獸的獠牙般朝着方正直撕咬下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女人翻臉如翻書嗎?果然很快,不過,可惜的是……我也很快!」方正直望着落向自己的雷電,嘴角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轟隆!」雷電落下。
方正直的身上也繚繞起一道道紫色的雷火,看起來就如同沐浴在雷火中一般,紫色的光芒充斥在他的身體周圍。
「……」
「……」
凌雲樓的弟子們沉默了,她們選擇用雷火之道的最大原因便是,雷火落下的速度足夠的快,也足夠的強。
可很顯然的是……
方正直同樣很快,也同樣很強!
「為什麼會這樣?!」
「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啊!」
「完全無效……竟然對他完全無效……」
凌雲樓的弟子們心裏是真的震憾了,但是,考核已經開始,即使,她們的心裏再不敢相信,也不得不繼續下去。
「動!」聲音再次響起。
與剛才一樣,在無數紫色的光芒中,一點青色的光芒再次亮起,如同紫色雷火中一滴清徹的湖水一樣。
洶湧的浪翻滾了起來。
然而……
結果還是沒有什麼卵用!
方正直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所有凌雲樓的弟子們,男人若是真的想翻臉,可以翻得比女人翻書還要更快。
而且,只需一眼,便可以與她們完全融合在一起。
即使,你再變,也變不出去!
「……」
在足足一連變幻了十多種道之後,凌雲樓的弟子們終於都是張大了嘴巴,望着正中間那個始終保持着微笑的男人。
第一次,她們的心裏有了一種真正的無力感。
人多力量大?
正常而言,確實是這樣,可是,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那麼的不正常,就如同現在,她們的人確實多,但是,就是拿方正直一個人沒有辦法。
「動!」凌雲樓的弟子們咬緊了牙關,繼續改變,但是,她們的努力顯然不會有太多的作用,或者說,她們根本就無法想像到,站在她們面前的這個只有十八歲的青年,身上會擁有着兩千種以上的道。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方正直微微仰頭,一隻手負於身後,一隻手執着無痕劍,藍色的長衫在風中飄動着。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起了這句前世經典的語錄,畢竟,現在的他確實就是有着這樣的一種心境。
感覺上就如同飄泊在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無論你的風有多猛,浪有多大,卻依舊飄泊,就是不倒。
「這小子,真的是……妖怪啊!」林慕白身上的傷勢有些重,但是,在看着眼前這震憾的一幕後,他還是忽略了身上的傷勢。
因為,他是真的被嚇到了,即使,他很希望方正直可以做到,可是,當方正直真的做到,而且,還做得如此輕鬆的時候,這種感覺卻非常的特別。
並不是所謂的不敢相信,也不是震憾,而是……
太過於打擊人了吧?!
一代帝王,統御萬軍,自古都是有着一種策略叫作帝王權謀,這種權謀最核心的一點便是御人之術。
而御人之術,除了將手下之人牽制,讓其相互制衡之外,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觀人心,察人顏。
說得直白一點,就是分辯忠奸。
所以,林慕白一直都知道人有不同,這種不同,有思想層面的,也有智謀層面的,更有着天賦層面的。
而現在……
林慕白很想說一句:「有這種天賦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天賦嗎?特麼的,這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即使很少罵人的林慕白,現在也很想罵上一句,為什麼這種天賦不出在朕的身上?!如果給朕這樣的天賦,朕又何必要苦等這麼多年!
「父皇?你怎麼了?」正在林慕白心裏苦澀的時候,平陽的聲音也傳入到了他的耳中,顯然是因為林慕白剛才的樣子過於古怪。
「沒……沒什麼,父皇就是……就是有點兒嫉……嫉妒……」林慕白作為帝王,自然是不可能隨意的表露心境的,可是,在平陽的面前,他卻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只因為,當他站在平陽的面前時,其實只是想當一個父親,一個盡責的好父親。
「嫉妒?」平陽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林慕白,又看了看不遠處負手站立的方正直,多少是有些詫異。
「是啊,父皇嫉妒這小子啊!」林慕白點了點頭,又指了指方正直。
「其實,我也挺嫉妒他的,雖然他的出身並不高,但是,卻從小和父母一起生活,他的媽媽對他真的……真的很好……」
「平陽,相信父皇,你的母親同樣很好,虞兒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也是天底下最好的母親!」林慕白伸出手,輕輕的撫了撫平陽的頭髮。
「真的嗎?」平陽微仰着腦袋,望着林慕白。
「當然是真的!」林慕白肯定的點了點頭。
「嗯,平陽相信父皇!」平陽看着林慕白的神情,清徹如水的眼睛中也多少泛起一點晶瑩的光芒,然後,她的目光也緩緩看向場中的方正直,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裏在這一刻也再次充滿了希望。
只不過……
當平陽的心裏充滿希望的時候,凌雲樓的弟子們,還有不遠處捏緊了拳頭的蒼月,心裏卻可以說是在絕望。
真的很絕望啊!
畢竟,凌雲樓的弟子們現在已經足足變換了近一百種以上的道,可是,站在她們面前的方正直卻是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不單沒有皺眉頭,反而在那裏不斷的發出各種各樣的感概。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再快點,有本事你們就再快點兒啊?我都等得不耐煩了!」
「要不要這麼弱啊?有沒有更加有難度的,來點至上大道啊,你們是不是不會?不會你們說啊,說了也還是不會!」
「彆氣餒,你們現在打不過我,將來還是打不過我的!」
「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可惜啊,河西的地其實早就已經被河東的人買了,三十年後的河西,他還是河東啊!」
「……」
凌雲樓的弟子們很想回上幾句,可是,她們在張了張嘴後,卻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當然了,這裏面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們必須要集中精神,畢竟,要做到所有人施展同一種道,對於她們而言,同樣也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
然而,方正直卻顯然並不介意這些,完全不需要像凌雲樓弟子們那樣緊張,甚至於到後來越來越悠閒,悠閒到都已經開始哼起了歌。
「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想要飛呀飛卻飛也飛不高,我尋尋覓覓尋尋覓覓一個溫暖的懷抱,這樣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來啊來啊,動起來!」
「你們不是很喜歡說『動』嗎?繼續動啊,來啊,跟着我的節奏,動起來……我們一起動起來……」
「噗!」就在方正直唱得正嗨的時候,凌雲樓的一名弟子也突然臉色一變,一口鮮血直接就從口裏噴了出來。
隨即,這名弟子的身體也猛的一顫,感覺上就像是被尖銳的刀給刺中了一樣,發出一聲悽慘的叫聲。
「不會吧?我就唱個歌,這樣也能死人?」方正直明顯的些詫異,還有些無辜,目光下意識的便朝着那名倒地的凌雲樓弟子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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