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重天!」當這個聲音不停的在耳邊迴蕩的時候,彥慶的眼睛也再次瞪圓了,因為,他是真的有點兒不太淡定了。
路過?
第七重天……
到了這一刻,彥慶要是還不明白方正直的那句話的意思,他就真的可以一頭撞死在牆上了。
可是,明白歸明白,但這樣不可思議的事實,真的出現在他的眼前時,他的接受,卻明顯的有了一絲遲疑。
不過,片刻後,彥慶的表情也恢復了正常。
目光緩緩的重新看向頭頂上方變幻的畫卷,望着那如同包羅萬物的圖畫,口裏不由自主的發出一個聲音:「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
聖雨池外的氣氛,是喜悅的。
不過,在這種喜悅氣氛瀰漫着周圍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身影卻是滿頭大汗的從不遠處跑了過來。
「六長老……六長老,不好了,這下真的……」王姓天道閣弟子現在的心情,只有與他同在觀察室中的人才能理解。
原本,他也同樣是一臉的喜悅。
可是,任由誰看到他所看到的一幕,都無法再喜悅下去,這種震憾,讓他都不由自主的忘了說稟報二字。
「怎麼了?」六長老擺了擺手,示意王姓天道閣弟子冷靜一下,同時,又淡定的飲了一口茶水。
「方……方正直進入第六重天了!」王姓天道閣弟子現在也很想冷靜,但是,他真的冷靜不下來。
「噗!」六長老剛剛喝到口裏的一口茶水立即就噴了出來,直接就噴在了王姓天道閣弟子的臉上,接着,他的整個人也不斷的咳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明顯被震憾所取代:「咳,咳……你……你說什麼?!」
「方正直進入第六重天了,這是真的,他……他只用了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就……就過了第五重天!」王姓天道閣弟子也顧不得擦拭臉上的茶水,再次回稟道。
「第六重天?只用了半刻鐘的時間……怎麼可能?」六長老的口裏嘀咕着,他不相信,他是真的不相信。
站在周圍的天道閣弟子們同樣不相信。
但是,他們都清楚的聽到了王姓天道閣弟子的話,而且,他們也知道王姓天道閣弟子不可能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
「第六重天?!那豈不是離池孤煙師姐只有一重天的差距了?」
「為什麼會這樣?他在第四重天的時候,可是用了一個多時辰才解開的啊?第五重天怎麼可能會……」
「我不信,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啊!」
天道閣的弟子們這一次是真的震驚到了,畢竟,這種事情,換成任何人來聽,都不太可能接受。
哪裏會有這樣詭異的事情?
而就在所有人都不相信的時候,不遠處也再次出現了一個身影,正是同在觀察室中的陸姓天道閣弟子。
「六長老,六長老!」與王姓天道閣弟子相同的是,陸姓天道閣弟子同樣急切,不同的是,陸姓天道閣弟子已經有些走不穩路了。
沒等他真的跑到六長老的身邊,便一個趔趄,「撲通」一聲,便摔倒在了地上,不過,這明顯不會影響到他的發揮。
在摔倒之後,他也再次爬了起來,或者說是連滾帶爬的跑到了六長老的面前,身上已經完全濕透。
「又怎麼了?!」六長老此刻正處于震驚之中,不過,在看到陸姓天道閣弟子那狼狽的樣子後,他還是很快的回過神來。
「回……回六長老,是……是方正直他……他進入第七重天了!」陸姓天道閣弟子在說完最後一個字後,整個人也如同虛脫了一般,軟倒在地。
而整個聖雨池邊卻在瞬間安靜了下來。
很詭異的安靜。
就如同時間突然間靜止了一樣,所有人的表情都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僵硬,這是完全的呆滯。
距離方正直進入第六重天的消息才多久?
不過也就是幾句話的時間。
第七重天?
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
「啪!」一聲杯子落在地上摔碎的聲音響了起來,不大的聲音,但是,在這詭異的寂靜中,卻顯得如此的清晰和巨大。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六長老的身體在這一刻猛的一顫,然後,也顧不得掉落在地上的杯子,直接就一把抓起了面前的陸姓天道閣弟子。
「是……是方正直進入第七重天了,千……千真萬確!」陸姓天道閣弟子被六長老一把抓住,整個人臉上也是漲得通紅。
「這,這……」六長老的嘴唇動了動,身體都明顯的有些顫抖,看起來就像是隨時都有可能一口氣背過去的樣子。
而周圍的天道閣弟了們此刻也是一個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同樣的神情。
震憾。
一種源自於靈魂的震憾。
……
與聖雨池外的場景一樣。
在聖雨池內的第五重天,還有第四重天和第三重天等地方,此刻也同樣有着這樣的震憾和不可思議。
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他們聽到的這個消息。
但是,天空中那個威嚴的聲音,卻告訴了他們,這就是事實,方正直已經真真正正的進入了第七重天,與池孤煙,處在同一重天中。
「第七重天?!第七重天啊……」何聰明的目光看向身邊的李學勤,整個人的身體也直接歪倒在地。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啊!」李學勤的喉嚨動了動,臉上同樣一片蒼白。
細雨滴落,淋濕了天道閣弟子們的衣裳,也吹動了他們的衣角,雨不算大,但是,卻非常的冷。
這是一種來源於內心的冷。
第七重天中。
同樣有着細雨,一點一滴的從天際落下,落在潔白如雪的白玉石地面,濺起一點一點的水花。
這裏與中三重天不一樣,沒有了戰火,也沒有鮮血,與下三重天也不一樣,沒有了青草,也沒有了樹木。
白玉石是這裏的主調。
一根根白玉石築成的石柱屹立在正中間,不多不少,正好七根,每一根上都有着栩栩如生的雕刻,或走獸,或飛禽。
而在七根白玉石柱的前面,還有着一個身影,有些孤傲,但是,卻在這一抹白中添上了一抹驚艷的粉紅。
與其它的天道閣弟子們不同,池孤煙的臉上似乎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但是,她還是緩緩的回過了頭,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睛望向了出現在她身後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藍色的身影,一身藍色的長衫上有着被樹枝劃破的痕跡。
這樣的一個身影,正常而言應該是有些狼狽才對,可是,當這個身影的身上不斷的閃爍着金色的字符後,這種狼狽顯然就並不容易讓人發覺。
不單是沒有狼狽,甚至還讓人感覺到有一種光輝。
只不過,這種光輝卻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的,金色的字符就慢慢的消失了,就如同划過天際的流星一樣,一閃即逝。
「作為一個暖床丫頭小隊長,你是不是應該有一點暖床丫頭小隊長的覺悟?」方正直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傳入到了池孤煙的耳中。
「暖床丫頭小隊長?」池孤煙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動容,不過,也僅僅只是一絲動容而已,很快的,池孤煙的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容,就像冰雪中盛開的花朵一樣,有着一種傲視群芳的驚艷:「那麼,請問一下這位低等僕人,一個暖床丫頭小隊長,到底需要什麼樣的覺悟呢?」
「看來,你還沒有死心啊?」方正直聽到這裏,也是微微一愣,不過,他覺得話既然都已經說破,氣勢上自然不可能再輸。
「我為什麼要死心?」池孤煙反問道。
「你應該知道,在解『萬物圖』這件事情上,我從小就比你強!」方正直的目光看了一眼懸浮在七根白玉石柱上的一幅畫卷,嘴角也同樣露出了一抹笑容。
到了這種時候,方正直自然是已經知道了中三重天中真正的秘密。
戰場圖?
那不過是表象而已,第四重天到第六重中懸浮在空中的畫卷,根本就不是什麼戰場圖,而是萬物圖,真正的萬物圖!
當然了,這裏面的萬物圖,和他小時候在南山村中看到的那幅萬物圖,自然是不可相比的。
方正直一開始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他第一時間想的便是不被引導,想方設想的去克制,克制心中的殺意,尋找圖中蘊含的意義。
可後來,他發現自己錯了……
圖的本身,並沒有任何的**,所有**的來源,其實都是來自於看圖的人,換一句話說,就是看圖人的本心。
這個理念……
聽起來似乎很複雜,其實直白一點說,與方正直小時候,看了萬物圖後,在心裏種下道心,一步入道,其實是一個概念。
都是一種引導。
在想明白這一點後,方正直再看第四重天的戰場圖後,便有一種越來越熟悉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還非常的強烈。
萬物圖,取於天道聖碑。
這是從小到大,方正直便知道的事情。
只是,在大夏王朝中流傳的萬物圖,卻只是真正萬物圖的復刻而已,或者,更直白一點說,就是用碑石將萬物圖重新刻寫在石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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