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入道了?要不要這麼容易啊?哈哈哈……」方正直越想越開心,然後,大眼睛四處望了望,很快,目光落在了窗外小院中的一塊拳頭大小的青石上。
哧溜一下,從窗戶外便直接翻了出來。
邁着小短腿很快便來到青石旁邊。
「好,就拿你來開刀了!」方正直扎了一個自認為還比較帥氣的馬步,然後,氣沉丹田,運手成掌,一掌便對着青石劈了下去。
「……」
瞬間的沉默後,便是暴風雨的來臨。
「哎喲!」
方正直咧着小巴,痛得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而那塊青石卻依舊還是青石,一點裂縫都沒有。
怎麼回事?自己費盡力氣的背了一夜的書,為什麼還是一點進步都沒有,方正直很苦惱,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等一下。
要說進步……
方正直的眼睛突然一亮,他確實感覺到了進步,這種感受很真實,只是這種進步卻似乎和自己理解的進步不一樣。
原本,他以為經過一夜的「苦練」後,自己的經脈,骨骼是不是會有一種質的飛躍,就像以前所看的武俠小說一樣的,變成銅皮鐵骨,再不濟,力大如牛也是可以的。
可現在,完全不同!
經脈,骨胳,並沒有任何的變化,力氣也沒有提升,但是,自己對身體的控制卻似乎不一樣了。
這是一種掌控的感覺,並不是說自己的變得靈巧了。
而是可以掌控自己身體內的一部份,比如,自己的經脈,他可以控制自己的經脈收縮,甚至,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流淌的血液,甚至還能讓自己的血液稍微流動的快一點……
其實,這對於很多人來說並不算是難事。
比如情緒激動了,心跳會加速,或者運動了,血液流動會加快。
但是,這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因為……
這種控制很真實!
控制?對自體的控制?方正直心裏充滿了疑惑,這個世界的修煉和自己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難道這也是萬物之道?
……
……
幾天後,北漠某府城內的一間巨大的宅院之中。
一名軍士單膝跪倒在地,而在他的上方,穿着一身鮮紅色盔甲的暴走蘿莉正盤膝而坐,旁邊還站着少女月兒正為其擦拭着額頭上細密的汗水。
「沒答出來?」
暴走蘿莉池孤煙秀眉微微一皺,難道是自己弄錯了?萬物圖真的是錯覺?「這個李虎兒長相如何?」
「回小姐,李虎兒長得圓頭圓腦的,有些肥壯,嘴唇比較厚實。」
「嗯?」暴走蘿莉池孤煙心裏一動,慢慢的站了起來,輕輕的踱到窗邊,望了望窗外盛開的一朵雪白的花朵。
居然不是那個小賊!
沒道理啊,那個南山村的村長雖然有些迂腐,但應該還是懂得些輕重,那個小賊會些文字,這樣的話,如果一旦限制了六歲的年齡,不可能安排別人而不安排那個小賊啊?
暴走蘿莉池孤煙有些想不明白。
問題出在哪裏呢?
難道南山村的村長不知道那小賊讀過書?更不可能吧?同一個村子裏的,怎麼會連哪家小孩讀過書都不知道?
不行,經過這次的事情後,那個小賊肯定有所警覺。
神候府的人進入南山村,肯定是有動靜的,那小賊應該看到題目的,居然能忍住不答?
意志力不錯嘛!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再繼續派人去試探他估計收穫不大,不能再打草驚蛇了,要先等他鬆懈下來後,再想個絕妙的法子一舉將他拿下!
暴走蘿莉池孤煙這樣想着的時候,眼睛猛的一亮。
「將欲取之,必先予之!得先找個那小賊抵抗不了的東西,然後,等待時機,引那小賊上鈎,最後……嘿嘿,先把他招到神候府,然後,再讓他的屁股開花!」
……
……
方正直最近的日子還是很刻苦的,每日清晨便起床背背書,晚上睡覺前也會背背書,閒來沒事的時候,便拿着那本《道典啟蒙篇之三字經》在村里到處轉悠。
然後就會引起一些村民們的議論。
「喲,正直又開始讀書了啊?」
「還真的打算自學呢?」
「正直啊,快過來,到大娘這裏來……告訴大娘,你這段時間學會幾個字了啊?」一個坐在院門口的三十多歲婦女立即將方正直拉到身邊。
「不說!」方正直很爽快的拒絕。
「是不是一個字都不認識啊?哈哈哈……」婦女一聽,馬上就笑了起來。
「大娘,你認識這書上的字嗎?」方正直忽然有些嚴肅的看向婦女。
「瞧你這孩子說的,大娘怎麼會認識這些字呢?」婦女被方正直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原來大娘不認識字啊?哈哈哈……」方正直大笑三聲,揚長而去,留下一群村民們一個個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有些目瞪口呆。
村里轉完之後,方正直便會到道堂欄柵下的一塊大青石上躺一會兒,曬曬太陽,順便作作樣子。
「快看,方正直又在道堂外面偷聽先生講學了!」
「他在外面能聽到什麼?講學的時候連字都看不到,難道他還能聽得懂?」
「天知道呢!」
看到方正直溜到道堂外偷聽,村民們便又會議論一陣,不過,方正直並不吵鬧,也從來不會在外面弄出任何動靜,村民們習慣後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方正直自學讀書的事情在南山村已經慢慢不再引起村民們的關注了,每一個人再看到他拿着書的時候,也就慢慢習以為常。
漸漸的,村民們也開始把方正直當成了一個讀書人,雖然,與道堂裏面那些真正的讀書人不太一樣。
但終究……
方正直還是多了一個讀書人的帽子。
只不過,他的書到底讀了多少,有沒有效果?就沒有人知道了。
……
豎日,陽光明媚,方正直照例在道堂的大青石上睡覺,然後,他忽然發現道堂內的一棵小樹的枝節已經長出了一片嫩葉,葉子正從牆內探出半個腦袋。
心意一動,他就下意識的吟出一首曾經比較鍾愛的詩詞來。
「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哥在等紅杏啊!」正半眯着眼睛暗爽的時候,頭上的陽光似乎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了,睜大眼睛一看,一個長得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正站在自己面前。
方正直認識,此人正是道堂講學的一個先生,名叫王安畫,人很得斯文,但奈何臉有些大,總喜歡擋住天上的太陽。
「我每日都能看到你在道堂門外曬太陽,今日出上一題考教你一下如何?」王安畫似乎並沒有聽見方正直剛才吟出來的詩。
「若我答出來,你能應下我一個條件嗎?」方正直從大青石上慢慢坐了起來,一臉天真的問道。
王安畫瞬間愣了一下,他也算是見過一些學生的,先生出題考教,那都是誠懇作答的,哪裏有像方正直這樣一張口就要條件的?
但是,一想到方正直話里的意思是答出來之後才要條件……
這倒是讓王安畫有些好奇,這小孩就這麼自信?
「呵呵……說吧,你想要什麼條件?」王安畫倒並沒有因為方正直的一句話而甩手離去,反而饒有興致的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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