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輝手中擒下花中傑,這一幕被跟來的大量武林人士看見,並傳揚出去。
而聽風樓在擒捉了花中傑之後一言不發,就好似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
「你們說,這聽風樓到底在幹嘛?這都小半天過去了,也不公佈一下狂花郎的處理方式和結果!」人群中,總有一些好奇心重的小人物想要窺視上層的秘密。
「誰知道呢?反正這些事兒都跟我們沒有關係!」一邊有人接話,回話說到。
「本來還想趁着狂花郎受傷,撿個便宜,賺點賞金的,現在這人都被聽風樓一下給抓去了,賞金也沒希望了!」
「反正我是從來沒有奢求過能夠得到狂花郎的賞金,我自己的能力還是能夠掂量得出來的!」
「你這話說的,就好像我們都是不自量力似的!」
......
不說江湖人的議論紛紛,李青萍與李耀宗在幾名武士的保護下漸漸靠近百草廬。
而此時,古運生也出現在百草廬外。
見到古運生出現,李青萍羞怯的靠近他的身邊,柔柔的問道:「古大哥,昨天,我爹沒有為難你吧?」
「放心吧,青萍,伯父並沒有難為我,只是問了我幾個問題就放我走了!因為你在後院,所以就不能跟你道別,直接走了,你不會責怪我吧?」古運生拉着李青萍的手說到,一邊說一邊有意無意地看着後邊的幾名武士。
「青萍,你知道你後面一直跟着幾個江湖人嗎?」古運生虛攬着李青萍的肩膀,手不沾衣,只是看上去甚是親昵。
「古大哥是說後面那三個武士嗎?那是爹爹派來保護我的,因為擔心那個狂花郎會再來!」李青萍解釋道。
「那就好!」古運生鬆了一口氣。
相遇的地方就在百草廬外,在看到古運生出現時,李耀宗就直接跑進了院子裏,看到前院無人,一點不生疏的直接去了後院,這個時候的劉昱果然又在練功了。
盧得方監督着劉昱,而徐老虎則是照看着張高明張明高兩兄弟。
「劉昱,盧先生,我拿到仆契了!給!」李耀宗一邊跑一邊喊,說着就掏出一張劉昱當初畫押的契約來遞給盧得方!
盧得方從李耀宗手裏接過那張契約,打開仔細看了一遍,點了點頭,說到:「小子幹得不錯!」
隨後,手中一震,一紙契約化為灰粉。
「好厲害!」李耀宗只關注到這毀滅紙張的動作。
「要不要學呀?」心情大好的盧得方問着李耀宗。
「不要!學武功好累的!學完之後就是打來打去,一點也不好!」李耀宗很乾脆的對盧得方的問題表達了立場。
「那至少學了武功不用擔心每天被打來打去呀!」盧得方突然想要逗一逗這個小少爺。
「爹爹那麼厲害,才不怕呢!」李耀宗懷抱雙手,說得很是傲嬌。
「再厲害也不能一直跟在你身邊呀!就像現在,如果我是壞人的話,你跟你姐姐還有你姐夫就全部被我拿下了!」盧得方正愁枯燥,逗起李耀宗來也覺得有些意思。
「可是,可是,如果你是壞人的話,我和姐姐就不會來你這了呀!」李耀宗差點就回答不上來,結巴了兩下才想通關鍵。
「盧先生,耀宗還這么小,禁不起這麼逗!」李青萍跟着古運生慢慢走近,聽了幾句之後,還是忍不住出聲讓盧得方不要在這麼逗小孩兒。
「好!好!不逗小孩兒,逗逗你們倆吧!」盧得方站直在兩人面前,「古小子,昨天為了兒女情長,藥都沒拿就走了,你的手不怎麼舒服吧?」
「古大哥!你沒事吧?」聽到盧得方的問題,李青萍一下就急切了起來。
「青萍,我沒事!盧先生在逗我們呢!」古運生一臉無奈的看着滿面笑意的盧得方,安慰着李青萍。
「哈哈哈!怎麼樣啊?現在我該逗誰呀?」盧得方哈哈大笑的問着。
「幾十年了,性格還是這麼惡劣,就喜歡欺負小孩兒!」一旁的徐老虎忍不住出聲吐槽。
「你怎麼還在這兒?你就沒什麼事情要做嗎?」盧得方一下又把目標轉移到徐老虎身上。
「教徒弟呀!你教一個,我教兩個,看誰更會教徒弟!」徐老虎雙手一攤,表示這個挑戰我已經發了,你接不接隨意!
百草廬外
幾名武士看着李青萍帶着李耀宗跟着古運生進了百草廬,只好停下,等在外面,找了個角落坐下休息。
「玉骨扇?那就是這個了!還別說,模樣挺周正,怪不得討女人喜歡!」一個武士看着古運生的背影說到。
「你管那麼多!打聽打聽,這個百草廬是幹什麼的?」像是領頭的一人壓下另外兩人的討論聲音,吩咐了任務。
不多時,兩人打探完畢回來稟報。
「畢老大,這裏面是個醫館,據說是個神醫,很多達官貴人都來這裏診治!」一人說道,另一人連忙點頭。
「醫館?沒事就不去管它!現在還是以李老爺的任務為先!」畢老大說道。
「來來去去就在城裏走來走去,有什麼需要保護的?就算那個狂花郎要來採花,那也得先從聽風樓里出來再說!我看木...李老爺也是多餘擔心的!」一人抱怨道。
「昨天分派任務,我還以為他這一子一女是什麼紈絝少爺、刁蠻小姐呢!結果兩個都是乖乖兒子乖乖女,虧我還準備好了各種東西,用來善後!」最後一人也說道。
「這樣也好,我們輕鬆了!」
「好個屁!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去醉香樓!」
「倒是想去,你有錢嗎?錢夠嗎?」
「他有啊!想來我們開口他也不會拒絕!」
「少說兩句吧!現在我們在外面,太危險了,誰也不知道聽風樓的探子在什麼地方?萬一那句話泄了底,你們擔待得起嗎?」畢老大適時出來結束了兩人的爭論。
三人默契的查看了四周,遠離街道的角落背靠着一堵圍牆,鏤空的空窗後面空無一人,身邊又有兩棵大樹,作為遮擋,位置還算隱蔽。
隨後,三人不再閒談,只是坐在地上,靠在樹上牆上小憩。
泰安城
王高良的王府之中這兩日特別熱鬧,安樂園麾下的手藝人紛紛亮出絕活,想要爭取能在宜安城上層名流面前表演的有限的名額。
一共三輪挑選,第一輪,由八剛三柔主持,將各自麾下那些完全不適合在這等壽宴上表演的手藝人篩選出來。
第二輪還是由八剛三柔主持,在各自麾下把那些表演不熟練的隊伍再刷掉一批,最後剩下的就在王高良的府上進行第三輪的表演比試,最後只會留下十個節目,以及五個備用,也就是說,最多只會留下十五隊人。
經過一連幾天不眠不休的篩選,終於選出了最後的十五隊人,也是十五個節目。
這十五個節目分別是戲曲:祝壽辭、獻蟠桃、八仙祝壽;雜技節目大都不能單獨拿出來,於是便將三個雜技的表演團隊編在一起,合力出演一個大型的雜技節目:登高閣,此節目一共由二十四個單手就能完成的小雜技,十八個需要雙手並用才能完成的中型雜技和十個需要多人合作才能完成的大型雜技組成,在節目最後,參演的三十幾名雜技演員將全部登上由八仙桌、長凳拼湊起來的高達數丈的「閣樓」,並在上面完成各自拿手的絕技。
另外九個隊伍,還有口技:天仙蟠桃會、五蟲朝聖,所謂五蟲,便是毛鱗蠃羽昆;戲法表演的隊伍有兩隊,卻只有一個節目,節目的名字定為:上得天庭盜蟠桃,獻與壽主賀延年,最後的的一個戲法便是以通天索消失蹤跡,最後出現在壽主的面前將壽桃獻上。
當然,整台戲法表演不可能只有這最後的一個戲法,前面熱場的戲法不少,大大小小共有十幾個,需要的時間總共加在一起也算不短。
至於剩下的五隊人,有兩隊同樣是戲曲,名為:上壽、五世同堂賀一壽。
一隊表演變臉,雖然絕活特殊,但卻是來自蜀中道,不一定符合江南道的口味,所以放在備選名單中以防意外。
另外還剩兩隊,合編了一個舞蹈,來自夷地的特殊舞蹈,據他們自己說,這種舞蹈是專門為大人物賀壽跳的。
人員選拔完畢,節目設定編排也沒有問題,王高良十分滿意,當即便安排人員前往宜安城,當然同往的不只是被選中要去李府表演的隊伍,還有何木、藍魚和水娘子三人麾下全部的表演隊伍。
畢竟宜安城上下打點完畢,也該正式進入其中了。
這一次前往宜安城的,不僅有王高良這個園主,還有手下的四剛一柔,在泰安,安樂園的主事人也就只剩下另外一半的四剛與兩柔。
安樂園連續幾天的大動作在泰安城已經人盡皆知,但知道原因的就只剩下上層的那些富貴人家。
而孟府便屬於這一層次,一直與安樂園有過節的孟府對於安樂園的一舉一動都是有所關注的。
大堂上,這次只有三個人,便是孟尚、孟子翰和孟子鵠。
「爹!上次安樂園出去打馬匪,主要戰力全部離開,您說先不動他們,以免留人口實,這一次,安樂園為了向宜安城擴張,抽調了近一半的人員,可不能再錯過這次機會了!」孟子鵠心浮氣躁的說到,孟尚看得連連搖頭。
「那依你的想法,你打算怎麼做?」孟尚饒有興趣的看着二子子鵠。
「二弟,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千萬不要說什麼帶上人手打上門去的蠢話呀!」孟子翰搶先一步說到,孟尚聽着,沒有任何的神色變化,算是默認了孟子翰的提醒。
「不用大哥來提醒!」孟子鵠壓下被搶白的一口氣,繼續說道,「宜安那個李正全的壽宴的時候,安樂園那一班剛柔主事人最少要去七八位,那個時候就是他們防衛最空虛的時候,而且宜安這段時間因為白露文會和狂花郎的事情到了不少武林道上的人。」
「那群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哪裏有利益,哪裏有熱鬧就往哪裏跑,只要我們暗中傳個消息,就說他們安樂園得到了什麼寶藏也好、武功秘籍也好、藏寶圖也罷,總之就是要夠吸引目光,能把那些豺狗全都吸引到泰安來最好!」
「爹,這種做法是有一定可信度的!咱們泰安城南有一片郊地,住的全是十來年裏安樂園收攏的跑江湖的把式手藝人,而且現在也是時不時就會有一隊人駐紮在那裏,最後被吸納進安樂園!就算是他們安樂園的自己人都不一定了解手下的底細,到時候來這麼一出,弄不好武林道的人沒出現,他們自己人把自己人搞死了!」
「嗯。」孟尚只是平平淡淡的應了一聲,又轉頭看向長子孟子翰,「子翰,你的想法呢?」
見父親不理會自己,只是平平淡淡的嗯了一聲就問孟子翰去了,孟子鵠怒哼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乾脆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不理會他們的討論。
「父親,孩兒認為,安樂園能打敗,但滅不掉!」孟子翰一點一點的說到。
「其一,安樂園的主要成員便是園主和他手下的那九剛三柔,現在只剩八剛三柔,這十二個人才是安樂園的絕對核心,其他的小嘍囉滅多少都不頂用,況且與我們有過節的也只是王高良而已,如果做得太絕,我們孟府以後的日子只怕不會好過,畢竟聽風樓的是真的神秘,好似就沒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按子鵠說的那樣做,只要有人從聽風樓那裏買來消息並且將之公開,就等於把我們孟府放在火上炙烤!此法不能取!」
「那就把痕跡都抹乾淨,做得隱蔽一些,不要讓聽風樓查到不就行了!」孟子鵠突然出聲插嘴,說完之後,又撇撇嘴,看見孟尚瞪着自己,不由得嘀咕着,「什麼都是他對,還把我叫過來幹什麼?受氣麼?」說着乾脆就靠在椅背上放鬆的睡了起來。
見孟子鵠不再說話,孟子翰繼續說道:「既然他們要給李正全賀壽,那我們也去,順便帶幾個高手隨行,到時候在宜安城和李府隨機應變,如果有機會的話,就給他們下點毒!宜安城人多手雜,誰也不知道誰,事情處理起來也要方便一些,而且,我們與王高良本來就有仇怨,到時候有仇報仇,有怨抱怨,誰也不能拿我們怎樣!」
「嗯。」孟尚還是平平淡淡的應了一聲,這下孟子鵠心裏才算平衡。
「既然這樣,你們兩兄弟各有想法,我也不限制你們,想做的就去做,但是有一點,就跟子鵠說的一樣,痕跡抹乾淨,做事隱蔽一點!去吧!」孟尚說完就離開了大堂。
而聽到父親誇獎的孟子鵠一下子又來了精神,在孟子翰的面前眉飛色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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