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的潮 第23章 匪人將至

    四通商鋪

    「這十個人就是我們的十大首領！」也和泰躺在地上，一點一點的交代了十大首領的特徵。

    「如何？顧先生可能畫出人像？」李正全看着一旁桌上一直在皺眉的顧先生問道。

    「這般簡陋的特徵描述，如何能畫出完整人像？或者說在下境界不夠，能力不足，可能要辜負了李老爺的委託了。」提筆的顧先生只是在紙上依次記錄了也和泰說的那些特徵，一點圖畫都未作出。

    聽到顧先生的回答，負責問詢的李安又問道：「能詳細的描述一下你們十大首領的相貌吧？」李安一邊問一邊讓人威脅。

    也和泰帶着一點哭腔說到：「我雖然記得十大首領的長相，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呀！」

    劍尖已經挑破了一點****，但也和泰還是說不出來，再看他神情也不像作偽，一時間眾人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顧先生看了看泛紅的天空，想了想對李老爺說道：「李老爺，在下剛剛想到一個小辦法，或許可以一試！」

    「什麼辦法？」李正全換了一個姿勢，正面向着顧先生。

    「李老爺可以派人尋來至少十個完全沒有相似點的人，或者儘可能的找一些長得很有特點的人來，讓這個匪寇一一對照，在其中挑出一個最接近其中一位首領的人來，比照着描述，這樣也許是個辦法！」顧先生放下畫筆說到。

    「這或許是個辦法！」李正全輕輕說到，轉頭看向李安，「李安，你去找人！這個蠻子就讓他先躺一會兒，安排人手好好看着就行了！」

    李安也是聽到了顧先生的提議，雖然比較繁瑣，但也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李安交代了一聲，讓幾個護衛好好看着地上的匪寇。

    李府後院北苑杜鵑

    看着李耀先氣悶不平的離開之後，三夫人與四夫人試探着向二夫人問到：「姐姐，現在該怎麼辦？」

    「唉！耀先真是太氣人了！事到如今，就只好先進行耀雲的那一部分了！」二夫人輕嘆一聲，「想要讓老爺重視耀雲，就必須讓雲兒有所作為，文武兩道，耀雲已經自我放棄，那就只能在商道一途潛心發展。」

    「奈何商道一途，我們姐妹三人都是完全沒有分毫的鑽研！這可怎麼辦吶？」三夫人自然知曉親兒的愛好，也知道自己姐妹三人的能力，不由有些喪氣。

    「三妹，你這麼想就完全是把自己陷入了牢籠！」二夫人輕撫三夫人的肩頭，「你為何要想我們不會什麼呢？何不先想想我們都有哪些優勢？」

    三夫人與四夫人疑惑地看着二夫人，臉上儘是茫然。

    「你們吶！平時在府里沒事的時候也多看看書啊！」二夫人挨個點了點兩位妹妹的額頭，惹得兩位妹妹盡皆羞愧的低下頭顱。

    「你們想想，現在，咱們的先兒、雲兒、鴻兒都多大了？那李耀宗又才多大？」二夫人如此一問，兩位夫人這才反應過來，面露笑容，「在武，咱們的先兒拜師黃山少華派，這可是老爺親自選的江湖上有名的大派，而先兒不僅有天賦，自己也喜好練武，將來必能名動一方；再說雲兒，雖然不好武，十五歲之後也不願去書院進修，但一直跟着老爺經營產業，幾年下來已經成為了老爺在商道上最得力的助手，他日富甲一方必不是難事；而鴻兒，以院考首名的成績考進永安書院，若是潛心攻讀必是飽學大士，何況永安天子腳下，若是鴻兒士林聞名入朝為官也是十拿九穩的。」

    「再看看李耀宗如何？八歲的小娃娃，正是貪玩的年紀，只要隔些日子送他幾個新奇的玩具，叫他學不入心，錯過了如今學習基礎的日子，他還怎麼跟耀先耀雲耀鴻來爭？」

    「等到老爺都放棄那耀宗之時，咱們看在血親的份上供養他一世又如何！」

    二夫人說完之後，兩位妹妹竟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最後回過神來，由不得不讚嘆：「姐姐分析得理度分明，小妹一下便放心了！」

    「四妹，過兩日又是給鴻兒去信的日子了吧？」二夫人看着四夫人問到。

    「是啊！姐姐有事教我？」四夫人柔柔的問到。

    「四妹，你寫信時，在信中多加鼓勵，不要給他直接施加壓力，畢竟壓力過重反而不美，可以在信中隱晦的提一下嫡庶之爭，再說一下咱們先兒雲兒以及咱們姐妹的安排，鴻兒是聰明人，他一定懂的！」二夫人笑着說到，笑得很親很柔。

    「三妹！」二夫人安排好四夫人的事情又對三夫人說到，「這幾日雲兒都不曾回府，應該是有些事情忙不過來，等他回府之後把這些事情跟他提兩句，只告訴他常給宗弟帶兩個新奇的玩具玩耍，親近一下兄弟感情。要是全都告訴他的話，按照他那個什麼事都要跟老爺交代的性子，可能直接就惡了老爺了！」

    「姐姐放心，妹妹明白的！雲兒這個性子也好，有什麼事也都會跟我說，也能了解一下他在外面的一些境況！」三夫人話語間帶着一絲俏皮的笑容。

    商量完這些焦心的事情之後，三個姐妹又開始了悄悄話的時間。

    丐幫分舵

    李傑趕着三輛馬車到了破廟外邊，一下子就被丐幫眾弟子圍住，更有人直接出手搶奪。

    「都給我住手！」李傑一聲怒吼，暫時鎮住了場面，「這些東西都是我們李府答應送給你們丐幫分舵的，東西足數足量，已經送到了你們的大門前，到時候差了什麼你們自己跟你們的舵主交代吧！」

    李傑背着雙手站在車邊，又呵斥一聲：「還不快去通報？」

    嚇得小乞丐們膽顫，搶到手上的東西都不甘不舍的放回車上。守門的乞丐分出兩人進入通報，沒一會兒，於成堰舵主便跟着通報的乞丐一起出來了。

    「李傑兄弟果然是信人！」於成堰看着門口的兩車酒，四車肉笑容滿面地說到。

    「哈哈！於舵主客氣了，這些當是謝禮，感謝舵主派出丐幫弟子幫助我們李府查案！」李傑同樣笑着回禮，「還請於舵主主持幫眾將這些東西都搬進去，我們還要趕着回去交差呢，可不敢在外逗留太久，就怕上頭的找我們麻煩！」

    「也好！李兄弟有事，我也就不多留了！」於成堰舵主再客氣一句便對身邊的幫眾說到，「動作麻利的，把東西都給我搬進庫房，都按老規矩處理！」

    聽到搬東西的指令，一眾丐幫弟子瞬間如餓狗捕食一般衝上前，把東西往下搬，當聽到老規矩的時候，不少人都身軀一顫，動作明顯變慢不少，一個個的都變得有氣無力。

    「李兄弟見笑了！」看着這些變化，於舵主也感覺臉上無光，掛不住面子。

    「這才是江湖人的真性情啊！」李傑只當做沒看到，客氣的給於舵主吹了一陣風。

    「哈！李兄弟說得妙啊！」於舵主說了一句之後就不再說話，只是對着經過自己身邊又走得慢的傢伙的屁股就是一腳踢過去，當然，手上抱着酒的可不敢亂踢，要是手鬆了就可惜一壇酒了。

    數百幫眾，一人只是走一趟，便將所有的東西都搬了個精光，看到所有東西都已經搬走，李傑也招呼着手下人把車整理好。

    「於舵主，我們就回去交差了！後會有期！」李傑對着於舵主拱手一禮。

    「慢走！」

    「不送！」雖然也沒有看到於舵主有送一程的意思，但客氣話還是要說。

    祖家院

    這裏原本是一個小村莊，村裏的人大部分都姓祖，位置在宜安城和泰安城的中間往北兩百里的地方。

    現在，這個村子裏住着的都是土匪。

    時間已是酉時，祖家院的南村口，一群人站在這裏等待，更加驚奇的是，其中一部分人個個身背長弓。

    「四頭領怎麼還不回來！」一名身背長弓的人問到。

    「擔心什麼？有也和泰和畢古力幫忙，就算遇到危險也能跑出來！」旁邊一人安慰道。

    就在此時，遠處跑來三匹奔馬，馬背上空無一人。

    「快看，那邊有三匹馬在跑！」眼尖的人紛紛喊道。

    「不對勁，馬上沒人！」

    「馬上什麼也沒有！」

    「快過去看看！派人去通知大首領！」一個濃眉大眼，手中提着斬馬刀的虬髯大漢吩咐道。

    一班人快速靠近跑來的馬匹，等到接近時，三匹馬上的一切一覽無餘，真的是什麼也沒有。

    「這就是四頭領和也和泰、畢古力他們三人的馬！」一人檢查辨認之後高聲說到。

    「馬上什麼東西和記號也沒有！」

    「會不會四頭領他們三人傷重，途中被馬顛落了？」

    「絕對不會，如果主人掉下馬背，這三匹馬也不會回來了！況且，馬背上也沒有血跡！」

    就在眾人猜測爭辯的時候，幾位首領都出來了。走到馬邊，分為三組分別觀察三匹馬的狀況。

    一番檢查之後，九名頭領走到一起，紛紛搖頭。

    「大哥！馬上什麼線索也沒有！」

    「他.娘.的，難道三個大活人就這麼消失了？」一個身材特別高大的首領說到，這人應該就是三頭領：大吉。

    「他們三個恐怕已經被人殺了！」大首領九方說到。

    「難道就是四哥說的那個聽風樓乾的？」一個滿頭小辮子的頭領問到。

    「不會！聽風樓不會做這些事情，也沒有必要，他們只是做情報生意，不可能橫生枝節！」九方解釋着，眉頭還是深鎖。

    「那該怎麼辦？一點線索都沒有！」大吉喪氣的說到。

    「誰說沒有線索？聽風樓不就是做這個買賣的嗎？咱再去一次不就得了！」二首領句容說到。

    「嗯！」九方應了一聲，吩咐道，「句容、嚴火、百合花，這次就由你們三個一起去，謹慎起見，你們都換上漢人的衣服。」

    「是！」三人上前一步領了命令就進了屋子，再出來已經換了一副打扮，又牽了各自的馬來，再往宜安城去。

    四通商鋪

    顧先生提議的方法，李安已經帶了二十人回來，男女皆有，付出了一人一兩銀的代價。

    二十人整整齊齊的排列在院子裏，五人一排，分了四排。也和泰也被兩名護衛夾着架起來站着，當然下半身已經被破布包了起來，但是那根木釘還是刺在裏面，讓也和泰沒走動一步，便痛的不能自已。

    「人已經找來了，讓這個也和泰挨個辨認，從大首領開始，在其中找一個最相近的，帶到顧先生面前，一點一點的描述差別，讓顧先生畫出來！」李安吩咐着護衛，李正全則是在等待找人的時間裏便已經去了前廳。

    「是！」幾名護衛小心的架着也和泰往前走，而且一直有一名護衛持着劍頂在也和泰胯間，稍有異動，必定讓他做不成男人，死也得不到全屍。

    在此種威逼之下，也和泰背叛了他的組織，將人一個個帶出來，在顧先生的面前從頭髮到眉毛再到眼睛，甚至是睫毛鼻孔喉結都一點一點詳細描述差別。

    就在這邊的工作進行的時候，李正全找到李安說道：「李安，等他把十大首領畫完之後，讓他把另外七個高手也畫出來，身份信息和擅長的武功兵器也問出來。至於其他的小嘍囉，能畫多少畫多少，其他信息都不用問了。」

    「明白了！」李安恭敬的回答。

    桌上殘墨換新墨，舊筆換新筆，終於把另外九個首領的人像圖畫了出來，時間已經將近到了戌時，所有人都未曾吃過晚餐。

    看着顧先生站起來像是要離開的樣子，李安兩步上來拉住，說：「顧先生，恐怕還得請你再等一下，還有至少六幅圖要畫出來！」

    「這...」顧先生很明顯的一個愣神，才說道，「李總管，現在都快二更天了，在下空腹至今，着實餓了！」

    「勿怪勿怪！顧先生，這確實是我沒有顧慮周全，我即刻安排人給你送餐，我們確實有不得不連夜審問的苦衷啊！還請顧先生見諒，今夜做完過後，必定奉上厚禮一份！」李安一邊告罪一邊把顧先生拉回位置上坐下，又遣人去買些飯菜過來。

    院子裏的護衛沒有怨言，但是請來的百姓卻有了微辭，也想着加些銀兩和吃一餐晚飯，為了穩住他們，李安也都答應下來。

    趁着飯菜還沒到，李安繼續審問也和泰。

    「剛剛你說你是首領之下，普通匪眾之上，那你們這一層一共有幾人？都是些什麼人？擅長些什麼？」

    「我們都是首領收服的一些江湖惡人，加上我和死掉的伊河一共七人。我使一雙手斧，伊河善使朴刀。」

    「其他人也各有專長，張葛善使一柄四尺劍，劍比尋常劍要長一尺，武功也比尋常劍客高一籌。」

    「代克原本是個山間的採藥人，後來有些機緣學了一手毒術，現在滿身都是毒藥。」

    「八徂精通暗器，拿手的是三寸長的小飛刀。」

    「簡遇精通陷阱排設，曾經擺下連環的陷阱陣，直接滅了五百人的山寨！」

    「王胡鼻子很靈，特別喜歡養狗，現在他養的三十多條狗，每一條都能追蹤千里，把人或物尋到！」

    「請吧！」李安伸手指着站在院子裏的人說到。

    顧先生輕嘆一口氣，用紙案平了平紙，把筆吃墨之後，就等着他們把人帶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