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的潮 第21章 第廿一章 斗殺
四通商鋪
三名乞丐被李府護衛看管在商鋪後院房間中，不准出房門，好酒好菜伺候着。
「大哥，這李府的人也太多疑了吧！天色那麼黑，我們還躲在草叢裏，誰會知道我們在現場？」其中一人頭上綁着灰色布帶，一手上拿着一根連着鴨頭的脖子，另一手端着一隻酒杯，喝完一杯，不由抱怨道。
「咱們摸屍體的時候呢？那個時候在哪兒轉悠了起碼半個時辰，說不定就被人看到了！」另一個鼻尖上長着黑痣的人夾了一顆花生米扔嘴裏，又說道，「而且，為了確定辦事兒的時候周圍是否乾淨，肯定會派人在四周查看一番，就算不派人查看，走之前，留下一個眼子，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是吧？大哥！」
「有吃有喝還堵不住你倆的嘴！」被叫做大哥的人伸出手來，一人腦袋上招呼了一下，「不管怎樣，的確存在那種可能，反正這裏有吃有喝的，總好過在外面討來的那一點點，還要受風吹日曬！」
「也是！」鼻尖上長着黑痣的人再說話，一邊說一邊站起來往房間裏的床走去，「啊！吃飽喝足，準備睡覺！」說着，就坐在床沿上往後一倒。
「我也去睡一覺好了！老實說下午真的很困吶，尤其是吃飽了之後！」，頭纏髮帶的人也走到床邊坐下，對之前那人拍打着，「誒誒！過去一點，挪個位置出來！」
作為大哥，卻不能像他們兩人一樣隨便，輕輕搖頭，繼續在桌上小口喝酒。
就在這時，守在門外的護衛突然向後一飛，撞到門上，一支帶着血液的箭頭直接穿透門板，頓時，床上躺着的還沒入睡的兩名丐幫弟子全部跳起來躲在大哥的身後。
「大哥？該不會？」一人抱住大哥的一隻手臂，戰戰兢兢的問到。
「先等等看！」大哥安慰道。
商鋪後院裏，正在談話的兩名護衛突然被暗箭殺死一人，剩下的另一人快速反應，拔出佩刀，高聲喊喝：「敵襲！」一邊喊，一邊慌亂的看向四方。
商鋪的大門是朝東開的，護衛三名丐幫弟子的房間門向南，箭矢直透人身，插入門板，可見弓手在南，但是卻看不見他的人影。
「快來禦敵！」又一名護衛喊出聲來。
連續兩聲高喊，後院的其他房間紛紛打開房門，佩刀出鞘，嚴陣以待。但是院子裏一片安寧，如不是一名護衛的屍體掛在門上，大多數人都會以為是喊喝的兩人在逗人耍子。
「弓手在南邊！都注意一點！」一人提醒到。
話音一落，護衛們紛紛尋找背着南方的空間躲避可能的冷箭。
就在眾護衛小心戒備時，伴隨着一聲鏗鏘，又一人中箭倒地。此人站在箭矢射向自己的時候便已經發現，揮刀一擋，卻只是將箭矢的方向軌道改變一點，由原來的向下射向脖子變為向上射入頭顱。
「弓手轉移了，現在在西方！」一名護衛提醒到。
而不遠處的一個房頂上，臉上趴着蜈蚣一般的刀疤的弓手同時搭箭上弦，眼睛看向另外兩邊的兩個人，南邊屋頂的光頭刀客，北邊屋頂的辮子斧手。
驀然，刀客跳入院內，面向南排的屋檐下，揮刀一斬，取下一命，頭顱跌落地面，但是刀客的刀也卡在樑柱里，不能立馬抽出。
旁邊的認為有機可乘，走出樑柱的庇護，想要舉刀建功，卻在走出樑柱的一瞬間，一支箭貫胸而出。
看到同伴被射殺，其他護衛略一退縮，刀客卻已經把刀抽出，霸道的一刀砍下，又一人分作兩半，橫舉的刀擋不住砍下的勢，生生被壓下。
看到院子裏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過去，斧手向弓手一點頭，腳下一跺，屋頂剎那坍塌，屋內的三名乞丐連連後退，看清下落的人的面貌之後，鼻尖有黑痣的人指着他，驚呼一聲：
「小辮子！」
那人聽見後，手斧一擲，直接取下一命。
「救命啊！」帶着髮帶的人扯着嗓子乾嚎慘吼。
門外的護衛聽到屋內的動靜，轉身就想要進屋查看幫忙，三人同時行動，一人倒在箭矢的穿射之下，腦花四濺，另外兩人卻在這個時間成功進入房間。
「你們是什麼人？」進入房間的兩名護衛用手扇了扇煙塵，對着斧手問到。
「他們就是那些馬匪！搶了你們李府物資的馬匪！」戴着頭帶的乞丐說到，卻在斧手的狠辣眼神中退縮到大哥的身後。
滿頭小辮子的斧手提着手中剩下的唯一一把手斧砍向一名護衛，護衛舉刀抵擋，同時另一名護衛揮刀橫掃，攻取斧手左腰。
斧手右手上的手斧往前一滑，刃口錯開鋼刀，向下用力，往左一勾，鋼刀與鋼刀碰撞，斧手起腳連踢，兩名護衛被踢出房間。
院子裏，三名持劍護衛與四名持刀護衛與那名刀客互斗，竟也往來有致，但是那名刀客更是遊刃有餘。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刀手不停地呼喊護衛們的出手，「你們七個人，十四隻手，我一個人，兩隻手，你們的攻擊速度還是追不上本大爺呀！」
屋頂上的弓手也只是將箭搭在弓上，時刻注視着下方的戰況，以便隨時策應。
就在這時，突然倒飛出來的兩個護衛引起了弓手的注意，連續兩箭射出，兩名護衛也結束了他們短暫的一生。
房間內，斧手打退兩名護衛之後，扯着嘴角，獰笑着看着剩下的兩名乞丐，兩步助跑，輕輕一躍，手中的斧頭高高舉起。
「就是這樣！」被叫做大哥人看着敵人高高躍起，右腿後撤半步，雙掌用力一併，瞬間爆發，極速靠近斧手的下方空門，雙手如毒蛇吐信，連續擊打在膻中到氣海這條線上。
「蛇突！」最後那個乞丐驚愕的看着大哥。
連續五次蛇突打出，乞丐大哥的雙手用以攻擊打得八指也已經全部斷掉，受到攻擊的斧手也趴在地面，嗆了一嘴的灰塵。
斧手爬起來，看着雙手顫抖的乞丐，注意到他的手指不正常的彎曲，譏笑着說道：「功力不夠！力道不夠！準頭不夠！再精妙的招式也是虛有其表！」
說着，斧手猛然發力，橫掃一個來回，乞丐大哥便被開膛破肚。
看着最後一個膽顫畏縮的人，斧手一點戲耍的心情都沒有了，手斧一擲，便被消滅。
斧手撿回兩把手斧，走出房間，看着院子裏的戰圈，又轉頭看向屋頂的弓手，說到：「已經解決了！」
「嗯！」弓手只是嗯了一聲，抬手就是三箭齊發，取了三人性命。
就在弓手再發三箭之時，轟然一聲巨響，一張門板帶着勁風飛來，三支箭全被門板帶走。隨着門板出現的，是總管李安。
剩餘一名持劍護衛，三名持刀護衛紛紛撤出戰圈，退到李安身後。
「你們是什麼人？」李安怒視三人，小心戒備，慢慢靠近最近的斧手。
「總管大人恕罪，我等無能！三個乞丐已經被他們滅口了！」持劍護衛半跪在地上說到。
「廢物！」李安怒罵一句的同時，右手一伸，抓住了一根箭矢，箭尖就停留在持劍護衛的兩眼之間。
「既然他是個廢物，死了不是更好麼？」屋頂上的弓手嘲諷的看着李安。
「看來你們就是馬匪一夥的了！」李安話音未落，手中箭矢一轉，反射向頂上射手，腳下一動，身影欺近斧手。
借着斧手高大的身形，李安完全遮蔽在斧手的影子裏，弓手不敢貿然射擊，還好刀客知道輕重，舉刀相助。
李安欺近斧手，斧手雙斧在身前形成絞殺範圍，李安身軀一矮，從斧手胯下划過，手掌一戳，點在會**上，勁透全身，斧手登時倒地不起。
弓手看見那個總管現身斧手胯下，三箭連環，卻不料敵人抓起斧手右腿一擋，三支箭全部射在斧手腿上。
刀客逼近李安，李安伏地挪移，雙腳如剪刀，絞在刀客雙腿上，一用力，刀客便被摔倒在地上，身體趴伏，李安便坐在刀客背上。
弓手又是三箭齊發，射向總管，總管扭轉之間，刀客便已經暴露在箭矢之下。
不管這三箭是否建功，弓手轉身便逃，離開了商鋪範圍。
李安丟下身中三箭的刀客連忙去追，卻在上屋頂之後再向前追出十數丈，完全找不到了敵人蹤跡。李安不得不回到商鋪後院，看着已經在收拾院落與屍體的護衛也是一陣搖頭。
帶回來的丹青畫手看着一地狼藉，目瞪口呆，直到總管靠近。
「怠慢了顧先生，還請先生勿怪！」李安有禮的對顧先生說到。
「不敢不敢！不知李總管要小生畫什麼？」顧先生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不知顧先生可曾看到剛剛屋頂上的那個弓箭手？」李安問到。
「看到了一點，應該還能記得不少，是要畫他嗎？」顧先生說到。
「沒錯，現在就只有畫他了，其他三個目擊證人已經被他們滅口了！不過等先生畫完那人之後暫留兩日，那邊那個拿斧頭的還活着，也許能從他的嘴裏得到些消息！」李安說道。
百草廬
盧得方見劉昱醒來，便進後廚做了碗藥膳端來餵食，劉昱卻就是不肯張嘴。
「小娃，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藥膳，吃了這個你才好得快！」劉昱還是不肯張嘴。
「你是怕吃了讓你付錢還是怎麼地？」聽到這句話，劉昱腦袋轉向一邊去，不敢看盧醫師。
「喲！還真是！我可跟你說清楚了，李家大公子已經把藥費診費全部結清了，到了我手裏的銀子也休想說什麼退回去的話，你要是不吃這些，傷勢好的慢不說，還把人家的銀錢都給浪費了！」探到劉昱不肯吃的一點原因，盧得方立即改變說辭。
聽到這些，劉昱猶豫一下也只有悶頭吃下，如果不是手腳不能動的話，劉昱肯定要自己動手來吃。
李府北苑，杜鵑
「娘，這件事孩兒不能同意，如果做下來的話，害人害己，就算真的要爭，孩兒會用自己的方法去爭！」李耀先站起身來，對着三夫人、四夫人道別說到，「三娘、四娘孩兒先走了，等有空再回來看望！」
說完，李耀先退出杜鵑，回到東苑自己的房間，收拾好行囊，取了青鋒劍，牽了自己的馬，跨上便出了府去，往東城門一路疾馳。
出得東城門後，一路往東北方向不停。
臉上帶着刀疤的弓手逃出四通商鋪之後，不顧路上捕快，一路狂奔向東。
街上捕快看見這人面帶兇相，也都不敢近前盤問，見他跑得又快，也都當沒看到此人一般。
卻說這名弓手一路出了東城門，往東北跑去，那邊的小樹林裏還藏着三人的馬匹。
當弓手來到套馬的所在後，樹幹上的勒痕還在，但是三匹馬卻已經不見，跟着地上的馬蹄印一路追蹤，卻依然是東北方向。
東北方向的前路上，老徐拉着三匹馬艱難的往前拽着。
「你個板板的！你們仨還挺認生？」徐老虎停下來看着這三匹馬，無奈地說道，而作為回應，三匹馬竟然同時打了響鼻。
「這可如何是好啊？三匹馬都不錯，我老徐都想要，但是要是都拉走又拉不動，那要放哪兩匹呢？」徐老虎焦灼的撓着後腦勺。
「算了，給你們仨一個機會，我放手，你們跑，我追着哪個就要哪個！」徐老虎話一說完，手上一松，三匹馬不要命的往前跑。
「對！就是這樣！撒開腳丫子跑！」徐老虎叫得正歡，後方一聲破空響箭射來。
「好你個偷馬賊！見到馬主人來了，還把馬兒放跑！」刀疤臉的弓手一邊叫喊一邊再射一箭。
兩箭射來，徐老虎往旁邊一閃，但依然慢了半步，偷襲的第一箭射中右臂，第二箭則是完全躲開。
「好你個刀疤臉！暗箭傷人，本來還想去把三頭畜生追回來的，現在就不用了！」徐老虎回過頭來看見刀疤臉的又架起一支箭在弓上，不敢妄動，只好先與他說話降低他的戒心，再一看刀疤臉的腰上的箭壺裏只剩兩隻羽箭，便考量着該怎麼脫身反制。
「多說無益！」在商鋪吃了虧的刀疤臉正想找人出氣，這個被自己創傷的漢子無疑是最合適的。
就在這時，李耀先騎着奔馬快速靠近。
今天有點晚，非常抱歉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