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羅恩位置最近的一名貝魯士兵,手中的武器向着羅恩的脖子橫劈了過去,羅恩的身子微微後仰,彎刀狠狠地劈砍在了身旁的木板屋上,與此同時,羅恩的右腿順勢向上一踢,腳尖直接落在了那名士兵的要害之處,鑽心的疼痛,讓那名士兵的身體下意識地蜷縮起來,手中的武器也是脫手而出。
短兵相接之間,短短的一個遲疑都有可能丟掉性命,更何況這麼大的破綻?羅恩的右手握着彎刀,從右下向左上快速地一撩,這名剛剛失去作為男人資格的士兵,就又丟掉了自己的小命。
剩下的六名士兵大吃一驚,揮舞着手中的武器就向羅恩沖了過去,羅恩殺人的迅猛,讓他們都是驚詫不已,尖銳的破空聲伴隨着明亮的刀光,佈滿了羅恩身前的所有空間。
羅恩猛地向後一躍,避開了幾名士兵的含怒一擊。
貝魯士兵瞬間就追了上來。
突然,羅恩猛地一腳,踢在了面前的水窪當中,帶着血液的積水飛濺而起。
面對突然迎面而來的水浪,幾乎所有的貝魯士兵的身體都是做出了下意識的反應動作——抬手擋在自己的面前。
乘着這個機會,羅恩箭步上前,又在一名貝魯士兵的胸口留下了一個窟窿。
貝魯軍官的喉結狠狠地滑動了一下,他所伏着的這支小隊,隊員個個都是戰士中的精英,參加過很多次與諾亞公國的戰鬥,攻城戰中,他們也是頂在最前面的尖刀。
進攻漢普城,在他看來可以說毫無難度,諾亞公國的高層,其實已經算是放棄了這座城市,獨立旅團,在他們貝魯公國的情報當中,就是一群沒有任何戰鬥經驗的新兵蛋子組成的隊伍,這種隊伍,完全就是炮灰。
狹窄的小巷中,竟然已經有三具屍體倒下,讓貝魯軍官驚詫的同時,也激起了他心中的鬥志。
「上,砍死這個雜碎!」
剩下的六名士兵又驚又怒,手中的彎刀齊刷刷地向羅恩的面門砍去,他們沒有什麼高明的戰鬥技巧,這些戰鬥的動作,都是在戰鬥中,在殺人與被殺的經驗之中鍛煉出來的,每一個動作,都簡單實用,但是卻招招致命。
「噹噹噹噹!」
士兵們手中的彎刀劈砍在了羅恩的刀刃上,一連串的火星迸發,羅恩胳膊上的傷口也是因為受力過猛而崩裂開來,羅恩能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微微陷阱了腳下的泥濘土地里。
羅恩暗叫一聲不妙,這些士兵,實力要比自己在夜裏幹掉的那幾名貝魯士兵強悍的多,自己手中的彎刀,也是被砍開了幾個缺口。
如果換做平時,這幾個敵人,倒也並沒有那麼可怕,但是自己現在胳膊負傷,更重要的,是因為飢餓而帶來的疲勞,小小的餅子帶來的能量,根本不足以支持自己同時面對這麼多的對手。
「嗖!」
就在這時,一道尖銳的破空聲從羅恩耳邊響起,空氣的摩擦聲,在羅恩面前的一名貝魯士兵的胸口處多出了一根箭矢,心臟處的軍裝,瞬間就被鮮血染紅。
「小心敵襲!」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相比起羅恩,這個躲在暗處放箭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在這種小巷裏,如果埋伏着弓箭手,那麼這些貝魯士兵,可以說都是活靶子。
這樣的機會,羅恩當然不會放過,猛地轉身向着箭簇射來的方向狂奔而去。
「隊長,就這麼讓他跑了?還殺掉我們三個兄弟?」
羅恩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小巷的另一邊,剩下的貝魯士兵沒有去理會中箭的同伴,擅長殺人的他們,從箭矢的位置就知道同伴已經必死無疑。
「不知道那邊還有多少諾亞人,我可不想隊伍再有傷亡了。」貝魯軍官猛地啐了一口痰,握着軍刀的手背都是因為過度用力而有些發白,「沒想到,這漢普城,這諾亞公國的獨立旅團里,還有這樣的士兵……」
……
逃出了小巷,羅恩沒有回頭,飛快地狂奔了好幾條街道,索性的是,雖然貝魯士兵已經陸陸續續地攻入了城市,但是還沒有完全鋪展到漢普城的每一個角落,羅恩猛地鑽進了路邊一個被投石車砸到的半塌的房屋內,背靠着牆壁,頭暈目眩的脫力感,從腸胃一直到嗓子眼的灼痛感,胳膊上傷口的刺痛,羅恩兩世為人以來,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難受過。
如果不能確保食物和飲水,羅恩毫不懷疑,自己將會死在戰亂的漢普城。
這時候,在距離羅恩自己不遠的地方,又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羅恩的手下意識地抓起了身旁的彎刀,原本質量就很一般的彎刀,刀刃上已經崩裂了好幾個口子。這種刀,很顯然是用不了了。
羅恩無奈地苦笑一聲,現在想想,自己學習到的第一個技能,還真的是沒什麼作用,如果在剛才的小巷裏,自己學到源氏的另外一個技能影的話,自己說不定還能將那些士兵全部屠戮一空。
腳步聲越來越近,羅恩掙扎着站起身來,一個閃身直接來到了房屋外面。
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和敵人的正面搏鬥之下。
不過,出現在羅恩面前的,並不是貝魯公國的士兵,而是一名穿着諾亞公國軍裝,身上背着一把弓箭的青年士兵。
弓箭?
羅恩的腦子裏,頓時浮現出在小巷當中狙殺貝魯士兵的那一根箭簇。
「快跟我來,我一路跟着你呢,你可跑的真快。」青年士兵向羅恩做了個跟隨的手勢,弓着腰向前方摸了過去。
羅恩跟着青年在漢普城的廢墟當中穿梭,大部分的房屋都已經坍塌,這座城市的原住民們,有的已經變成了廢墟中的屍體,有的則麻木地躲藏在廢墟後,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貝魯的士兵們似乎並不着急,屠殺姦淫的聲音,一點點地從身後傳來,沒有了目標的貝魯軍人,則會飢餓地向前搜索,兩個國家長期以來的仇恨,經過發酵,在漢普城裏爆發出來,求饒是完全沒用的。最可憐的是那些手無寸鐵的女人,他們不僅現在要成為貝魯軍隊發洩慾望的工具,在城池易主之後,她們的噩夢還遠遠不會結束。
城市裏咔嚓咔嚓的砍頭聲,呻吟和慘叫聲,就像針一樣扎在了羅恩的新房,一路上兩個人一句話也沒有說,羅恩能夠想像,作為守護這座城市的軍隊,面前這個諾亞公國的士兵,心中的感覺絕不好受。
青年士兵突然在一間破舊的木板屋前停下了腳步,這件房屋奇蹟般地在貝魯軍的持續攻擊中生存了下來,青年推門而入,迎面而來的灰塵,讓羅恩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小屋內堆放着雜草和一些廢棄的雜物,天花板上結着一層厚厚的蛛絲。
「你是獨立旅團的士兵?」青年輕輕地將房門掩上,上下打量着羅恩:「我好像沒有見過你。」
「我是獨立旅團的人,你就一定要見過我?」羅恩撇了撇嘴,根據自己這具身體破碎的記憶,羅恩原本就是隸屬於諾亞公國獨立旅團的士兵,:「你帶我來這裏,一會兒貝魯軍隊,還是會追過來的。」
「不,這裏有一條地道,可以離開城市。」青年士兵手腳並用,將房間內堆積的雜草撥拉開來,將一塊鬆動的石板挪移了一下位置,一個剛剛可以讓人的身體落下的洞穴,出現在羅恩眼前。
「我叫威爾,是獨立旅團的士兵,我們大部隊昨天夜裏就撤離城市了。」威爾一頭黑色的頭髮油膩膩地貼在腦門上,淡綠色的雙眸看向卡林:「我的意思是,我們獨立旅團里,根本就沒有像你這樣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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