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拆了二十餘招,那老者已腳步踉蹌,我正要跳出去助他,猛地那老者連施幾下殺招,將矮子手上的兵刃奪了過來,接着一掌擊在矮子背上。
矮子口中鮮血狂噴,向前衝出幾步,終於跌倒在地。
老者雖將矮子擊倒,然而彼時也不住喘氣,他稍為調順呼吸,便對矮子道:「今日老夫也不殺你,你回去告訴祖繼志,做人最好見好就收,可別把事情做絕了!」說着便伸手入矮子的懷裏去搜尋解藥。
矮子躺倒在地,一時動彈不得,只好眼睜睜的看着老者來搜身。
老者在矮子懷裏搜索一陣,掏了一個朱紅色的瓷瓶出來。矮子恨恨的道:「姓賈的,今日老子栽在你手上沒話好說,然而我兄弟三人的血海深仇卻不能不報,日後你最好別被老子找到,否則可別怪老子不客氣!」
老者道:「嘿嘿,你倒是塊硬骨頭,老夫隨時恭候大駕光臨!」他說着拔開那瓷瓶的瓶塞。
猛地那老者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月色下只見一條五彩斑斕的大蜈蚣咬住他的脖子,那蜈蚣身子兀自在半空搖晃不停。
這一下突如其來,老者順手把蜈蚣扯下摔在地上,又用腳將蜈蚣踩死。
矮子哈哈大笑,說道:「賈老兒,這下你還不到閻王爺那報到?」那老者踏前兩步,右掌在矮子天靈蓋上連拍兩下,矮子當場斃命,老者卻也一頭栽倒在地。
我當時見此情形,急忙跳出,竄到老者身邊,扶起他半截身子,只見他臉上黑氣滿布,顯是中毒極深。
我又到矮子身邊,用刀挑開他的衣衫,此人擅長使毒,我也不敢伸手入他懷裏摸索。
矮子身上除了幾錠碎銀,再無他物,我想此人也當真歹毒,身上不單止不帶解藥,還在瓶子裏放了劇毒的毒蟲。
我走近老者身邊,點了他胸口數處穴道,讓他不致一下毒氣攻心,又在他靈台穴處輸入數道真氣。過了片刻,他方悠悠轉醒。
我對他說道:「在下是五行門的葉知秋,在此拜見前輩了!」
老者道:「啊,你便是知秋,好極,好極。」
我道:「前輩千萬別分神,待我幫你把毒氣逼出去!」
老者搖搖頭,說道:「不必費心啦,我馬上便得去見祖師爺他們了。本門的令符和石室的鑰匙便在.......」他抬手一指前面敬德公的墓穴,一句話未說完便溘然長逝。
我又輸了數次真氣入他體內,終究是回天乏術。其後我把那四名漢子拖到山腳下埋了,又將那位前輩的遺體在一處山坡安葬妥當,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頭。
回頭我仔細想那前輩的話和他所指的方向,心裏尋思:「難道本門的令符和什麼鑰匙便在敬德公的墓里?
這也不對呀,敬德公當初暴斃,後事便是祖繼志操辦的,祖繼志定然將敬德公可能藏令符的地方搜了個遍,又怎可能把本門的令符放在敬德公的墓穴中呢?又或者埋在敬德公墳墓周邊的地下?這似乎也不可能。」
我尋思半夜,始終不得要領,要發掘前輩的墳塋,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有時在想,也許是那位姓賈的前輩臨終前毒發,神志不清,隨手一指,其實並無其他意思也未可知。如此一來,我便將此事放下,也不去細想了。
如此又過了好幾年,我依舊每年選一日深夜到敬德公的墓前拜祭,想起數年前在敬德公墓前的一場惡鬥,不禁甚是唏噓。
這一年的清明,我又來到敬德公墓前拜祭。這夜天朗氣清,月色淡淡的也不甚明亮。我拜祭一番後,在墓前磕了幾個頭,正欲起身離去。這時我忽然感到有一道幽幽的眼光在瞧着我。
其時夜風習習,周遭萬籟俱寂,我雖身懷武藝,然而獨自在這荒山野地陡遇如此情景也不禁打了個激靈。
我猛喝一聲「誰,出來!」接着錚的一聲拔出長劍。
四周仍寂靜無聲,我環視一圈,確定四周無人埋伏,心想也許是附近的狐狸山貓等野獸躲在一旁,自己連日的趕路,身倦神疲,是以幻聽幻視。
我又跪下拜了幾拜,口中喃喃說道:「弟子葉知秋,今夜前來拜祭,望敬德掌門保佑我五行門。」我剛抬頭,又感到那道幽幽眼光閃過。
這次我確定絕非是自己幻覺所致,我向後倒退兩步,右掌橫於胸前,隨時準備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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