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傍晚五行門在城西的掌門大宅內大排筵席,五行門有上千弟子到場,另外前來賀喜的賓客也自不少。
駱龍驤與葉慧中牽着那頭瘸腿的老驢,喬裝改扮成一對小販兄妹前往道賀。
五行門在本地勢力甚大,前來道賀的賓客上至豪商巨賈下至鄉農小販,不一而足。
兩人胡亂杜撰了一個外號,駱龍驤自稱「翻江虎」、葉慧中自稱「陸上蛟」,兩人的外號既尋常又俗氣,自然也不會引人注意。
駱龍驤、葉慧中投上拜帖,便有咨客帶二人到賓客一側的酒席坐下。
這時五行門的眾弟子陸續來到大廳東邊聚集。眾人衣冠簇簇,雄姿抖擻,倒也十分英武。
排在前面的是四名漢子和一名中年婦人。各人後面跟着一眾同門。
葉慧中道:「大哥,前面那五人便是五行門的五大弟子啦。」
駱龍驤順着她的目光所指瞧去,只見排在前頭那五人中當先一人穿着短打,上身肌肉虬結,身材甚是紮實。
第二人身段較矮,兩條手臂又短又粗,雙目炯炯有神。
第三人又高又瘦,雙目半開半合,似未睡醒一般,然而兩邊太陽高高突起。
第四人卻是個駝子,一臉的精悍之氣。
第五人是個中年婦女,身材豐腴,腰懸短劍。
駱龍驤瞧着那中年婦女,覺得似乎在哪兒見過,不禁凝神思索起來。
葉慧中在駱龍驤耳邊輕聲笑道:「大哥怎地瞧着人家神不守舍起來?」
駱龍驤忙道:「我總覺得那婦人在哪見過。是了,那日我在一酒樓見她發飛刀打人,後來全被人收了去。她的一手飛刀功夫可俊得緊。」
葉慧中笑道:「你再瞧人家,她回頭給你一飛刀可不妙了。」
駱龍驤道:「妹子可別開玩笑,沒的別人真誤會為兄是輕薄之徒。」
葉慧中伸伸舌頭不再言語。
這時大廳內奏起絲竹管弦之屬,僕人也流水似的在各席擺上酒水。
與駱龍驤同桌的是七八名小販模樣的漢子,想是咨客將駱龍驤、葉慧中二人當成小販,是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將二人分派到小販這一桌酒席上來。
同桌的數漢子喝了幾口酒,便打開了話匣子,各自攀談起來。
一名三十餘歲的漢子對旁邊坐着的老者道:「老哥,你瞧五行門今日的比武大會會推選出新掌門麼?」
那老者道:「嘿嘿,小哥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吧,要擱從前,這『比武奪帥』那是大大的熱鬧,如今就擺個樣子,大伙兒酒足飯飽該散就散了吧。」
同桌的另一名二十出頭的漢子不禁好奇,問道:「如今為何又與從前大相徑庭了?」
那老者道:「嘿嘿,你們倒是問對人了。不是老夫倚老賣老,親眼瞧過五行門『比武奪帥』的現今恐怕也沒幾人了。」
那三十餘歲的漢子道:「你老倒是給大伙兒說說。」
那老者壓低了聲音,道:「這五行門自開派以來,祖師爺爺便立下一項規矩,每任掌門人執掌門戶滿三年,便要舉行盛會,廣邀門徒比武較技。
勝出之人便可挑戰舊掌門,三百招之內能擊敗舊掌門的就可榮登新掌門。
正因有了這規矩,五行門百餘年來強手輩出,功夫越來越高,每任掌門均功夫了得,然而到現任掌門爺爺那一輩,嘿嘿,這門規便被掌門與門中幾位耋宿廢了。自此以後五行門掌門功夫一代不如一代。
所謂的『比武奪帥』也就做做樣子而已。這幾年五行門又是開錢莊又是開醬園,買賣是做得甚大,然而生意大了,門中能人少了,不免被旁人覬覦,這范家堡便時時刻刻想着和五行門爭地盤。」
駱龍驤那日曾聽茶館的夥計提起過五行門的「比武奪帥」大會,今日再聽同桌的老者一說,不覺心想:「五行門把『比武奪帥』的規矩改成世襲,賢良正直者只怕反出的甚多,留下的俱是阿諛奉承之輩,又焉能不人才凋敝?」
只聽見那老者又道:「五行門從前的掌門先要在眾多弟子的比武中脫穎而出,更要擊敗舊掌門,十數年的苦功那是不在話下了,更要經歷諸多磨練方能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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