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蕭鈺和林楓皆是一驚,尤其是林楓,嚇得趕緊把自己的背包藏了起來,隱約間可以到書包中竟然放了幾條香煙,而蕭鈺則驚疑地看了眼手機,暗道這才六點多鐘,班主任來找他們幹嘛?
「咚、咚、咚……」敲門聲更加激烈了。
蕭鈺無奈,只得去開門,畢竟他還是個學生,與生俱來地會聽班主任的話。
不過雖是清晨,那谷山的穿着卻非常正式,黑色的西裝褲與白襯衫相搭配,只是看向蕭鈺二人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們兩個,有沒有看到一個光着屁股的學生來到宿舍?」
聽到谷山的話,蕭鈺立刻就聯想起剛才的林楓,只用一個T恤纏在腰間,再加上他那麼高的個子,臀部自然是展露無遺了。
於是,蕭鈺饒有興趣地看向林楓,暗道林楓啊林楓,昨天你的一個小迷妹害得子怡跟我吵了一架,現在總算輪到我報仇了……
不過,還不等蕭鈺揭發,谷山就已經注意到了林楓那異樣的神情,於是大步走到林楓身旁,低頭看着林楓的雙眸。
「說,你昨晚去哪了?」
谷山說這話時,語氣輕柔,仿佛一個多年相伴的好朋友在隨意聊天,但聽在蕭鈺的耳中,卻瞬間一驚,因為他忽然發現這谷山看似平常一句話,竟直接觸碰到了自己的靈魂,有那麼一瞬間,蕭鈺甚至覺得自己的靈魂就像一個被剝光了衣服的女子,站在那谷山的面前,被他一覽無餘,絲毫無法隱瞞半分。
「老師,我去了學校後山……」
林楓剛一出口,便瞬間戛然而知,緊接着便見他不停地抓耳撓腮,似乎在努力地思考着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是想不起來了嗎?」谷山繼續問着。
「是的,谷老師,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女子,明明她的模樣在我心中已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但越當我努力去想時,她在我心中的樣子就越是模糊……」
聽完林楓的話,谷山抬頭思索起來,而蕭鈺則聯想到了那個被李白稱作「女帝」的人,那女帝與林楓所描述的女子何其相像,曾與太古魔種相鬥,雖然只是分身,但依舊是戰成了平手,而蕭鈺明明對其有着至深的印象,但此時,無論他怎麼回憶,都會覺得那女子的面容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女子,模糊?看來你遇到了一個很強的存在啊!」
谷山不斷地推演着,他想在這X市一中的附近,如果說還有小妖活着,那可能是當初降妖時做得不夠徹底,曾留下了幾個餘孽,但聽林楓的話語,那女子顯然不是尋常的妖怪,因為只有至強的妖怪,為了避免塵世因果糾紛,才會有辦法使記住她模樣的人漸漸望去,而這樣的妖怪,X市一中屈指可數。
「老師,你能幫幫我嗎?」
此刻的林楓,有些「亂投醫」的味道,他深知無論蕭鈺還是這谷山都不是尋常人,畢竟這二人都曾獨自破開自己佈下的幻境,而且谷山更是在林楓渾然不知的情況下,硬生生地推門而入!
「林楓,其實像蕭鈺你們兩個這樣的修煉者,我們學校一般是不會招收的,但你二人顯然都有着不尋常的背景,而這大概也是我能成為你們班主任的緣故,但既然你們成為了我學生,老師就有理由幫助你們,不過老師也需要你們的配合!」谷山扶了扶鼻樑上的黑色眼鏡,認真地說道。
「老師,這件事跟我沒關係啊!」
蕭鈺第一個發出質疑,他可是聽出來了,這谷山果然不是尋常人,只是此刻那谷山的言語中,明顯是把蕭鈺也拉到了同一戰線,而蕭鈺正想着讓林楓多吃些苦頭,又怎麼可能會主動幫他呢?
「鈺哥,咱們剛才不都說好了嗎?你幫我降服那女妖,我一輩子都稱你為鈺哥!」林楓無奈地辯解着,通過前兩次的交手,他已經知悉蕭鈺絕對是一個不次於自己的「修煉者」,雖然二人之前有些隔閡,但在身體可能被掏空的事實面前,林楓不得不選擇向其低頭。
「蕭鈺,林楓是你的舍友,也將是你未來三年的舍友,你們應該像好兄弟一樣,現在林楓遇到了困難,你怎麼能袖手旁觀呢?」谷山義正言辭地教育着蕭鈺,同時也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了,其對林楓所招惹的那位的鄭重。
谷山,似乎很在意這件事情。
「谷老師,就算你知道了我是『修煉者』的事實,但你剛才也說了我有着不尋常的背景,所以你應該是無法奈何我的吧?那我又有什麼理由去幫你呢?」
此刻的蕭鈺,說起話來就像是一個長者,成熟中帶着幾分試探,他想要知道谷山為什麼這麼在意這件事情,甚至不惜直接與蕭鈺二人攤牌,共同對抗,要知道修煉者,尤其是互不相識的修煉者,基本上都相互保留有一份默契——如非特殊情況,絕對不會拆穿對方的身份。
就像蕭鈺和林楓,雖然已經交手三兩次,二人也早已明悉對方修煉者的身份,但也從來不會去問對方,諸如:你來自哪個世家啊?你殺過幾個妖怪啊?你的功力有多強啊……等等涉及到修煉者的話題,因為這個世界的修煉者間,似乎一直有着某種共同的默契——隱世!
「蕭鈺,林楓是你的舍友,他請你幫忙,難道你還要拒絕?」
「當然要拒絕,就是因為跟林楓有關,我才要拒絕!」
這時,蕭鈺忽然聯想起跟林楓的種種不對頭,從第一次見面,這傢伙就非常針對自己,而且還聲稱曾把自己打得骨折,甚至惹來幾個小迷妹圍攻自己……蕭鈺越想越是肯定地點頭,自己堅決不會幫這種無恥之人。
「如果這件事和你爺爺有關呢?」谷山忽然神秘開口,鏡片後的雙眼閃出一絲精芒。
「爺爺?」蕭鈺疑惑自語,他知道自己的爺爺也曾在這所學校讀書,但當時的校園可不是現在這個地方,而且爺爺今年都70多歲了,如果是和他有關的妖怪,那至少也修行了五十年了,這種妖怪,蕭鈺可不敢輕易對抗啊!
「沒錯,而且根據我的了解,如果不是你爺爺,這妖怪應當一直被封印,不可能會再現人間……所以,這其實是你爺爺結下的因果!」谷山繼續說着,似乎在回憶些什麼。
「谷老師,我爺爺結下的因果,你們應該去找我爺爺去啊!再說了,就算是父債子償,那你們也應該找我父親,跟我有什麼關係?」
蕭鈺已經冷靜了下來,他有些信服谷山的話,傳言爺爺年輕時十分調皮,如果真的放出了什麼不世出的妖怪,那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因果可不管你是否父債子償……」
谷山說完這話,便不再多言,竟直接轉身向門外走去,而留下的蕭鈺則震顫不已,作為修煉者,他當然知道因果意味着什麼,這種邪門的東西,如果你不是修煉者還好,但一旦進行修行,接觸到所謂的「道」之後,諸般因果便會慢慢加身,一個不小心,便可能身隕道消——直接暴斃!
「谷老師,你可別嚇我們啊!」
這句話是林楓喊的,他當然也知道谷山之前那句話說得有多麼恐怖,蕭鈺或許是從爺爺那裏纏上了因果,但這種因果並不強,等自身修煉到足夠強時,甚至可自行斬斷,但林楓可就不同了,他可是直接跟那妖怪纏上了因果,這種因果如果不解決,只怕是一輩子都別想消停!
「你們聽我安排就是了!」
良久,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蕭鈺和林楓互相看着對方,他們皆知這是音波功,是專門傳音給他們的,雖然洪亮,但別人並不能聽到,但他們真正驚奇的並不是這些,而是這位谷老師,似乎有點神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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