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縱七界 第270章 妖和人

    阿銀與花流水兩人終於趕到了咸陽城，到這裏的時候，地上血流成河，兩旁的街道，沒有一個人擺攤，牆角上，靠着一具具屍體，每個人的死法都差不多，心臟被掏出來了，其他部位，完好無損。

    這裏原本是一個鬧市，咸陽城更是一個富裕的城市，這裏有各種美食，還有好聽的曲子，被成為人間天堂。

    曾經的陳凡和唐芷嫣，兩人在準備離開凌雲宗的時候，就打算來咸陽城的。當時看地圖上，發現咸陽城如此繁華，甚至是演員的故鄉，能夠看到各種精彩的表演。

    而今天，這一切都已經化作泡影。

    面前的，只有死人，無論男女老少，心臟都被挖走了。

    誰若是被挖走了心臟，都是不能活的。

    「哥，我們來這裏做什麼，好恐怖呀？那個記者小芳都跑掉了，我看這周圍氣氛不對勁，我們要不要走啊！」花流水剛剛落地，就害怕了。

    這是一座死城，在前幾天，這裏還是一個聞名中土的天堂，美食遍佈整條街。

    僅僅一天不到，瞬間化作死寂。

    阿銀似乎沒有聽見，他一步步踏入這城鎮之中：「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殺死這些人，難道他們咸陽城裏上萬人都惹了你嗎？」

    阿銀不懂，他實在不懂這妖孽發起戰爭的原因。

    花流水很害怕，前方還起了一層淡淡的薄霧，花流水牽着小黑一往前走着。

    小黑一的鼻子在地上嗅個不停：「嗷嗷，我發現周圍有很多老鼠的氣味。」

    「老鼠？」花流水不解。

    小黑一將鼻子貼在地面，嗅了幾下之後，確定道：「嗷嗷，是有老鼠，你們只能嗅到血腥味，可我能從血腥味里分辨出其他氣味。這裏有老鼠，成千上萬的老鼠爬過。」

    小黑一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三人就看見了一隻老鼠從牆洞裏面鑽了出來：「嘰嘰，嘰嘰。」

    老鼠看見這兩人一狗的時候，似乎很害怕，並沒鑽出來。

    阿銀沒有理那些老鼠，他面色冷漠，朝着大街前方的濃霧中走去，赤瞳和心眼同時開啟，進入濃霧之後，周圍的一切，他都能看得清楚。

    花流水緊緊跟隨，就害怕跟丟了。

    走了一段路之後，阿銀的前方，一棟屋子上方，竟然站着一個黑色衣袍的男子，男子身材矮小，負手而立，給人一種深沉的感覺。

    「銀髮少年，我想不到，你居然擁有赤瞳之眼！」那男子的聲音很細，甚至很尖銳，好像老鼠啃食木桌的聲音，又好像女子尖叫的聲音。

    阿銀聽着渾身發毛，心中暗暗提防：「你究竟是何人？怎麼會知道赤瞳？」

    那男子道：「我叫社君。這裏已經是一片廢墟了，你來這裏做什麼？難道也是要殺那該死的妖孽？」

    阿銀道：「那妖孽連殺上萬人，難道不該殺嗎？」

    那叫社君的男子道：「那妖孽是連殺上萬人，可它從未招惹你，你又為何要殺它？」

    阿銀一時語塞。

    旁邊的花流水道：「它殺了那麼多人，我們自然要殺它的。因為我們也是人，人就應該幫人啊！它殺我們，我們殺它！那麼簡單的道理，有什麼說不明白的？」

    社君笑了：「呵呵，是嗎？人就應該幫人，那妖本就該幫妖啊！人殺妖，妖殺人，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豈非也都明白。」

    花流水沒有反駁，卻是阿銀道：「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分善惡，妖也有善惡。我認識的妖，就從未殺過一人。」

    社君突然回過頭來，那是一張很奇怪的臉，簡直不像人類，倒像一隻老鼠，嘴上的鬍子一根根的，臉上的皮膚也很黑，下巴很尖。

    他仔細地打量着面前的銀髮少年，隨即笑道：「她從未殺過一人，是不是還被人欺負了？既然妖殺不殺人，都要被人欺負，那麼妖殺一萬人，和殺十萬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社君的話，更加震撼到阿銀的內心了。

    是啊！小環明明什麼壞事都沒有做，每個人都要那麼對她，就算小環不殺人，全人類也要殺小環的。這麼簡單的道理，本就是人人都明白的啊！

    阿銀說不出話來了，他竟然完全找不到一個要殺死妖的理由。

    那個該死的妖，明明屠城了，明明把咸陽城男女老少都殺光了。可即便如此，阿銀現在卻找不到一個應該殺它的理由。

    如果人和妖，本就應該見面就殺。那難道說，小環就應該被那群人用石頭砸的嗎？

    阿銀亂了，十七年來，他從未像今天這麼亂過。

    到底為什麼，為什麼見面就殺，沒有任何理由？

    社君冷笑：「弱肉強食，強者本就可以任意屠戮蒼生！你只看見妖在屠城，可你曾看過人也會屠城嗎？人屠城的時候，連殺三十萬妖，搶奪妖魂尖晶石，想盡一切辦法的打開妖界之門！」

    「你只看到我連殺上萬人，你可曾看見那些孩子，用火燒毀螞蟻窩，你為何不問問他們，為什麼連殺上萬隻螞蟻？」

    「你是誰？」阿銀突然回過神來，面前這個叫社君的男子，說出來的話，絕不是一個人類能說出口的。

    社君面向阿銀，繼續笑道：「你問我是誰？怎麼不問問你自己是誰？你自己都不敢用真實身份面對一切，又何必要求我用真實身份面對你？我不問你是誰，你也不需要問我是誰。」

    說完這話之後，社君周圍突然起了濃霧，它身形一躍，飛向另一片濃霧之中，消失在阿銀眼前。

    阿銀並沒有追去，因為阿銀已經感覺到，身後又來了一群人。

    來人他都認識。

    「師尊，這裏白霧茫茫，什麼都看不見，我們要不要退出去？」

    「不必，你們緊跟在我身後，不要亂走，若有危險，我來應付！」

    說話的是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

    幾人走了幾步之後，距離近了，視線逐漸清晰，然後他們就看見了阿銀。

    走在最前頭的人，自然是魂落峰的白鶴，身後跟着一眾弟子，而在他旁邊，還站着一個稍微年輕的人，卻是登雲峰首座郭通。

    杜玉笙等人，卻沒有來。

    阿銀並不想和他們說什麼，冷冷地轉過身去，準備離開。

    「哇塞，哥，你仇家來了。」花流水很多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