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箬嬌他們佈置好埋伏沒多久,小路的盡頭就「踢踢踏踏」地出現了沈芷幽那輛標誌性的馬車。
為什麼說它「標誌性」?那是因為,在一輛輛趕往玄武學院的馬車之中,很難找到比沈芷幽這輛馬車更土裏土氣,更不起眼的了。
因此,在一堆非富即貴的馬車之中,沈芷幽這輛普通的馬車,顯得尤為不普通了起來。
更何況,馬車前面坐着的阿吉,明顯就是沈芷幽那個小團體中的一員。
「呵,還說她有大靠山呢,就她這輛馬車,土氣成這個樣子,稍微有點經濟實力的人都不會挑那麼丑的馬車吧,真是可笑至極!」
雲箬嬌再次嗤笑道,說什麼都不相信沈芷幽的身後有什麼所謂的「大靠山」。
近了,更近了……
雲箬嬌做了個手勢,讓她身後的那些隨從們蓄勢待發,隨時準備衝出去。
馬車上,阿吉似乎對即將到來的危險一無所覺,還在搖頭晃腦地哼着不成調的歌曲。
就在他們走到了某一處的時候,一道亮眼的藍光兀然把他們所有人都圍攏了進去!
馬駒受驚地嘶鳴了一聲,橫衝直撞地想要往前跑去,結果,剛跑到一處地方,就像碰壁了一樣,被藍光彈了回去!
阿吉手忙腳亂地扯着馬繩,好不容易才把受驚的馬駒安撫了下來。
他嘗試着用手碰了碰藍光,發現自己的手根本伸不出去。
他們被陣法困住了!
「成了!」
雲箬嬌欣喜若狂地大喊了一聲,隨即眼神一厲,對身後的隨從們吩咐道:
「給本小姐上!一個都不用留!」
「是!」
雲箬嬌的隨從們立即從藏身的地點沖了出去!
「是你們?!你們都已經把我們趕出客棧了,竟然還不肯放過我們?!」
阿吉憤怒不已地瞪着這些人說道。
「呵,誰叫你們招惹了雲萊門?螻蟻就該有螻蟻的覺悟,別指望着還能螳臂當車,下輩子記得投個好胎,否則,你們下輩子也只能被人踩在腳下。」
雲箬嬌冷笑着說道,單手一揮,數不清的攻擊就朝着陣法裏面的馬車轟擊了過去,而阿吉也只能舍了馬車,狼狽地躲避。
看着阿吉狼狽躲避的身影,雲箬嬌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暢快又愉悅。
「你們瞧瞧,他躲避的樣子多麼像一隻醜陋的猴子,哈哈哈哈哈……」
只可惜,她沒能看到那個囂張的女人狼狽無比的樣子。
那個女人還在馬車裏,恐怕早就被轟成碎泥了吧?
雲箬嬌嗤笑着想道,抱着雙臂,只等着最後給沈芷幽這一群人「收屍」。
然而,一炷香時間過去了……兩柱香時間過去了……三柱香時間過去了……
雲箬嬌終於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勁了起來。
按理來說,以阿吉這種煉體級別的水平,在一群元嬰期修士的攻擊下,根本不可能躲避得了那麼久的。
為什麼?!為什麼過了那麼久,阿結他還在躲避?!
雲箬嬌蹙起了眉頭,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不少。
就在這時,阿吉的身影忽然之間閃了閃,消失不見了。
人呢?!
雲箬嬌揉了揉眼睛,瞪大了雙眼,使勁往陣法裏面瞧。
她還是沒看到陣法裏面有任何的人影!
「你在找我們嗎?」
一道輕靈好聽的聲音倏然從雲箬嬌身後響起,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道強勁的颶風就把她和她的隨從們一股腦地全卷進了陣法藍光的範圍里!
颶風在半途久就消失了,雲箬嬌他們還在半空之中。
於是,他們像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地掉在了堅實的地面上。
雲箬嬌和她的隨從們:「……」
要不是雲箬嬌身上有着一堆的護體法器,而她的隨從們本身實力夠強,有着護體靈氣,或許,光摔也都能把他們摔個半死。
只是,他們現在一點都不慶幸,因為,他們被困在自己的陣法里了。
意識到自己處境的雲箬嬌憤怒地尖叫了一聲,從地上狼狽地爬了起來,朝着陣法外面怒目而視!
在陣法外,沈芷幽他們正抱着雙臂,老神在在地看着他們。
雙方的位置,瞬間就掉了個頭。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什麼時候站在我們後面的?!」
雲箬嬌不甘心地怒喊道。
「我們一直都站在你們後面啊,只是,你們過於專注地砍着我們的馬車,壓根沒有發現我們的存在嘛。」
沈芷幽笑眯眯地說道,實力詮釋了什麼叫「氣死人不償命」。
雲箬嬌一口血就這樣哽在了喉嚨,上不去也下不來。
「不可能!如果你們一直呆在我們的身後,拿他怎麼會出現在陣法裏面?!」
雲箬嬌直指着沈芷幽身旁的阿吉,惡狠狠地問道。
沈芷幽從儲物戒里拿出了一張靈符,晃了一晃。
「傀儡靈符呀,沒聽說過麼?我這種『土包子』都聽說過的靈符,作為身份地位都如此『崇高』的雲家二小姐的你,居然沒有聽說過?實在有點見識太淺,孤陋寡聞了吧?你真是連一個『土包子』都比不上哪……」
沈芷幽快准狠地戳到了雲箬嬌那顆高傲的自尊心上,把她戳得快要發狂。
「你給我等着!我爹爹和娘親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你除了搬出你爹,你娘,你的門派以外,你還能做些什麼?」
沈芷幽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猛然一揮,一張靈符兀地疾飛了過去!
靈符在他們之中炸裂了開來,巨大的衝擊力讓陣法里所有的人都朝外面飛了出去,又狠狠地被藍光彈了回來!
「噗——」
這一次,雲箬嬌終於還是受傷了。
「二小姐!」
「二小姐……」
雲箬嬌的隨從們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給雲箬嬌查看一下傷勢,卻一個站立不穩,又摔了回去。
他們也受傷了。
「你太過分了!二小姐她還沒把你怎麼樣呢,你就把她傷得那麼厲害了!」
雲箬嬌的一名隨從憤怒地指責着沈芷幽。
沈芷幽輕聲一笑,說道:「是啊,她的確沒能把我怎麼樣呢,畢竟,她下令攻擊的只是一輛空馬車,不是嗎?」
說完這句以後,沈芷幽神色一厲,語氣也變得無比地幽冷了起來。
「只不過,如果我們還在馬車裏,現在豈不是早就被你們轟成了渣?!這樣一對比起來,我只是稍微地傷了你的主子一點點,這也叫『過分』嗎?!你這種雙重標準的說法也太可笑了一點吧?!我們只是身份地位不夠你們主子高,所以活該被你們殺死?!」
雲箬嬌吃力地吞下了一顆療傷丹藥,冷笑了一聲,沒有回應沈芷幽的話。
很明顯,在她看來,沈芷幽最後一句話壓根沒毛病。
更何況,在她看來,沈芷幽再狂再傲,也不敢把她怎麼樣。
沈芷幽不悅地眯起了雙眼。
她能說,她最討厭雲箬嬌這種倚仗着父母的身份,把誰都不放在眼裏,視人命如草芥的刁蠻小姐了麼?
沈芷幽同樣冷笑了一聲,指了指陣法里的雲箬嬌,對吉祥如意四兄弟說道:
「你們覺得,對待這種落入如此境地都還不知悔改的人,我應該用什麼手段對付她比較好?」
「哈?」
沈芷幽身邊的那四兄弟撓了撓頭,不知道老大又想幹什麼。
沈芷幽也沒指望他們回答,她慢悠悠地接着說道:「你們說……我把她的雙腳砍掉好不好?這樣的話,她就不可能繼續這樣高高在上地看着別人了?」
「又或者說,我們也可以把她的舌頭給拔了,這樣的話,她就不會再趾高氣揚地說着別人都是螻蟻,只有她才具有殺人資格之類的話來了,聽着刺耳。」
「還是把她的修為徹底地廢掉,把她的儲物戒搶了,再把她的蹤跡抹去,讓雲萊門所有的人都找不到她,扔她在這種地方自生自滅的好呢?」
「似乎這幾個提議都挺不錯呢,你們說呢?」
沈芷幽說完,非常愉悅地朝着吉祥如意四兄弟看了過去。
吉祥如意四兄弟額頭的冷汗倏然就冒出來了——老大,您也太狠了吧?怎麼想出來的主意都如此地血腥和可怕哪?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沈芷幽這是故意說給雲箬嬌聽的。
吉祥如意四個大男人都覺得這種提議如此地可怕,更何況是被困在陣法裏面,等於是瓮中之鱉的當事人云箬嬌?
她的瞳眸狠狠地一縮,氣急敗壞地尖聲地喊道:「你敢?!你如果真的敢這樣做,信不信我的爹娘會讓你死無全屍!」
沈芷幽點了點臉頰,慢悠悠地說道:「你如果再用這種態度對我說話,你盡可以試一試,看看我敢不敢。」
沈芷幽深黑色的雙眸不緊不慢地瞥向了雲箬嬌。
雲箬嬌心臟顫顫巍巍地一縮,恐懼的情緒瞬間佔據了她的整個腦海。
她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真的沒在說笑。
她真的敢這樣對待自己!
「你想要做什麼……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我認輸了還不行麼?」
在恐懼的支配下,雲箬嬌的眼淚瞬間決堤而出。
說到底,她也只是仗着她的背景才敢如此為所欲為而已,一旦對方絲毫不顧及她的背景,她就只能變成一個貪生怕死之徒了。
「我想要做什麼?呵,很簡單,你跪下來,朝我們磕幾個響頭,並且承認你之前對我們做的這些事情都是錯的,我就放過你,怎麼樣?」
沈芷幽悠哉悠哉地說道。
「什麼?!不可能!」雲箬嬌大喊道。
要她給這幾個身份低微的人磕頭?!這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沈芷幽從儲物戒里拿出了另一張靈符,晃了一晃。
「這張靈符的威力更大哦,你確定不磕了麼?」
雲箬嬌呼吸一緊,剛要脫口而出的「不磕」兩個字,就這樣卡在了她的喉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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